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他是在搞幽默吗?
“所以我不能让你帮我付钱。”
“小钱。”说着,他拿出皮夹里的信用卡,交给了柜台小姐。
“加上先生你的,一共是四千六百元。”小姐笑咪咪地接过他的信用卡。
“喂——”和央焦急地,“我不能让陌生人帮我付钱。”
他在签名的同时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是饭店柜台的服务人员,对吧?”
她微怔,“当然。”
他将签帐单交给柜台小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照着她。“别坏了APA的名声,让人家知道APA的员工白吃白喝可不太好。”
“什……”她羞恼地,“我没有白吃白喝,我的皮夹真的掉了。”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好,我相信你没有,行了吗?”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和央飞快地抓起皮包追了上去,“你等等……”
他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
“我……”迎上他深沉迷人却又锐利鸶猛的眸光,她心头一震。
“去报警吧。”他突然说道。
她一愣,“咦?”
“钱包丢了,最好去报警备案一下,皮夹里有证件吗?”
“没……没有。”不知怎地,让他这么一注视,她竟心慌意乱地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那就好,”他撇撇唇,“再见。”
“慢着!”她冲口叫住了他。
他皱皱眉,疑惑地睇着她。
“我……我会还你钱。”她说,“你有名片吗?请留一张名片给我。”
他端详着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没那个必要吧?”
“那么请你等我一下,我立刻去跟同事借钱还你。”她坚持地。
他挑挑眉,笑叹一记。“你真是个固执的人。”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们其实也算是同事,你就当我请你吃了顿饭。”
“咦?”她一怔,“你?同事?” 他是APA集团的人吗?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一般职员,如果他真是APA的一分子,那么她猜想他的职位应该挺高的。
“同事请吃饭,应该不必还了吧?”说罢,他又要走。
和央趋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我跟同事吃饭都是各付各的。”
看见她那认真又严肃的脸庞,他蹙眉一笑。“看来你是非还我不可。”
“是的。”她点头。
“那好吧。”他挑眉笑叹。“我在总公司的办公室上班,你拿来还我。”
总公司?他是总公司的人?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人是公司的高级职员,搞不好还是什么主管之类的。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钱还你的。”她直视着他,然后弯腰一欠。
此时,三个年轻女孩从一旁走过去,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背对着她们的他。
和央清楚地看见她们脸上惊艳且仰慕的表情,而她们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清楚的钻进她耳朵里。 “哇,是帅哥……”
帅哥?听见这两个字,她倏地一阵胸闷头晕。
抬起眼帘,睇见眼前的他,影像跟帅哥两字顿时有了对应。
她的胃开始一阵翻搅。
低下头,她不敢直视他。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
“没……没有了……”她压低着脸,感觉已经有东西哽在喉咙。
看她低着头不看他,他皱皱眉头,“你说话怎么不看着人?”
身为柜台人员,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注重礼貌才对。
“再……再见。”她压着胸口,急忙想跑。
“喂!”他伸出手,拉回了她,“看着我。”
身为经营者的他,打算给这没礼貌的小妮子一顿训示。
“不。”她仍旧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不能看着你,我……我快……快吐了。”说罢,她奋力一挣,逃难似的跑了。
看着她逃去的背影,他的神情由惊讶转为疑惑,然后再变成懊恼。
看他看得想吐?这可恶又无礼的小妞,他还没嫌她打扮得既老气又难看呢!
尤其是她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什么时代了,谁还戴那种眼镜?那款式都可以放进博物馆去了!
想吐?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居然有人说他的样子让人想吐?
“浑球!”他忍不住低声骂道。
还好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在上司及客人的眼中,又是个尽责认真、细心勤快的柜台人员,不然他铁定立刻叫她卷铺盖走路。
☆☆☆。4yt。。☆☆☆。4yt。。☆☆☆
到洗手间吐了一场后,和央回到柜台找寻钱包。
她的钱包并没有丢,而是掉落在更衣室里,由其他员工拾获并交到柜台处。
翌日是中午的班,她利用上班前的时间先跑了一趟总公司——虽然她百般不愿意。
再看见那个帅哥,她会不会又吐一次啊?就说那场恶梦是个坏兆头,果然!
不过尽管不愿,人家好歹替她解了围,她没理由不亲自道谢,并将钱悉数奉还。
今天应该不会吐才对吧?只要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那两个字,她理应能全身而退。她真的不能再吐了,昨天一天吐了两次,她都快腿软了。
“你好——”她来到柜台向接待小姐询问:“我是青山店的柜台人员桐岛和央有事要找……可以请你帮我通报一下吗?”
