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天使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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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使你不懂-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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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根据墨荷的始发病期和现状,认为DSM…Ⅲ诊断和CCMD…Ⅲ诊断,对墨荷奇迹般基本好转的病情,已无太大意义,只建议做实验室诊断,上午时间所剩不多,只做了CT扫描和脑共振成像就下班了。 

  我和墨荷一人吃了盒快餐,她趴在我腿上睡了一会儿。 

  下午做了复杂的SPECT和PET,这种超负荷的检查,不知墨荷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看都看晕了。最关键的是这后两项检查,还没出结果开药,就几乎让我倾尽行囊,心里没了底儿。很想问问医生,但医生说还需专家会诊,要么先住院观察,要么一周后诊断结果出来了再说。 


  6.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夜市就已经出摊。 

  我要找公用电话给天中的同学通话,想在鼓楼夜市再宰他一顿,然后找个宾馆住下明日再说。墨荷说什么都不肯,只说就近吃点算了,一会儿回家住。 

  我又瞪大眼睛。 

  我说她天天给我惊奇吧,你还以为是呆子吹牛。 

  我痴痴地问:“你有——有家?” 

  “呆子,没有家哪有我?”墨荷瞪了我一眼,给我念歌词。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黑龙江人啊?或者俄罗斯人?” 

  “我还是爱死寂寞(爱斯基摩)人呢?这个破名字,谁见我谁这么问。” 

  “那你怎么叫墨荷?”墨荷咯咯地笑,又在以我导师的口吻骂我呆子。 

  然后说:“到了家门口可别发呆,嘴要甜。别人要问你是我什么人,你怎么说?” 

  我说鬼丫头一定是让我说是你男朋友。 

  墨荷说拉倒吧你,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呢你,只可惜你的头发太酷太长。消失这么多年,一回来就是晚上,还带了男朋友一起住,那可是市政家属院,我的硕士生。接着说:“你是不是真想住宾馆呀,呆子?” 

  7. 

  四方坑真是个风景迤俪的风水宝坻,当官儿的就是会给自己选府衙。 

  晚风吹来,湖水湿润的水气,混合了垂柳的甘风,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旌神旷。成双成对的大学生们在小径缠绵慢行,眼望水中还未靠岸的月亮船,激切地想乘船远行,让你猜不出他们要滑翔何方。 

  两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收拾着石桌上的象棋,看见下车的墨荷,大叫起来: 

  “哎哟唉,我的乖妞妞,这么多年不见你跑那国去了。不是去走穴了吧?穴可走不得,毛阿敏刘晓庆可是好例子。小日本国更是去不得,前些天有一中国留学生被凌辱含恨离去,哎哟唉,可把爷爷担心得不得了。” 

  说话间墨荷已跑过去,拉住这说话的老人的手,高兴得象刚捞出来的芙蓉,无奈现在不是季节,无法自由地绽放。 

  “梁爷爷好,高爷爷好。” 

  “梁爷爷好,高爷爷好。” 

  我跟着叫道。梁爷爷看了看我,说妞妞这傻小子是“who”呀。 

  墨荷说我老公,怎么样还老实吧? 

  梁爷爷说:“恩恩,老实老实。你哥哥说现在说谁老实,就是在骂谁,你是不是在骂他?” 

  墨荷说梁爷爷还是这么爱逗妞妞,再逗我我一辈子都不回来看你。我怎么舍得骂我老公呢。 

  高爷爷说别听他的臭嘴胡扯,睡过午觉没刷牙,把个大车送到我马口里,还说我偷吃,可恶得很。 

  大家走着亲热着,高爷爷从家里取了把钥匙递给墨荷。说: 

  “前年你家里遭贼,门锁都弄坏了,听派出所的同志说,来的不是一般的贼,象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用一把大链子锁锁上了,回去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缺什么叫爷爷就是。”

第五卷  第三十二章 花盆巨款 

  1. 

  室内一片狼籍。 

  桌子上床上堆满了书,衣服和被子,尘土足有一毫米厚。你看我对可测量的事物,表达得多么准确。 

  高爷爷说当时东西都散乱在地,是他胡乱收拾了一下,你们小两口儿慢慢整理吧。 

  墨荷在窗前站了很久,好象用手在抹眼泪,我从后面走过去抱住她的腰。 

  触景生情是人们正常的生理反应,等她哭够了,我才开腔: 

  “哎——” 

  我一开腔突然不知道叫她什么好了,“墨荷”和“小妹”两个称呼,在我的潜意识中决斗了几个小时,还未分出胜负。哎了个半天,决定什么都不称呼,说你不要太伤心,不然又要犯病。 

  墨荷转过身来,双手从我的胳膊里穿到背后,反抱住我的双肩,嘴唇贴着我的耳唇说: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进这个家。” 

  墨荷用报纸叠了两只小船当帽子,我们开始整理房间,谁都默不作声。 

  墨荷爸妈结婚照片镜框的玻璃,已经被摔烂,我拿起吹了一下,立时弄得灰头土脸,呛得不停地咳嗽,墨荷咯咯地笑,拿来个镜子给我照照。 

  这回镜子里的我不再是梦中月亮里的墨荷,整个一个儿非洲外宾。我用手抹了一把脸,这下更惨,一把从非洲移民到了深山老林里的原始土著部落。 

  墨荷笑得前仰后合。 

  我伸手在墨荷白里透红眉目传情的脸上抹了一把,说:“笑什么笑?”接着又抹了一把说:“这土著部落是不是也有公主?” 

