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嵌璇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头部还传来阵阵的疼啊,静静的等待着突然袭来的疼痛感过去,她不禁在心里苦笑,这让人昏迷的方法有很多种啊,为什么都要选这种呢?她很怀疑,再来几次,她没有直接被打成白痴,脖颈也被折断了,那个叫八代什么的,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啊!
歇息了好一阵子,嵌璇慢慢的卷紧身子,让从背后捆绑的手能够够着脚颈,一阵的摸索,竟然从鞋袜里摸出一片裹着塑料的刀片来。
一边熟练的取出刀片,开始割解着绑在手上的绳子,嵌璇一边在心里无声的叹息着,从三岁时,她母亲就让这个东西跟着她形影不离,可是救了她好几回命了吧。
真不知道该说真田美萘太有先见之明,还是她的命本就不该绝,或者说,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让她这样好死……
辛苦的隔断手脚上的绳索,嵌璇没有马上进行下一步,而是慢慢的活动着有些酸麻的肢体,慢慢的回复所有的感觉,可是,左手传来的隐隐疼觉,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当时是不小心被划伤了,但是伤口应该不大,可流血没有及时处理。后来又被那个山本紧紧的抓了一下,溢出的血浸湿了衣服,现在风乾了,使得布料全部黏在了伤口上,随意的动作都扯得有些生疼,而且撕开了布料,沾住的伤口好像又开始流血了,真有点祸不单行啊!
不过,现在的嵌璇也顾不上伤口留不留血了,那几个人将她一个人放在后备箱,就是她最好的机会。从微微打开的缝隙来看,外面的天还残留着最后的一抹晚霞,看来她也没有昏迷多久吧,毕竟当时遇到这档子事时,就已经放学很久了,看来,她还是有长进了呢,昏迷的时间都越来越短了!
嵌璇在心里有些自嘲的想着,眼眸却没有停歇的打量着外面的状况,可是她自身到过的地方并不多,就是神奈川都很少出,所以再怎么看都不知道她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但是,这里明显还在都市,周围经过的车辆都很多,而且她所处的车上本就是歹徒逃命的工具,速度怎么都不可能太慢的吧,不过,她除了跳车这条路,好像也没有其他的路可选,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哪里,怎么在都市里行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连红绿灯都没有,也不见有闯红灯所遗留的问题,这个国家的路段还真是复杂呢。
虽然心思百转,但嵌璇考虑这些问题也就只花了两三分钟而已,正在思索着时机时,她就发现他们好像是上了一座桥梁,据目测桥下的水和桥面的高度大概有十多米。
见状,嵌璇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果断的打开了后备箱,纵身就跳了下去,落地滚了几滚才止住了高速带来的冲力,还没有站起身,就听见挟持自己的车子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估计车上的人在她打开后备箱的同时,就发现了她的动作,也好在跟在后面的车还行有一段距离,并且是贴着桥边的车道行进的,否则,嵌璇很能肯定自己跳下车还活着,下一秒也该葬身别的车轮下了。
果然,老天还是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吧……
没有理会因为她突然从前面的车上跳下,而造成后面车辆的急停形成的混乱,嵌璇扶着桥栏才勉强站了起来。眼看凶徒满脸惊骇的从车上下来,急速的靠近她,嵌璇回望了一下微波粼粼的河水,神情中闪过一抹决然。
以她现在的情况要逃的话,不出五十米绝对会被追上,指望别人会出手那根本就是妄想,现代社会的冷漠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有体会,还不如赌一把。
想着,嵌璇果断的跨过桥栏,纵身便在一群人吃惊的目光,和“有人自杀”的惊呼中跳了下去,迎着风坠落在空中的时候,嵌璇竟然还有时间在心里嘲讽的一笑,自杀?要这样跳下去,她真的死了,这个世界,都该平静了……
狠狠的摔进水里,嵌璇静静的感受着河水带起的冰凉,和刺激伤口的疼痛。她是第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进水里呢,流动的水所带起的巨大冲撞力,弄得她脑袋昏昏的,果然,这种高台跳水运动,不是人人都可以胜任的,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和必要的锻炼,这首先入水的一关就让人受不了了。
嵌璇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左臂先前被划伤,以及跳下车时,全身被摩擦的伤了,要不是有这么些伤口被河水浸泡得浑身刺痛,强烈冲击着她的痛觉神经,她现在就会因为从高处跳下的重力与水作用产生的强大撞击力,而直接昏迷在水里也说不定。
轻轻的探出水面,嵌璇伏在桥敦上喘息着,经过这么一连串的大动作,她的体力又是所剩无几,她所在的位置离最近的岸边都还有一段距离呢,不休息一下,她肯定自己游不过去。
而她并不担心那些歹徒追下来,别说他们有没有勇气跟着跳下来还是个问题,就是他们自己都赶时间逃命呢,哪里还有闲情从桥上找路下来。至于其他人,也就是些看热闹的而已。因为她躲在桥墩下,别人看不见,估计等一会儿没有了动静,也就会自行散去,最多也就多了一条咬舌的八卦而已。
第二十七章
果然不出嵌璇的所料,那群歹徒惊骇的从桥上向下瞧了很久,没有看到什么动静,也就被嵌璇的举动惊得心惊胆战的讪讪的离去,虽然他们现在暂时甩掉了尾巴,可完全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否则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至于其他看热闹的,可能会有人好心打打电话,也可能笑笑而过,倒是一切都和嵌璇没了乾系,过了好一会儿,她是感觉到桥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自己也恢复了些体力,便顺着桥墩游到了岸上。
“咳咳……”嵌璇感觉到头一直昏昏的,要不是身上的伤口刺激着神经,强撑着自己不能昏过去,恐怕她已经再次失去意识了吧!
