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丁鹏的目光缓缓转向安宁,变得悲哀而悲伤,他轻轻地说:“我答应过,要做你的备胎!”
他的声音很轻,却令安宁感到震憾!原来他迟迟不肯答应范芳芳的婚事,只为了兑现他的承诺,做她一辈子的备胎。
曾经她以为那只是男孩一时心血来潮的戏语,没想到他是当真的!在校园里和孩子们待久了的丁鹏,竟然真得保持着一颗纯洁的童心,不像他姐姐那样势利熏心。他的感情很纯洁,而且坚守不移,这份执着不得不说令人感动。
“嘎嘎,”苏苏掩口娇笑起来,语气不无讽刺:“钧,你看到了吗?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惹得桃花还真不少呀!就连丁二少也被她魅惑了,居然要做她一辈子的备胎!还有陈宇森,为了她不择手段,害死了你们的孩子!另外还有一个盛梓晨,那些让你生气的照片就是他传出来,看样子他的动机也不纯呐!这种招蜂引蝶的女人,你居然把她当成宝贝,真让我疑惑不解!”
楚钧冷冷地听着,绝魅的俊颜如抹寒冰。最后,犀利如刃的眸子射向丁鹏,启唇吐字:“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丁鹏惊惶起来,他像个无措的孩子般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安宁,安宁狠心冷声道:“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
一辈子的否定让丁鹏沮丧得无法自已,他慢慢倒下去,闭起俊目,流下两滴泪水。“我答应……娶芳芳,只要你放过我姐!”
楚钧再次走到安宁的身边,轻轻把她揽到怀里,宽慰地握了握她的纤手。“问题解决了,别再为范芳芳的事情忧心!”
安宁不由苦笑,这种强迫交易换来的婚姻,对于范芳芳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只有苏苏仍然稳坐在那里,用充满了讥讽和嫉恨的目光盯着他们。为什么,他在人前总是给足安宁面子。他捧着安宁,宠着安宁,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安宁是他的女人,是唯一配站在他楚钧身边的女人!
不,那个位置本该属于她苏苏!咽下一口凉气,苏苏嘴角染着淬毒的微笑,娇声问道:“钧,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想怎么惩罚我?”
安宁感觉到楚钧的大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去看苏苏,仍然凝睨着安宁,问道:“老婆,你说该处置她?”
他居然把处置苏苏的权利交给了她!安宁突然想到他刚才称赞她的善良宽容,不由冷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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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13离婚
楚钧竟然把处置苏苏的权利交给了自己,安宁想到他方才在苏苏的面前称赞自己善良宽容,不由冷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地说:“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安宁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如楚钧所说,她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子,从来跟赶尽杀绝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的!可是,失去孩子的母亲等于失去了理智,她坚持要让苏苏偿命,也情有可原。
楚钧眼里的惊愕变成了沉默,他抿紧薄唇,并不言语。
“你不是说把她交给我处置吗?我让她偿命,你肯吗?”安宁盯着楚钧的眼睛,追问道。
楚钧转身走到窗口,推开窗子,默默地看着窗外初绽的迎春花。
安宁笑起来,无比悲凉忧伤,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你不肯的,是吗?”
苏苏已经热泪盈眶,她感动地哽咽着:“钧,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
“丁鹏,你先回去吧!”楚钧开口了,却是对丁鹏说话:“什么时候你把范芳芳娶进门,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姐姐!”
丁鹏正想看看楚钧要如何处置苏苏,却想不到他竟然赶他走了。“可、可是……”
“你可以反悔,我不强迫你!”楚钧说完就摆摆手,一旁的裴骏元会意,便让两个保镖把丁鹏给拖走了!
等丁鹏离开之后,楚钧才转过身,慢慢走回到安宁的身边。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她却后退几步避之不迭。
“别碰我!”安宁冷睨着他,嘴角弯起一丝浅讽:“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要苏苏给我的孩子偿命,你肯吗?”
“钧,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不等楚钧做出回答。苏苏抢先开口了。她痴迷地看着楚钧,一颗心几乎醉了。他不舍得杀她,不舍得!“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安宁满意,我的这条命不过是贱如草屑……”
“住口!”安宁忍无可忍,她转过头望向一脸无辜的苏苏,愤然质问:“你的命贱如草屑就可以同样对待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吗?你害死了他,难道不该偿命!”
