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到他的怀中,江赭炎准确的扭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她,没有半分美好,却能从她的软弱中吸取掌控的块感。她的唇很软,软的好像小时候一起吃的布丁,当时她还一边吸溜着布丁一边嘟着嘴唇问他:“布丁为什么叫做布丁呢?”
江赭炎记得他当时并未没有回答她,因为他正盯着她的嘴唇出神,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一丝一丝的盘踞他整颗心,然后放肆的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韩一芊拼命地挣扎,下颌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大手因为她的挣扎而力道加重,一条腿压住了她的膝盖,欺身上去,撬开她的贝齿咄咄逼人。
被他肆意的亲吻着,韩一芊无法抗拒,她想咬住他的嘴唇却在混乱的意识里没有狠下心去,便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一瞬间血珠破皮而出,使他的狂热被一股腥甜的味道所制止。
她双眼通红的望着他,下唇不断的冒出血来,江赭炎一慌,所有理智都回来了,他赶紧抽出纸巾将她的唇轻轻地点擦,眉眼中的浑浊已经退散,剩下的都是心疼。
是的,他承认,他病了。可他一直很清醒,从他14岁第一次想吻她的那一刻,从来都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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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泽天接到牧锦年的电话时,正在医院里给周晓雨削苹果。
“你改变主意了?”之前盛泽天就像帮牧锦年找出那个男人,好好和他玩玩,可他说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韩一芊还小,可现在又让他调查,足见韩一芊一定是做了什么触犯了牧锦年底线的事。
“她的资料我已经基本让人查完了,”牧锦年看着手中的韩一芊的照片和文件:“只是我觉得这其中有一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你最近和那个苏浅走得近,你去拜访一下她的妈妈。”
“苏妈妈?”盛泽天不明白苏浅的妈妈能和韩一芊有什么瓜葛。
“恩,她曾经在韩一芊的父母身边做过保姆,现在是周晓雨医院的护士长。”
“行,交给我吧!”盛泽天还想问要不要找几个人去情敌那捣个乱之类的,后来想想牧锦年没说,就不会那么让他做,于是作罢。
周晓雨眼见着盛泽天挂断电话,听闻他说话的语气也只有对一个人言听计从,所以她猜想是牧锦年打来的。
“他说什么了?”周晓雨满心的期待。
“没问你,别自作多情了啊!”盛泽天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果不其然见她失落的坐在病*上发呆。
“你看你,又这表情,”盛泽天斩断最后一圈苹果皮递给她:“我跟你说啊,锦年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查韩一芊。知道什么意思了吗?”
“什么意思?”
“你那套对锦年没管用啊,他那人我太了解了,你也了解,牧锦年死心眼,爱谁就爱谁,爱谁谁。”
爱谁就爱谁,爱谁谁。
周晓雨再也找不出比盛泽天更会形容牧锦年的人了,一时间不觉有些心凉。
年少的时候他和邱冉在一起,谁都不看好邱冉,可是他喜欢,就一直护着她,后来邱冉死了,如今他爱上了韩一芊,又是一样,就算韩一芊不得人心,他还是孤注一掷,除非韩一芊也死了。
盛泽天见她失神,知道这孩子是稍稍开窍了,便趁胜追击。
“晓雨,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狐狸,它每天都把自己的耳朵夹在晾衣绳上,只因为它爱上了一只兔子。你是个好姑娘,可你的耳朵就是短的,再拉也变不了兔子。何苦为一个不爱的人拉扯自己呢?”
周晓雨接过他的苹果,也接过他的故事,望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平坦,突然有了几分清醒。
她的家族有乳腺癌病逝,姥姥因为乳腺癌去世,妈妈也因为乳腺癌去世,她怕自己也会得这种病,就为了预防,在出国的一年里按照医生的建议做了切除手术。
然而姨妈并不知道自己切除的事情,那天韩一芊扯她的衣服时,姨妈也吓了一跳。
盛泽天的后妈是整形科的医生,盛泽天几次劝她去做胸部整形手术她都未曾同意,就是为了留着这残忍丑陋的疤痕来骗取过牧锦年的同情,如今想想,倒是有些可笑了。
盛泽天说的对,她不是兔子,没必要因为爱上兔子而拉长自己的耳朵,那样真的很痛。
“盛泽天,整形手术疼吗?”她突然问道。
盛泽天一笑:“不疼,不过你整完要是让我试试手感的话,我可以考虑陪你。”
“去死!”周晓雨一枕头丢过去。
盛泽天敏捷的躲开,站到*边,“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得去半点正事。”
出门给苏浅打了个电话,得知苏妈妈生病住院了,盛泽天边捧着一束康乃馨赶往医院。
“盛泽天?你怎么来了?”苏浅看到他有些意外。
“我来看看未来的丈母娘。”盛泽天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苏浅横了他一眼,对他的没正形似乎习以为常,“你不耍贫能死啊,我妈高烧的有点厉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就算你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进去,她也未必记得住!”
