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行歌很热情地跟他攀谈回国后的生活状况,还聊了许多有关小宝宝的趣事,并让楚关拿来B超彩照让他看。
郑朗分了几分注意力观察楚关,他全程陪笑,没有对行歌的忽视露出半分不满,更没有因行歌对自己的热情而醋意大发。这很不正常,如果换做以前,楚关早就跳起来像得了狂犬病一样赶人了。
可……眼前地这个楚关没有。他在压抑,压抑着情绪,并且压抑的十分完美,像行歌一样……
虽然看过林森传来的DNA比对,可郑朗此刻,还是不由得竖起防备。
一个小时后,郑朗起身离开。
行歌和楚关将他送到门口。
道完再见,郑朗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对了,段佳琪找到了。”
楚关正看着行歌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下意识地接口“不可能。”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楚关”视线望向行歌僵在原地,眼中闪过既恐惧又松一口气的复杂神色。
郑朗瞳孔一缩,手摸到腰后准备拔枪。
行歌却在此时打了个呵欠,对郑朗道“找错人了吧?郁瑾琮怎么可能还让段佳琪活着?!”
郑朗动作一顿。
“楚关”垂下眼,望着行歌突然握住他手腕的手。
郑朗将视线落到行歌脸上,脸上带着研判的神色,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行歌。没错,以郁瑾琮杀人不眨眼的残酷性子,怎么可能放过杀母凶手!
但是……实现再度扫一眼垂眸不语的“楚关”,然后看向行歌,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行歌与他对视,轻笑,“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路上小心。”
那双水亮带笑的眸,若沉寂无波的海,清澈却深邃的看不见底。
数秒之后,郑朗点头,“晚安。”
行歌回“晚安。”
然后缓缓关上门。
一道门,两个世界,他进不去,行歌出不来。郑朗缓缓松开握着枪巴的手:他会纵容她做一切想做的事,也会永远站在她身后保护她,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门锁发出“啪嗒”一声。
行歌肩上一紧,被一双大手翻身压在门板上,随即,炽热疯狂的吻压了下来,让她窒息。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软软地站在那里,任他予取予求。
他猛地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回卧室,将她轻放上床,小心翼翼又急不可耐地压上去。
高潮来临的瞬间,她突然搂住他的颈子,嘶哑地低喊“楚关!”
心,瞬间冰凉,痛苦的难以自抑。
翌日,行歌在饭香中醒来。
来到餐厅,豆浆小笼包还有清香小菜都已摆上桌。
“起来了!”他笑眯眯地打招呼,手里端着一只水杯,身上围着维尼熊的围裙,“先把蜂蜜水喝了。”说着,将水杯递给她。
行歌接过,喝了一口,甜味适度,水温刚好,淡淡的玫瑰香沁人心脾。
在她小口小口喝着蜂蜜水的空当,他又端上一盘凉拌海蜇皮,见行歌还站在原地,忙上前,将她按在椅子上,“很久没逛街了吧?吃晚饭陪你去逛逛。”
行歌看也没看他,放下空杯,面无表情,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先喝一口豆浆,然后夹起一只小笼包,咬了一口,皮薄肉紧,馅多卤足,鲜香味美让人爱不释口。
“好吃吗?”似乎已经习惯行歌的冷淡,他的语气欢快带着隐隐期盼。
行歌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吃完,又夹起另一个。
他满足地笑起来,像是得了大红花的幼儿园小孩子,“我怕绞肉机绞不细,回来又剁了一便,看来还真是对了!”
行歌安静地吃着早餐,任他像只八哥一样不停不停地说。
“啊,对了,你知道警方为什么找不到段佳琪的尸首吗?”他话题突变,语气却一如往常。
行歌夹着小笼包的手顿了一下,又听他兴致**地自说自话“因为啊,她已经在鱼肚子里了!”说着,他像是自己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行歌脸色白了几分“我先用麻醉剂让她失去行动能力,然后把她切成一块一块地丢进绞肉机里绞成肉馅儿……”说着,咬一口小笼包,看着皮儿里冒着热气的肉馅儿“比这个可粗多了,指头都没绞碎……”撇撇嘴“最后仍屋后的水池里了。就那次给你做的那条草鱼,就是吃她的肉长大的,是不是很美味?”
