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久靠在小白怀里,剧烈咳嗽,偏偏学不乖,一面咳嗽一面还狠狠瞪怀陌,“我等着沉醉当皇后那天,让她色。诱萧尧,派千军万马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怀陌眼睛里风起云涌,一把甩开小黑就要再动手,小白见状,慌忙以身拦过红久,急道,“快去看看沉醉怎样了!”
一面说一面将红久狠狠往外推。
红久一听沉醉,回过神来,急忙往外跑。跑到门边又不忘回头看向沉鱼,笑道,“知道你怕什么了,死鱼,下次你再犯。贱找抽,我放毒蝎子咬你!”
红久说完,扮了个鬼脸,在怀陌再次隔空把她吸回去之前逃了,一面逃一面大叫,“皇后娘娘,红久来看你了!”
“皇后娘娘,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咯!”
怀陌死死盯着红久逃跑的方向,脸色乍青乍白,很是精彩。
小白死死忍着,差点笑出来,小黑不动声色掐了她一下,她终于不笑了。
……
回程的路上,马车里很精彩,红久和怀陌再次互掐起来。
怀陌大怒,就命小黑将红久扔下车,“扔下去!”
红久大叫,“凭什么,马车是我们的,是你自己硬要上来!要滚也是你滚,滚回去陪你的死鱼!”
沉醉阖着眼睛,脸这时已经不再发红发紫,但到底中过毒,这时虽然毒解,脸上仍旧有几处破皮。她脸色这时又惨白惨白的,使她看上去仿佛刚刚在冰天雪地里走过一遭。
她睡到自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刚醒来,红久便冲进来,手上拿了镜子。她想起怀陌残忍地逼她看镜子的画面,顿时吓得凄厉大叫。
红久过来抱她,告诉她脸已经好了,她才将信将疑看了看。
脸好起来,冷静便恢复了大半。她当即穿衣服下床,便带着红久离开。
两人偷偷摸摸来到马车前,没想,沉醉刚刚上车,怀陌便出现了。
沉醉见到他,是死死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大叫出声,这个男人,给她的除了噩梦就是噩梦;她对他,剩下的除了恐惧就是仇恨。
如果不是想着自己还有母亲,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她仇恨地看着他,怀陌淡淡看了她一眼,竟然跟着上车。
沉醉避之不及,连连往后退,怀陌嘲讽,“丞相夫人,你必须和我一起回京。记住,做足你的戏,别坏了我的事!”
沉醉冷笑,“若不是我命大,此刻还有人陪你做戏?丞相大人,你何不当我死了,我们都可以眼不见为净!”
“你没死,”怀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是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
他终于逼她再次想起那场让她的尊严支离破碎的欢爱。沉醉只觉心口揪疼,脸色更白,喉头一哽,再出不来声。
于是,怀陌、沉醉、红久、小黑、小白五人一起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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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都怪怀陌和沉鱼就好,和南觅没关系……
130 你以后不要再碰我
原本,小黑小白驾车,红久在马车里照顾沉醉,但是因为红久和怀陌着实不共戴天,怀陌差点弄死红久,小白迫不得已,只得进马车维护和平;
之后,因为红久认为小白有意帮着混账怀陌,又和小白打起来,红久抓乱了小白的头发,小白抓花了红久的脸;
再不得已,最后变成了小白驾车,小黑维护和平。
结果,还是不得消停……
沉醉闭着眼睛,淡道,“红久,你出去驾车。漩”
红久正自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膈应怀陌,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看向沉醉,“沉醉,你脑子被门夹了?”
沉醉缓缓睁开眼睛来,认真道,“没有,我没有脑子。”
红久,“……”好吧钺。
“我和你一起出去。”
沉醉说着,示意红久扶她。红久想了想,她一直大吵大闹就是为了把怀陌赶出去,不要让他一直盯着沉醉看,既然不成功,那沉醉的提议也是殊途同归了。
红久点头,去扶沉醉。
“坐下。”
沉醉刚刚站起身来,清冷的声音响起。
沉醉嘲讽一笑,仿佛没听到,往外走。
手上一紧,紧接着一股力量将她往后狠狠一拉,沉醉一时不稳,被拉着重重往后倒去。
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她被拉入一具坚实的怀抱,正坐在那人腿上。她浑身猛地一僵,她宁愿摔下去!
“混蛋!”红久尖叫一声,转身也去拉沉醉。
她一靠近,怀陌极快伸掌,一手扣住她咽喉。
红久以为怀陌又要掐死她,大怒,张嘴就要骂。然而,她这一张嘴,怀陌正好趁机将一粒药丸弹入她口中,红久还未反应过来,怀陌又朝着她肩上重重拍下一掌,“啪!”
