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姓‘周’,周小姐的老公跟你同姓?”
周雅琳嘴角动了动,伸手拂了拂碎发:“哈,我当初赶时髦,未婚生子。”
韩一芊尴尬,发现自己说多错多,不想继续在艺术品小姐面前丢份,正琢磨着怎么找个正当的理由开溜,周雅琳已经一脸感慨的说了下去:“还记得我那个初恋么?分手后我们久别重逢,我小小的算计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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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年平时积累的好人缘,在他生病的当儿,爆发出极为恐怖的威力来。
偏偏韩一芊被牧锦年忽悠得晕头转向,还没咂摸过味儿来,便傻乎乎的答应为某人陪*。这样一来,作为罪魁祸首的韩一芊,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牧锦年那群红颜知己们,顶个烟熏妆个个跟催命小鬼似的,恨不得一锁链就把韩一芊的魂勾进十八层地狱,煎、炒、烹、炸!
牧锦年乐见其成,嘴角始终挂着懒洋洋的笑容,眼皮微微撩着,笑米米的看着韩一芊上蹿下跳,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光华灼灼,让人不能逼视。
对于牧锦年的见死不救,韩一芊感到非常愤慨,连带着眼前那张含羞带怯的锥子脸,也觉得十分可恶。
“这是我专门给你熬得,花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你可一定要喝啊。”来人把韩一芊忽略的十分彻底,雾蒙蒙黑黢黢的大眼睛始终盯着牧锦年漫不经心的脸。
韩一芊伸手接过保温杯,笑得很虚伪:“这位小姐,真对不住。医生特地嘱咐,牧锦年生病期间,要吃得清淡点儿。”
韩一芊对着只飘着几根骨头的虎骨粥脸不红气不喘,瞎掰起来比谁都顺溜。
果然对方俊俏的小脸拉长了不止半寸:“这明明很清淡啊”。
韩一芊只琢磨着速战速决,见对方有心恋战,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我家老公家教好,从不打乱七八糟的野食儿吃,这位小姐您请回吧!”
牧锦年嘴角出现一丝笑纹,眉头挑了挑:“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桶粥你还是拿回去吧。勉强留下,恐怕要被她拿来浇花。”说着下巴一点,果然,窗台上几盆前几天还开的如火如荼的兰花现在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花盆里还残留着点点药渍。
用韩一芊的话来说,这就是以毒攻毒,用潜在小三送的药浇预备*送的花,看丫还怎么蹦跶!
牧锦年闻言,只是轻笑着掏掏耳朵,心里美滋滋的,某人为他吃醋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
韩一芊回想起来还是忿忿不平。正巧赶上盛泽天来探望牧锦年,她下班回来的时候盛泽天已经准备走了。再怎么也是她老板,韩一芊顺便送他下楼。
跟周晓雨不清不白的就这么挂挂着的盛泽天穿着花衬衫白裤子,头发抹了发胶,向着各个方向自由生长,活像倒扣了只河豚在脑袋上,只是模样有些憔悴,眼底下藏着隐隐的青紫色,嘴唇皲裂,嘴角上甚至生了小小的口疮。
盛泽天反常的沉默让韩一芊颇不习惯。
韩一芊半开玩笑的打趣盛泽天:“不会吧,我们齐天大圣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盛泽天插在裤兜里的手一僵,他抬眼望着医院里人来人往,良久才问:“晓雨怎么样?”
韩一芊愣了愣,才道:“挺好的。”
盛泽天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就好。”
韩一芊状似无意,实则酸溜溜的问道:“牧锦年和秦蕊没什么吧?”之前是假装不在意,和牧锦年这样生死离别之后,韩一芊发现自己本质上居然是一枚妒妇。
盛泽天置若罔闻的走完长长的台阶,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他们俩?”
盛泽天被韩一芊晶亮乌黑的眼睛瞪得一乐:“秦蕊是牧锦年的远房表妹,只是这几年一直呆在国外而已,韩一芊你也太重口味了点儿吧!”
韩一芊咬牙瞪眼。
盛泽天哥们似的拍了拍韩一芊的肩膀:“二芊啊,老板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你家祖坟喷火了吧,居然让你找了这么宽容大度的老公?”
韩一芊切齿!
盛泽天看着韩一芊隐忍不发的模样再次笑了笑:“韩一芊,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老公吧,确实挺狂的,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他老爹和你,恐怕他都没正正经经的对人动过怒。当然,这不是因为他随你,天天活得跟雷锋转世似地。我觉着吧,他压根是觉得没人值得他大动肝火。”
“这小子又特别的有女人缘,他在商场上的手腕确实比我厉害,只是在对付女人方面,我自信甩出他太多。他那智商,学什么不会,只是他对那些莺莺燕燕,说好听点儿是绅士,说难听点儿根本就是不上心,连态度都是无可无不可的,你指望他琢磨那些女人背后的阴谋算计?你恐怕也知道,现在记者的职业操守大不如前,更何况是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稍微把措辞润色得*点儿,照片借位的角度巧妙点儿,就跟真的似的。”
“也就是和你结婚之后,他才开始注意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只是伯母死得早,没人教他怎么吃准女人的心态。他已经尽量把你可能受到的伤害降得最小,但凡事没有百分之一百。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只有牧锦年单方面付出,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也挺没意思的不是?”
