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忆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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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忆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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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对窗外大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出面放翻他!”

  窗外又是一声轻叹,同时救护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

  宜雪没有抢救过来。最不可思议的是炽阳身上也有电流斑!

  我蹲在急救室楼下抱着头,脑海一片空白。

  忽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嘿。”

  我抬头看去,是两眼通红的余少华。余少华挤出一丝笑脸:“宜雪的预言还真灵。”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也挤出了一丝笑容。

  “重案组要把他们全运到停尸房。我老婆已经在那里等着这两兄弟了。”余少华拍着我肩膀道。

  我看着余少华,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起来他很好,但我明白他心里有多难受。

  我们随着运尸车来到了技术科的停尸房,技术科的工作人员将宜雪炽阳两兄弟抬去停尸柜了。余少华拉住一个戴着眼镜脸色白皙的工作人员,看起来脸色很平静:“我老婆在哪儿?我想再看看我老婆。”

  那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我冲他示意快点吧。他又想了想,点了点头:“跟我来。”

  我们二人随他来到停尸柜前,他仔细看了记录簿然后拉出一个长“抽屉”:“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余少华看了那柜子一眼,脸色刷的拉了下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凑山前去,那“抽屉”空荡荡的,冷气扑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眼镜”脸色本来就很白,这一下子更白了:“什么!不可能!就在这里!上午还在!值班的人是谁?”

  “张毅!你过来!”那“眼镜”大喊着跑了出去。

  我和余少华面面相觑,余少华仔细看了看那个“抽屉”,叫道:“里面还有东西。”

  我低头看去,确实有个什么东西在。余少华已经将它拿了出来,是一张CD,上面结满了霜。余少华拨拉掉上面的霜,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也看见了,是一张《七里香》,已经开了封的。余少华怔怔的打开CD,抽出了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呆滞的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上面没头没尾的写着一首词,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字迹很熟悉。

  我心头一震,对了,是她!帮我们找到胡杨,帮我们走出秦岭的那人!

  很有可能也是刚刚帮我们那人。

  她到底是谁?

  那“眼镜”拽着那个叫张毅的值班人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那个张毅边跑边嚷:“怎么可能。。。”

  很快,张毅呆在了停尸柜前,脸色也变得煞白:“这。。。根本没有人出入。。。她。她自己跑了?”

  “这是什么?”那“眼镜”发现了我们手上的东西,“七里香?什么意思?”

  “还有‘江城子’。”我把那纸条也给了他,“叫人吧。你们的保安措施该改进了。”

  张毅皱着眉头道:“我就不明白了,谁偷这个尸体做什么用?当时的案犯不是也死了吗?不用毁尸灭迹啊。”

  余少华沉着脸仔细看了半天:“一点痕迹也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然后就多了这个CD。”

  “有鬼吗?”张毅也打了个寒战。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停尸房保安措施再差,这么一个大尸体被带走了也不可能一点儿也没发觉。难道这尸体还真的蒸发了?那这张CD和《江城子》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这时一些警员过来,这里本身就是技术科,痕迹部门也在这里。痕迹部门的专家示意我们出去,他们要工作。我点点头,拉着余少华出去了。

  “我觉得我在做梦。”余少华坐在屋檐前的台阶上苦笑道。

  我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空,叹道:“我怎么总觉得我是活在一个虚幻的梦里。”

  “听说你失去记忆了?”余少华道,“其实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很不错。”

  我摇头苦笑:“其实有过去可回忆是很美的事情。我宁可有个回忆让我回忆,再痛苦,那也是我的记忆,忘记就是逃避,我不喜欢逃避。”

  “不开心的忘记了,怎么会不开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忘。”

  忽然,一滴什么液体滴到了我脸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滑进了我嘴里。咸咸的。我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屋檐上什么也没有,怎么会掉下一滴水呢?

  咸咸的。。。我忽然反应了过来,多半是泪水。

  可晴空万里的屋檐上什么也没有!

  哪儿冒出来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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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孤坟

  痕迹部门的专家像蚂蚁一样趴在地上找遍了停尸房的每一个角落,什么也没有发现。硬要解释的话,就像是那尸体蒸发了一样。然后还留下了一张《七里香》和一首《江城子》。

  到底怎么回事?

