夏小猛说:〃救水里的鱼,鱼真可怜啊!看着她们两个这样污染祖国的水资源我只能极力克制住想丢石头的冲动。〃
徐惰又接着说:〃你们真不人道,好歹王某也是我们的同学,论姿色也逊了芙蓉三分,我决定先救王了,然后举起来对准芙蓉姐姐扔下去。〃
我们一起竖起大拇哥,徐惰是我们寝室最冷酷最有原则的色狼。
想到后天才开始军训,我们立刻觉得无所事事起来。刘鬯说:〃没有想到这个破学校还挺大的,不搞辆车是不行的。〃
徐惰说:〃是啊哥几个凑钱整辆摩托车吧,使用权归集体的!〃
侃了会买车计划后,我们四个说好准备去食堂吃饭,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伊可儿的。按了接听键感觉像是拧开了自来水龙头,伊可儿清冽如水的声音从话筒里哗啦啦的流出来:〃华丽啊,你入学手续办好了没有?〃〃搞好了啊!〃
〃那你来北校找我吧!你坐校车过来。〃
我挂上电话,开始换衣服。
听见徐惰在一旁推断:〃不用说,刚刚那个电话是女人打的。〃刘鬯又搞起口头禅:〃我滴孩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约会。〃
〃给哥几个透露一下是谁呢?〃
我没跟他们说这就是我一直等着她失恋的伊可儿,骗他们说是刚刚报道时候认识的美女,刘鬯立刻跳起来说:〃没理由啊,没理由比我速度还快啊,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而且还是女孩主动约他,刚来这个学校就碰见情场高手。〃 〃老三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摆弄好我的发型笑着跟众弟兄打个招呼,拿上钥匙便匆匆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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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三章、像尖利的刀锋划过生命的女孩(1)
第三章、像尖利的刀锋划过生命的女孩
〃倘若在那个夏天的午后,梧桐树的浓荫覆盖在堆满红砖的围墙上,我一边心怀不轨的绕路一边带领她去大礼堂报到的那个女孩不是你,而是其他一个瘦瘦高高或者娇小可爱的女孩,她们是否同样也会像尖利的刀锋划过我的生命。〃
……华丽。
出了寝室楼发现很多新生仍然排着队伍办理入学手续,炙热的阳光里充满了熙熙攘攘和干燥的喧嚣。我的额头很快就在异乡的烈日下分泌出汗珠,伸出手去擦了一下,一缕火热的风适时从指缝穿过又溜走。
篮球场上一只篮球从天空划出一道白帜的弧线,疲惫的从篮筐边缘坠落,擦过篮板的刹那撞出令人烦躁的一声沉闷。
我在烈日下加快了步子,喉咙有些渴。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打心眼里是多么急切的想快点见到伊可儿。
在新鲜并且陌生的校园里,我踩过一地斑斓琐碎的树荫,屁颠屁颠的跑去见伊可儿。
我并没有坐校车而是打车到北校的,校车的车速毕竟太慢了,第一次打车到往后的四年时间里,我发现,从南校到北校时间很快,从北校回到南校的时间却是那么的缓慢。
原因就是在时间从身边流走的步伐里,有种姿势叫着寂寞的,当时间用寂寞姿势行走时如同沙漏里细粒的碎沙迟钝缓慢的流走。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看见北校的大门,记得那一刻那种嫉妒的感慨如何从我的眉梢蔓延。那扇庄重厚实的大门就是印在录取书封面上那扇门,下了车我就开始想:〃我要是也在北校就好了,北校环境好树多,新校区树少;北校在市区,新校区在郊边。〃
其实真正的原因嘴上不愿意说,其实新校区与北校区最大的差别就是:新校区没有伊可儿!
那天我等了很久伊可儿才出现,我在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大串香蕉,一根一根吃起来,在一棵梧桐树的树荫里我看见一个消瘦的影子像某个动物一般吃着香蕉。我一直记得那天的情形,仿佛是一幅画,有清朗婀娜的云朵在一小块一小块蓝色的天空上悠闲的窃窃私语,学校门楼上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褶褶生辉。一辆一辆汽车从我背后的马路经过,有黑色和白色的轿车、还有蓝色和红色的摩托,一辆银灰色的自行车蹒跚的爬行在对面人行道上,它粗哑的喘息声,我听的见。
那天其实还出现了一段插曲,只是当时我并没有留意,在我眼巴巴的等着伊可儿出现的时间里,校门口有美女成群结队的从我身边经过,我很快就开始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知道过很久以后她们是否还能想到那天,天空晴朗,微风凉爽,有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傻子倚靠在梧桐树上啃香蕉的傻样。
就在我暗地惊叹南校与北校的差距真是天上地下无法比拟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女孩,她戴着鸭舌帽,左手拉着杆箱右手拎着一只大大的旅行包,背着一只大大的条纹双肩包,肩膀上还斜挎了一个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黑色盒子,里面装的不像是吉他,比吉他盒长很多,难道说是她爷爷用来抗日的大砍刀?
