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银面人十八年前将她交给我,从此就一直不闻不问,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把她忘了?”沉大同侥幸地揣测。
“可是她那时已经怀了沉醉,如果沉醉是他的……啊!”
金银的话没有说完,一支银针忽然破门而出,直直刺入她的脖子,金银惨叫一声,再也说不出话,双眼惊恐睁大,眼珠几乎脱落出来。
沉大同被吓得脸色煞白,看了看金银,又小心地往罗敷的房间看去。
房门紧闭,冷戾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守不住秘密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沉大同闻言,拉着金银,双腿一软,两人双双跪在地上,“知……知道了。”
“滚!”
两人狼狈地爬起来,匆忙逃开。
房间里,怀陌为罗敷施针一番,罗敷却丝毫没有起色。怀陌又将她扶起,为她注入内力,只是,罗敷此时身体已经被‘美人到死’掏空,内力进去,也犹如石沉大海。
怀陌拧眉,将罗敷重新放回床上,低头深深看着她的脸。
沉醉……其实并不像罗敷,她更像那个人。
怀陌闭了闭眼睛,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取出药丸,喂罗敷吃下。
“我本不该为你解毒,只是,你不能死……”
***
怀陌在沉府忙得焦头烂额时,丞相府上上下下也是一团混乱。
容容得到命令,一刹那明白过来那一大桶冰水是做什么用的,慌忙推门而入,绕到屏风之后,却见沉醉已经昏倒在水里。
容容慌慌张张将沉醉抱到床上,又拿被子捂住她,一面命令下人送来炭火,一面命人去请大夫。
丞相府里没有大夫,待下人老远将大夫请来,沉醉的身子还冰凉着。容容大惊,生怕沉醉有个不测,大夫开了药,便派人立刻去煎。只是服了药,身子暖了起来,体温却又一路疯上,发起高烧,烧得昏迷不醒。
大夫也束手无策,只道,“这高烧一直不退不说,还越来越烫,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小白闻讯赶过来时,沉醉正迷迷糊糊烧醒过来,小白一见惊喜,大呼,“醒了,醒了!”
大夫回身,碰她额头,却被吓得浑身一颤,大呼,“糟了!降温,快点拿冰块来为她降温!”
“冰块……”容容急得六神无主,“丞相府里的冰块已经用光了。”
小白吓得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往外冲,“等我,我去找爷回来!”
……
沉醉也不知自己是被热醒的还是被痛醒的还是被吵醒的,只觉骨头都烫得发痛了,耳边还有声音不停地吵她……
“我当你身子和脾气一样硬呢,不过小惩一番,你就要死要活的给我看?”
“我刚刚才为你娘解了毒,从此你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你若敢死,敢让我的苦心白费,我就再给她下毒,折磨死她!”
“还有你那个丫鬟,只要你乖乖醒来,我就放了她……”
“沉醉,沉醉……你怎么就不懂顺着我?你若顺着我,我自然就会疼你惜你,和我在一起,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总要气我?逼我折磨你……”
……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折磨我……不然,我哪里会气你?”
虚弱的声音传来,怀陌浑身一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刹那光亮。急切、几乎慌乱地俯身去察看她,见她仍旧闭着眼睛,索性直接将她抱起来,紧紧抱着她。
“醒了?醒了就睁开眼睛让我看看!”明明是心疼着急,话出口,就成了命令。
他救了罗敷以后,原本还想等罗敷醒来警告她一番。哪知,罗敷没醒,小白却哭着跑了进来,他一见小白模样,顿时便知不妙。
小白哽咽得还没说出话来,他已经等不及,径直上马,快马回到丞相府。
天知道,他回房,见到丫鬟大夫跪了一屋子时,一刹那,心里那股毁天灭地的痛,他以为她已经……
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死了,他就是跟到地狱也要把她抓回来!她死也休想逃离他!
还好她听到了他的警告……他迅速为她施针,喂她吃药,她终于脱离危险,却还是昏迷不醒。大半个晚上,他就这样傻子一般守在她床前。
现在醒了,还不肯睁开眼睛……他低斥,“沉醉,我命令你,睁眼!”
沉醉没听他的,也没再说话,仿佛刚才那一句不过是梦话。
那一刻,怀陌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不是将她一把扔到地上,痛醒她,却是低头,紧紧吻上她那两片温软的唇。
她在病中出奇的乖巧,也不知是烧得没力气了还是烧糊涂了,他吻她,她就乖乖地让他吻,他情难控制时,她还会小心地伸出舌头小小回应下,又往他怀里主动蹭去,这微小的动作,彻底刺激了他。
他惊喜若狂,紧紧将她扣在怀里,下手狠得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一面小心地上床,将她半压在身下。
她却又开始推他,她身子没有力气,很细弱,他仍旧感觉到了,浑身一僵,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心里既凉又涩,终于还是松开她。
“不……不能呼吸了……”
她却只是闭着眼睛,有些急切地吸气,声音低如蚊呐,不知是无力还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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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糊涂了哦~~
138 高烧迷乱(2)(某人原来是处男~)
失落苦涩的心情因为她几不可闻的一句话,刹那狂喜。
不是拒绝就好……她用金簪刺自己逼自己清醒也不要他碰她的画面,每每想起,心口的疼痛几乎将他逼得窒息。
“好,好,我不亲嘴,我亲别的地方,好不好……”他也仿佛如她一般糊涂了,几乎讨好地低声安慰她,偏偏动作却狂肆邪恶,他伏在她身上,轻轻吻上她的耳垂,一面接着她的衣裳,一面粗哑地问她,“我亲这里,好不好?”
