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教师戴着眼镜,她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看韩婷,我有点紧张,好像在做贼,一言不发,然后她将钱分别发给我和韩婷,并告诉我们家庭经济状况不好,就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啊!我像是犯了罪忏悔一样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和韩婷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手里面有人民币。
走出办公室,韩婷哈哈大笑,并把钱塞进了我的手里,此时我的手里有五百块钱。
“看你刚才的表情特好玩!”
说着我们走出了校部,在校园的甬路上,我兴奋的跳了起来,身后是韩婷的笑声。
“韩婷,你知道吗?现在这条路上最有钱的人就是我!我随便一撒手就能扔出五百块!”
“切!要不是我陪你来,你能拿到吗?”
“您伟大,您是雷锋,行了吧?谢谢雷锋姐姐!”
“去!我才没有那么老呢!”
“那雷锋妹妹行不?”
“这还差不多,现在钱给你了,吃点好的,奖励自己一下吧。”
“那当然!”
在那个明快的午后,在校园的小路上,我们蹦蹦跳跳的像两个孩子一样的走着、跑着,在那一刻,我们欢笑,我们放肆,我们同行在通往未来的路上,路上风景无限;路上欢声笑语……
当天晚上我骑着自行车买了一些香蕉和苹果来到了辅导员的教工宿舍,我将那些水果送给辅导员,并表示我已经收到了“防寒补助”,对辅导员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肖晓,还记得我呢。”
“没什么,我也谢谢您!辅导员,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肖晓。”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我先后做过临时负责人、生活委员和学习委员,做学习委员的时候还重修了大学物理,而且您也知道我和金青的关系曾经在某一时期比较紧张,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说心里话,我觉得有点累,我想请您批准,我不再担任学习委员。”
“肖晓,你别因为大学物理重修就压力太大,学委该干还得干。”
“辅导员,这和重修没有关系,我确实想过得简单一点,请您批准。”
“那你不当学委谁来当啊?”
“宋小海成绩一直是我们班最出色的,现在他是我们班的宣传委员,他完全可以胜任学习委员的职务。如果您希望我继续留在班委会,就让我当宣传委员吧。”
“我考虑考虑吧。”
“谢谢辅导员!”
随后我离开了辅导员的宿舍楼,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离开辅导员的宿舍,此后的两年多的时间里面,我没有再次走入那个教工宿舍楼。
一周后,金青告诉我:宋小海担任学委,我担任宣传委员。
其实宣传委员就是挂个名,没有什么事情的职务。也许这会让我接近我想要的安静吧。
后来周阳对我说:“肖晓,你不能下来啊,你下来了,咱们寝室在班委会就没有人了,以后金青再欺负咱们,咱们寝室连个班级干部都没有啊!”
“宋小海不是人啊?再说,金青也不会再对咱们无理了!这一年多,很多时候我都是为了别人着想,也让我为自己着想一次吧。”
后来韩婷也找到我问我此事,我将同样的话说给她听,她说有点可惜。
“我倒没有觉得,我本就与世无争,不愿承担那些我不想承担的责任,再说现在班级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最早做临时负责人的时期也已经过去了,金青现在对我也很好,我本就不想和他争什么,他当他的班长,你做你的团支书,而我做好我的宣传委员,这不是很好吗?是不是?”
“只是我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从现在开始我做宣传委员,我就容易了。”
我想表示一下对韩婷的感谢,毕竟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她给了我很多的叮咛和鼓励,而且就连这次的“防寒补助”也是她帮我跑了好几趟才要出来的,可是怎么感谢呢?请她吃饭她也不去,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他很喜欢那时红极一时的痞子蔡的小说《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她看过之后还推荐给我们班的其他女生看,后来我在沈阳的东宇书店看到了蔡智恒的另一部小说《雨衣》,便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她,并在书里面夹了纸条,上面写着:感谢韩婷一年多以来的鼓励与关照,祝你一切顺利。肖晓。
至此,我回归了那所谓远离官场的生活,每日与陈栋一起去自习,有时和小白一起去上网,有一次金青他们寝室去喝酒,居然还拉上我,我和金青举着酒杯聊得很好!他有时回家之后还会给我带一些他父母做的正宗朝鲜族的辣白菜,整棵整棵的,特别好吃,毕业后我也曾经在一些高档的韩式烧烤店吃到过辣白菜,但是都没有大学时吃到的金青家的辣白菜那样的地道,现在一想起来我还会流口水。
大二了,你不想找个女朋友吗?
