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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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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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们俩说女生宿舍区是什麽样儿呀?”

  我们俩没当回事儿地对他说:

  “要不你看看去。”

  我们三个人愣了一会儿,异口同声地说:

  “对呀,咱们去女生宿舍区转一圈呀。”

  然后我们三个人贼似的翻墙出了男生宿舍区,来到了女生宿舍区的墙根儿下,又动作娴熟的翻进了女生宿舍区。翻女生宿舍区墙头儿时那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正在说明我们仨经常干这类缺德事儿似的。呵,罗密欧爬腾梯时也就是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呗。

  进了女生宿舍区以后,眼前的景象使我们三个人大失所望。那里面跟男生宿舍区没什麽两样,除了宿舍楼就是厕所,满没有起初想象中女儿国的景象。

  当我们三个人正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我又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冲动——我又想看看宁馨儿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睡觉了吗?我记得她对我说过,她在一零一寝室,是宿舍楼的第一层,而且她的床铺挨着窗户。我想找到宁馨儿并不是一件难事,或许我们还能说会儿话。然后我们开始寻找一零一寝室,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一零一寝室。我站在女生宿舍一零一寝室外,看着暗淡的灯光透过窗帘,心想宁馨儿可能还没有睡觉,便敲了敲玻璃窗,对着玻璃窗里的宁馨儿小声地说“馨儿,你睡了吗?”,我听见一零一寝室里有动静,随后窗帘拉开了一角,一双惊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随后宁馨儿打开玻璃窗惊讶地对我说:

  “失维,你怎麽在这里呀?”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了。”

  这时一月的寒风灌进玻璃窗,宁馨儿穿着一件棉绒睡衣,小脸被风撩地通红。

  “你怎麽把窗户开开了,一会非着凉不可,快把窗户关上。”我严肃地对宁馨儿说。宁馨儿无奈地关上了窗户,我把耳朵贴在玻璃窗上,她对着我的耳朵说:

  “你怎麽进来的?”然后她又把自己的耳朵贴在玻璃上,我小声对她说:

  “我跳墙进来的。”她一脸惊讶,又对着我的耳朵说:

  “外面冷吗?”

  我又对着她的耳朵说:

  “不冷,就是挺凉快的。”

  她又对着我的耳朵说:  

  “你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会着凉的。”

  我又对着她的耳朵说: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觉吧。”然后我看见她的耳根儿下白皙的皮肤泛着一丝绯红,便偷偷地隔着玻璃窗亲了她一下。她没有发现。

  。。。。。。

  宁馨儿冲我笑了笑,我冲她也笑了笑,然后我们彼此挥了挥手,相互道了一声晚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七章 我把她的脚放到了肚皮上
17

  每次放假前我和宁馨儿都会上完第二节晚自习以后; 搭九点四十那一班六路双层巴士回家,美其言曰——“学校有学习气氛,所以才这麽晚回家”。北京城的冬季干燥寒冷,而且多风。春天的风夹杂着沙子,冬天的风则夹杂着雪花。像这样拥有一千五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同样难以抵制寒冬。所以九点四十乘车的人很少,往往除了售票员和司机,就只剩下我和宁馨儿两个人。双层巴士有一道楼梯,在车厢左侧成四十五度角伸展到车厢的上一层,楼梯使得一层后排左侧的两个座位像间小房子,我和宁馨儿就常常坐在那里。由于我和宁馨儿常常坐这班巴士,加上冬天晚上九点四十坐车的人又比较少,所以我们俩和乘务员混的很熟。我说这些并不是暗示给你,我和宁馨儿可以不花钱坐巴士。必定熟归熟,买票归买票。

  我记得。。。有一次,像往常一样,我和宁馨儿在上完第二节晚自习以后才回家,一想到第二天不上课,心里就可劲儿地美。那天的夜空比往常还要低矮,给人一种距离黑暗越来越近的感觉,但城市照明物仍然不遗余力地挥洒着残存的灯光,照亮着无人的街道。宏观地看待那天夜晚的北京城,就像一片油污的海域。城市上空的黑暗是厚厚的油污层,照明物照亮的市街就是还未被污浊的深水层。两种色调形成两个明显的隔层。顶着西北风畏首畏尾的行人就是深水层里仅存的几条热带鱼。

  电线嗡嗡直响,树木随着西北风一水儿地向东南方向倾斜,一面巨大的斗篷遮天辟地地吞噬了月亮。我撑开大衣,挡着宁馨儿的身体,拼命地向车站方向加快脚步走去。冰冷桎梏的深冬透彻着大地,使之毫无生机,也想阻止我和宁馨儿前行的步伐。在我和宁馨儿距离车站只剩几米远的时候,六路巴士停靠在站台,我们俩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今天可够冷的,快找个地方坐吧。”司机和我们俩寒暄。

  “是呀,都快把人冻僵了。”我跺了几下脚,对司机说。

  “谢谢您。”宁馨儿随后对司机说。

  我和宁馨儿还是坐在老地方,这时宁馨儿身上都是雪,像个小雪人。

  我笑着对宁馨儿说:

