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兵- 第7部分

　　“现在你们正式到了部队，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会通过训练，让你们完成从地方青年到合格军人的转变。这期间，你们的衣、食、住、行、言都会以军人的标准来规范。军人要有军人的气势，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点名答到，也要体现出军人与地方青年的不同，这里是一个祟尚男儿阳刚，追求力量美的地方，希望你们记住这点。答到时要短促有力，身体保持正直，腹腔发力，一口气爆发出来。‘到！’”连长来了个‘到’的示范，然后问道：“明白没有？”　&；shy；

　　“明白了。”下面稀稀落落的应道。　&；shy；

　　“明白个屁！明白就是明白，哪有那么多‘了’，明白没有？”　&；shy；

　　“明白！”　&；shy；

　　“下面接着点名，张海兵”　&；shy；

　　“到”　&；shy；

　　……　&；shy；

　　后面小火分到了五连三排，三排长也是九班代班长，叫李平，是个刚从军校分下来的红板儿。不过这时小火还分不清这肩章的级别，在车上听王浩说见到肩上没星的一律叫班长就没错，李平是来带九班的，也就管他叫班长。　&；shy；

　　九班的宿舍在一排建于五十年代的矮房里，李平领着小火、陈星、蒋嘉三人进了宿舍，没有开灯。这时大概是凌晨四点，宿舍摆着六张双层铁床，有四个床位有人睡着，是早两天到的其他省的新兵，其它床上只放了一张棕垫。李平给三人一人指了一个床位，让三人先睡，有事明天再说。　&；shy；

　　小火被分到一个上层的位。小火把背包打开，还带着一股子新被套上的染料味，这怎么睡啊？突然想起小城武装部当时发放被装时好象有两条白色的床单，又下床把提包打开找床单，这上下床弄得铁床吱吱作响，李平听到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　&；shy；

　　“你怎么还不睡呢？折腾个啥？”　&；shy；

　　“我在找床单，这光光的一个垫子，一个被子怎么睡啊？”小火如实回答。　&；shy；

　　李平象看稀有动物一样盯着小火看了半天，想说什么又没说，然后自顾倒下继续睡了。小火也不理会这些，找出床单，把自己裹住，夹在垫子和被子间躺好。坐了几十小时的火车，本应很累，躺下就该睡过去的，可小火却睡不着。这就是部队了，期待啊。&；shy；

　　刚迷迷糊糊的要睡时，外面放起了很响的号声，是部队的起床号，小火没动，还在想着我会不会当将军这类前程问题。宿舍其他人都是一骨碌爬起来，以很快的动作套上了衣服，然后开始叠被子。　&；shy；

　　“嘿，你咋还不起来？是等早餐送床边吃了再起吧？以后一听这号声，就得以最快速度起床，然后开始整理内务、洗漱，十分钟后就是出早操。起来，动作快！”李平见小火睁着眼躺床上没动，倒是气乐了。　&；shy；

　　是这样啊，小火一听也赶紧爬了起来，动作倒也利索。　&；shy；

　　“被子先这样吧，快去洗漱，马上出操了，早饭后有一上午时间教你叠被子。”李平见小火在床上揉了半天，被子还是一团不规则形状的面包，只好说道。　&；shy；

　　围着操场跑了六七圈，早操结束了，各连整队，向饭堂开进。　&；shy；

　　原来出操就这么简单，勉强热个身。这是小火对第一次出早操的看法，还以为以后都就这强度，那这训练就跟游玩差不多了。看来王浩说话有点玄。　&；shy；

　　新兵连一个班是十人，刚好一张大圆桌，小火七人围在桌边，站得笔直，等待着连长下命令坐下、开饭，李平等班排长单坐的两桌。这时刚进部队，人还不齐，还没教唱军歌，饭前一支歌的传统现在还没开始执行。桌上有三个盘子，一盘装的是八个馒头，一盘装的是四五十颗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盘是小指头大的颗状泡菜，按八人算这份量一人也可分个五六粒，吃过后小火才知这东西是萝卜腌制的，每人面前还有一碗不知是该叫稀饭还是米汤的玩意儿。看来主菜还没上来，小火心想。　&；shy；

　　连长、指导员、文书、司务长、三个排长坐一桌，八个班长一桌。都到齐后，连长下令“坐！”众人齐刷刷坐下，小火拿着筷子正准备夹馒头，却见众人手放膝盖，腰背挺直地坐位儿上，两眼平视前方。不对，这里面还有什么规矩不成？小火也赶紧把筷子放下，学他们的样坐好，心想以后可不能再抢先了，得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shy；