接待小姐怔了一下。“你是……”
此时,另一名接待小姐低声地说:“上头有交代过……”
“噢……”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请你搭电梯到八楼,直接到SA室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吗?”
“是的。”接待小姐点头微笑。
和央纳闷地看着她,但没有多问。
转身,她走向电梯,然后在进人电梯后按下了“8”键。
只几秒钟,电梯来到了八楼,走出电梯,她发现走廊上静悄悄的。
往左边一看,是一处西向的阳台,而往右瞧则有一扇门。她往右转,并直行至门前。
厚重的实木门上有两个金色的字一SA。
她想,她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SA室里。于是,她敲了敲SA室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她认出了那声音。没错,就是他,那个帮她解围的男人。
“打搅了。”她礼貌地打开了门,往里面一瞧。
这是间向阳的、很大的办公室,从办公室的规模来看,在这里工作的人绝对不是一般职员。
“你真的来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循着声源一看,距离门口约莫十五公尺处有张办公桌,而办公桌后坐着的,就是昨天在饭店咖啡厅里帮她付钱的男人。
“我来还你钱。”因为他是帅哥、因为昨天因他而吐,现在的她不太敢直视他的脸。
他起身离开办公桌,然后走到落地窗前,信手将窗帘一带,阻断了让人快睁不开眼睛的光线。
这样的光线让和央的眼睛舒服了一些,却也让她的心紧张了一些。
她站在原地不动,一种熟悉却又莫名的疑惧笼罩着她。
他站在窗前,转身看着她,那个看了他想吐的女人。
其实他知道她是谁,打从在咖啡厅里见到她的那一际,他就已认出她的身分。
她在青山店的柜台工作,认真、拘谨、行事小心且认真,而这是他在听过经理的评比之后,再自己从旁观察而来的。
她留着一头长发,工作时通常将它绾起,戴着厚重近视眼镜的她,在注重门面的柜台来说,实在是不太适合。
但她认真积极,客人对她有不错的风评。饭店需要这种人,身为经营者,他也需要这样的员工。
是的,他是经营者,他是——贺川祯介。
“这是我欠你的一千三百五十元。”她从皮包里拿出早已用封口袋装好的钱。
见她将钱放在封口袋里,他更加确定她是个有礼却过分拘谨小心的人。
在工作上,这样的性格是好的。但在日常的待人接物上,这样的性格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他走向她,站立在她面前。伸出手,他接下了那封口袋。
“我收下了。”他说。
他个子高大,让站在他面前的和央,有种难以形容的紧张及压力。
下意识地,她退后了一步——
她的这个举动教他一怔,也令他想起昨天的事。
他是不想记仇啦!但是她是怎样?难道现在她又想吐了?
“我身上有味道吗?”眉心一凛,他有些懊恼地问。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他。
味道?是的,他身上有味道,非常男人的味道,而那味道给人一种侵略的、霸气的、狂妄的、神秘的感觉。
那味道不是闻来的,而是感觉来的。
“你闻到臭味?”他盯着她,又问。
她一怔,惊羞地,“不,没有,你一点味道都没有。”说着的同时,她不自觉地又退后了两步。
“是吗?”他撇唇一勾,那笑意却冷冷地,“那么你为什么看了我就想吐?”
“我……”迎上他炯炯的目光,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我要走了”。”说罢,她神情慌张地急着想走。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在面对他时,是如此这般的急着想逃。
女人见了他,大多离不开他,不管是视线还是身体。
而她不只见了他想逃,甚至还想吐。
“慢着……”不知为何,他伸手抓住了她。
“啊!”她尖叫一声,惊恐地望着他。
看见她那惊惧的表情,他立刻松开了手。
“抱歉。”不管她怕什么,他先为自己的举动致歉,“我只是想叫住你。”
看着他真诚道歉的俊脸,还有那深邃澄澈的眸子,和央稍稍平静下来,同时也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尴尬且不好意思。
她在做什么?他可是无条件为她解围的人啊!她怎么能对他如此失礼?
老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怕自己又吐。
他真的是很帅,帅到不需要有人提到帅哥两字,她都觉得胃在搅动着。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她压低了头,窘困地捏着自己的手。
看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先前的懊恼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好奇。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看见他就想吐?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吗?
“你是桐岛和央,对吧?”为了一探究竟,他转移话题,试着缓和她紧张的情绪。
她微怔,惊疑地扬起了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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