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朵,是天长地久的含义。只是永远有多远?我不知道。我的心又开始吃紧,全然没了轻松。
笨笨睡在桌子上,冲我打招呼。
我对它说,你好呀,我们来吃蛋糕。
王菲说,没有蜡烛,就不要勉强庆祝。我有蜡烛,只是没有火。也一样的。免了庆祝和许愿,只要吃,就好了。
切开蛋糕,给三个舍友一人一份,讨得祝福三份。
留下自己的一份,切一点给笨笨。有点点惊讶小小的它有这般大大的胃口。我拍拍它的脑袋,责问它,为什么不祝我生日快乐?它无辜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舔着奶油。
我叹了口气,发现,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生日,这么多的泪,我开始想家想爸爸妈妈和我那张大大的床,能让我和笨笨都睡得很舒服的大床。
有冰沁电话,她有些疲倦的声音,对我说:〃Annie,生日快乐,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哭呀,你好吗?〃
冰沁一点不惊奇,她平平静静的问我:〃需要我吗?〃
〃不需要。〃我微笑了。
〃那好吧。保重。〃
我去找了一面镜子,看着晶莹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淌过我的脸颊,
挂上电话,开始察看短信。看着老朋友的祝福,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自恋地凝视自己的脸,用长长的指甲将脸上的泪珠打碎,一个一个的,感觉有些有趣。
然后就是戴卫的电话了。无非是些解释。我懒得听,听太多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继续玩着打碎泪珠的游戏,然后听着电话,不说话。
他在那边说的很动情,他说自己太累。
我不喜欢男人抱怨,我喜欢那种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暗暗想着,还是不说话。
分针秒针跳着过了12点,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不相信爱我的人会这样对我,你爱我吗?
又是这样的语言,都是太需要爱的人。
我突然有些怒,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于是,我挂了电话,继续玩我的游戏。
0点了,我22岁了。
觉得恐慌,感觉到了时间在一点点地在吞噬我。
不该哭泣的,我钻进我的小床,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蜷缩着。据说,这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真的很温馨的姿势。脑袋里闪过重重叠叠的黑白照片,却都是那样的遥远,我微微皱着眉,太多的东西让我觉得沉重和无奈,我不想要这些。
放一段瑜伽的音乐,让自己的心儿沉静。开始想念中学的日子,简单的上学和放学,去争一个好分数和一个好名次,或者还有阳光下,那张微笑的,俊朗的脸。
我的猫咪爬上我的床,在我身边躺下。
我看着它的大眼睛,说,知道吗?我要做个好孩子,看paper;写作业,还有,要去上课。淡淡地笑了。在这一天终于知晓了一切的悲欢都只在一念之间。悲又为何来?喜又自何
来?一切均不过是自己的幻境而已。倾心尽力地扮过了故事的主角;认真地微笑过;认真地落过泪;便已足够。别人的思绪,无法把握,只能放手,而自己,是可以时刻微笑的。
帘卷风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