　　“开饭！”连长扫视一圈，还算满意，终于下令。　&；shy；

　　小火夹了个馒头正啃着，却见同桌先两天到的兄弟都把馒头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拿手上啃，一半悄悄往衣兜里放。小火也不好问，心想你们咋做我也跟着学总不会错的。等四人中有人把手上的半个馒头啃完，却见他起身走向了连接厨房的一通道口，那里正摆放着一屉馒头。小火也把剩下的塞进嘴里跟了上去，本想多拿两个，但见那早来的都只拿了一个，也就只拿了一个回到坐位。同桌另三人也都相继去拿了一个回来，等陈星啃完一个去拿时，蒸屉已经空了，这下小火明白这早两天来的家伙吃半个藏半个的原因了，心中在庆幸自己的‘聪明’。　&；shy；

　　接下来就是上午操课时间，由于人还没到齐，所以安排大家叠被子，宿舍这一排矮房的头上有一间空房，小火见早到的三人抱着被子进去，自己也叫上陈星三人抱着被子跟了去。里面已经有几个其他班的在‘叠’被子了。他们的方法是先拿尺子量然后在要折叠的位置用圆珠笔作好标记，再用小方凳象烫衣服一样一遍遍压，直到‘豆腐’成形为止。通过这这半天叠被子时间的交谈，小火知道了那早上首先去拿馒头的兄弟叫张宇，这方法就是他教本班人使用的，老家河北。另两人是湖南的，一个叫王军，一个叫朱江，好象是同学，经常讲家乡话，小火几人都听不懂。　&；shy；

　　下午，李平又领来三人，都是江苏的，一个叫胡信，一个叫吴胜，还有一个小个子叫张训。江苏的是最后一批，他们的到来意味着新兵连的训练即将正式开始。　&；shy；

　　晚上李平把六七八三个班的三十人集合到‘豆腐作坊’，这是小火等人对那间叠被子的空房间的戏称。　&；shy；

　　“同志们，今天我们五连三排就满员了，我是三排长李平，同时兼任九班长。从明天开始，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新训生活，这三个月会是很苦很累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训练目标都是你们的极限。部队是一个讲究纪律团队的地方，你们身边坐着的，就是你们以后三个月同甘苦的伙伴，是共患难的兄弟，是你们终身的同志、战友……”　&；shy；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
起床号响起的时候小火还在梦中，他好象又回到了学校，带点无聊的陪着张婷在自习室熬时间。突然一个球飞过来，打碎了教室的窗户，玻璃渣子哗啦啦洒了一地。阿彪蛮力又有长进了，这可是七楼的自习室啊。小火正想着感觉楼体一阵摇晃，不会是一球把楼给震塌了吧？　&；shy；

　　“小火起床啦，响号了，赶快，今天可是第一天正式训练。”下铺的吴胜把铁床一阵猛晃。　&；shy；

　　“还以为房塌了呢？”小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shy；

　　经过昨天一天的前期加工，现在这豆腐做起来顺手多了，五分钟时间小火已经把床上整理完毕。看寝室其他兄弟还在为自己的豆腐加工卖力，心中一阵得意，看来老夫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拿着洗漱用具到水槽占位，这是用的井水，虽然气温是零度左右，但这水入手还不是太冰。弄完一切离出操还有两分钟，小火拿着扫帚准备把地扫扫，这时李平也洗完回到寝室，小火刚才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shy；

　　“不错，动作很快，在部队就讲究个效率，没事时就找点事儿做，手勤点，吃不了亏。”李平本来对小火的第一印象不好的，原因就是刚来时睡觉还非要垫个床单，当时就想收拾小火的，或许是因为房间里其他人都睡了，也就忍了。小火第二天也没做出格的事，李平也就没重提这档事儿。李平现在发现小火其实也还是个不错的新兵，适应挺快。&；shy；

　　训练场很大，差不多有四个足球场的面积，水泥地面的，穿着解放鞋站上面还能感觉到地面的凉气。周围是樟树林，枯叶随着冷风在空中打着转落下，又被卷起。全团人员已带到训练场，政委作动员，团长宣布新训正式开始。然后各连带开，到事先分好的区域。指导员再次给大伙提气，无非是强调刚才政委说的好好训练，三月后的考核，好的有奖，不合格的继续训，直到合格才给分下老连队之类。这最后一句也还真唬着不少人，大伙都怕到三个月后考核不过关不能分到老兵连去而憋着气苦练，直到下连队后小火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唬人的，只要三个月一过，不管训得如何，都要分走，只是到老连队又免不了一番苦累，还要加上别人的不屑眼神。　&；shy；

　　上午的训练首先是重新整队，按高低个儿排序。依次是胡信、小火、张宇、蒋嘉、陈星、朱江、王军、张训、吴胜。　&；shy；

　　第一个训练动作，练军姿，李平在前面示范讲解，小火九人在下面体会练习。　&；shy；

　　“这是一个最基本，最常用的动作，是所有队列动作的基础，练好这个动作，后面的课目学起来就容易多了，当你们能够按标准一站一两小时那就合格了。”李平如是说。　&；shy；

　　小火以前高中军训时就怕这动作，按标准站三五分钟还可以忍受，可要是一站就一两小时这不是开玩笑吗？何况这大冷天的，手脸都露在外面要真站一两小时非冻坏不可。这才站十几分钟，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