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扣着我的嘴,那温暖而暧昧的手暖却了我冻结了十年之久而早已僵硬的喉咙,我放声痛哭,宣泄着数十载的悲痛与思念。
我静静地看着她,就这样又一次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放到了自己的脸上,忏悔的泪水一滴滴流过她的指尖。我想这是唯一抚平她那久经伤痛的方式,用那永远怀爱的目光凝合在她的双眸,永不交错,永不泯灭。或许是落霞过于耀眼,我伸出另一只手,在触及她的脸颊的那一刹那停顿了,世界在这一刻定格了,形成了一种定格的美,这种美在静谧中突然产生了。是因为这张脸,因为这张因爱、因我、因命运而以泪洗面的脸才这样定格的吧。难道说我不敢去触碰这张脸吗?我那颗永日永夜不眠的心又使我勇敢了起来,我缓缓地将食指放在了她的脸上,泪水流过我的指尖,我的生命又一次真切地触碰到了幸福。
眼睛是人类最主要的视觉媒介,我就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因为我所看到的,这张泪水满布的脸自始至终不曾改变过,一直刻在我的心里。
触觉是敏感于手还是嘴唇?我不得而知了,因为那初吻的余温至今还萦索于唇沿恒久不去,而那手指触碰到的幸福又在此时迸发了,激起一波波狂澜。
路灯亮了,一盏盏沿着长长的马路,亮到了天边,像一条璀璨的珍珠项链。
北京城又下雪了,在路灯下泛着银光。我嘴里的药与故乡的泥土掺杂一起,融化在口中,苦苦瑟瑟的还带有一股浓重的泥土芳香,这是家的味道。我回来了,北京!她也回来了。
第十六章 那颗系满了黄纱巾的枫树在寒冬的风里摇摆着
16
大年初一的晨光涨满了房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宁馨儿不在身边。我怕昨天的一切是场幸福的梦,就有些惶恐了。出了卧室房门,我闻道了一股香浓的早餐味,看见宁馨儿正在厨房的阳光里准备着简单幸福的早餐。我走了过去,倚着厨房的门,幸福地对她说:
“馨儿,你在做什么?”
“早餐呀!你还是那么马虎,这都看不出来啦,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幸福地点了点头。
我和宁馨儿坐在香山后山的那颗枫树下,那系满了黄纱巾的枫树下。。。
“馨儿,你这几年去哪了?”
“开始我去了广州,在那里工作了两年,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方芳她。。。你去了西藏,之后我就办理了留学手续,去了英国,开始准备就留在英国来着,但两年前还是回到了北京,因为。。。”
“因为咱们始终挂念着对方,一直很寂寞。。。”
宁馨儿点了点头,对我说:
“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跑到这里,在树上系上一条黄纱巾。”
“嗯。。。那高处的丝带你是怎么办到的?”
“爬树呀!”
“你还会爬树?”
“小时候爬过,有一次还把胳膊摔骨折了呢,挨了我妈好一顿骂呢。”
我抬头看着满树的黄纱巾正在随着风飘动着,像严冬大地里滋生出的生命,一种伟大的奇迹在两年前就已经发生了。
“失维,你准备以后做些什麽呢?”
“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永远把你绑在我的身边。然后我要写一部小说,写一部纪念青春的小说,里面写满了成长的故事。”
。。。。。。
那颗系满了黄纱巾的枫树在寒冬的风里摇摆着。我又想起了维特说过的那句话——
“我具备一切,对她的感情吞噬一切,
我具备一切,没有她也一无所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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