  “你都快成雪人了,来,我给你掸掸雪。”

  宁馨儿温顺地像个孩子般把头伸到我的面前,我小心地掸去她头上的雪,生怕有哪一粒调皮的雪花落到她的领口里。她潮湿柔润的秀发穿过我的指间,如溪水一般轻柔。我当时萌生了一股要将这湾溪水捧到嘴边的冲动。

  “该我给你掸掸了——我——”

  还没等我把宁馨儿头上的雪掸干净,宁馨儿就抬起了头。我严肃地对她说“听话,就一点了”旋即她又乖乖地低下了头,我一只手小心地掸着宁馨儿头上的雪,一只手在自己的脑袋瓜子上胡噜了几下,冰渣掉了一地。

  雪掸完了,宁馨儿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

  “你看你,都快成小疯子了。”

  我看了看宁馨儿,她的头发也翘翘的,笑着对她说:

  “你看我什麽样儿,你现在就是什麽样儿,小疯子。”

  “一对小疯子。”突然售票员幽灵般出现在我和宁馨儿面前,冒出了一句话,吓了我一大跳。

  “买票吧!”

  宁馨儿脸一红,低头不语。

  我顺手拽了拽售票员的大衣,售票员没好气地对我说:

  “别拉拉扯扯的,一会儿人家该吃醋了。”

  我对售票员说:

  “胡姐,你是不是玉帝空投下来的仙女儿呀,要是的话您就代我给猴儿哥带捎个好,告儿他我可崇拜他了。如果您不是,那您一准儿跟谁练过什麽神功,怎麽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呀。”

  售票员说:

  “别耍贫嘴了,快打票吧,我可不想站在这里当电灯泡。”

  售票员是个二十刚出头儿的女孩,姓胡,名可秀,与我和宁馨儿都很熟。我常叫她小胡子、秀儿、胡姐、小姐。我叫她小胡子的时候,她会暴跳如雷地海扁我一顿;我叫她秀儿的时候,她又会浑身不自在,甚至不自在到起鸡皮疙瘩的程度,大叫“肉麻死了”,再海扁我一顿;后来我见宁馨儿叫她胡姐,而她并没有海扁宁馨儿一顿,也就跟着宁馨儿叫了一声胡姐,而她却跳起来给了我一个凿栗,大叫“你拿我当老姑娘呀。”;再后来我又改口叫她小姐,而且把语调控制地十分温情,而她又暴跳而起,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姐’是什麽意思。”又海扁我一顿;后来她把我给弄晕了,我都不知道叫她什麽好了,就想起什麽叫什麽,有一次我叫了她一声阿姨。她为人正直,并不是贪大辈儿,爱小便宜的人,所以她又海扁了我一顿。

  小胡子售完票,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悠悠哒哒地踩着八字步走掉了。丫是成心的。

  宁馨儿坐在我里手边的座位,一个劲儿地跺脚,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滑落,脸红红的。

  “今天真冷呀,我的脚都冻木了呢。”宁馨儿无奈地对我说。

  我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到。。。我又严肃地对她说:<;宁馨儿很吃严肃这一套,所以我时不时就严肃一回,只要她不掐人>;。

  “你把鞋脱掉。”

  她没听懂我的意思,脸上挂着一个大问号说:

  “鞋?”

  我继续严肃地对她说:

  “对,把鞋脱掉。”

  她更不明白了,脸上挂了一个更大的问号说:

  “为什麽?这里可是公交车上呀!”

  我继续严肃地说:

  “没事呀,你要是不脱,那我帮你脱。”

  我弯下腰,故作要把她的鞋脱下来的样子。她紧忙对我说:

  “好好,我自己来,真不明白你要做什麽。”

  宁馨儿一百个不愿意地把鞋脱了下来,我拉开大衣拉链,把她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而后合上大衣,把她的脚裹地严严实实的。我的举动差点使她惊讶地叫出声来,我嘘。。。了一声,过了许久她才平静下来,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小脚丫像两只小兔子似的在我肚皮上,不安分地活动着。

  我笑着对宁馨儿说:

  “暖和吗?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她点了点头“那你会不会冷?”

  我认真地对她说:

  “没事。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我应当让你暖和,这是我的职责。”

  宁馨儿脸红红的,小声地说:

  “你总是有好多歪理。。。”

  她呆呆地看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她。我看见一个浅浅的笑像花儿一般在她的脸上绽放。我想她也一定从我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你看。。。”宁馨儿好像发现了什麽,指着眼前的楼梯挡板说“那上面画了两个小人呢。”

  我看了看楼梯挡板上的画说:

  “好像还是一男一女,就是距离远了点。”

  宁馨儿问我:

  “他们为什麽离的这麽远呢?”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

  “不知道。”

  宁馨儿目视着那幅画说:

  “我们帮帮他们吧。”

  我看着宁馨儿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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