于是我警惕的打量着女孩,齐耳的短发从帽檐里泄出来,乌黑的发稍流动着清澈的光斑,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橙色的网球鞋,裸露在外的细长胳膊白晃晃的凉意,深蓝色的侧兜牛仔裤让她的腿显得很长很直,但是她的步伐却很慢,给人一种姗姗来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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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三章、像尖利的刀锋划过生命的女孩(2)
我正在惊讶她的负重能力,并好奇的猜测她肩膀上的黑匣子装的到底是什么。女孩突然走到我面前听下来,从梧桐树的缝隙的倾泻的阳光刚好穿过她密长的睫发筛出绸密的碎花格子樱花般落在她漆黑明净的眸子里,我竟然能看见樱花中有自己的倒影,空气里弥漫着白色T恤上缕缕清冽的余香,我看见她欲言又止,游离的眼神停格在我手中的香蕉上。
我紧张的把香蕉高高举过头顶,那姿势可能向日本鬼子缴械的造型,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想吃香蕉吗?〃
她摇头〃请问新生报道的大礼堂怎么走?〃她的声音轻轻的触摸我的左耳,像是某年冬天一场被我错过的雪花偷偷亲吻了某个白皙的额头的味道在甜美的漫溢。
起初只顾看她身上黑瞎子,没有注意她的脸,但是看见她的脸后我再也没有兴趣看别的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的声音心底有泄气的感觉,用眼睛里氤氲的自卑盯着她面前某一团空气傻傻发起呆,一场漫长又粗犷的悲伤湿漉的蔓延,我挺直腰杆笑着说:〃走,我带你去吧。〃
〃噢,那会不会耽误你在这里吃香蕉。〃
〃不会,边走边吃也可以的。〃
〃呵呵,谢谢你。〃
〃我帮你提箱子吧。〃
〃谢谢,不用了,箱子不重。〃
我正想夸她太强势了,她突然停下来把斜挎在肩膀的黑匣子卸下来交给我说,〃这个蛮重帮我拿这个吧。〃
我战战兢兢的伸出手问:〃这是什么?不会是狙击机枪吧?〃
她眉毛高高跳起来了,弯下嘴角说:〃是我的琵琶。〃
我松了口气,背上黑盒子又开始想象面前的女孩弹琵琶的样子,白居易要是能活着,我一定是要写封信邀请他过来一起欣赏的,不过这个女孩铁定不会〃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除非她的琴技不堪入耳。
我正挖空心思想班门弄斧问问她会不会〃十指轮滑〃,她的声音又响了:〃礼堂很远吗?〃
〃不太远的。〃我一边回答一边心怀诡计鬼鬼祟祟的带着这个美女在陌生的校园里晃荡,中途遇见一群背着包的新生,我便跟在他们后面还胸有成竹的对女孩说〃就快到了。〃
最后恋恋不舍的把她送到礼堂,她长长的吐了口气伸出手说:〃谢谢你啊。〃
我以为她要跟我握手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腼腆很勇敢的伸出手,还没有碰到她呢,她就缩回去了。
〃琵琶给我吧。〃
我怔怔的〃噢〃了一声,把琵琶还给她。看见她的背包拉链上坠着一个可爱的有翅膀的小猪,〃这是什么?如此可爱。〃
〃这是树洞猪。〃
我厚颜无耻的说,〃带你走了这么远的路,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把这个送给我吧。〃
她想了想,把公仔从拉链上解下来递给我。
我开始更加厚颜无耻的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呵呵,还没。〃
〃那你有女朋友吗?〃
她迟疑了一下,狡黠的笑:〃你猜呢?我去报到了,再见。〃
〃好的,再见。〃我挥挥手上的香蕉。
转身之前,我悄悄复制的她侧脸的嫣然,那稠密如织的笑声,稀薄的眼神,藏在那天的记忆里,后来才想起来竟然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以致于后来心痛不已经,如果当时就知道她的名字,我们的故事会不会被改写?
再走回去找她的时候,早就没有人影了,只好失落的走回带校门口一边吃香蕉一边对着掌心的小猪傻笑。
手里的香蕉只剩下五根的时候,我抬起头看见伊可儿歪着脑袋对我笑,在门柱上的烫金大字从上到下变的灰暗时,伊可儿一脸灿烂的向我扬起胳膊,虽然没有刚刚的女孩漂亮可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有些许几缕淡定的风从左边的浅草丛吹过来,经过伊可儿的额头,掀起她薄薄的刘海;一片掌形的落叶姗姗的坠落。
伊可儿停在我面前,脸上的笑嫣依旧从鼻侧呈曲线状向眉角延伸。我皱起眉心对她笑。她伸出手要吃我左手的香蕉,我毫不犹豫的把右手的香蕉皮递过去,她瞪起眼睛捏着拳头就要打我,就在我以为她的拳头即将落在我胸口以上的某处位置时,她的拳头立刻变成鹰抓迅速的抢走我手里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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