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宝知道这是物理反应,却逗他说:“才几日没见着我而已,怎么就伤心得哭成这样了?”
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便倾身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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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章~(>_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舍
虽则说是倾身过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寒气重,可不敢就这样抱住她。便是再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再想要好好抱着她疼她,他也需得忍着一时半刻的。男人身形高大,坐在离姚善宝半个人位置的地方,只是侧眸看他,薄唇紧抿,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姚善宝也是低垂着眸子,目光悄悄落在他那双手指纤长、掌心宽大的手上,想了想,便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他的手。
她本来个子也不高,手更是小,抓住他的大手,只能握住一根手指。
就这样,两人静默不语,随着马车颠簸两人身子都是晃晃悠悠的,她就这样攥住他的手指玩了一会儿,方又将指腹搭在他的脉搏上去。
没有多少时间了,若不是他本身底子好,怕是早死了。
她曾经听师父说过,如意郎君的毒,根据药量不同,毒素的潜伏期也是不一样的。师父第一次给他逼毒的时候就说过,这小子体质好,本身能够控制住一点毒素,但是也熬不过三年。
眼下已经到了年底,就快要三年了……想到这里,姚善宝真恨自己无能,到如今,她都找不到可以解毒的解药来。
萧昼打一进入马车后,那微微有些冷意的目光就一直垂落在姚善宝侧脸上,静静看着也不说话,仿佛此生只要能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便就满足了。仿若又想到了涟水村里的生活,那个时候,他还是张家的傻子,什么都不懂,却只知道整天缠着温柔貌美的姑娘,知道想要娶她为妻。
那时候虽然傻,可生活却过得十分单纯,甚至后来回京的很多日子里,他都忍不住常常回味。村里最为貌美的姑娘,心地善良心思聪慧,也很勤劳,还有村里人人皆知的大傻子,傻子虽然头脑不好,但身子板好,会功夫,若是娶了貌美佳人,也定会好好守护疼惜着的。
那样简单快乐的日子,何尝不叫人心向往之?
轻轻喟叹一声,待从往昔记忆中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坐在身边的小佳人面上沾了些许泪水。佳人艳若桃李,肤如凝露,着实叫人怜惜。萧昼心中也知她为何担心落泪,他也有些难受,健硕的手臂一伸,就将她搂抱在怀中来。
他下巴抵着她头尖,用已经暖和了的身子紧紧拥抱住她,又用那双带有薄薄茧的手去轻轻擦她脸上的泪水。一下一下的,很是小心翼翼,擦着擦着他便将唇凑到了她耳边去,炽热的鼻息喷在佳人耳畔,男人口中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别哭,我会没事的。”他向她保证,顺势也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他只觉得她身上有着幽幽冷香,又软乎乎的,这样抱着舒服得很,一想着,或许自己今后真的不再了,也得将她未来的人生给筹划好了才行。
姚善宝平日里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此番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哭了一会儿也就镇静了下来,只是看着他坚毅的侧颜问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这般的心狠,竟然给你下这样的毒?”
耳畔传来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含着怒气,萧昼闻言扭了下头,似乎想到往事,便只垂下眸子,紧紧抿着薄唇,未多言。
谁给他下的毒?这要是说出来,真是怕天下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见他一直沉默不言,姚善宝有些急了,伸手便使劲拧了下他精瘦的腰肢。显然是用足了力道的,他有些吃痛,随即转眸来看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他只希望她快乐地活着,他只希望她知道一些明快美好的事情,至于那些肮脏的、丑陋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便只他一人承受就好了……
他还记得他四岁之前,其实也是深得父皇母后喜爱的,只不过有一天嬷嬷没有看紧他,他便一人跑出去玩了,结果就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情……再后来,他性子也变了,常常沉默寡言,不想看见母后,再后来连父皇也不愿意见了,渐渐的,他成了别的皇子口中的怪人。
父皇母后不喜,其他皇子对他也就不多友爱,他渐渐被孤立。直到遇见了汉王之子、也就是他的堂兄弟萧衍,他话方才多了些。萧衍只长他几个月,但他平日遇见了还是会唤他一声兄长以表敬意,或许是觉得自己跟阿衍同病相怜吧,所以感情也就好了些。
四岁到十二岁,这段时光里,他最好的玩伴便就是阿衍了。
阿衍很小的时候身子就不好,那个时候每天常常要喝很多药汁,那些药他闻着就觉得苦,可是阿衍连喝得连每天都不皱一下,喝完还是笑嘻嘻的。
阿衍跟着他师父学习医术,他便喜欢静静坐在一边看兵法,常常都会忘记时光。直到两人长大到十二岁的时候,阿衍被汉王府的人送到了祁州别院里,他向父皇请命参军戍敌。
那一别之后,再见,已是另一番光影。
其实那天他见着阿衍的时候,他心中便就明白,阿衍是喜欢善宝的。可是他也喜欢,那种喜欢是哪怕拿整个天下来换,他也是不会换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如果自己时光还长,那该多好……
“你在想什么?”姚善宝对眼前男人的沉默明显表示不满,眉心都蹙了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不小心生气了,就会挥着小拳头打人,那拳头没有多少力量,挥在男人如铁般结实的身子上,就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般。
萧昼唇角微挑,样子虽还是严肃,但那笑意却是达到了眼底的,只一抹温和的笑意,便给他冷俊的容颜添了一丝暖意。
执起那双娇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挨着她,手臂还揽着她的肩头,亲昵地说:“我在想之前的事情,善宝,那个时候我们多幸福。如果可以,我倒是一辈子都不愿意记起以前的事情,只愿意跟你过平淡温馨的生活。你做你的大夫,我当我的捕快,不需要太有钱,只要平安快乐就好。”
那又何尝不是姚善宝向往的?只是向往又能如何,今时今日早已不同往昔!
