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婚了?不对啊,你都叫他季灏了,想必他是尚且还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种。”
“这事情倒是越来越玄乎了。”
莫菲菲低声嘟囔,季璃昕这家伙越来越会搞神秘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璃昕举起双手表示认输,“你再问下去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哪有跟你一样问问题的额?我回答都回答不上来?”
坐在沙发上的沈童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鹌鹑蛋,沈狐也没好到哪里去。
半响,他才找回自己地声音,“小狐狸,我没听错吧。我掐你一下。”
“哎呦。”
沈狐忍不住痛呼,泪花差点都闪出来了,少爷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少爷,你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你不掐你自己呢?”这不是更能证明他是不是在做梦吗?
“掐我自己我会疼的。”
沈童想也不想地道。
“掐我我也会疼的。”沈狐郁闷地道。
“掐我我会疼,但是掐你我不疼啊,你真笨。”说完,又重重地在沈狐的肩膀上给了一记硬铁似的拳头。
沈狐这下不抗议了,少爷向来喜欢以暴制暴的,何况自己低人一等,不能以下犯上,只能当做吃闷亏了。
“少爷,你说那个娃娃真的是三少的儿子吗?”
沈狐忙转移话题,免得自己身体受伤程度加大。
“你刚才耳朵哪里去了,没听到她们的谈话吗?季璃昕那女人,你觉得她会说谎吗?再说她也没必要对她身边的女人说谎,我们现在偷听她们也看不到,所以说啊,这事儿,再真实不过。”
沈童分析了下道。
随即迟疑了下,“不过我还是想不通这孩子季璃昕什么时候怀上的,还有闻人为何屁也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沈狐还纯情的很,而且在这发面,他一贯敏锐的神经总是慢了无数拍。
“那就继续听下去,别吵。”
沈童瞪了沈狐一眼,视线又转向大屏幕了。
沈狐觉得自己真够无辜,明明先前是少爷主动开的口,这下怎么又变成自己的不是了。
这风向转得可真快的,他颇为无力也集中精神看下去。
“你跟他复婚了?”
莫菲菲抛出第一个问题,在脑海中飞快地整理八卦的条条框框,想要将将错乱的逻辑理的理得清晰些。
“没。”
季璃昕老实交代。
“你为什么要生下这孩子?”
“因为医生说我子宫壁太薄,若是拿掉这个孩子的话,以后可能都没孩子了,那我就留着他的,现在想想当初这么决定,是正确的,灏灏是个可爱的家伙。”
母亲死了就灏灏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了,他是这世上唯一与自己同脉相承的人。
“闻认臻知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不知道。”
她想,自己还真是有问必答,菲菲跋扈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怕,想起她在周邵阳面前流露的小女人娇态,似乎……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为什么不知道?”
莫菲菲继续追问。
季璃昕的手指微敛,脑海中擦过一幅幅激情的画面,语气一段,“因为我消除了那一晚他的记忆。”
莫菲菲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皱眉道,“你学了催眠?”
“是啊。”
季璃昕抬头看向莫菲菲,露出了一个很自然的笑。
“你学催眠就是为了等那么一天派上用场。”
莫菲菲胃口依旧被吊着。
“菲菲,你想得太多了,我学催眠在先,我不知道会派上用场,再说那一夜,是个意外,我也没想会怀上,这运气太好了。”
“因为是意外的缘故,所以你不想让他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关系,于是你便抹去了他的记忆,对不对?”