只是,现在她已经全身无力了呢,嵌璇静静的躺在岸边,微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绪乱的呼吸,任由四肢发软。
最近,她和水犯冲吧,老是那样泡着,又不是真的泡温泉。况且四月的天本就是不会太热,加上临近晚上,微凉的风淡淡的吹过,总是会带起一阵阵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
“呐,这位同学,天快黑了哦,你还全身湿透了躺在这里,会感冒的哟!”
正在嵌璇快撑不住想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时,一个清润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几分柔雅,在耳边响了起来。
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嵌璇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眸中的是一张带着清浅微笑的容颜,可以荡起一丝暖意趟过心间,那标志性的眯眯眼,倒是让嵌璇瞬间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不二……”原来,她已经被带到东京了呢,如果遇到了他,应该,没有问题的吧!嵌璇淡淡的想着,神经微微的一松,就再也抵不住神智的模糊,坠入了黑暗。
听到嵌璇无意识的一声细语,笑得一脸清润的少年不禁僵了一僵,流转光华的冰蓝色陡然耀眼晶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昏迷过去又有些狼狈的女生。刚才他没有听错的话,她是在叫他不二的吧……
狐疑的看了嵌璇两眼,不二恢复弯月的笑颜,对身边一直挺立如松的少年说道:“手冢,好像碰到有趣的了呢……”
“啊嗯,”手冢疑惑的看了看笑靥如花的不二,再看了看昏迷中的嵌璇,心下有些黑线,他们不认识么?另外也挺是同情毫不知情的嵌璇,让不二这只腹黑熊觉得有趣了,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拉了拉挎在肩上的网球包,手冢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映在落日的余晖下,柔和了线条:“她刚才叫你……”
言下之意就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难道不是认识的人么?
“哦……好像是呢!”不二笑眼眯眯,貌似恍然的答道,蜜色的碎发轻轻的随风摇曳,淡淡的诉说着一份细腻的美丽。
修长的手指轻扣着秀挺的下巴,不二略微思索的说道:“可是,我好像不认识呢……嗯,看她的穿着好像是立海大的学生吧,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要不然还可以问问幸村他们认不认识。那个,既然她认识我,我也不能放着她不管是吧,手冢。”
至少也要等她醒了,询问一下她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吧,虽然认识他的人是很多啦,不过,现在是他有了兴趣,那就不一样了。
手冢无言的看着不二动手准备抱起嵌璇,对这个队友的心里可是猜了个透彻,只是当他们的目光都触到女孩透着血色的左臂时,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神情中的一抹凛然。
不二轻轻的挽起嵌璇湿淋淋的衣袖,白皙的肌肤上竟然是触目心惊的一片血色擦伤,只是手臂就这样了,更无法想象她的身上会完好无损。
见状,不二蓝色的冰瞳睁了睁,也没有再废话,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看起来异常脆弱的女孩抱起,诧异的看了看她昏迷的睡颜。这个女孩,意外的很轻呢……
“手冢,我先送她去医院,集训的事情,明天你来我家吧,反正是周末。”
“啊……嗯!”手冢看了看不二怀里的嵌璇,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发表意见。
之后,莫名的,在手冢有些不放心的情况下,同不二一起去了医院不提,神奈川的真田家却是一片的紧张和兵荒马乱。在幸村铃兰的口中得知了整个过程之后,真田皇帝五米范围内几乎都是生人勿近,寒气逼人。除了幸村女神的强悍和某女的粗神经之外,其余的人差不多是瞬间撤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直到一众人风火的赶到真田本家,那种压抑着的诡异才有所好转。
“爷爷!”真田一进门还来不及放下网球包,就急急的询问着在屋里来回走动的真田雄一,刚了解到嵌璇不知道被挟持到了哪里的事实,他就通知了家里的长辈。
在他看来,即使嵌璇在家里并不讨喜,但是真田雄一当初把她接回了真田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不管。更何况歹徒逃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