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美丽无暇。
不过她心里也奇怪,这个娘家人难道不懂当地的风俗……喜庆的事不能一身黑么?
韩一芊依旧旁若无人的看向牧锦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复杂,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凝视,是个人都能看出异常来。
周晓雨尴尬的松开牧瑾璇的手,漾起一丝和善的微笑来,“我先上车了。”
说着低头提着裙子独自离开,可见她是有多么的尴尬。
牧锦年正要跟过去,却听得身后的侯艳茹说:“你赶紧把衣服给我换回来!”
带着她吧
语气是那样的强硬,很明显,这话是冲着韩一芊说的。
牧锦年的步子不由顿住,缓缓的转身看向侯艳茹。
尚浩连忙上来打圆场:“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喜事不能穿黑色啊,您快别较真了啊!”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侯艳茹竖掌厉声喝止自己的儿子。
尚浩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这么较真,看了韩一芊一眼,耸耸肩,跟了出去。
韩一芊一动不动的站在侯艳茹面前,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看向她的眼神不卑不亢,犀利异常。
对她的话更是充耳未闻,桀骜的迈步准备从她身旁垮了过去,却被微怒的侯艳茹一下子拉扯了回来。
韩一芊本就被一场病热掏空了身子,这样被她一扯,整个身子拧了个半圈,腿一软,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侯艳茹原是想训两句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却没想到会这样,张着嘴,诧异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韩一芊。
她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被侯艳茹这样一推,蹭在沙发上披散开来,狼狈颓废。
牧锦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快步走过去,扶起倒在沙发上的韩一芊,一只手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心因为掌心那滚烫的热度而颤抖了下。
“怎么了,没事吧?”低沉的嗓音,掩饰不住的温柔和关心。
韩一芊心头一暖,看着他,轻轻的摇摇头。
牧瑾璇惊讶的微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好像歼。情四溢的样子。
刚刚还一脸诧异的侯艳茹,此刻脸色铁青,气的肺都不炸了。
看着哥哥未来姨丈母娘的脸都气绿了,身后的牧瑾璇心里这个着急,用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提醒着失态的牧锦年。
牧锦年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不温不火,歉谦有理,但却是个很少顾及其他人感受的人,可毕竟是要变成别人的丈夫,这样的失态举动实在是不该再有,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起身对侯艳茹说:“她发烧了。”
侯艳茹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讨厌韩一芊,还是要给牧锦年面子的,挤出一丝笑,看着韩一芊道:“芊芊这孩子身体弱,烧了好几天了,打了好几针都不行,不如这样吧,芊芊,你在家休息吧?!”
反正看这架势,这个小狐狸精指不定给她生出什么事端来,不去倒是省心了。
韩一芊依旧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牧锦年。
“都走了家里没人照顾她,带着她吧。”牧锦年看着侯艳茹,说了这么一句,拉着此刻一头雾水的牧瑾璇转身往出走。
侯艳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一芊,目光锋利,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韩一芊无视她的目光,懒懒的起身,面无表情的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根本不顾侯艳茹的目光,韩一芊兀自坐进了载着牧锦年和周晓雨的那辆豪车的副驾驶座。
你摸摸我的手
车子开动,司机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韩一芊,心想:这丫头心里一定不好受吧?自己的金主,马上就要喜结连理,而她却形单影只,还得强颜欢笑的送上祝福。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心知肚明的周晓雨转头看看正看向窗外的牧锦年,碰了碰他的领带一角,轻声道,“锦年····”
“嗯?”牧锦年转过头来,余光瞥见韩一芊冷冷清清的背影,墨眸微有波澜。
“领带自己打的呀?”周晓雨亲昵的摸了下他的脸颊,轻笑出声。
“怎么了?”牧锦年微微蹙了下眉头,不太习惯她的触碰,又不好闪躲,只能任由她摆弄。
“丑死了!你呀,真让我给惯坏了!”周晓雨亲昵的给他整理着领带,浅笑嫣然,笑的幸福甜蜜,嫣然一位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听着后面甜蜜的对话,司机好奇的瞥了眼韩一芊。只见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只是交叠着的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指甲处一片殷红。
周晓雨瞄了眼韩一芊,眸光微微一沉,往前凑了凑,柔声说:“芊芊,你上次拒绝了盛泽天,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啊?”
