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躺半个多月。
那一次的伤害对霸下护心镜来说尤为巨大,可以说只能一点一点的进行修复,关键是这厮又不像和羞走这种半神器,人家是可以自动聚集天地灵气来维修。这霸下护心镜只能告诉林封谨,我需要什么什么材料,你得给我找来好好的弄弄此时能够有了这龙蜕,林封谨也是松了一口长气,总算是不用再在耳朵旁边听这霸下器魂的的啰嗦了。
两人成交了之后,自然是钱货两清,林封谨按照老乌龟,哦不对,老霸下器魂的交代,将那两斤龙蜕混合上紫岩石,天纹晶,一同磨制成粉末,然后洒在了霸下护心镜的表面用微火烘烤,便见到撒上去的粉末渐渐的融化掉,渗入到了霸下护心镜的里面去,而霸下护心镜的表面则开始慢慢的蠕动,隔了一会儿就发觉上面居然闪耀着点点的光芒,五光十色,煞是好看。老器魂发出了一种若嗨粉到高潮时候也似的战栗叫声,听得林封谨鸡皮疙瘩横生
弄妥当了这一切之后,林封谨这才走出了船舱透了口新鲜空气,这时候却发现有一艘舢板打着火把靠向了自己的旗舰,林封谨心中一动,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找,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前来的人就被带到了林封谨的面前,这人却是权南贞的小厮,平时都是由他来和这边交通联系,都持续了整整两个月,所以说此时都是人头混熟了,一来就可以直接通传到林封谨面前的。
这小厮对着林封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想来是来的时候走路有些急,所以略微有些喘息,脸色也有些难看,林封谨也未留意这些,接过了他递来的帖子。
这帖子却是比以往的不同。看起来要厚一些,一打开之后,居然从里面弹了个木偶人出来,大概只有两三寸高,披红挂绿的,双手握持着一对铜釟,里面的机括嘎吱嘎吱的响了一阵后,这家伙居然唱了个肥诺,双手的铜釟一敲,居然是“当啷”一声脆响。旁边忽然弹出了一根旗杆模样的木棍,上面挑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却是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闻君即将返乡,特备酒宴一停为君践行,更有珍馐百味,美姬斗艳,天純冰露一粒含苞待放,过时不候。”
最后的落款是:知名不具。
林封谨沉吟了一下,也不知道公输钉这位驸马爷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根据最近的情报分析,墨门似乎也是开始在大量搜集兽筋等等材料,莫非是想要赊账?这种事情林封谨可不大愿意。
不过又看到了那“天纯冰露”这四个字,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动。很显然这是绝版的限量高端货了,貌似是王猛亲手调制出来的精品,自己的七冲门只余一门,只要冲破了以后。那便是海阔天空,此时若是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以后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正因为如此。林封谨也是起身一笑道:
“既然贵主人如此有雅兴,那么我便去一次吧?今日一别,再见的话也不知道要隔多久了。”
这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林封谨本来说是要叫上野猪的,不过走过去就听到这厮鼾声若雷,又想一想公输钉这个人其实性格颇为懦弱,他可能在发明创造方面很有建树,但是在其余的方面则是欠缺了不少,无论怎样也不敢对自己不利,于是便放心的前去了。
下船以后,自然便有人前来接应,将林封谨请上了轿子抬行而去,林封谨仔细观察,发觉也并没有往什么偏僻的地方走,而是直接去了仁川港最繁华的大街,此时林封谨心中顿时就更安定了下来,要知道,这里应该乃是崔王女一系的势力范围,公输钉将宴席设在了这里,倘若有什么不轨自己一闹将起来,吃亏的自然是他们了。
转眼之间,几名轿夫便把轿子抬进了一处豪门大院,林封谨甚至和这里的家主李文熙打过交道,知道是个最是精明的人,倒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早就选边站了,依照他的个人实力的话,应该是可以拖延到最后定胜负的时候才下注的啊,现在局势未明,就直接投靠了过去,很有些不类似于他的风格。
然后此时轿子微微一颤,停下,一个小厮在前面恭敬的引路,连头都不敢抬半下,林封谨还沉浸在对“天纯冰露”的觊觎当中,昂首阔步的拐过走廊,走入了灯火通明的厅堂当中,哈哈一笑,然后笑声就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当中,然后无奈苦笑,摇头,叹气。
因为林封谨看到了刚刚才分手不久的权南贞。
但是,权南贞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糟糕得仿佛是七月时分那将雨而未雨的天气,并且眼神里面还带着倔强,歉疚和愤怒。
只可惜权南贞这时候也只能摆摆脸色出来,因为他旁边一左一右有两个门神也似的大汉坐在了他的身边,将手按在他的肩头,并且就算是没有这两个大汉,从权南贞脸上诡异的青色就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中了某种不致命但是很有效的毒药,看得出来权南贞想动一动手指头似乎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席上还有一个笑容可掬的人,林封谨当然也认识,他便是仁川的郡守,车先礼。
根本不用回头,林封谨就知道刚刚走过的道路上,也不知道已经被埋设下来了多少埋伏陷阱,所以他只能苦笑着走上前去,坐到了那一个为了他专门留下来的位置上。老实不客气的自己斟了一杯酒来喝了,赞道:
“这梨花白起码是三十年了,只可惜饮酒的器具差了些,若能配以江东天青瓷,那便是相得益彰了。”
车郡守一时间也不禁为林封谨的风度而气折,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当中,却依然如此从容,笑了笑道:
“林公子果然是富贵人家出身,赏鉴之精,真是堪称博学多才。”
林封谨哈哈大笑道:
“好歹也是在九渊先生和阳明真人身边入室了几年。虽然不学无术,但近朱者赤,总还是能陶冶掉身上的几分俗气。在座的这几位先生都好生眼生,想必是为了我林某人而来的了,对面不识乃是何等的遗憾,车郡守能否为我介绍一二?”
