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想象。
“那芳妃娘娘的意思是,这事情若告知皇上,恐怕皇上一定会彻查到底,查找原因,自会……”林凡娇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最后只剩一抹定时炸弹荡在众人的耳中,久久不肯散去。
“兰妃娘娘。”云秀芝听到这句话,几欲昏厥过去,没想到那次为了和江心走的近,拉拢一下,便忍痛将自己的父亲送给自己的几个上乘的玉质饰品之一送了江心,谁知,那江心不但没有上升位阶,竟然香消玉损,却留得了一个丫环采菊坏了自己的事情,此时的云秀芝真是百口难辩,上了趟茅坑,看到了徐韶慧的呕吐的事情,又无意听到马嘶鸣,去瞧瞧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最后成了卫紫瑶落马的主凶?
落马若无法裁决,自己就是替死鬼;而玉青色梨花簪子已成属实,若被皇上知道,岂不是要查自己的家底?这若成了,父亲便难逃其咎,甚至可能是株连九族。
想到株连九族,云秀芝忍不住全身筛糠般的瑟瑟发抖,面色青白。
这让自己拿什么去辩解?在云秀芝再也想不下去的时候,再也不敢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她柔弱的身体,最终支持不住,摇摇欲坠似地向下栽去,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兰妃见状,赶紧对着周围的几个人喝斥道:“还不快去找何太医瞧瞧。”
众人见到兰妃娘娘如此焦急的训斥,便赶紧上前,将云常在放在椅子上抬到了屋内,等待着何太医的治疗。这次出来,皇上只带了何太医一人,只因何太医治疗刀伤咬伤比起张太医来却是略胜一筹。
芳妃看着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娇媚的弧度,冷笑了一声,等着闵洛兰也随着离开。
谁知,兰妃却似乎吃了定心丸一般,想到自己带来的两个人,一个落马,一个昏厥,眉头似结了一个解也解不开的疙瘩,心下不服,一眼瞥到了春暖,便冷声道:“将春暖给我带上来。”
“是。”
芳妃有些微微吃惊,她要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香消玉损
春暖一被带上来,兰妃便紧逼追问,道:“你的主子究竟去了那里?再不说……,哼哼……。”兰妃冷笑起来,而此时,夕阳从凉亭的角落里照了进来,洒在兰妃的肩膀上,却将她的表情照的极度狰狞,带着一丝丝噬血的味道,弥漫在夕阳的映辉之下,极其的……诡异。
春暖刚刚从皇上对自己的惊吓中醒了过来,如今,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只得低着头,不敢言半句。
“我问你话,没听见吗?”兰妃眉梢一挑,嘴角带了一丝丝的不满,却仍是趾高气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暖,一抹冷笑溢出眼眶。
“奴婢……。”春暖咬了咬嘴唇,带着满腔的担忧,忽地松开了嘴唇,一排排清晰的贝齿印坐落在下嘴唇上,然后跪着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说了,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大板,看她说不说。”兰妃似乎被春暖的回答激怒了,连带着将刚刚聚集的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芳妃假惺惺的说道:“这样不好吧,待会儿若是慧嫔回来了……。”
“难道我就不能惩罚一个小小丫环了?还是我惩罚她需要向慧嫔说说不成?”兰妃听到芳妃出声劝阻,心中更是咬牙切齿,暗想,你把我的两个人现在弄成了这样子,偏偏还要过来说这话,岂不是虚情假意?不过,这也只是兰妃惩罚春暖的一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原因,自然和国仇家恨联系起来了,若不是徐寒宇,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了,成为仇国的妃子了。
“打”兰妃并不理会芳妃,只是对着行刑的两个奴才大声的发令道。
“兰妃娘娘这是何苦为难一个丫环呢?”林凡娇出声说道,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她说出的话并非和谐。只是这话在兰妃听来却是额外的刺耳。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家世?一个青楼贱婢的女儿,在这里来说本……。”兰妃停顿了一下,立刻将“本公主”改成了“本宫”。只是双目怒视林凡娇,对于她的不满和讨厌溢于言表了。可是兰妃这句话却也得罪了旁边悠闲的芳妃,只见她听到这句话,猛地站了起来,伸出嫩白的手,一下子便抓住了正在气头上的兰妃衣襟,目光凌厉的冷冷望过去。
紧接着,在众人注目下,电火时光中芳妃一巴掌扇了下去,那巴掌响亮震天,就连远在几尺之外正在打春暖板子的两个奴才也忍不住停住了手里的棒子,望向两妃。
“你——,你,敢打我?”兰妃咬牙切齿的望向芳妃,眼神的煞气骤然剧增,一个反手就拉过芳妃的胳膊,然后一脚踢在芳妃不设防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芳妃大呼一声“痛”,就瘫软下去。
此时的情景,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见两妃以最狼狈的情景出现在了众奴才的面前,让所有的人微微张大口,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一个奴才为了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竟然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了兰妃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以及抱着腿大声呼叫的芳妃。
而林凡娇登时眉头紧锁,眼内锋芒闪烁,头脑急速的运转了起来。这次两妃一定会受到惩罚,而最为有利的除了卫紫瑶,就是自己了,而徐韶慧不知道在那里去了,等她回来,哈哈哈,这个天下就变了。