“嗯……”沉醉一直闭着眼睛,低吟出声,不知是答应还是呻吟。
他见她反应,一笑,手上动作没停,不多久,就将她的身子裸。露开来,唇舌继续往下,吻上她的脖子,“这里呢?要不要我亲亲?澹”
她浑身轻颤。
他的唇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舔。舐,她微微仰起头,他便见到她喉间细细的疤,顿时,心脏里一股说不出的情绪翻覆而来。
疤,是他要杀她时留下的。并不深,经过几天,几乎已经看不到。他这时与她肌肤相亲,目光几乎移不开怀。
他缓缓吻上去,舌尖在她的伤口上画圈。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疼吗?”他哑声问。
沉醉缓缓睁开眼睛来,她睁眼那一刹那,他心头一惊,竟然下意识伸手,要去捂住她的眼睛。他也不知是他害怕见到她,还是害怕她见到他。
她却抓住他的手,直直望着他。
怀陌心脏剧烈地跳动,他知道,他在害怕,怕再一次,她看清了是他,宁愿自残也要推开她。
没想,她看着看着,却忽然笑了,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是不是?”
他一愣。
她继续笑得眼泪婆娑,“我等了你好久,你说了要娶我,我一直在等你,可你离开就不记得我了。”
她说着,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脸。
他终于看清楚,她眼睛里的神志不清。心里,霎时怒气翻滚,一手抓紧她的手,他狠声问她,“我是谁?”
她笑眯眯望着他,仿佛在笑他连自己是谁也不知。
“我是谁?”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她。
他有自知,她恨他,绝不会这般对他,除非她将他当成了别人。是谁?萧尧?还是又有哪个男人?!
他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怀陌……你怎么总是忘记,不是忘了我,就是忘了你自己?”她傻傻地朝着他笑。
他浑身一僵,如遭雷劈,“你,你叫我什么?”
“怀陌啊……”她小心翼翼说着,忽然又笑了,猛地抬起身来,就紧紧抱住他,“你真的来娶我了吗?真的吗?我好开心,我等了你三年了,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她明明笑着,笑着笑着却又呜呜哭了出来。
抱着他,眼泪就落在他的肩上,“你不认识我了,我好难过……”
他微震。不认识?他们何时见过?何来的忘记?
他正要问,她却越哭越大声,哭诉,“你欺负我,你还要杀我,我都快等不下去了,再晚一点,我就放弃你了……”
她呜呜哭着,气一时没喘过来,狠狠哽咽一声,仿佛气不过,随即,又一口重重咬上怀陌的肩。
“嗯。”他闷哼,却没推开她,任她抱着自己,厉声警告,“不许你放弃!”
“可是……你要杀我,你还要杀我娘,你还要杀红久。”
她烧糊涂了,还记得这些,记忆却又并不十分完整清楚,于是她皱着眉头,十分辛苦地翻旧账,零零碎碎记起一些,“你还嫌我丑……呜呜呜,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怀陌那个混蛋!”
怀陌那个混蛋……
她东拉西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刚刚还紧紧抱着他,说到这里,猛地一把将他推开,不够,又嫌弃地抓起枕头朝他的脸扔去。
她这个样子,怀陌完全招架不住。
她扔了他,又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还光着身子,就要跳下去。
他一惊,慌忙将她拉回来,紧紧抱着她,“别跑……”
“呜呜呜,你是混蛋!”沉醉使劲挣扎。
〃没有,醉醉记错了,我不是混蛋……〃某人睁眼说瞎话。
“呜呜呜,你就是!”继续挣扎。
“醉醉真的记错了……”
“没有,我才没有记错,你要杀我。”
怀陌苦笑,抓紧她在怀里,制住她,不让她乱动,又去亲她的脸,低叹,“如果我真要杀你,你们都不懂那毒,我可以直接将解药给你吃,让你十二个时辰后暴毙身亡,而不会那样子救你。”
沉醉偏着脑袋想了想,想得很辛苦,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终于想起来,继而,嚎啕大哭,“你还嫌我丑!你那样对我,你还要遮住我的脸,我好难过!你把我当妓。女一样!呜呜呜……混蛋!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让你碰我了!”
沉醉说着,拳头疯狂地往怀陌身上砸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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