旁人听到林封谨说到“在九渊先生和阳明真人身边入室了几年”,脸色都是有些微微的变化,此时得益于林封谨和各大弟子孜孜不倦的推广宣传,陆九渊和王阳明的名声,隐然已经绝对不逊色于王猛之下。这和惧怕无关。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仰视感所带来的正常反应。
车郡守听了林封谨的话,却也是主动站了起来,微笑介绍道:
“这位是国师大人的师侄,斩道人。”
听了这斩道人这三个字,林封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当年陆九渊门下弟子全盛的时候,号称陆门七子,名声极大,这其中被自己杀死的孙和林乃是老七。钟文墨是老五。
不过,就在九渊七子声望最盛的时候,孙和林首先被人追杀,不敌。然后遇到了钟文墨,两人联手依然是不敌!最后都是宁清出现,三人联手,才堪堪将那人逼退。由此可见此人实力之强。
此时九渊七子已经只剩钟文墨一个孤家寡人,只是九渊门下的声望反而更盛了,所以这件事说实话有些丢人。所以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不过林封谨还是记得很清楚,当时追杀孙和林的那个人似乎就叫做斩恶道人!
最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只要传扬出去,无论如何那斩恶道人都立即是天下闻名,九渊门下不说,是因为不光彩,可是这个道人却是缄口不言,不知道为了什么?
林封谨回忆起了这件事,便看向了那道人,发觉他浑身上下都是穿着格外朴素,甚至粗麻道袍上都有大块的补丁,头发用一根木头簪子别住,还翻着两只大白眼,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尘不染,愤世妒俗,甚至与这世上都显得格格不入。
想到了往事,林封谨忍不住举杯一笑道:
“这位难道就是力敌我三位同门联手,不落下风的斩恶真人?”
林封谨这句话一说出来,旁边的人都是大哗,万万没想到这貌似普通的道士如此厉害!
这道人忽然抬起头来,眸子却是白多黑少,看着林封谨,用一种很是奇特的嘶哑声音道:
“一问是怎么死的?”
林封谨笑了笑道:
“我答了,然后你答?”
斩道人点点头道:
“好。”
林封谨昂然道:
“一问道人虽然浑身上下的寒冰神通已经修炼得登峰造极,可惜还是算得上死在了我的手下。”
一干人等都没想到,林封谨居然会一口将这件事认了下来,看他的颜色都有些不同了。
斩道人淡淡的道:
“我不信。”
林封谨笑了笑道:
“在腾蛇泽龙舆那种鬼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接下来林封谨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雾隐山河阵当中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斩道人闭着眼睛,却是用右边耳朵对着林封谨,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用刀子刮过一遍,最后等林封谨说完,这才点点头道:
“恩,你没有说谎。”
林封谨微笑道:
“我这个人很少说谎话,该你了。”
斩道人默然了一会儿道:
“这世上已经没有斩恶道人了。”
林封谨饶有兴致的道:
“何解?”
斩道人淡淡的道:
“十年前,我的刀是恶即斩!要斩尽天下的罪,但后面发觉这想法太天真,三年前,我的刀是善即斩!不过又发觉这做法太酷毒,所以,我只能先斩了自己虚妄和迷惘,再把刀放下,这时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在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
林封谨听了斩道人的话,默然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笑道:
“我听不懂。”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旁人都觉得他的这四个字说入了自己的心坎里面,区别就在于林封谨敢当着面将心里话说出来而已。而在这时候,林封谨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声轻笑。显然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发出来的。
这轻笑声,林封谨很熟悉。
并且这笑声确实很轻,若不是林封谨的五感超出旁人,那么决计是不可能有所发现的。
原来这女人到了,权南贞栽得不冤啊。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东夏国内最初的时候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