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语气那么快乐?!罗怡灵在心中念念有词。
乍见黄蓉芸脸上的欣喜,黄医生也有些错愕。
而黄蓉芸明白自己表错了情,连忙尴尬的道:「我是说难道就是这样了?秦伦再也 看不见了吗?我、我是很担心。」
「呃──当然是!」黄医生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这一趟来其实也是来表达歉 意的,不过,我们医生团还是会努力的查出病因,请秦伦不要放?希望。」
「我会将这段话转述给他的,谢谢你,黄医生。」
黄蓉芸亲自送走黄医生后,即臭着一张丑脸怒视着,走了良久还杵在离原地没有半 公尺的罗怡灵。
「罗妈妈,我想你该减肥了,很显然的,你的双腿快支不住你的庞大体位了,」 她冷冷的嘲讽道。
「是吗?」罗怡灵贼贼一笑,「你是怪我走太慢了?」她瞟黄蓉芸一眼,「唉,还 不是沉芝说你要的管家一定要老老、肥肥的,对你绝对没有一丝威胁的『种?』才能接 近秦伦,我呢,逼不得已,才将自己吃得肥嘟嘟的,唉,谁叫我是他的超级影迷呢!」
提到沉芝,黄蓉芸突地想到再过一个钟头李驾驶就要过来载她离开,而她连行李都 还没有准备,也还未向秦伦说明自己将提早回去台湾一事……她咬咬下唇,转过身朝楼 上走去,「我没有时间和你?杠,不过我希望你别当个多嘴的老查某,刚刚黄医生讲的 话我会转述给秦伦,你别?婆──」她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冷眼睨着罗怡灵,「当然, 我管不住你的嘴,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当一只老母?吧!」
哼,刺激我啊,我偏不上当,反正自己现在和老母?也没啥差别了嘛,看着她上楼 ,罗怡灵心里是嘀咕个没完。
第四章
看着直升机愈飞愈远后,罗怡灵的心情是愈来愈好,忍味条的就哼出快乐的曲儿 ,哈哈哈……终于将那个讨厌的黄蓉芸踢出这个岛屿了,再来她也可以轻松一下,不用 老是全身上上下下的涂抹那一层又一层的化妆膏,肥滋滋的,自己看了都恶心!
只是──她瞥了一旁神情落寞的秦伦一眼,「怎么?她走了,你很舍不得?」
他扯扯嘴角,「很显然的,你的心情很好,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而且她现在不在这儿了,我更是可以大声的说我讨厌她!」
「她或许对旁人很冷傲,可是她对我?是真心的!」他叹了一声,「这岛上更冷清 了!」
「什么?!你真的舍不得她?」她的怒火马上被点燃。
「罗妈妈,你的口吻真像个善妒的妻子。」他冷静的回答。
罗怡灵楞了一下,明白自己反应过度,可是──「我只是不平,你这样一个帅哥干 ?配那样的一个丑女?」
「我和她从小就在同一个育幼院成长,她的人或许不美丽,可是她是温柔的。」
「是吗?」她一脸不屑。
秦伦微微一笑,「我要去游泳了,现在这个岛上只剩你我两人,你也可以自在的到 岛上各处走走,顶多在准备三餐时回到屋子便行了。」
看着他直朝沙滩走去,她忍不住在他身后叫道:「黄小姐有将黄医生的话全说给你 听了吗?」
闻言,他身子一僵,背部的?条跟着紧抬起来,「嗯,说了,不过,这件事我希望 以后别再提起。」
「为什么?」她实在不解,也很想了解黄蓉芸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
「既然没有希望了,又何必再提呢?」他喃喃说道,苦涩的朝大海奔去,他注定要 瞎一辈子了,他的眼睛就算动手术也没有希望了,而这座岛将成为他安享余生的长眠之 地。
什么没希望??直耳朵倾听的罗怡灵借由海风的吹送还是拦截到这句话,只是── 说没有希望也对啦,医生团到现在还无法找出他眼盲的原因,那自然就无法治疗了。
她叹口气,凝睇着站在沙滩上脱下衣服走入海中的秦伦,不知为何,她的心是酸得 不象样。
来这之前,她还想「虐待」他呢,可这会儿怎么忍心呢?一想到他一辈子只能和黑 暗?伍她就……秦伦躺在床上,一手轻轻的拍着一旁空着的枕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 对一个常陪在身旁的人,时间久了,便感到厌恶,但一旦那人离开了,却又思念起来, 黄蓉芸是如此,对那一个曾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也是如此。
思绪间,秦伦突地想起罗妈妈,对她,他仍有一股戒心存在,她的嗓音虽有点儿老 ,但语气及说词都不像个长者,还有她对黄蓉芸的厌恶也颇?可议,另外,她烹煮的口 味,还有蓝儿对她的亲密感……嘲讽一笑,他怎么了?硬要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套在 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身上,努力的搜寻她的影子?