牧锦年抬眸盯着韩一芊的背影,眼中的意味不明。
韩一芊彷佛没听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依旧不说话。
牧锦年收回目光,转头继续看窗外,心想,她就是这个性子,不想说话的时候,谁也不搭理。也不管你尴尬不尴尬。
周晓雨吃了个闭门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把手伸到牧锦年面前,撒娇道:“锦年,快到酒店了,我好紧张哦,你摸摸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牧锦年迟疑了下,似有顾及的看了眼韩一芊,却还是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韩一芊虽没回头看,却也能想象到她被他攥着手时幸福的样子。
不由想起那次他站在酒店的大厅里,在灯火辉煌之下冲她伸出了手,那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小手,是那样的温暖安心。
可如今,他就在她一伸手的距离,却攥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为她取暖!
这一路时间过得异常漫长,尽管这个距离并不远。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司机把车子停在距离婚姻登记停车场不远的地方,回头对牧锦年说:“牧少,今天是个好日子,停车场停满了,我就在这里等您和周小姐吧!”
牧锦年点点头,推门下车,周晓雨也跟着下了车。
没走几步,两人就听到司机在身后有些担心的呼唤:“韩小姐,韩小姐,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啊!”
牧锦年猛地停下了了脚步,回过头,一脸的担忧:“她怎么了?”
“不知道,像是睡着了,又不像是···”司机一脸的忐忑。
牧锦年快步走过去,只见她靠在座位上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唇色苍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难受的晕厥了。
你管不管?
“韩一芊,醒醒!”说着牧锦年将手从车窗处伸进去,摇了摇她的肩膀。
韩一芊猛地睁开眼睛,有些迷瞪的看了周围一眼,才发现到了地方,扶了扶额,迷迷糊糊的去推门,却不想打开车门,脚迈出去的时候一软,眼看着就跌倒在地,幸好牧锦年及时扶住。
韩一芊摇摇晃晃的站在车外,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婚姻登记处的牌子,心头一紧,脸色更加苍白,抿着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搀扶。
她头痛欲裂,眩晕感如海啸般侵袭,使得她不得不靠着牧锦年的车,才得以站住脚。
周晓雨见状不着痕迹的走过来,挽住牧锦年的胳膊:“锦年,咱们上去吧。芊芊不舒服让她在这里休息会吧,劳驾司机大哥照应下。”
牧锦年担心的看着韩一芊,对司机说道:“你送她去医院吧!待会儿我和晓雨自己去酒店”
说完转身要离开,却被韩一芊拉住了手。
她就那样软软的靠在车上,轻轻地一拉,他便停了下来。
“我头特疼,很难受,你管不管??”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被这嘈杂的世界所湮灭,但就这么微小的声响,却冲破层层的阻隔,准确无误的刺进他的耳膜。
牧锦年心头一动,眯起眼睛看着她,想从她迷蒙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而她却低下头,看着他的皮鞋尖。
两人的沉默只持续了仅仅几秒钟,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大段空白。
牧锦年抬头看了看婚姻登记所那排红字,理智被拉回现实,敛了敛神色,淡淡的开口“去医院吧。”
韩一芊身子一软,心沉到谷底,她很想大声对他说,她不要去医院!
也许只有这样病着,他说不定才会担心。
牧锦年深深的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她,转身要走。
韩一芊猛地抬头,看到他转身的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走到旁边的一辆车旁,用手里一直攥着的那把钥匙用力的划上那辆车的车身。
周晓雨和牧锦年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韩一芊,这孩子是被烧糊涂了吧!
刺耳的金属划动的声响和车体被碰触尖锐的报警器的声音同时响起,很快,车身便被钥匙划出一道长长划痕。
“芊芊,你在干什么啊!快住手!”周晓雨看不下去了,少有的高声说话,企图使她停下来!
而韩一芊却冷笑一声,摇晃着身子又开始划另外一辆车。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丑陋的划痕呈现出来。
牧锦年剑眉皱聚,神色复杂的站在那看着她。
车主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爱车被划,气疯了一般老远就对韩一芊吼叫:“喂!你特么有病啊划我的车!!”
“真有病!赶紧报警!”跟着车主身后的女人掏出手机。
牧锦年就站在那和韩一芊对视着,那种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
她的胡闹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看了眼这帮人,公式化的问:“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那女人连忙上前,指着自己韩一芊和自己的车说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那女的有病!无缘无故的划我们的车,你看!”
警察看了一眼车身的划痕,转头看向韩一芊:“怎么回事!?”
韩一芊依旧旁若无人的看着牧锦年,看都没看警察一眼,拿起钥匙又划了一道。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也太猖狂了吧!
“你!你也太嚣张了!警察同志你可都看见了!”车主大叫!
警察严肃的看着韩一芊:“看来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韩一芊一动不动的望着牧锦年,她恨恨的看着他,像是被人遗弃的叛逆的孩子,一想到他就要牵着别的女人去登记,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上了千道万道一般,痛得要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