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到底什么叫‘鞭策’了。”
被牧锦年这么一打断,韩一芊才发现,照片里哪儿是幼儿园里的某个小孩子,分明是牧大boss本尊。
韩一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们父子俩感情真好!”
牧锦年却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的纠正她:“曾经。”
韩一芊不由想到有次被她撞破的场面,两父子剑拔弩张,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心率不由加快,试探的问出了口:“那你们怎么···”
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韩一芊以为牧锦年不会回答,她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听牧锦年轻描淡写的答道:“他当初要扶正他的*,还把她带到我妈面前耀武扬威。我妈当初已经病入膏肓,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了。”
牧锦年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陈述一件被他翻来覆去讲述过无数遍的事。
“那个人是现在的林阿姨?”
牧锦年嘲讽的倾倾嘴角:“她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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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韩一芊觉得喉咙像被人拽着一样,低声嗫嚅着:“我还以为,起码在生活上你是我见过的过得最开心如意的人。”
牧锦年这次真笑了起来,抵住她的胸膛微微震动:“我确实过得很开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用面对自己的老子,爷爷负责我的一切,家长会可以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中间,别提有多神气。”
牧锦年的语气越是轻快,韩一芊就越觉得揪心,不由的在他眉间触了触,那里有个小突,怎么也熨不平似的。
牧锦年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眷恋又小心的舔舐着,像一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太阳的背后,并不总是光。
韩一芊别过脸,心里酸酸涨涨的,就像被泡了水的种子,有东西正在努力冲破樊篱,发着芽。她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换了个话题:“我听说在遇到邱冉之前你曾经是单身主义者。”
“跟他比起来,我确实是。”
韩一芊疑惑的眨眨眼睛,牧锦年笑起来:“他那德性,对未婚女性穷追猛打,对已婚女性从未放弃,对三十*悉心呵护,对二八少女努力培养。”
韩一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敢背后讲大盛的坏话。我告诉他去!”
牧锦年一脸坦然:“我肯提起他,他深感荣幸都来不及。”
“你可真臭屁!”韩一芊在被子下猛踢牧锦年,却被他修长的双腿夹住,看见某人又换上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她赶紧说:“你不是单身主义么,那你怎么跟我结婚?”
牧锦年闻言垂下眼睛,一双眸子又深又亮,如同璀璨无比的星云:“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没想过结婚的事。和你这两年,也没有后悔过。娶你当老婆,就不想再娶别人,包括邱冉。”
牧锦年的声音在黑夜里放大,带着特殊的魔力,层层渗进韩一芊的心底,无数道电流一起蹿过,酥麻的痒。
韩一芊在牧锦年快碰上他的嘴唇时,如梦初醒般的往边上避了避:“肉麻,还抄袭钱钟书的话,你能跟他比?”
嘴唇擦过,牧锦年的表情像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儿,恶狠狠的在她耳廓的尖角上咬了一口,疼得韩一芊嘶的一声:“那倒是。我比他帅多了,你比他老婆笨多了。”
韩一芊再次气得牙痒,跟牧锦年呆在一起简直是考验心脏的韧性。她哼哼唧唧的有些想睡,又一时八卦心起,努力撑着眼皮纠缠着牧锦年问东问西:“那你为什么还肯来看公公?”
牧锦年静默两秒,接着吊儿郎当的笑起来:“不是你逼着我回来建设父子感情么?我啊,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韩一芊闻言,突然发现她进牧家两年,都没祭拜过牧锦年的母亲,心里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愧疚,连忙揪住牧锦年的袖口问:“清明节快到了,咱们什么时间去拜婆婆?”
“不行!”牧锦年极快的否定道,强硬的口吻让韩一芊有些受伤,还不等她追问,牧锦年又开始调侃她:“我妈要是看见我娶了你这样的,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又嘲笑她?!
韩一芊怒了:“嫌我还娶我,你真是高尚!”
牧锦年继续跟她贫:“为人民服务。”
“滚!”
两人兴致勃勃的斗着嘴,不知不觉夜就浸透了,宽阔的房间满目漆黑,单是色彩就叫人觉得寒冷,所幸容身之所是温暖的,看得见,抓得住,就算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还是能幸福的微笑起来。
最让人痛苦的事,并不是无法得到幸福,而是得到了,却知道它不能长久。
韩一芊睡在牧锦年的臂弯里,看着牧锦年舒展的眉眼,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撑到某人睡着,却发现对方居然是在装睡,牧锦年闻言眼珠动了动,接着睁开,表情严肃得有些可怕:“不准说对不起。”
“牧锦年我···”是我对你的爱不够坚定。
牧锦年却独断的打断她:“真论起来,该我说对不起才对。”他迷迷糊糊的吻着她的发心,一下一下的按着,很舒服,像把小梳子柔柔的划过她微鬃的头发:“你这么笨,我跟你计较什么?”
