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开花了,墨荷未开。
这年头,凡是开了花的女孩子,总是会招蜂引蝶,我则不用担心,不由露出一种呆子得势的微笑,所有采蜜的蜂蝶,有如心怀鬼胎的震荡波病毒,都遭到了她铜墙铁壁似的防火墙强大的天然防御抗击。
因为我的墨荷是石女,等于是一只花瓶,看看可以用则碰壁玉碎。或者这样说,墨荷是受上天的庇护,比陈中新避难的监狱的铜墙铁壁还要安全不止上千倍。
在是否让墨荷开花的原则问题上,我做了深入细致的思想斗争。
卡尔。马克思好象对性,爱,家庭的问题有很深的研究,我向他讨教过,仍然不能决定。按照他一分为二看待事物的观点,开与不开各有利弊。
墨荷头伏在我的肘弯,轻声地哼着“红杏尚书”的《玉楼春》。
我特别爱听“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这句,脚尖为她的歌声击拍。
我的晃动引起墨荷的骚动不安,小妞妞的手隔着裤子揉我,不争气的代言人总是见不得人疼爱,少加关怀即来劲头。
为避免石女的鉴定重复鉴定,我移开墨荷火烫的红唇,提上了肖然因为2000元钱把韩灵气得就要脱掉的裤子,说:
“哎——对了,我有一个方案需要妞妞董事长您批阅一下。”
2.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积极的。
专家们认为,墨荷的病属于突发性青春障碍精神分裂,由于发病时与周围环境不断继续接触,以及其身边人意志的顺从,对发病后的精神分裂症状,如幻觉,妄想,情感不协调,思维散漫和贫乏,都起到了良好的无意识治疗作用。目前已基本好转恢复,长期没有药物治疗反而成为好事,现在再用药物治疗的方案基本上不支持,仅开了些Chlorpromazine的镇静药,要求我尽快制定墨荷的个体化治疗方案,建议心理干预和家庭康复。
3.
我从书桌取来一张纸坐下。
墨荷又歪在我怀里,我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把草案递给她,说:
“妞妞这是本年度你的日程安排,同意请微笑。”
墨荷懒懒地趴在我腿上说:“我不想动,你给我念念吧。”
“……每周一上午到心理医生办公室报道;每月只能有一个周二去公司;每周三到学校继续上小课,我已经和马教授联系过了;本周四买钢琴,也就是明天;本月底让李干把法拉利送来,要红颜欲滴的那种;下月底你的房地产公司会将房子钥匙送来,开始装修;九月起开始准备考研复习;年底以前到北京,天津,上海,广州,昆明提款,你老爸搞得挺云乎。2006年5月1日和我去教堂。”
墨荷扭了一下脖子,仰起头瞪大眼睛看我,问道:“去教堂干什么呆子?”
“结婚呶傻妞。”
其实我严重隐瞒了另一项重大提议,10月份到妇科医院检查并手术,只恐届时墨荷病情不稳,就被我省略掉了。
墨荷说:“这个方案里,好象没你什么事,那你干什么呢?吃闲饭呀?”
“上班啊小乖乖。”我说,“你以为哥哥是吃软饭的呀。”
“那你想去哪个部门,我给李干说有一声。”
我言道:“我深恶痛绝了他将我灵魂奸污的恶劣行经,打死我都不会去和那双小眼睛共事。新开发区新建一所私立大学,我已经试讲过了,他们教务处的老头,被我的眼睛蛰得脸上红花朵朵,用眼睛弓虽。女干人的感觉真爽。”
墨荷站起身,故做嗔怒,说:“变态的小呆子。”
4.
晚上武欣电话邀我们去天中唱歌。
墨荷说心里老发慌不想去,看我欣慕若狂,勉强答应。
猎奇和贪得无厌,往往成为阻击手腐蚀干部的准星。这致命的门闩我也有,我很想听听墨荷配上乐器的歌声,还有这么长时间不见总监同学,正好是个见他的机会,说不定还能顺便宰他一下。
要说这武欣在天中干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有钱的,再者陈中新的1600万,也在她手里攥着,何必一味沉溺于此呢。
墨荷说:“你这呆子懂得什么,不食嗟来之食你不是不懂吧?象欣欣姐这么老的小姐很难上台的,她能攒住什么钱?”
我惊奇地看着墨荷。
她说:“看什么啊呆子,我做过。”
我心中阴险地欣庆,心说你坐二十年的台也是个处女。嘴上却慈悲地道:
“欣欣姐好可怜,还要养活老公和孩子。她老公才是吃软饭的。”
墨荷说:“你残了我也养活你。”
“嘴好毒。”
墨荷说再毒也没有你老表毒。你春海叔本不想走,说要走的话得带上我一起走。你老表就领了你叔的钱,说舅你不走我一个人走。到深圳你叔也得被他害死。你叔说他虽是喝黄河水长大的,但流的却是日本人的血,所以娶不上老婆,你叔是个好人。
我说:“妞妞是不是——,嗯,咹,有点喜欢我叔叔啊?”