“记不住我也得尽尽孝心不是,乖,你先去休息会,这里我帮你看着。”盛泽天说的一本正经。
苏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推门出去了,一天*没合眼,她有点撑不住劲了。
烧的迷迷糊糊的苏妈妈隐约中看到有人在*边,高高的个子,俊朗的面孔,恍恍惚惚的以为是年轻的韩濯晨站在*前。
“韩先生,您来看我了···”苏妈妈用枯哑的嗓子唤他。
盛泽天愣了下,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是啊,怎么突然就病了??”
苏妈妈虚弱的笑了笑,“病来如山倒啊,恐怕我时日不多了,我刚才看见好多好多旧人,都来看我了呢。”
盛泽天在她的*前坐下,没再说话。
苏妈妈看着他,眼睛开始起朦,一片模糊,隐隐约约的感觉*边多了个小女孩,“芊芊,那是芊芊吗?都长这么高了”
“是的,是韩一芊,我的宝贝女儿。”盛泽天依旧顺着她说,此刻感觉自己不去演戏就可惜了。
苏妈妈连连摆手,蹙着眉头到,“韩先生,您真是宅心仁厚,把收养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来疼爱···。”
收养的孩子!?韩一芊不是韩濯晨的亲生女儿!?盛泽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诧异的看着烧的有些迷糊的苏妈妈,“您别这么说,是不是亲身的不都是养么?孩子是无辜的”
苏妈妈苦笑了下,颇有些无奈的嘟囔,“是啊,孩子是无辜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因为她的丈夫长期忙工作,耐不住寂寞她就在外面和一个修车工搞在一起了,后来因为她的丈夫成了大律师,她挺着大肚子不敢去大医院,就在我的小诊所生下了芊芊。
“当时接生后,她托我把你给个好人家,就走了,后来她思念你,来诊所找过我几次,我留了私心,我说孩子病死了,因为我怕她去找芊芊,您和太太当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能把她交给你们来抚养,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
“我始终没告诉那个女人她的女儿还活着,而且就养在她认识的朋友的家里····”苏妈妈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盛泽天飞快的转动,照她这么说,韩一芊的亲生母亲和养父母认识,“您是说芊芊的生母我认识?”
“是啊,她的亲生母亲就是侯艳茹···”苏妈妈迷迷糊糊的将积压在心底的秘密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恍惚中她似乎看到韩一芊在笑,看到韩濯晨愤怒的脸庞,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这个秘密随她入棺。
尽管她知道,韩濯晨非常爱自己的女儿,永远也不想让这个秘密重见天日,可是她还是不想让韩一芊恨侯艳茹,因为侯艳茹曾因为她的谎言,疯狂的思念着女儿。
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苏妈妈刚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紧攥在手里的纸团随着整个人的放松而滑出掌心。
纸团飘飘洒洒,落到了地面,被一只手捡了起来,那是一张老式的日历纸,上面的日期是绿色的字:1992年7月7日。
盛泽天坐在那里,震惊的整理着苏妈妈刚才的话,翻过日历的背面,两行字隽秀而瘦削,上面写道:“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我亲爱的女儿,你的名字叫心心!”
这是韩一芊出生的那天,被她的生母从诊所的日历上扯下来的。
当时她的生母,也就是侯艳茹躺在诊所的*上,含着眼泪用钢笔草草的写上了两行字,希望能够为她有缘无分的小女儿留下一个名字。
然后她颤抖着将这张纸塞到女婴的红肚兜里,看着她尚不能看清人事的双目,如珍珠般漂亮,希望她能永远像这样,保留着孩童的眉目,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最后,她的唇贴上女娃滑嫩的肌肤,眼泪如决堤般打在她的脸上,然后决然而去。
怪不得侯艳茹给周晓雨取的小名叫心心呢,原来如此啊!盛泽天盯着昏睡过去的苏妈妈看了很久,依旧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医院的另一间病房内,侯艳茹心疼的凑到病*前,伸手附上周晓雨的前额,“心心,让姨妈摸摸额头,还烧不烧了?”
“姨妈,我真的没事,不要小题大做。”
“什么叫小题大做,你从小身体就好不好,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羞辱,发烧始终不退,我能不担心吗?”
“我今天想明白一件事,我要去做胸部手术。”周晓雨认真的说。
“行行行,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侯艳茹一边说解气话一边安慰道:“那个牧锦年不知道看上韩一芊什么了,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三番两次的欺负你,不过你放心,姨妈绝不允许那个韩一芊再靠近你半分,连尚家的门都不让她进!”
“姨妈,我想通了,韩一芊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我···”周晓雨苦笑着,不想让自己就吊死在牧锦年这颗树上了。
“别这么说,以色示人,能得几时好?”侯艳茹打断了她,心疼的安慰自己的外甥女,恨恨的想她韩一芊也就有张漂亮的脸蛋,如果她唯一的优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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