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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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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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决,重阳也是好意嘛,你不要怪他呀。”小星还坐在秋千上乐的自在,弯起一双大眼睛笑意无邪的看着白决。
  白决心道你还没怎么的就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白姑娘,府外有人要见您,说是宫里来的人。。。。。。”一直负责看守府门的远彻赶过来道。
  白决到了白府正厅,看见一身宫服的侍人恭敬地站在那里,一个褐衣宫人和两个小宫女。见了白决,便弯身道,“白姑娘,太后有请!”
  再入王宫,路过旷华殿时,白决就看见红戈站在殿外,一身红装,英姿飒爽,白决便知道,容瑾一定又在殿内议事。
  红戈也看见了这边一身白衣的白决,便远远地朝着白决这边恭敬的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亦如容瑾那般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白决也朝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太后依旧是在上次的梨园等白决,坐在亭子里,面前已经摆好了棋盘,这次添了两个宫人伺候在旁。
  她看见白决过来,一脸微笑,亦如上次那般亲和,虽然这次她是衣着华服,却不见高贵不可亲近姿态,这让白决想象自己那从未见过的母后会不会也是这般温和。
  白决心里刚开始有一些温暖,只是见到那长公主也陪在一旁,又头疼起来,容翎远远的就开始看着她。
  白决走过去,“白决见过太后,见过公主。”
  “起来吧,过来坐。”太后说着就伸手招白决坐过去。
  白决坐过去,太后和声笑道,“你还像上回那样就好,本宫也不想你拘礼,本不打算在此穿得这么谨正的,就是翎儿这丫头不让,还跟本宫讲什么衣冠礼乐的,想想这丫头也是本宫教出来的,现在倒是同本宫讲“礼”了。。。。。。”
  “母后,您可是贵为太后,就连我见个外人都得体统妆面,礼仪周正,您怎么能随意呢?”
  “行了,行了,母后这不是都已经依你了嘛!你非说要观母后与白决弈棋,你便在一旁观吧,母后也依你。”
  于是白决便陪着太后连着下了几局,期间太后总与白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后来就一直聊了起来,两人聊得投机,把容翎搁在了一边儿。
  四局过后,太后便命人收了棋盘,换上茶点,与白决继续聊着,白决看了一眼容翎,她无聊的坐在一边理着袖子,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最后太后直接道,“翎儿,瑾儿估计也与大臣们散了,也不知用膳了没,你还是去悉心准备些养胃膳食,别让他又误了用膳。”
  容翎一听,瞅了白决一眼,起身鼓着腮帮子就走了。
  容翎本不是如今的太后所出,而是先君的另一位嫔妃所生,容翎的母妃生下容翎后难产而去,当年的瑗妃心疼初生无娘的容翎,便向先君请求将容翎收在了自己身边抚养,一直视如己出。
  所以这玉公主再任性也会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容瑾,再一个就是太后。
  太后一直留了白决在怀寿宫中用了晚膳才放她回去,命了几个宫人和护卫护送。
  天色已晚,宫人领着白决走在宫里。不远处见一红衣身影。
  “红戈。”白决对她微微颌首。
  “白姑娘。”红戈也对她点头,“王上知姑娘今日得空入宫,命红戈在此等候,王上现在请您去夜宁宫处。”
  其实白决有些困,她好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画中人

  
  夜宁宫的偏殿内,没有一位宫人侍候在侧,容瑾一身华服严谨,正坐在玉案前,堆积如小山的奏折占据了小半张案台,他面无表情,一本又一本的翻看着。
  听见白决走进来,灯光下,容瑾抬起头看她。
  “白决。”容瑾先唤了她。
  “参见王上。”
  “先找个地方坐。”
  容瑾说完就继续低头看奏折,白决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容瑾低头翻着奏折,“坐近来些。”
  白决瞄眼看了看他,朝他跟前的位置稍稍挪了半挪。
  “坐到我身边来。”容瑾依旧翻着奏折,语气淡淡而温和。
  白决看了看他身边的位置,除了他现在坐的椅子也无旁处可坐,她便将自己的座椅直接拖过去,坐在他案边。
  容瑾看着奏折,然后,便是两厢无言。
  容瑾一直翻看着奏章,一本,两本,三本。。。。。。白决干坐在一旁,越来越困,心道,国君你这么忙还拉我来干嘛?有话您就快说呀,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过了许久之后,容瑾偏头见一旁的白决正在案上手撑着下巴打盹,他只是轻轻的勾起嘴角,没有吵醒她,继续转头翻着奏折。
  其实白决并不知道,容瑾看奏处理政务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这是第一次。
  白决突然醒了一下,晃了晃脑袋,见容瑾还在那里看着没完没了的奏章。
  也许是为了打破沉静,也许是还没睡醒,也许是为了打扰他,白决就问了句,“王上。。。。。。相信起死回生么?”