  《七里香》和《江城子》好像很难挨上边。《七里香》是周杰伦的专辑,《江城子》是苏轼的词,差了快一千年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

  事情就这样挂着了。案子本身没什么,凶手也死在现场了,就是余少华的老婆的尸体奇怪的不见了成了悬案。余少华一直很好,至少看起来很好。生活就这样平静下来了。我在路边摆了个摊子,开锁摊。其实就是在身边立个牌子,躲着城管偶尔也能有点进账。

  就这么过了好些天。木叶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知道搞什么。

  。。。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澍溦。。。澍溦。。。”

  “这两年。。。你一个人。。。还好吧。。。”

  “那天是有特殊的事情,借用了一下你朋友的尸体,已经送回来了。替我跟那个余少华道个歉。”

  “对不起。。。”

  我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一个身影“刷”的滑走了。我自问没有本事追上,也就不费力了。好像有股异香传来,我打开灯,自己枕边多了一大株有些干的草,香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很香。我看着这株发香的草,感觉很眼熟。。。这香味也很熟悉。。。什么东西啊?我闭上眼想了半天,忽然反应了过来:是香草!我在秦堂的薰园里见过。。。就是不知道具体是零陵香还是。。。七里香!没错!肯定是七里香!这小东西是七里香!

  虽然我其实分不清什么是七里香什么是零陵香,但我知道眼前的肯定是七里香。

  因为我已经收过一个七里香了。周杰伦的专辑《七里香》。

  七里香,香草,可它到底代表什么呢?

  不知道。

  好像。。。和秦堂还是有关系。不行,一定要再去秦堂一回。

  打定主意后我倒下就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被铃声吵醒了,我摸索着找了话筒:“喂?”

  “禤澍溦!”余少华的声音,“你相信吗?停尸房里我老婆又回来了。”

  “啊?”我忽然想了起来,“还真回来了?”

  “你知道?”

  我苦笑一声:“昨晚我睡觉时有人过来跟我说尸体她送回来了,让我给你道个歉。我一睁眼她就不见了。”

  “停尸房丢尸体后管理严密多了,简直苍蝇也飞不进去,谁这么有本事再送回来?”余少华道。

  我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按说木叶有这个本事,但木叶又不在这里。痕迹部门的看了没?还是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嗯。”

  直觉里就是这样。好像就不是人干的,有鬼吗?不行,我一定要去秦堂一趟。

  “我要出趟远门了。”我道。

  “哦,去哪儿啊?”

  “回秦堂。我总觉得和秦堂肯定有联系。”我道。

  余少华道:“我这里工作很忙,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回见吧。”

  “知道了。”我点点头。

  放下电话,我清醒多了,我打电话定了火车票,下午六点多的车。我收拾了东西耗了一天就上车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站,然后又转了几趟车才到了秦堂。

  小镇上人少,附近都是些小丘陵,细看看倒也很有情趣。不过我是直接奔秦堂而来。秦堂的朱漆大门紧闭着,老实说上面的朱漆已经差不多全看不出来了。我上前抓起门环“咚咚咚”敲了敲门。

  过了一小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年轻人道:“你找谁。。。禤澍溦!你小子终于想到回来了啊!好些年没见啦,还认得出我吗?”

  我苦笑着挠挠头:“忘得差不多了。”

  “我是李云晟啊,那年我跟我表舅来玩,为一只蚂蚱咱俩还打了一架,你小子那叫个狠啊,我鼻子这么塌就是你打的。不过你眼睛也肿了好几天吧?”那年轻人笑道。

  “李云晟?”我尴尬的笑笑,“唉对了,看门的不是老胡吗?老胡呢?”

  “我表舅病了,我来玩两天。”李云晟道。

  “哦哦。”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我好像可以问问这位一些事情,先问一下成连琮嘴里那个芸芸吧:“芸芸在吗?”

  “芸姐?她不在。我也是刚刚来。蕙姐说她出远门了。”李云晟道。

  “现在堂里都有谁啊?”我苦笑道。

  “就我和蕙姐俩人了。堂主有事去东北哪儿了,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地方。”李云晟道。

  我心里苦笑,怎么,知道我来了全走了?

  “别站着了,进来啊。”李云晟拉着我进了大门。

  秦堂门内右侧有个类似传达室的房间,也是秦堂内仅有的通了电有现代气息的房间。看样子刚刚李云晟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行军床上看电视,电视还开着,床前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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