面对安宁的愤慨激动,楚钧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他突然话峰一转,指着躺在地上申吟的陈宇森,道:“宁宁,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安宁一怔,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宇森和苏苏是同谋,怎么处置苏苏就该怎么处置陈宇森。他用这个办法来告诉她,他们都有恻隐之心,哪怕这个人犯下大错,也因为曾经深爱,愿意饶恕宽宥。
沉默片刻,安宁再次冷笑:“你说呢?应该怎么处置陈宇森!”
“让我说,应该把他扔到海里喂鱼!”楚钧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是在淹死一条狗,但他随即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哦?”安宁的心越来越凉,她凝睨着他,讥讽地冷嘲:“你倒是很会揣测我的心!不过我就奇怪,为何不把他送警局呢?既然我们无权处置他们俩的生死,就该把他们交给警察,让法律来惩处他们,不行吗?”
楚钧看着她,目光愈发冷峻。
“你不同意?”安宁眼里的讥诮更深,摇头道:“是啊!如果把陈宇森送到警局,那么就要同样对待苏苏!你根本就不舍得把她送进牢里!”
楚钧没想到局面竟然会转变成这样,安宁对苏苏的痛恨超乎他的意料,但他却无法那样做。薄唇抿得几成一线,良久,他为难地试图说服她:“苏苏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把她送进牢里等于要了她的命!当年她因为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是你欠她的不是我欠她的!”安宁执拗起来,她第一次跟他较真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叫苏苏的女人!“她杀了我的孩子,难道不该让她坐牢吗?”
看着激忿的安宁,楚钧无法再让她平静下来,只能无言地看着她。
“呵呵,”安宁自嘲地笑着,她睨着楚钧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难过。“你不是给苏苏准备好了支票吗?怎么处置她你早就安排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来征求我的意见!难道卖给我一个空头人情就能抚慰我失去亲生骨肉的伤痛吗?楚钧,你真让我失望!”
楚钧健躯一震,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她看透了他不会伤害苏苏,所以才执意要苏苏偿命。目的不过是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希罕他卖给她的空头人情!
这样的女子拥有一双慧眼和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她的善良宽容让她对很多事情包容,其实通透如她,什么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瞒得过她的心?
楚钧更羞惭,他迷人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在求她别再说下去了。
旁边的苏苏暗暗心惊,一直以来她以为安宁是个傻瓜是个蠢货,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一切都瞒不过她。别说她,甚至就连楚钧都无法在安宁的面前讨到便宜。只是为了爱情,为了婚姻,安宁一直隐忍包容迁让而已。
安宁取出一只黄玉葫芦,狠狠地丢还给苏苏,怒道:“托你的福,我的孩子被你成功害死了,东西还给你!”
黄玉葫芦砸向苏苏的芙蓉玉面,她双手捂脸,那只玉挂件便掉落到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楚钧只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他一直注视着安宁,似乎在揣测此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苏弯腰捡起了黄玉葫芦,转首望向楚钧:“钧,你还记得那把鱼肠剑吧!那是盛梓晨的东西,他竟然交给她保管,可见盛梓晨对她另眼相待!如果你用安宁做诱饵,一定可以轻易地抓捕住盛梓晨,除掉你的心头大患!”
安宁怔了怔,苏苏再刷新无耻,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下流无底线!当着她的面,她竟然挑拨楚钧拿她做诱饵来引盛梓晨上钩。
沉默许久,楚钧终于开口,却是满脸阴霾,语气森冷地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你的话太多了!”
苏苏被他话里的冷意震慑到,不敢再随便开口。便转过脸,望向安宁,挑衅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让他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安宁的拳头已经攥紧,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必须要保持冷静。无论楚钧如何处置苏苏,她都不会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的意见已经说了,他不采纳就算了,她从不是个非达目的不可的人!
“把那个人带上来!”楚钧对旁边的裴骏元说道。
裴骏元深深看了楚钧一眼,他的目光竟然隐隐有些同情。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楚钧,就像夹在风箱的老鼠,两面受气——真是可怜!
很快,一个大块头的西方男人被推搡着走进来,苏苏目光触及到他的时候,不由花容失色,失声道:“你……”
是杰拉尔德!没想到楚钧已经把他给抓来了!苏苏眼皮直跳,隐隐感觉到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也许楚钧看在从前的情份上不会置她于死地,但是活罪难逃,他不可能真得让她毫发无伤。
果然,只听楚钧幽冷的声音淡漠地响起:“苏苏,你还记得吧?我曾说过,会跟你一起结婚,但不会跟你结婚!原本我想像照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