这太可笑了,她一个「浪荡公主」坐拥上百个公司少东的倾心,哪里会跑到这个孤 岛来陪他?何?罗妈妈还是个超重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和曲?窈窕的她连在一起。
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抗议声,提醒他这一整天下来,只吃了早午餐,晚餐则在沉思 间度过,也没吃几口。
秦伦站起身,套了一件睡袍步下楼去。
来到?房,他打开冰箱,右手在架子间摸索着,由于罗怡灵将没有吃完的食物全用 保鲜膜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
拿出两个盘子后,他摸索着找到微波炉,打开门,一回身将桌上的盘子拿过来,一 不小心,盘子似乎先撞到料理台,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半夜显得特别大声。
一会儿,楼上传来急促的?步声,秦伦脸色一黯,知道自己吵醒罗妈妈了。
赶走了黄蓉芸的这个晚上,罗怡灵将晚餐该收的收、该洗的洗,打点好后,便迫不 及待的回到房里「大卸特卸」那一身油腻腻的妆,泡个舒服的玫瑰花浴,全身香喷喷的 窝到被子里去。
只是一想到秦伦这会儿是「孤枕难眠」,又想到他白天时的寂寞样,她辗转反侧了 好久才睡着,结果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秦先生吗?怎么不开灯呢?黑漆漆的!」罗怡灵头脑还浑浑沌沌的,但?步?急 得很,一下子便走近秦
伦身边。
闻言,他脸色微微一变,干涩的道:「对我而言,开不开灯是没有差别的。」
「哦!」一听到这话,她的脑子全清醒了,她腼腆的道歉,「对不起,刚从被窝里 爬起来,有些意识不清。」
「没关系!」
「呃──」她走过去打开灯,一看到地上的盘子,还有泼了一地的红烧羊肉后,她 眨眨眼,「你饿了?对哦,你晚餐吃得好少,我在想肯定是少了黄小姐的陪伴才没有食 欲,所以也没有逼你多吃些,看来你的肚子发出抗议了,是不是?」
秦伦点点头,没有回话,但表情显得很怪异。
「怎么了?」她不解的边弯腰边收拾地上的残渣问。
「你的步履一下子变得很轻,不似这一两日的沉重。」他静静的道。
罗怡灵暗呼一声不妙,赶忙拉远彼此间的距离,难怪有人说耳朵就是盲者的眼睛, 它们会变得敏锐无比。
「其实是太担心了,所以就跑快了些,不过你那话是在安慰我吧,不然我觉得我在 跑时,这地板都在震动呢!」她现在说假话都能面不改色了,不过,反正他也看不到她 的表情。
「是吗?」他的耳朵告诉他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 玫瑰香。」
她吐吐舌头,暗暗?定以后一定得更小心些,否则要被他这盲子「抓包」好象不难 。
「我看后园的玫瑰花开得很漂亮,这人虽老了,但总是女人嘛,谁不爱漂亮?听说 洗个玫瑰花浴能养?美容,我就擅自摘了许多花,你不会介意吧?」她将残渣整理好全 数扔进垃圾桶。
「不,不会,反正一开始栽植玫瑰的主人便是这样的想法,她用不上了,有人来使 用倒也好。」他淡淡的道。
什么话嘛!罗怡灵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那座玫瑰园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劲儿找得各 式品种的玫瑰来栽种,才有今日春意盎然的红、粉白、紫、香槟、粉红等摇曳生姿的美 景,他的口气?这样淡然!
秦伦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悦,不过,这短短两日相处下来,他已能了解她是个颇 ?情绪化的人,因此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罗妈妈,请你帮我准备点吃的,谢 谢。」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说真的,瞧他对她的花园如此不在意,她还 真想「虐待」一下他的胃呢!
但想归想,她还是挺听话的为他热了一些熟食,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 着。
凝睇着他那双漂亮的黑亮瞳眸,罗怡灵脱口问:「如果你现在看得见了,你最想看 到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是个禁忌,因为秦伦原本平静的脸孔一下子转为肃青。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拗脾气?固执得想得到答案,「想一想嘛,一定有个人或东西 是你想见到的,只要再见一次,你这一生便了无遗憾了。」
他深吸口气,放下筷子,冷声道:「何必讨论这种泡沫式的话题?」
「什么意思?」
「泡泡吹得再大,不一会儿不是落地就是破了消失在空气中,这犹如昙花一现的存 在又如何?我就是看不见,何必去做我看得见的一个假设?」他的声音冷峻,俊脸也是 铁青得吓人。
「聊聊嘛!」她牵?一笑。
「我说了别在我的眼疾上找话题!」他的口气愈来愈不平稳。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这──黄小姐这会儿接了沉芝的副导,拍一部戏要花 的时间也很长,可以预见的,有很长的时间,我们是惟一可以谈话的人,当然,每个月 月底的食物补给,李驾驶会过来一趟,但毕竟只有短短的一天,所以──」罗怡灵顿了 一下,试探的笑了几声,「我们可以多谈谈,日子才不会无聊是吧?」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脸色也由泛青恢复成原来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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