盛泽天眨眨眼,五颜六色的衬衣下巴*的鼓动着:“韩大律师啊,不是我教育你,婚姻嘛,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每天疑神疑鬼的不累么?”
韩一芊若有所动的点点头,只是嘴上还强硬着:“切,你这么懂,怎么还跟周晓雨这么吊吊着!?”
“我这是吸取牧锦年的前车之鉴,免得又挑了一个智商和你不相上下的女人。”盛泽天的小白脸立刻垮了下来,“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
韩一芊气不过,一脚踹过去偏偏还扑了个空。
她承认,盛泽天说的真是没错,这桩婚姻里,自己确实心安理得的做着一本万利的买卖。
她下意识里觉得,与其当个先陷进去的傻瓜,还不如在能够选择的时候拔腿就跑。或许过去的自己还不至于这么现实和精明,牧锦年和邱冉的过往,和周晓雨之前的交集,她不敢也不能很潇洒的说,对自己毫无影响。有些东西就像块木头,长长的钉子扎进去之后,即使拔出来,上面还是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而牧锦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像把锃亮的手术刀般,把韩一芊心里那点儿自私解剖了个干净透彻。
韩一芊无法形容,自己见到牧锦年出现时的那种心情。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牧锦年只为了一个荒谬的梦境,千里迢迢的赶来,在最危急的时刻,坚定的撑起她头顶的一方天地,他温暖的血液缓缓注入韩一芊眼里的那刻,她注定难逃被蛊惑的命运——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想到这里,韩一芊拾阶而上,一转身就步入明亮通彻的走廊。
午后的阳光翩翩如蝶,透过纱帐在整个房间里盈盈飞舞;温暖的情绪一点儿一点儿的堆叠在韩一芊心里。万丈雄心骤然腾起,她透过窄窄的门缝端详着牧锦年,浅色的病号服衬得他有些孩子气,他略蹙着眉宇,正支着手看文件。
阳光把他的身影剪裁得浓淡适宜,英俊如同天神,这样一个人,她的老公!这让她该如何不欣喜与庆幸!
韩一芊热烈的看着牧锦年,她想,经此一役之后,她愿意为自己,为宝宝,为他们的家,也为牧锦年勇敢的去迈出一大步,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九十九步,牧锦年都会替她完成。
牧锦年听到脚步声,依旧笔走游龙,只是问了韩一芊一句:“怎么这么久,跟你盛泽天哥哥告状去了?”
韩一芊掀开被子,笑嘻嘻的滑坐进去,被窝里暖烘烘的,她靠着的那副胸膛里心脏跳动沉稳而有力:“谁说的,我在夸你好吧?我现在啊,巴不得遍邀亲朋,昭告天下,牧公子为我舍身忘死,胸口碎大石!”
牧锦年揪揪韩一芊的耳朵,轻笑出声:“得瑟。”
韩一芊嘻嘻嘻笑着环住牧锦年的腰:“牧锦年,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小时候?”
牧锦年十分不捧场:“敬谢不敏。我没兴趣听你怎么从一个小白痴长成一个大白痴。”
韩一芊狠狠的掐了掐牧锦年的腰,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跟你说过么,我小学的时候和···厄,江赭炎,一起捡到一只小土狗回去养。那条狗其实特别娇气,只要有一天不带它去散步它就随地大小便,瘸着条腿还老招惹别家的小母狗,最可恶的是它还老当自己是程姨亲生的,没事儿就爱挤兑我。可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那条狗,喜欢得不得了,它被人下药毒死的那天,我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只觉得眼前全是雪花点,什么都看不清楚。自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养狗了。”
“还有,我以前很喜欢吃鸡腿肉,还非得是周记的鸡腿肉。可是那时候住的地方,离那家周记特远。每天放学,江赭炎都呼哧呼哧的踩着自行车栽我去。我当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和他一起吃一小碟子鸡腿肉了。直到有一次,我被鸡骨头卡住,怎么也呛不出来,最后还是被送到医院里急救,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我闻到那股子味儿就会吐···”。
牧锦年皱了下眉头,伸手去点韩一芊的脑袋,牧锦年手上带着淡淡的最爱燃情的香水儿,随着他的动作扑在韩一芊的脸上,让人觉得受用又舒爽,只是吐不出象牙的不单是狗嘴,牧锦年睨了韩一芊一眼:“韩一芊,你能有点逻辑么?”
韩一芊邪笑着在牧锦年耳垂后面按了一下,接着吹气:“该不是我老提江赭炎,害您老人家吃醋了吧?”
牧锦年终于忍无可忍的把眉毛抬高了一寸,把着韩一芊腰部的手力气逐渐加重,害得韩一芊刚刚嚣张起来的气焰一下子沉了个底。
究其本质,韩一芊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主,现在老虎发威了,她当然只有做病猫的份儿:“好吧好吧,其实吧,我的观点归纳归纳,主要为以下两条:第一,别老拿你的过去臭显摆,我也是有过去的好不?不管是你的过去还是我的过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