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自己刚刚翻译了一页的文件上满是红笔画得圈圈, 她的做记号用的红色签字笔就放在文件旁边,未盖笔盖。
她坐下来,看了看。被标出来大多是一些专业术语。
她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查阅有关那些术语的专业德语词汇,默默记住。
五十三分,她按下打印键,同时将原先那份扔进粉碎机,然后把细碎的纸条连同那支红色签字笔一起扔进纸篓。
十五点五十八分,她将翻译好的文件夹进文件夹,然后转身,敲响了总经理室的门。
行歌进去时,郁瑾琮正在打电话,看了她一眼,便坐着转椅转向窗外。
办公室一侧有一排沙发,办公桌对面也有两张皮椅。
行歌进去后,连看也没看,只是恭敬地站在距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
看样子,郁瑾琮这通电话还要讲一段时间,她打开文件夹重又开始检查起来。
透过窗玻璃的反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身后的女人。嘴里漫不经心地应对电话那头的喋喋不休,视线却紧紧攫住她。
他注意到她已经将手中的文件看完一遍。
也许是她感受到自己的注视,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那惊鸿一瞥,却让他捕捉到那双眼睛,那双褐色的眼睛,望向他时,平静、冷淡、满不在乎,那感觉像是在看一草一木一桌一椅。
迅速结束通话,他转过身,她也合上手中地文件,扬起微笑上前,“总经理,请过目。”
正文 16 郁瑾琮的邪恶陷阱
他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文件,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叠在下颌,支在桌面上,自下而上似笑非笑地看她。
行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递出文件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该继续该是收回,有些尴尬。
许久,他才示意她将文件放在桌上,他没有马上拿起来看,对行歌说“准备一下,稍后跟我出去一趟。”然后,从旁边抽出一份文件交给她。
行歌一看,怔住,竟然是一份建材购销合同。
郁瑾琮没对她多解释什么就让她出来了。
直到坐上车,郁瑾琮才对她说,“这份合同至关重要,今晚一定要拿下。”
行歌诧异,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合同干嘛带着她这个刚刚上任的菜鸟助理上阵?而且还把语气说得就跟她是合同成败的关键一样。
莫名其妙!
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滋生。
对方是南方某建材公司业务经理,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秃顶,精瘦,一双咕噜噜的小眼睛写满精明和算计,说话时,普通话里隐隐夹杂些许南方口音。
行歌不明白,以郁瑾琮的身份,这种场合实在没有必要亲自出马,派公关部或者营销部就可以了。
难道因为这份合同很重要吗?
行歌将合同文本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也没觉出这笔合同有哪里不同。
从合同看来,这批建材是用来兴建郊外住宅小区用的。而据她所知,小区主体设施建材来源早就敲定,是本市一家信誉颇高的建材公司,而且早已投入使用……那么, 这次又是什么?
“郁总,您这位助理小姐可真是漂亮啊!”酒过三巡,合同之事还只字未提。对方微醉,拉着郁瑾琮胡天胡地地瞎掰,没一会儿功夫,这话头就往她身上连扯了三次。
前两次是劝她喝酒,行歌婉言拒绝,对方也不好多做为难,但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总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瞥,看得她如坐针毡。
郁瑾琮始终话不多,只是笑着应和,也没有谈合同的意思。
行歌更加郁闷了,心底对此人轻佻的态度万分嫌恶,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风度,“您说笑了。”
闻言,郁瑾琮回头看着行歌,“是啊,风助理不但漂亮而且颇有能力,是不可多得的大好人才。”
“是吗?”对方一脸惊喜,“真是人不可貌相,现在有才有貌的女孩子可少了!”
郁瑾琮但笑不语,向行歌使个眼色,说“抱歉,失陪一下。”说着,在对方笑眯眯的视线下起身出了包厢。
行歌咋舌,郁瑾琮最后那一眼分明在说:合同交给你了,拿不下来提头来见!
“嘿嘿”男人*伴随着冲天酒气扑面而来。
行歌一惊,后知后觉,扫一眼空荡荡只余他两人的酒店包厢,恍然大悟,她这是被郁瑾琮给卖了!以前就听说过酒桌上有这样下三滥的勾当,只不过她一直没有遇上,没想到今天竟然……
轻巧地避过贴上来的男人,行歌压住心底的火,微笑着说“您看,咱是不是应该谈谈合约的事儿?”
“不急不急,”对方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旁,伸过一只黑干瘦的爪子握住她的手,“风小姐多大了?结婚了没啊?”
行歌挣了挣,没挣开,对方反倒握的更紧,一双鼠目色迷迷地在她身上逡巡,她鸡皮疙瘩狂起,强笑“怎么不急,您看时间也不早了,咱谈完也好回去是不是?”