季璃昕颔首,表示她分析的非常正确。
“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让他知道宝宝是他的种吗?你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力,要被他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你觉得若是他知道了跟我抢孩子,我的胜算多大?这是a市。”
沈童闻言,心想,季璃昕果然相当的清醒,也相当的有自知之名,难怪闻人败在她的手下。
这孩子是闻人的,那么闻人的胜算又在无形之中增加了。
闻人还是比自己幸运啊,阿修都八岁了,自己错过了那么多阿修成长的岁月,这灏灏,将近三个月大,连百日都没到,听闻人曾提及这孩子出产房,闻人还抱过,靠,闻人这么算,都比自己来得幸运。
不过闻人是不会跟季璃昕抢孩子的,他若是想要孩子,排队想为他生的女人多的是。
不过他也不会让他的儿子成为私生子的,他自己便是最好的写照,闻人十分痛恨对孩子不负责的父母。
“也许他不一定会跟你抢孩子。”
莫菲菲促使季璃昕往好的方面想,再说她也听了些八卦,那是自己好不容易从莫浩楠口中撬出来的。
“我知道,他想复婚。”
他说过喜欢自己,甚至提过爱这个字,虽然那个爱字,他是在以为自己睡着的情况下提的,但她不认为这是谎言。
她想,他说这么多,做这么多,无非是想复婚。
可是,结婚容易离婚容易,复婚却难,因为很少人会花那么大的勇气再一次去承受一个未知的结局。
他所做的,她之前下意识去排斥,母亲的死跟杜叔叔的叮嘱,让她开始正视起现实来。
若是真要为灏灏找个爸爸,那闻人臻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毕竟,他是灏灏的亲生爸爸,虽然他还不知晓这个天大的秘密。
但是看得出来,他对灏灏还是挺喜欢的。
就肢体相触而言,自己对他也并不反感,也许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的缘故。
虽然他曾经犯过错,但是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老实说,我觉得那个闻人臻也没那么讨厌 了,他现在根本就是被你耍的团团转,连儿子生了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有那么大一个儿子存在了,而且他想复婚,这已经是他所给出的最大诚意了。对女人而言,一个男人最大的爱意,无非是奉上自己的婚姻。若是邵阳愿意跟我结婚,就算我去求婚,我也心甘情愿,可惜他连带我去他家都不肯。这世上好男人不多了,若是抓得住,就别错过了。”
莫菲菲感慨万千地道,从前她或许盲目,自从跟了周邵阳后,学会了妥协,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真的很多很多,但是爱上了就爱上了,她也不后悔,就算最后她真的被周邵阳抛弃,那便是她的结局,至少曾经沧海难为水过,也算是她人生最宝贵的一段回忆了。
随着年纪逐渐大了,她越来越渴望婚姻,觉得一个男人最动人的甜言蜜语无非是愿意用婚姻的枷锁绑住一个女人。
季璃昕的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他没提复婚,我只是说他想。”
“当局者不是迷吗?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莫菲菲笑得别有深意。
季璃昕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直觉。”
莫菲菲还期待她能够说出惊人惊言来,没想到她竟然用“直觉”两字就想打发掉自己。
“你跟他怎么发生的一夜情?”
莫菲菲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问完,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还顺道摸了摸灏灏水嫩的小脸颊,“不是最先的那一次。”
季璃昕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火烧火燎的,被人问这个,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虽然眼前的人,跟她交情不错。
不过,她跟闻人臻的孽缘,似乎老是纠结于“一夜情”这三个字。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下子还真不好解释。”
“那你简单概括下。”
莫菲菲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本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还要从宋学长诈死那个时候开始说,那个时候他诈死,不过我们都以为他是真的死了。因为当初攀岩的时候,安全绳我的跟他的替换了,我一直以为是我害的他掉下去,心存愧疚。诱惑酒吧是他的心血,两年前他便已经转移到我的名下,他‘死后’有律师找上了我。在他掉下去的海里,我们派人打捞了几天,一点音信也没。于是我想回去看看他开的酒吧,结果我没想到那一夜在酒吧我会碰上他。他大概心情不好,喝了很多,我心情也不怎样,后来……”
莫菲菲定定地看着季璃昕,后者视线落在桌上,此刻的距离跟光线让他有些看不太清她眼底的情绪。她脸上,浅浅地涌动着极隐约的沉溺与缅怀。
“菲菲,我的事情其实我都能够解决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倒是你,你难道想就这样跟着他过一辈子吗?若是他永远都不跟你结婚,若是他要结婚呢,你还是这般的义无反顾吗?”
季璃昕想到了绮罗跟慕少臣,于是问道,菲菲虽然现在还未沦落到绮罗的境地,但估计也快了,不过绮罗比菲菲幸运的是,至少慕少臣是在意罗绮的,他是爱罗绮的。
慕少臣在爱情跟家庭面前,选择了后者,舍弃前者。
慕少臣难道是笨蛋吗?不可能,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明明洞察了先机,却眼睁睁得看着事情一步一步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便是墨菲定律,会出错的,终将会出错。人越是担心的事情,便越可能发生。
莫菲菲的眼神黯了黯,“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只能这样了。至少他现在对我很不错,我应该好好享受他的温柔体贴,不是吗?”
“菲菲,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真正爱过一个人,当你爱过,你便会知道,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爱情是不可将就得。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我真的爱他,我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愿意陪他相伴终老,如果他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的话。”
莫菲菲笑的勉强,季璃昕却陷入了沉默当中。
爱情,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菲菲说她很幸福,因为有周邵阳,可是自己却没看出她的幸福,只看到了她为爱患得患失。
自己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下去。
可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在向自己证明,爱情里的酸甜苦辣,只有尝试过个中滋味,才会欲罢不能。
比如绮罗,比如眼前的菲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