姚善宝将他的大手拿开,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每次问你你都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三年前中的毒,那个时候刚好是你卸甲回京的第一年,那个时候你大概十七岁吧,也刚好是议亲的年纪,莫非是哪个姑娘给你下的毒,你现在心里还装着人家,所以一直不愿意说?”
萧昼闻言一惊,就忘了说话,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心想,她大概是说书的听多了但是再仔细一想,真实情况怕是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姚善宝却不知道男人心中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猜得很有道理,一下子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好受起来,将他的手甩开。倒是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默默看着一处。
马车内又静了许久,萧昼转头望了望她的脸色,心知她是真的生气了,方才凑过去说:“你猜的都不对,别瞎想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一定会死的。只不过,当年的事情太恶心龌龊,我不想你知道后难受,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什么别的女人,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真的?”姚善宝狐疑地望着他,见他目光并未有闪躲一样,是真信了,怕是他不说也有他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也就罢了,不问就是。
萧昼看了姚善宝一眼,又说:“虽然这种毒罕见,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这毒是灵水教的人研制的,只要找来制毒之人,一切便就可以不攻而破,你无须担心于我,我已经暗中着人去办此事了。”
这个法子,姚善宝也想过,只是,灵水教的人如果会听萧昼的,那当初他便不会中毒。他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他中毒的人,想必更是厉害些。
“这样吧,阿昼,你忙你的,我也忙我的。”姚善宝不再哭也不再伤心,此时会恢复了正常的理智,只是细细分析着说,“我听我师父说过,如意郎君这种毒的背后牵扯到一个凄婉狗血的故事,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如今的后辈都在京城,其中一位的后辈还是我大哥哥的朋友,我前些日子还向他借书的呢。就是小谢啊,谢逊颜谢大夫,如今太医局的红人儿。”
萧昼点点头:“知道一些,你说的我也查到一些,只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毒又是花家前辈研制的,怕是谢家人也不会懂得多少。”
姚善宝却不以为然道:“我大哥给我借过小谢大夫的书籍来看,我也看过小谢大夫在书上所做的笔记,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真的很有医学天赋,他的思维跟常人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若是我能跟他合作的话,怕是自己研究出解药还是有希望的。”
萧昼挑眉望她,静默不语。
姚善宝立即笑着凑过去:“当然了,我现在是秦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身份不比往日,自然得要注意一些。不过,有我那温厚老实的大哥哥在中间牵线,怕是不难的,我别担心我,我没事。”
看她一脸喜意,萧昼轻笑一声,顺手拍了下她脑袋瓜子:“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那小谢大夫。”
姚善宝一听这话意思不对,不干了,一个猛扑便扑了过去。
马车里突然传来响动,外面赶车的秦家车夫问道:“三小姐,怎么了?”
姚善宝起身,理了理衣裙回道:“没事,马车里有老鼠,刚刚已经被我捉到了,你只管赶车便是。”回头就狠狠瞪了萧昼一眼,萧昼有些无辜地耷拉着脑袋,默不吭声的,只任由她欺负。
马车又拐过一条街,沿着这条街走到尽头便就是秦府了,两人心中都明白,都暗自有些不舍,便也不再闹了。
萧昼伸手挑帘,见外面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全是黑洞洞的一片,便放下帘子道:“我要走了。”
姚善宝随手翻书看,沉沉叹息一声:“你走吧,等我消息。”
萧昼见她再没说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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