霎时,红久往后摔去,头正好撞在椅子上,撞出“砰”的一声,嘴角跟着溢出鲜血。
“红久……”沉醉低呼,就要站起来,她刚起身,随即被怀陌重重按回他腿上,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
“咳咳,咳咳咳!”莫名奇妙吞下一颗东西,又被打了一掌,红久咳嗽个不停。
怀陌冷冷看着红久,道,“不要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可以对我放肆;我不动你性命,可以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比死还痛苦。你太聒噪,我先取你声音,若你再敢对我不敬,你就一辈子成个哑巴吧!”
红久大怒,就要再骂,然而张嘴,竟然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红久大惊失色,睁大了眼睛。
沉醉亦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向怀陌。
然而怀陌只是薄唇轻启,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红久慌张看向沉醉,沉醉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朝她点头,红久又狠狠看了怀陌一眼,灰溜溜出去了……
小黑察言观色,跟着出去。
马车里,只剩下怀陌和沉醉。
“你放开我。”
沉醉还被他抱在腿上。曾经,这么亲密的接触一直是她在心中偷偷幻想的,这一刻,她只觉得难受恶心。
怀陌冷哼一声,仍是放开她。
沉醉既得自由,慌忙站起,逃得远远的。
“逃,有用吗?”怀陌嘲讽,那自信又邪恶的眼神,仿佛她于他不过蝼蚁,任他拿捏。
能远一寸也好。沉醉心中冷冷的想,终究没说,如今,他与她之间,已经不适合有太多话了,不管是仇恨还是其他,淡漠开去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罗敷和沉大同之间可以一年不说一个字……现在,这个就是她的目标了。
沉醉自嘲地想,曾经最不屑最不懂的关系,如今不只明白,还向往起来。人生,真是神奇莫测得令人发指!
“你笑什么?”
怀陌见沉醉嘴角淡淡嘲笑,心中莫名不安,忍不住问。
沉醉看向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的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我们这样的关系?”
沉醉轻笑,“不然呢?不要告诉我你真想让我一辈子占着你妻子的名分,让沉鱼一辈子见不得光?怀陌,给我个时间吧,给我个盼头。”
盼头?怀陌冷笑,笑得讽刺,“沉醉,你还真是不懂折磨的真谛。折磨,就是要让你永远看不到明天。”
沉醉点头,不无讽刺道,“是。折磨这事,你是真懂,我自愧弗如。只是,你不要忘了,只要我占着丞相夫人的名分一天,对沉鱼也是折磨。没有哪个女人乐意见到自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你,身为爱她的男人,忍心看她陪我一起折磨?”
沉醉仔细看着怀陌脸上的表情,见他在听到“沉鱼”时,眼睛里极快闪过莫名的情绪,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更大了胆,继续说道,“沉鱼有多心痛,你是见了的。我虽然不喜她,但你们俩在一起倒也合适,也省了祸害其他人。而且,只要我顶了这名分一天,对你总会有影响,对不对?”
“与其你天天这么折磨我,而我为报复你想法设法拖你后腿,不如我们合作?我帮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换你治好我娘的病。往后一切尘埃落定,你放我自由,我成全你和沉鱼幸福。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怀陌静静听着沉醉的话,看着她,眼睛里的墨色越来越深,见她脸色平静,虽然脸上还有伤,但已经没有最初和他在一起时的惧怕、愤怒和仇恨。这一刻的她,平静得让他只有更愤怒。
“我想要的?”怀陌勾了勾唇,“你倒说说,我想要什么?”
沉醉垂了垂眸,衣袖内,缓缓捏紧拳头,再看向怀陌,孤注一掷,坚定道,“天下。”
怀陌脸上仍旧没见表情,“很大胆的猜想,只是我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去夺天下?”
沉醉摇头,“为什么?那是你的事,你不会告诉我,我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我的猜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正是那个‘一人’阻止了你和沉鱼。与你对沉鱼那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感情比起来,天下而已,不算什么的。”
沉醉说着,缓缓抚过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手指几不可察重重一按,有些疼。沉醉一笑,“你也不必介怀没能将我成功除去,事实上,你该庆幸才对。除了我,你还要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贤内助’?一来,我娘要靠你活命,我的丫鬟还指着你的解药,你把我整个人都把握得牢牢的,我就是自己死了,也得让她们活命,自然就不会出卖你;二来,我对你再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这样你也不必再应付我,不必对我假装用情,你自己少了个麻烦,沉鱼也少了个心事。”
沉醉微微一笑,“所以,丞相大人,天下这么大,除了我,你可还找得到比我更好的‘妻子’?”
车里凝静,良久。沉醉微微笑看着怀陌,怀陌深深看着她,眸色深晦。
“啪、啪、啪!”
怀陌击掌,唇角勾起,“我还从来不知,我娶了如此聪明一个‘妻子’。”
他加重了“妻子”两个字,他笑着,赞赏她,然而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更甚,在眼里悉数化作冰寒。
沉醉望着怀陌,心中不安稳,仔细回顾刚才的话,却并未察出错误。
“你既然要帮我这么多,又是天下,又是女人。那你呢?除了要我救你娘,你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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