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和烟雨秦淮那种烟花之地有联系,更重要的是,清风楼究竟为何而来,思兰绝又为何出手相救。阿尘断定,柳诗画和他正在查的一个大秘密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别人设防太久会变得疲惫,在阿尘面前,柳诗画完全失去了防范意识,她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母亲是一名风尘女子,身份低贱,怎敌得上出身高贵的白氏。”
“你不曾见过她?”阿尘又追问了句。
柳诗画摇头,“不曾见过,她生下我之后便不知所踪,把我扔在了红船之上托付给媚姨抚养,我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便是她的死讯。”
看着柳诗画有些悲伤的深情,阿尘有些后悔,这一问,勾起了柳诗画的伤心事。
“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阿尘满眼温柔的看着柳诗画,柳诗画被看得脸色通红,慌忙地避开阿尘的眼神。
“习惯了就好了。而且,我会保护自己。”柳诗画淡淡地答了句,随后话锋一转,“好了,不说了,外面风大,你别着凉了,快回屋休息吧。”
“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吧。”阿尘挡在柳诗画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你说什么?”美眸之中划过一丝错愕,柳诗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忽然有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说要保护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阿尘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赶紧解释道,“哦,不,我是说让我留下来做你的随从,就当是你再救我一次。”
柳诗画怔了怔,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
“随从?”
“恩。”阿尘点点头,看样子,他有许多难言之隐,“柳姑娘,实不相瞒,我身中剧毒,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这毒是霁月公子下的。”
“什么?霁月公子?你们不是朋友吗?”
阿尘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霁月公子这般高贵的朋友。我只是他的一个部下罢了,他让我服下毒药,就是为了引姑娘救我,让我接近你,借机留在你身边。”
“这……”柳诗画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霁月公子设的一个局,她越来越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霁月公子也太过分了吧?我若是不救你呢?若是不留你呢?为了接近我,他竟然不惜用下毒这么残忍的手段?”
阿尘苦笑了一下,“姑娘若是不救我,我完不成任务,毒发身亡也是罪有应得,若是我不能留在姑娘身边,回去只能以死谢罪。所以请姑娘救救我,主人并无恶意,只是因为上次清风楼来袭,主人放心不下姑娘的安危,这才派属下来观察清风楼的动向顺便保护姑娘。”
第010章 发配到伙房
柳诗画怔了怔,对阿尘的话将信将疑。不过平白无故地留一个陌生人在身边,这倒不是柳诗画的作风。
正在柳诗画迟疑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白氏的声音,“诗画,听说你这梅芳院来了陌生的男人?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随便和男人传出风言风语的,简直不像话。”
柳诗画的心咯噔了一下,阿尘的事情,柳诗画万分小心谨慎,只有身边的几个亲信知道这件事情,白氏怎么可能知道?这事情一旦被白氏知道了,非要小题大做不可。白氏忽然闯进梅芳院,这摆明了是要兴师问罪的。
“夫人,您听诗画解释,事情不是您想象得那样子。”柳诗画硬着头皮回答道。
“住口,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倒是要听他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氏喝住了柳诗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白氏知道柳诗画伶牙俐齿,怎么会轻易让她辩解,反而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想必应该会露出破绽。
柳诗画默了声,侧头看看阿尘,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回夫人,小的是妙春姐姐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祸事来金陵避难,姐姐说正好梅芳院缺一个干杂货儿的下人,便想把小的安置在这里,二小姐还没点头答应呢,小的正在央求她,请夫人收留小的吧。”阿尘抱拳作揖,苦苦哀求,说得好像真有其事一般。
“是这样吗?”白氏沉着脸问柳诗画。
柳诗画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个阿尘谎话说得倒是挺像真的,柳诗画索性按照阿尘的思路继续编,“是真的。请夫人收留他吧。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白氏瞟了一眼柳诗画,又打量着阿尘,“看你这身衣服,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呀。”
阿尘赶忙接话,“家父原本做些小生意,家境还算殷实,可是今日突生变故,赔得倾家荡产,父母急火攻心,双双去世,小的只好一个人背井离乡谋些生计。”
白氏有些半信半疑,本来想赶他出去,不过转念一想,让他留在府上,若是抓住什么把柄,也会牵连着柳诗画倒霉,何乐而不为呢?打定了主意,白氏开口说道,“我让你留下可以,可是刚进府里,做些脏活累活是难免的,你可能做得来?”