  容瑾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她,灯光下,他的侧脸投影出最好的角度,一张最好看的侧脸。
  容瑾起身拿过一本书,放到白决面前。
  白决一看,《齐邪》。
  《齐邪》是两百年前公子阑所写的游记。公子阑一生传奇,他的见闻履历都被他记录在了《齐邪》里,《齐邪》之中写录关于他所见所闻的奇闻异事。
  不过此书无复本,见过的人也不多,关于江湖坊间牵系到公子阑的传说多数都是源于这本书中的记录流传和一些渲染,白决小时候在她父王的书房里偷看过,之后白国亡了之后,这本《齐邪》估计就辗转到了西然,再到了容瑾手里。
  容瑾看这本《齐邪》,难道他也相信其中那些诙诡憰怪的事情?
  “这么说。。。。。。王上也相信这些传说的事迹,王上相信起死回生。。。。。。”
  容瑾看着摇曳的重重烛火,“不知道。。。。。。”
  他过来拉起白决,带着她往里面走,白决一愣,这是要拉自己去他休息的地方?
  白决的脑中又是一阵思绪纷乱,走进去一看就想起之前栾修说过容瑾的一句话,人家读过的书不计其数啊!现在看来栾修第一次没说大话,容瑾就连休息的地方都满是书籍和一大堆也不知是批过还是没批过的奏章。
  容瑾将她带到一幅画前。白决看见画上画的是一位白衣的少女,发上系带,未至及笄。少女站在树下,天上有白雪纷纷飘落,显得那少女一身瘦弱清凉。
  “看到这幅画,你有什么感觉?”容瑾看着画,问白决。
  “冷。。。。。。”白决说完,就后悔了。
  “冷?”
  “呃。。。。。。这画中。。。。。。不是下雪了嘛?”
  容瑾沉着脸,“不是雪,是梨花。。。。。。”
  “。。。。。。”白决想起夜宁宫外,还有一处梨园,想来这容瑾是喜爱梨花的。喜欢梨花?挺好的。
  “是梨花啊!”白决道。
  容瑾走到窗边,像是看着殿外梨园的方向,“想来现在。。。。。。也该落了。”
  白决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有些想知道关于这画中的人,为何能让从无多余表情的容瑾变得如此悲情。
  “王上。。。。。。这画中人是?”
  “是一个骗子。”容瑾没什么语气。
  “。。。。。。”白决惊疑,“难道说。。。。。。是骗了王上?”
  “本王不信任何人,唯信她,连她也骗本王。”容瑾转过身,眼神里竟是不加掩饰的悲伤,“她让本王痛苦了五年,如果她还活着,本王一定要如她对本王那般,狠狠地骂她一顿。”
  容瑾竟然一反常态的说了这么多,说出似在赌气一般的话来,竟不像他。
  白决愣愣的看着容瑾,他又悲苦的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真的当她重新站在我的面前,我又不能。因为……怕她只是一个梦,也许只是一眨眼,你一转身,一眨眼,她就会消失。梦醒了,就再回不去了。。。。。。呵,原来,我唯独是怕她的。”
  白决又听见他自称“我”,她看着容瑾,此时的他不像是容瑾,他在自己面前坦露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却像是个孩子,一个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的孩子,原来越是强大的人,脆弱起来,越是让人心疼。
  白决开始羡慕那个被容瑾深爱着的女子,她即便是死了,也能令他至此。
  容瑾的眉头猛然间皱了一下,手开始攥紧,紧紧的收紧成拳,关节都已经发白,他的脸上却未露丝毫端倪,只是面无表情的又走出去,重新在案前坐下。
  红戈进来,“王上,该喝药了。”
  身后的宫人进来,手中托着一方玉盘,玉盘中放着一碗汤药。白决一见,嗓子就发苦。
  “下去。”
  容瑾只说了两个字,红戈抬头看了一眼容瑾,心中隐着关切,却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不再说什么,领着宫人退了出去。
  “取琴来。”容瑾声音依旧威严。
  宫人立刻将琴在一边的琴案上放好,容瑾起身坐过去。
  容瑾面若常态的抚着琴,起弦风雅,垂眸抬眼间都是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是紧攥拳头,极力隐忍的样子。
  白决并不知道,在那张总是平静的面容下,隐忍着太多的隐忍。
  白决不知道他的病情有多严重,也许太后和容翎都不知道。
  她看着容瑾,莫名的开始心疼这个人,她也开始羡慕那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恨,可以在那个人死后,都这么折磨着活着的人。
  她甚至开始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女子,如果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女子多好,可以陪着眼前这个人,这样,他就不怕梦会消失了,即使是他眨眼,她也不会消失,即使是他转身,她也会站在他转身便触手可及的地方。
  容瑾的琴声很好听,白决就听着“观雪”就睡着了,她趴在那里抛开一切的睡着,睡相自是不必说,睡得质量绝对也是令人折服的。
  所以她第二天照常的睡到了巳时方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转向床头找小星,喊琳琅。
  结果,招来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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