  然后嘎嘎地笑,和墨荷嬉闹做一团。 

  等我们收拾好,已临近子夜,一天的车颠途劳,和医院繁琐的检查,以及刚刚凝神的忙碌,我们两个都已是疲惫不堪。 

  墨荷说:“你睡我的房间吧,我睡爸妈的房间。” 

  我担心墨荷看着她爸妈的照片,再哭闹起来,就故意找茬说:“不行,我睡你爸妈的房间,你睡自己的房间。” 

  墨荷在床上坐着,弯腰正在脱鞋,乳防更加熟透饱满、丰韵得摇摇欲坠,扭着头看我正呆,又看看自己的乳防,说: 

  “呆子,看什么?” 

  我说没什么你老占我便宜。在我家就睡我父母的房间,在你家又睡我岳父岳母的房间,总是比我高一辈儿,我心里不平衡。 

  墨荷已经换好鞋,站起身来对我说: 

  “咯咯,本来就是,谁让我是你小婶婶。” 

  “再胡说,再胡说——” 

  我一面用手挠墨荷的胳肢窝,鼻尖,耳朵,脖子,一面把她赶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不敢挠她让我春心荡漾的乳防,只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一夜又无法安睡。 

  墨荷说:“好了好了,呆子,不和你闹了,我回自己的房间睡。” 

  2. 

  尽管十分困倦,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原以为在看守所的那种想睡而不让你睡,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原来想睡而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地入梦,更加痛苦。 

  抚今追昔地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地在眼前过滤,离婚,杀人,坐牢,裸奔,最后爱上了自己的婶婶。 

  我爱她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她?我不知道。爱她的疯?爱她的傻?爱她的漂亮?爱她的金钱?但那时她除了疯傻丑脏一无所有。我是爱她还是可怜她?是一时的激情还是饥不择食?如果一个多月的相识是爱,和前妻恋爱了三四年是不是爱?她爱我吗?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一时感激还是一见钟情?是变态的畸情还是精神幻觉?我们谁也没有谈起过过去,现在和将来,只是在顺其自然,盲无目的地行走,走到了一起。难道真有前生注定的因缘?还是冥冥之中上帝错误的安排? 

  还有今天上午,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昨天上午车站的那个身影,会是谁呢?杨相兵?对,就是他。不可能啊?难道是见鬼了?明天我一定去看个究竟。 

  我欠了欠身,斜靠在床头点了一只烟。 

  墨荷穿着睡衣,从她的房间鬼魅一样飘来,说也睡不着,魔幻般地把我正抽的半截烟飘到窗外,我的睡意被她飘然全无,脚步象《聊斋》里的小幽灵小妖精,没有一点声响。 

  幸亏我是个唯物论者,不然不被她吓死才怪。 

  3.    

  我平静了人仰旌翻的鼙鼓,抱着小妖精靠在床头,又开始发呆。 

  墨荷说你又呆什么。我说真奇怪,怎的就没有问过你的名字,若不是医生问我,还想不起问你呢。 

  墨荷说:“我也是。” 

  “墨荷?真好听。不过叫起来挺不习惯,你爸妈叫你什么?” 

  “妞妞。” 

  “我说粱爷爷怎么叫你妞妞,原来是你的乳名,我也叫你妞妞吧。” 

  “又占我便宜。” 

  “哎?你爸妈是不是喜欢山水画儿,才给你起名叫墨荷?” 

  “才不是呢。” 

  “那是你脸上的痣象荷叶?” 

  “什么呀,我脸上什么时候弄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我去拿给你看我小时的照片。” 

  我怕她看见照片,会勾起她的回忆,无由地再悲伤起来,慌忙接口道:“噢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因为四方坑里的荷叶,看都被湖水污染成黑颜色了。想不到你爸爸还是个爱护环境的先进人物呢,嘎嘎。” 

  “你真是个呆子。墨荷是菊,我爸爸最喜爱这种菊花了。哎呀——坏了。” 

  说着,墨荷就往凉台上跑。我以为她又犯病了,便紧跟过去。 

  凉台的窗沿上放着六个花盆,盆里的土干得可以敲出声响,粗壮的花枝已经枯焦,用手一捏叶子干咂咂地破碎而落。墨荷听着这些破碎的声音,泪水也开始破碎,哭着道: 

  “这六盆都是墨荷,每年在我生日的时候,爸爸就分株一盆,可惜都死了。” 

  我怕她哭起来没完,连忙劝道: 

  “三年都不浇水,甭说是花儿,就算是个人也得变成木乃伊。赶明儿再买一盆不就得了。” 

  “呆子,你以为这是野菊花啊,这是最名贵的菊,一个素有菊城美称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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