阿尘连连点头,“能,能,只要夫人愿意收留,做什么小的都愿意。”
白氏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年轻人就应该踏实肯干。梅芳院也不缺下人,巧月,你把他安排到伙房吧,让他帮着劈劈柴,挑挑水。”
柳诗画心头一紧,劈柴挑水这算得上是最脏最累的活了,而且掌管伙房的是白氏的亲信忠叔,阿尘若真的去了伙房,肯定要吃不少苦头。如今他伤势未愈,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夫人……”柳诗画想要再争取一下,却被白氏打断,“诗画,你可别在外人面前拨我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
“二小姐,夫人肯收留我已经是开恩了。阿尘会好好表现的,一定不会给二小姐丢脸。”阿尘接过话来,他不想白氏和柳诗画因自己而起什么冲突。
既然阿尘都这么说了,柳诗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
“夫人,阿尘刚到梅芳院,他和妙春分别多年,请夫人开恩,让阿尘在梅芳院住上一晚,让他们姐弟二人叙叙旧。”柳诗画在做最后的争取,争取到这一晚,也好让阿尘好好养养伤。
白氏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刻薄,勉强答应了。
“妙春,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柳诗画性子温和,很少发火,这一次却怎么都压制不住了,她最恨的就是身边亲信的背叛。
“不必查了,是我。”阿尘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得十分淡然。
“你?”柳诗画诧异地看着阿尘,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阿尘出卖了她。“你为什么这么做?”
阿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依旧淡然,“我跟你说过,如果我留不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柳诗画在气头上,“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是因为自己太轻易地相信了一个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与他毫无戒备地相交,后一刻,当他撕开面具是如此地可怕。柳诗画从来不怕被人算计,但是她不能承受被她不设防的人算计。
阿尘看出了柳诗画的愤怒,但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现在就搬去伙房。”
“哎,别呀,你的伤还没好。”妙春忽然有些心疼阿尘,自从知道阿尘帮柳诗画找回了步摇,她对阿尘便不那么厌恶了。
阿尘停了停步伐,见柳诗画没有叫他,他没有再回头,一路出了梅芳院。
“小姐,他中的毒可不轻啊,去了伙房忠叔肯定会百般为难,你就忍心。。。。。。”妙春还是有点担心阿尘,不过见柳诗画脸上阴沉着,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劝了句。
柳诗画冷冷地回了句,“就算忠叔为难他也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
妙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默默为阿尘祈祷。
阿尘的毒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为了骗柳诗画而已,不过,在伙房的日子倒不是那么好过,阿尘自出生以来,还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劈柴,挑水,都是些体力活,阿尘有武功底子,自然是难不倒他,可是无奈忠叔故意找茬,阿尘也只能一忍再忍。
夜深时分,大家都去睡了,阿尘还在院子里挑水,忠叔吩咐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把水缸装满,用于做早饭。
第一天到这里,阿尘不想惹事,只好默默地任劳任怨。“顾兄,我没看错吧?你真的跑到伙房挑水了?”一声半讽刺半调戏的话语划破夜空的宁静。
阿尘发泄般地将水桶扔在地上,“既然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睡觉了。”
霁月公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自己揽的差事,又要我来收拾!”
阿尘挑挑眉,“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
第011章 最软不过女人心
霁月公子甚是无奈,“唉,好吧!我一会儿派人帮你把这里处理好。不过顾兄,你不会打算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吧?”
阿尘见霁月公子揽下了这事情,得意地一笑,在院子里拣了张椅子坐下,“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我当然不会在这个鬼地方耗下去,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留在了柳家,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回到柳诗画身边的。”
“你查到了什么?在柳诗画身上有什么发现吗?”霁月公子一直不赞同阿尘亲自到柳诗画身边去调查那件事情,心里盘算着若是他没有什么发现,便借机劝他离开。
阿尘叹了口气,“还没有,我只知道她的母亲曾经是一名舞姬,在斗舞大会那天,既然她到烟雨秦淮去,我怀疑,她的母亲应该曾经是烟雨秦淮的舞姬。”
“烟雨秦淮?”霁月公子喃喃自语了句,“还真是巧。兰娘当年正是烟雨秦淮的当家花魁呀。”
对于这些关乎风月场所的事情,阿尘不甚了解,可是霁月公子却像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