随着和室友们越来越熟,我们一起逗闹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不过在高校时代好像怎样的恶作剧也不算过分,因为没有恶意,有些在现在看来甚至是可以原谅的坏。
宋小海睡在我上铺,他的学习成绩的确十分出色,还经常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才子,总是站在窗前将手背过去,然后背诵一首我们没有印象的古诗,随后就唉声叹气一番,有点像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意思,不过我们大家在这时都觉得他的这一似乎很像文化人的表情和动作简直就是刚刚从疯人院里面跑出来,然后穿了身校服来到的科技大学二号宿舍的病人,而且确实病的不轻。
每当晚上熄灯后他在床上吟诗的时候,我们就提出强烈的抗议,表示不准侮辱我们的耳朵,可是他从不因此而停下,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背诵那些古诗,简直就是在无病呻吟,而且他会的诗词并不多,时间长了,我们发现,他好像就会那几首,而且是反复的背诵,以至于后来我们都把那些古诗背下来了,而且在晚上他一开口,我们就知道他要背诵什么,怎么背,用什么样的语调,后来大家都劝他再学几首新的之后再发音,可是他还是重复那几首老掉牙的破诗,使我们的精神倍受摧残,最后还是我不甘受辱,揭竿而起,用我的义举阻止了他每晚例行的抽风。
我的义举是这样的:每当他吟诗时,我就将双腿抬起,然后将躺在床上的他连同他的床板一起蹬起,停留在半空中几秒后,再突然间将双腿收回,这样他和他的床板以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会在那一瞬间实现几乎等同于自由落体的运动,于是我们大家听到“咣!”的一声,就知道是肖晓见义勇为了,大家对我的这一行径给与了高度赞赏和绝对正面的支持,我也十分高兴,我做了雷锋叔叔一样的好事,引来赞扬声此起彼伏,这样我抑制了宋小海犯病的频率,他收敛了很多。
宋小海每晚都最后从自习室回来,学习态度极其端正,而我和小强还有刘伟虽然也会去自习,但是都没有他回来的晚,慢慢的我们有点反感,于是我们在一起商量了之后,决定晚上将寝室的门打开很小的一个角度,然后将一只拖鞋放在门和门框交接的地方,只要有人推门而入,那拖鞋就会由于门和门框之间角度的增加而脱落,做自由落体运动进而砸中推门而入的那个人,而这样的受力分析和运动轨迹,是我和小强推导出来的,虽然我们俩的大学物理都重修了,但我们还是决定用宋小海来验证一下这样的运动分析是否成立,当时钟指向晚上十点的时候,我们七个人全部躺在床上,关了灯,等待宋小海被拖鞋正法。可就在这时,对面屋的哥们喊小强过去打扑克,小强立刻来了精神。
“肖晓,你先把那拖鞋拿下来,我去对面打扑克,我过去之后,你再放上,非砸了宋小海不可,奶奶的,让他天天学习到最后!”
“好!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不砸他一下难解我心头之恨!”
小强出去打扑克了,拖鞋被拿下后又被放回原位,大家都在等着宋小海出现。过了一会儿,我们在寝室内听到了走廊里面的脚步声,凭我们的直觉,我们推断出那就是宋小海,可是当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突然间停住了,然后我们听到了宋小海开始说话,而和他说话的那个声音好像是杜锋,他们在走廊里面谈话,我靠!这个杜锋,什么时候说不行啊?非得这个时候遇见宋小海和他交谈,看来真是好事多磨啊!
屋里面十分安静,走廊里面有两个人在交谈,其中一个是我们准备攻击的目标,而那只拖鞋也正蓄势待发,只要门被推开,它就会在第一时间执行任务,大家都在等待,这时屋里的电话响了,刘伟跑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是小强他妈找小强。
“小强,电话!”刘伟随即高喊,声音很大,他希望隔着两扇门的对面屋里打扑克的小强能够听到。
“来了!”小强冲了进来。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拖鞋也落下,正好拍在小强的头上。
“我操!这他妈的谁呀?这么阴险,用拖鞋砸人!”小强非常愤怒。
大家哈哈大笑,小强也反应过来了,这时宋小海进来了,我们没有得手。
当晚我在起夜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宋小海睡觉的时候将袜子放在桌子上,于是我有了一个主意,我用棍子将他的那双袜子挂在了管灯上,然后睡觉了。
天亮了,大家开始穿衣服,宋小海开始找袜子,“我袜子呢?我袜子呢?”
我放声大笑。
“肖晓,你知道我的袜子在哪儿?”
“知道啊?”
“快点告诉我!”
“叫我肖晓哥,我就告诉你!”
“肖晓哥!”他倒挺痛快。
“我操!你不能有点气节啊?这么快就叫了!你去把灯打开。”
宋小海把灯点亮了。
“看看地上有影没?”
“有,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