真是欠扁的一只沙文猪,大男子主义的口吻却让人无端温暖。
韩一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
这个周末过得颇为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周一上班的时候韩一芊还没醒过神来,乖乖被牧大boss的suv驮到了社团门口。
只见牧锦年一只胳膊懒洋洋的垂在车门外,另一只支在方向盘上托着左腮,眼睛斜斜睨着她,隐约有一丝笑意。
仔细端详起来,可以发现牧锦年的面部轮廓非常欧化,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人中深邃,下巴处还蓄着亚洲人鲜有的浅窝,这么多年没被错认成混血,全拜那双写意的桃花眼所赐,撩起眼皮轻轻一瞟,动作简单,效果却非常秒杀,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韵味,立刻把粗糙的欧美人种甩出几条街。
韩一芊愈发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之前她明明正为他那顿无名火呕着气,怎么被牧锦年三言两语就驯服成了乖顺的小猫,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坏了自己的原则,夫妻双双把班上,真是诡异啊诡异。
牧锦年嘴角微微一翘,像是窥破了她那点小九九,眼里笑意愈盛,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了勾:“宝贝儿,来来来,在哥哥脸上盖个戳。”
不就是腻着他看了一周日的韩剧么,居然计较成这样!
韩一芊斜眼,假惺惺的凑过去,在快要触上某人的厚脸皮时,一双利爪唰的亮出来,在牧锦年的脸上狠狠一捏:“盖什么戳,真把自己当绿色放心猪肉啊?”
丢完炸弹,韩一芊绝不恋战,转身就蹬着小高跟扬长而去,身姿摇曳,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一想到牧锦年那张气绿的俊颜,韩一芊就笑得打跌,愈发坚信,对着这种资本主义的阶级敌人,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绝对是胜利之要义,成功之法宝。
成功打击了牧锦年一把,韩一芊连路都走得七扭八歪。
盛泽天难得来晨曦这种穷乡僻壤视察工作,一见韩一芊就笑得跟个狗尾巴花似的,几步跑上来在衣袖上啪啪一拍,膝盖在地上虚虚一点:“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韩一芊环顾左右确定没人之后,才起了捉弄的心思,手在虚空中一扶:“小盛子平身哈。”
“我这么玉树临风,*倜傥怎么也是御前侍卫吧,姐姐?”盛泽天苦了一张脸,转眼又是一脸刻薄相,“还平身,哟,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韩一芊扶额,实在不明白,牧锦年结交的都是哪些个狐朋狗友,一个比一个没正型,不过说起来最没正型儿的还是自家那位。
去年盛泽天过完生日,看见她立刻晃着尾巴扑上来,摇着她手臂使劲的抹小泪:“知道你家那位干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儿不?昨天居然把我跟一男人锁一起,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还让那个基佬跳钢管舞给我看!”
牧锦年撇开唇角勾住韩一芊的腰,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不不不,最可恶的是咱们盛少还起了反应。”
“牧锦年,我C你大爷!”
“别介,我大爷可是有房有室的主,你可别拖着人家跟你一块蹚浑水啊。”
韩一芊可不像他们都是群富贵闲人,眼看着刷卡时间又以雷霆万钧之势逼近,韩一芊佯装踹了齐喧一脚:“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盛泽天配合着做出倒在墙上的动作,笑骂道:“小兔崽子不想混了,居然敢踹你的幕后大老板?!”说完又呵呵的笑开:“芊姐,看您这财大气粗的样儿,该不是那位收了江海燕的企业,巴巴的又到您这儿派钱了吧?”
“财大气粗?”韩一芊剐了他一眼,“我看你还膀大腰圆呢!”
韩一芊总觉得江海燕的名字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是江赭炎的姑姑,想到不告而别的江赭炎,她的心底多少有些遗憾。
豆豆,你还好么?
韩一芊正在无比惆怅的想着江赭炎是否还好,只听铃声一响,果然有钱有闲的牧大boss又想起*她来着。
“宝贝儿,想我没?”牧锦年的声音从电话彼端懒洋洋的响起来,渗出了韩一芊一身鸡皮疙瘩:“牧锦年,在你把舌头撸直之前,我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
牧锦年笑了笑,声带微微震动:“那就是想咯?”
“你去死!”
“诶诶诶,文明点儿成不?”牧锦年漫不经心的告饶,接着又堵了韩一芊一句,“你不是发誓不说话来着么,宝贝儿?”
韩一芊抓狂,脸色骇人,连路过的林妙妙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干嘛啊你,间歇性癫痫啊?一天到晚跟抽风机似的抽抽抽。”
牧锦年显然听到了,醇厚的声音响在耳边,毫不掩饰的愉悦笑意:“那就是林妙妙吧?说话挺有趣的。”
“是话有趣呢,还是人有趣呢,要不就是你对人小姑娘有兴趣?”
牧锦年愈发得瑟起来:“妒妇。”
这还有完没完?韩一芊怒了,声音也冷了下来:“牧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