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综说着,拉住小愉的肩膀,然后单腿蹲下来,把小愉又长又宽的裤脚一层层叠至她的脚踝,“好啦,现在可以走了。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谢,谢谢。”
“拜托,我只是怕你把我哥的裤管弄脏而已,很贵的,而且是我哥很宝贝的一条裤子……”(很宝贝?一条睡裤吗?)
“喂,你走得动吗?”小综看着一旁的小愉两步一跳地跟着他的脚步,停下来问道。
“我只是腿稍微短了点,频率还是很快的嘛。”一边说着,一边微喘,还要逞强。
小综想笑却笑不出来,这女人,还挺会苦中作乐的。身上只临时放了张信用卡,打不了车,昨晚叫的救护车,今天总不能盘算着搭哪辆救护车顺路回家吧。这里离家不是很远,算啦,我游小综就牺牲下色相,让你吃豆腐吃到底吧。
小综绕到小愉身前蹲下,毋庸置疑地说道:“上来。”
骑马,打仗?的09
“干嘛?”
“废话,当然是背你走啦。”
“不用吧,这里离学校很近的,没走两步就到了,而且,我很重的,别看我瘦,我骨髓的重量,可是比脂肪还重很多很多……”
“废话,再不上来,我扣你工资!”
“喂,你有点素质好不好,整天拿那点小工资来恐吓我?!”
“你到底上不上来??”开玩笑,他游小综都已经愿意献身,穿着大睡衣,背着个小学生招摇过市,她居然不领情。
“算了吧,我真的很重哦,你看我头那么大一颗,压在你肩膀上……那……”
小综气呼呼地咻地站起来,真想把眼前这个小女人打包拎起省得麻烦,“你要不要我背你,”直瞪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眼里燃烧的火焰,“再不上来,我就喊非礼啦!!”
“游小综,你觉得我非礼你这个事实会成立吗?”趴在小综的背上,听着他一步一喘,大概昨夜的折腾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吧。
“从理论,到实践的角度,都会成立。”终于走到楼道里了。
“啊………………”小综的惨叫声撞击到楼道两面的墙壁再反弹到小愉的耳朵里。
“今日电梯维修,暂停使用,请各位住户谅解。”
“我是不是很重啊。”
“还好,重的都是该重的部位。”
“喂……”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叫人怎么疼他??“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16楼的阶梯,怎么爬??
“你给我乖乖地闭嘴!”明明快累成四脚蛇趴在地上了,小综还嘴硬。
小愉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手指摩挲到他的衣领,尼龙质地,手感柔软,就象此刻的小综,透露着一点点的亲切,和可爱。
头靠在他的脖颈里,感受到他脉动的气息,一步一步往上的阶梯。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时间似乎已经停止在他们的沉默里,不再往前走,生命只剩下楼梯,只要努力上前,一定会抵达终点。
终点,意味着结束么?过了终点,人生是好是坏呢?重要的是目标的达成,还是一路陪你走来的人?
躲在小综的发梢里,小愉很小女人很敏感兮兮地想着,看着16楼的标志出现在眼前。
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既开心又失望。开心的是小综终于可以放下她这个负担,失望的又是什么?她说不清,因为,还没来得及细想……
“姐姐?”小综惊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为小综的直立,突然后仰,呈重力加速度地从他的背上跌落在地,跌得她四角朝天骨盆断裂。
透过小综僵直的两跨间,看到房门前,一个年轻的卷发女子,坐在大大的行李箱上,一脸的落寂。
看到小综,她美丽的脸立即染上迷人的光彩,飞奔上前,环抱住他的腰,兴奋地喊着:“小综小综,你们都到哪里去了?都去哪了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呀。”
“休学??”小综的河西狮吼功又发彪了
小愉屁股一瘸一瘸的,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眼睁睁地看着咖啡溢出两滴。这男人怎么这么容易情绪暴躁,食量又那么大,小愉好几次都怀疑他是不是甲亢了。
而眼前这个乌黑卷发,大眼睛,微笑着的女生,就是游家的二小姐游斯孟。
斯孟冲小愉点头笑了笑,呷了一口咖啡,很享受地闭上眼,“这咖啡煮的真好喝,我的妈呀,我至少有10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咖啡了。”
“那爸知道吗?”小综仍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哟,小综,什么时候这么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还不快给姐姐介绍认识。”
“啊,你误会了,我只是……”
“她叫周愉,大一,金融,和我一个系,新生联谊会上认识的。我们交往才3个月。”大手一伸,就把周愉揽到身边坐下。他的手环抱着她,僵直而冰冷。
“3个月,小姑娘你太了不起了,长那么大,我还没见过哪个女生可以留在这个大猪头身边超过3个星期的;喂,老弟,你终于良心发现,不再生灵涂炭啦?”