想到这里,林凡娇连忙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了两妃的跟前,对着亭子外面的奴才们大声命令道:“还不快扶两位娘娘回去休息看病”
众人听到凡小媛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走了过去,各自将两位娘娘搀扶走了。而芳妃因为腿部的强烈剧痛,只得让一个奴才背着走了,而兰妃看到这一幕,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只是,她未曾注意到,刚刚那个反手一扣,让林凡娇心中了然,知兰妃并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是会些武功,至于为何不曾展露在皇上面前,恐怕是另有隐情吧。
林凡娇冷哼了一下,迅速的计划好了下一步的事情,这便开动脑子了。
“请问,小媛,还继续打她吗?”一个奴才看到小媛脸上沾沾自喜的神色,有些纳闷,两位娘娘都成了那样子,小媛为何这般高兴,狐疑的表情一出现在脸上,就被刚刚转过脸的林凡娇看到了,脸上立刻恢复了波澜无惊的样子,微微含笑,走到了春暖的跟前。
春暖知道自家小姐在教义馆的时候,救过小媛,心想她一定会放了自己的,于是,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期待的看着林凡娇,眼睛中带着一丝丝的希冀,嘴角几乎咧开了花。
只见林凡娇盯着春暖看了半响,对着春暖报以最美的笑容,然后柔声道:“既然兰妃娘娘吩咐了,那就按照娘娘的意思办,我怎可擅自改了主意?”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只留春暖瞬间变幻的脸在那里除了失望的表情之外,就剩对于林凡娇冷酷无情的讨厌了。
春暖的凄惨的声音时不时的飘进林凡娇的耳中,林凡娇的面上浮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既然我们都是同时进宫的妃子,为何偏生比我位阶高?不就是你的父亲是朝中重臣,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这个既然已经改变不了,那我就只能让你尝尝失去贴身丫环的痛苦,尝尝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林凡娇,永远比你强大
嘴角那抹弯弯而好看的弧度渐渐的下垂,慢慢的变成了冷淡而阴沉的神色,久久不变。
春暖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低吟,慢慢的微弱起来,直到成为成为一种几乎发不出的嘶哑声,苍白而发青的脸色,几乎绝缘了血色,嘴唇也渐渐失去了原先那种红艳。哗的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让春暖最终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这时候,徐韶慧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高强的马上下来,一眼便看到凳子上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惊,便冲了过去。
“春暖,你怎么了?”徐韶慧看着春暖臀部那被鲜血染了的样子,心中悲恸,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渐渐下滑的身子。用手一把脉,却是静止不动,徐韶慧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再次把了一遍,没有跳动,没有呼吸,春暖的身子似个布娃娃般毫无生气,让徐韶慧一下子愣住了。半响,猛地抬头,瞪着旁边那两个奴才,似利剑般的冷眸穿透他们的身体,直至眼睛中似要涌出血来,吓得其中一个奴才尿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慧嫔娘娘饶命,求慧嫔娘娘饶命。”他们不停的磕着头,求着徐韶慧宽恕他们,鲜血从他们的额头流了下来,但是依然无法打动徐韶慧悲痛欲绝的心。
徐韶慧转过头,刚刚犀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轻声叫着:“春暖,醒醒,你看你,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睡着了,你醒醒,看看我,我回来了,你醒醒啊……。”徐韶慧似疯了般摇晃着春暖早已失去生机的身体。
高强本要急着向皇上禀报自己刚刚发现的重大事情,这时,却看见慧嫔冲到了那个板凳上,便打算走进去看看,谁知,却看到春暖似薄纸般的身子,轻飘飘的被慧嫔抱着,没了往昔那种娇小可爱,生气勃勃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却是这般令人心痛不已的表情。
高强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似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一声清脆的响声,却见高强已经双腿着地,跪了下来,那压抑在心中的悲呛似溢了般,硬是被他压了下去,变成了一阵哽咽,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强壮的身体却似断了线的线的风筝跪的摇摇欲坠,全身颤抖起来,终是忍不住,抽剑刺向慧嫔旁边跪着的那两个奴才,“刷刷刷”无比快的速度,只见那两奴才眨着惊恐的眼睛跌倒在地。
徐韶慧来不及阻挡,就见鲜血乱溅,自己的脸上都飞上了几滴血。
徐韶慧轻轻放下春暖,站了起来,明亮的眸子,却似染了火,迅速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看着周围早已经瑟瑟发抖的奴才,清亮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疲倦,却隐忍着巨大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