“回去?去哪儿?”对方闻言,眼中*乍现,“小*,比我还急!”说着就扑上来亲她,一爪子撕开行歌衬衣,另一只就往她胸前乱摸。
行歌大惊失色,“放开我!”尖叫着挣扎。
慌乱中,一手打中对方脸颊。
对方被她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晃下椅子,抬起头,满脸凶光,“臭!敢打我!”吼着又扑了上来。
行歌惊慌失措,手里抓住什么就往他身上扔什么,边扔边往门口跑。
他突然从身后抓住她,把她摔到地上压了上来,面怒狰狞,满目凶光,“出来卖的还装*纯!!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说着,“啪啪”对着行歌脸就是两巴掌。
耳中霎时嗡嗡作响,脑中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开,男人满是酒臭的嘴贴上来,在她身上乱亲乱咬。
她绝望地尖叫着踢打挣扎,*的人就像铁链一样将她箍紧,她丝毫动弹不得。
裙子被脱了下来,他的手伸进内裤,她撕心裂肺的尖叫,感觉地狱就在眼前。
手在四周挥舞,抓住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卯足了劲儿挣开男人的手,往他头上砸。
“哗啦!”
“啊——”
鲜血和着酒水流了下来,湿了她的脸,男人痛叫着抱住了头。
没费多少力就把他掀翻在地。
行歌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酒瓶,然后看看男人血肉模糊的头。
不过眨眼之间,她觉得像过了万年。
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冲出门外。
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
她扶着墙壁走的跌跌撞撞,她觉得恐惧,害怕,想要求救,下意识的去找电话打给意意,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手机连影子也找不到。
走廊的花灯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打在地面上,孤零零的很长一条。
她想起来,意意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只剩她一个了。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眼眶却是干涩的。
她走到楼梯口,楼下包厢传来服务员轻声交谈,听不真切,心情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转身,手扶着墙壁,又一路走回包厢,沾了血和酒的手在墙上留下长长一道指印。
正文 17 兽性
包厢里,男人抱着头弓着身子,不停的呻*吟。
她走近了,看到他正拿着手机欲拨号。
她一脚将他手中的手机踢开,还没等他抬头,又在他肚子上补了一脚。
男人痛的哎呦直叫。
她异常冷静。
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一穿上,衬衣扣子全掉了,领子也裂了个大口子。
裙子勉强可以穿住,她撕下衬衣袖子系成一条*,绑住衣服。
然后快速收起自己被撕成碎片的内衣、丝袜,穿好鞋子。
从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包包,打开,拿出那份合约、拿出笔,在男人身旁半蹲下,“签字。”
男人伤得很重,呼吸混乱,只一个劲儿地低呼“救命……哎呦……救命……”
行歌不管,揪住他的头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的说,“签字,否则我会杀了你!”
男人一个激灵,猛地睁眼看向她。
苍白的鹅蛋脸,面无表情,冰一样的眼睛,通红似焰。
一股强烈的冰冷游走全身,他意识到她说到做到。
颤着手,惊慌地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行歌拿起合同,洁白的纸上沾上了暗红的血手印,诡异而妖冶。
她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然后再不管那男人,转身离去。
她冲出酒店,一路伴随着尖叫和慌乱。
她全然不顾。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她一身狼狈原不想拉她,她掏出五百块钱扔出去。
然后,她就到了这里——凤凰小区三号楼。
郁瑾琮刚一挂断电话,邮箱就受到新邮件。
打开,是段视频。
惊慌绝望的女人在面目狰狞的男人身下尖叫挣扎,chiluo的身体,艳红的伤痕,纠缠的四肢……无一不宣告着一个女人即将毁灭的一生……
撇撇嘴,意兴阑珊。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
他皱皱眉,起身去开门。
在他转身后的下一秒,屏幕上,女人握住一只酒瓶狠狠砸上男人的头……
从猫眼看出去,走廊里声控灯没开,昏暗一片,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迟疑了一瞬,他打开门。
室内韵白的光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束突然照亮了门前的人。
纤弱的身体,凌乱的长发,和一张惨白的微笑的妖冶的脸。
他怔住。
“郁总,合同签下来了。”她语调轻快,声音悦耳,说着,将一叠雪白的A4纸递到他面前。
他看清了,那是合约。右下角是合约方签字——扭曲的笔迹和鲜红的指印。
他怔怔地抬起头,发现她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可此时给他的感觉却像死神的邀请,而她手中的正是——死亡通知单。
沉默,诡异的沉默。
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然后渐渐融合。
他眼中的光芒,由冰冷到诧异然后到炽热。
她眼中的光芒,由淡漠到凛冽然后杀气腾腾。
她突然冲上来扼住他的脖子。
他反手将她抱住,将她抱进屋,同时踢上门。
他们倒在地上扭打。
应该是单方面扭打,行歌打,他招架。
小小的拳头带着凌厉的攻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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