“爸一定还不知道,不然早就叫几个黑超特警组把你抓回英国去了。”小综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从斯孟身上离开过哪怕是一毫米。
小愉呆在他的怀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男人脑细胞经常短路,怪不得脾气暴躁,眼睛里总是火星乱窜。可是他看着斯孟的眼神,和看她时是完全不一样,那种温柔,是专署于斯孟的,专署于姐姐才有的温柔眼神吗?
“是啊,我才不要和那些自以为是的英国佬,一起吃黄油,啃面包,我也一点都不喜欢我的专业,我喜欢心理学,才不是什么狗屁!”斯孟似乎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眼眶中竟然有潮气泛起。的97
“姐……”手从小愉的脖子上拿下来,小综靠上前,把斯孟轻拥入怀。那一声姐,充满了迷人的气息。原来小综,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刻,脱卸下所有凶神恶煞的面具,去好言安慰一个人。
小愉尴尬地坐在他们身后,甚至不知道手应该往哪摆,只能僵直着,直到姐弟俩分开。
“所以啊,”斯孟抽抽鼻子,“爸知道一定会我擅作主张休学回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老弟,你姐现在受难,你要不要收留我?”
“姐,你糊涂了吗?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得到。”这样盔甲完全融化的小综,是小愉未曾见识过的。
“那,我就住下来咯,”斯孟双手捧着小综的脸,破涕为笑,探过头来看小综身后的小愉,笑得很甜,“小愉,我们以后就要好好相处咯,你带我去收拾我的新房间好不好?我可以顺便告诉你小综的十大糗事哦。”的92
冷汗在太阳穴和耳际之间狂冒,小愉只能笑笑,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由衷地夸赞她煮的咖啡是世界第一等。
“那我去收拾一下储物室。”
“随便收收就好了,我睡储物室,姐你睡我房间。”小综吩咐着,他的脸色不太好,是爬了16层的缘故吗?
斯孟一圈圈地搅动着咖啡,深呼吸了一口,“周愉,呵呵,好可爱的名字,‘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遥想公谨当年,还是长江流域的一代帅哥哦。”
站在阳台上,晚风微凉,入秋,心情很容易跟随着气温渐渐下降。
小综笑笑,“姐,五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斯孟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也想变,可是我不够虔诚,上帝不许我变。”
那熟悉的驿动的情绪就快要冲破喉结发泄出来,小综喘了一口很粗的气,才把起伏的胸脯压抑下去。
“你还喜欢着姐姐吗?”斯孟微笑,望着黑色星空。她从来就不喜欢天空,那广袤的天顶总给她随时会坍塌下来的感觉。
“当然,你是我姐啊。”
“我们都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人。”斯孟淡然笑了,目光尖锐起来,那是在悲痛经过多年洗刷后留下的,一点无法褪去的痛苦。
“不是的,姐,你和磊,会有转机的;他终究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隐瞒事实,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真相更残忍。”斯孟冷笑。
“小磊并不是爸爸的亲生骨肉,你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自从那件事后,我一直坚信,任何事情,只要有足够耐心,并且永不放弃,一定会有解决的一刻。”
“解决?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掉转过头,去爱那些真正爱着我们的人呢?”
“爱与被爱,从来就不是一种平衡啊。”
斯孟兀自笑出来,“磊现在还是那样吗?他的头痛还是没有减轻一点吗?”
“不知道真相,心理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小综,”斯孟的眼神从广袤的星空,落回到他深邃的眼眸里,“那你心里的那道伤口,痊愈了吗?”
这就是姐姐,只有她,才能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理解,并且给他鼓励,从小到大,只有她微笑地冲他说:小综,去做吧,我相信你的,你一定可以自己完成得很好。
可是为什么,失去了父爱,就连他最心疼的姐姐,也要被磊抢走。
磊,你究竟是失足的上帝,还是伪装的撒旦?
“哇,你也太专业了吧,这些刀刀铲铲都是什么?”斯孟在厨房里围着小愉团团转。
“这些都是DIY蛋糕所需要的工具,这是打蛋器,曲奇铲子,糖筛罐,花嘴固定器……”
“我的妈呀!好象玩过家家一样哦,我在国外有段时间也很热爱烤蛋糕,结果弄坏了两个烤炉……小愉,我爱死你啦,你是我的偶像。”
“呕吐的对象,还是偶尔出出洋相啊?”小综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弟,你看我们在厨房忙得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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