墨荷说:“你是不是要我说爱他,你才开心呀呆子。说实话他够好,但不够呆。”
“呆”的意思是不是类似与酷,帅,可爱等一些词语?怪不得人们喊我呆子,原来是在赞美我。
5.
武欣也这样叫我。
她说:“呆子会唱什么歌,姐姐给你点。”
我说会唱的太多了,但是拿手的也就两首。其中一首是全国人民都会唱的《我爱北京天安门》,武欣把电脑翻了个遍也没有搜索出来。
我说欣欣姐,我这就去找你们的营销总监,这家伙是我同学,我去问问他什么叫流行?你说会唱的人多的歌曲叫不叫流行?连一首这么流行的歌曲都没有,看他这个总监是怎么当的。
武欣说呆子,总监是不上夜班的,你就唱另有一首吧。另一首是我在看守所刚学的刀郎的《新阿瓦尔古丽》,武欣又没找到,电脑显示还未输入。
我说欣欣姐,这破歌厅该关门了,新歌老歌都没有,那我们来干什么?光喝酒还不如去酒吧的好。
武欣说不是最老的就是最新的,电脑要是人脑的话,也应付不了你这呆子?傻弟弟你清唱得了。
我说清唱还不如听你们唱呢,然后就坐下来,就着墨荷蜜甜蜜甜的歌,品菊花茶。
服务生敲门进来,说:“武姐,西郊料场的八指石哥点你的台,上还是不上?”
墨荷心中肯定是扑通乱跳几下,我看得出来。
因为她正在演唱的一句流畅的乐句里中间有一个字,被她无辜地加上了颤音和后倚音,虽然还不失和谐,但是稍微有点破坏歌曲的意境。
武欣横横地说:“不上!”
服务生退了出去。
一时间没有了唱歌的心情,只好闲聊。墨荷说姐姐干的还开心吧?不开心就干脆别做了。
武欣说两只张嘴的鸟天天待哺,不干喝西北风啊?
我说那就让墨荷援助你点。
武欣一听,小陡板嘴儿翘起老高,脸拉得跟驴脸似的,说:
“要不是看在你呆的份儿上,姐姐不愤然而起也得勃然大怒。姐不需要可怜,你以为姐没有钱吗?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1600万全在我手里,姐硬是一分没有动。就这还派他的狗头军师杨相兵监视我,以为我不知道呢。”
“谁?姐姐你说谁?”
“杨相兵,染了头发留了胡子,还以为自己穿个马甲呢,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武欣说着习惯性地昂了昂头,泪水把厚厚的粉底冲了道沟堑,她咬了咬牙接着说:“他出来能放过我,1600万完璧归赵,不然和他同归于尽。”
6.
我的脊梁骨聚齐一股寒气,这等装死越狱的大事,一个押在看守所的犯人,能瞒天过海地操作得天衣无缝,一定不是胖子抽的一两盒玉溪能办妥的事儿,绝对是一场官贼勾结共同谋划的阴谋。
我说杨相兵阴阳怪气地说“今晚尚有一约切勿作为”,阻挠我见武欣,原来船在这湾停泊。
这就奇怪了,陈中新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叮嘱我记好手机号码?他的用意何在?后来才知道他给我号码的同时,也给了杨相兵,我只不过是他防止杨相兵陈桥兵变的一个棋子。
正在胡思乱想地发呆,外面一阵吵杂,服务生拦截不住,八指石哥闯进来,大叫道:
“武欣,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那瘸子有什么好的,那骗子都把你甩了,至今无影无踪,你还惦记着人家。哥哥可没亏待过你吧?你连哥哥的台都不坐?”
说话间发现了墨荷,不由大为惊诧。
墨荷好象也十分胆怯,直往我身后躲。
这斯名字叫得响亮,其实乃一矬子,身高不过米五,胖得象个圆球,看见他有一种为国足争光的冲动。踢球可是我的拿脚好戏,上学的时候砸了两个同学的电视机,五个同学的收音机,只恨国脚无力。那次在宿舍看球赛,嘴上骂着臭脚,脚下一记射门,把下铺同学的迷妳彩电踢进窗户。然后就听到楼下一声礼炮,和大片的喝彩:
“他妈的哪儿的土帽,炸烂了我的玻璃跟裤头,放炮祭祖啊。”
圆球伸出三根指头,准确地说是手掌,不知是要抓东西还是要指人,一阵淫笑说:
“小婊子死了两个老公还不过瘾啊,又养个小白脸儿。你克夫命,白虎吧你,找哥哥我呀,一条青龙,绝配——”
这斯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说着就来调戏墨荷。我抄起钢化玻璃的茶壶劈头砸去,八指石哥扭头一躲,我趁机飞起一脚,把球射向门口,他骨碌爬起便跑,口中叫嚷:
“等着小子,我让你三分钟开眼界,我说过将她先奸后杀,决不失言。”
7.
武欣慌了神,说弟弟妹妹都怪姐姐不好,不该叫你们来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