行歌的脸已经苍白,她缓缓抬起眼,看向对面笑容欢快的男人,他也看着她,眼底隐隐有狂热的火焰。
许久,她收回视线,低下头,又夹了一个小笼包,匀速吃下去,完了,喝口豆浆。
对她的反应,他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心头又因为她短暂的正视而欣喜不已。
他不再试着模仿别人,如果注定成为被惩罚的替身,那他宁愿保留自己的最后的自尊。
行歌很残忍,懂得打蛇打七寸。她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所以专门抓住这一点,用小火慢煎缓熬,让他疼,不非常剧烈,却永远没有结束。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也想过放过他。但她做不到。每一次闭上眼,都看到意意和楚关渐行渐远的背影,那失去的痛苦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她,让她越来越难以承受。
就这样,日子在痛苦与彼此折磨中又度过了一个月。
正月十五元宵夜。
行歌坐在卧室里披着楚关的外套,听着老歌。他在厨房里忙活团圆饭。
不知谁家小孩在楼下放爆竹,“嘭”一声巨响,一道火红色的烟花经过行歌的窗,射向天空绽放。
行歌惊了一下,然后肚子传来痉挛一样的痛,一股湿热的液体突然喷了出来。
她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医生说她的预产期是在农历二月,可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说明她要早产了!
恐惧和慌乱让她无措,她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窗外的礼花接连盛开,缤纷多姿的色彩像是彩灯一样照亮了整个房间。
“瑾琮!”这个名字突然冲口而出,在她意识到之前,开始惊慌的大喊“瑾琮!瑾琮你快来!”
正在厨房捏元宵的他突然一顿,以为自己太过期盼而出现了幻听。
就在这时,夹杂着屋外的鞭炮声,又从卧房传出一声无助又惊慌的大喊“瑾琮!你在哪儿?!”
手里的元宵“吧嗒”一下落回案板上,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脱离意识,闪电一样冲进卧房。
行歌正僵坐在椅子上,裤子和脚下湿了一大片。
“别、别害怕……我在这儿!”他冲过去,掀起床上的毯子裹住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孩子……预产期不在今天……”行歌脑中混乱无比,揽着他的颈子像是抱着唯一的浮木,一脸痛苦和恐慌,眼泪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说着,火急火燎地冲出门,边跑边语无伦次的安慰“这小子肯能等不及了,没事儿,他就是性子急……”大冷天,他只穿着薄衬衫和牛仔裤,拖鞋在疾跑中掉在了楼道里。
楼下的放鞭炮的邻居见他们这副模样,忙帮忙开车送他们去最近的医院。
十分钟后,行歌被推进产房。
他被拒之门外,听着产房内传出的行歌一生一生撕心裂肺的叫声,心跟凌迟一样的疼。
他赤着脚,几乎把产房外的地板踏裂。
衬衫被汗水湿透,显出他背上狰狞的烧伤。
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往下滴汗,他整个人简直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有护士看不过去,拿毛巾过来安慰他。
他像瞎子一样将人家无视的彻彻底底,好几次人冲到产房门口,又被人拉了回来。
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只知道行歌再不出来,再这么叫下去,他就要疯了!
度日如年的两个小时过去了,行歌的叫声已经变得嘶哑微弱。
他原先看过这方面的书,知道女人第一次分娩要十几个小时,可是,知道归知道,一点亲身面临了,他就无法淡定了。
“唉,你干什么?!”出来拿东西的护士一开门就被冲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忙拦住他,“你不能进来!”
他也不说话,只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瞪了那小护士一眼,小护士马上白了小脸,双腿发软。
一把推开小护士,他横冲直撞地进了产房。
他的到来让产房内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
“快出去!这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一名助理喊。
他充耳不闻,快步上前握住行歌的手。
朦胧中行歌感觉一双大手温柔地将自己攥紧产床的手一根一根捋开,又跟她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
温暖坚定的力量从手心传来,她的疲惫和痛苦一下子减缓了好多。
“坚持一下,行歌,坚持一下。”他用另一只手*她被汗水打湿的小脸,声音颤抖着说。
那助理还想督促他快点离开,被医生拦住。
医生看一眼表情比孕妇还痛苦的男人,哭笑不得,说“既然进来了就帮忙,对她说话,鼓励她,让她坚持住,不停的用力。”
医生的话奇迹般的让他听了进去,他连连带点头,“行歌,用力,用力,马上就好了,咱们儿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再加把劲!”
行歌听话地开始用力,牙齿咬破了下唇,流出血来。
看得他越发难受,轻轻捏开她的嘴,把自己的手掌侧放进她嘴里,“咬吧,难受就咬我吧!”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纷纷对视一眼,感动的眼睛湿润。
十一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后,行歌产下一名健康男婴。
在小宝宝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啼哭的瞬间,行歌和他双双昏了过去,搞得一屋子医生护士十分无语。
134 当爱情走到绝路我依然爱你2
他好小,医生说只有六斤八两。小脸红彤彤的,还是那双泡泡眼,吃饱了正睡的香,小嘴儿偶尔会一瘪一瘪地动几下。
脸型、眼睛像她,眉毛、鼻子、嘴像楚关。
轻轻地将他放回婴儿床里,虽然不足月,但好在各方面都健康,就是小了点儿。
行歌站在婴儿床边,留恋不舍,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不想离开。
“吃饭吧?”郁瑾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行歌,声音压得极低,眼神、语气都极为小心翼翼,好似一个不小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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