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并不是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她惊喜地瞪大眼。
他又道:「除非能得到冰晶果,此物生长于番外,百年才结一颗果实,不但能解百毒,十分的珍贵,且服用后能增强数十年之內力。只是就我所知,目前中原唯一的一颗冰晶果是在皇宫內苑之中,是数年前外域使者朝貢之物,除此之外,绝无仅有。」
「你是说冰晶果?」惊讶过后,洛儿一扫阴霾,露出了多日来第一抹真心的笑容。「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怎么说?」曲慕文不解地望着她。
「不过是皇宫內苑罢了,何足为惧?」打小到大,她都住到不想住。
不过,曲慕文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不错,以我的武学造诣要想潜入皇宫的确不成问题,但是,当初师父收我们为徒时,就曾告眨Ч颐遣坏媒в糜谄荆虼耍也荒芄几菏Ω傅慕陶d。更何況,就算我肯,飞宇若是知情,以他的性子,必然也不会接受的。」
「不,曲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偷,而是要光明正大的取。」
没等曲慕文自错愕中回神,她又继续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就连飞宇也不晓得,我的全名其实是朱洛儿。」
朱?国姓?
「依曲大哥的聪明才智,也许早已料到了。我是当今圣上之亲妹妹宜慶公主。皇兄对我极为寵爱,由我出面来要求冰晶果,自然是轻而易举。」
公公主?曲慕文见鬼似的瞪大了眼,他是曾猜测洛儿乃出身富贵,可也没料到她竟会是
天哪!这任飞宇还真能「捡」,居然捡了个公主回来?
看着曲慕文震惊的神色,洛儿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便道:「明日我便起程回宫,飞宇就麻烦曲大哥了。」
今日一别,可还有重聚之日?她与任飞宇的未来,正如空中飘忽不定的云霞般,虛无縹緲得令人难以捉摸——*****「皇妹,你可回来了!」明宣宗上下打量着洛儿,「真把朕给急坏了!」
「多谢皇兄关心,臣妹没事。」洛儿片刻也不愿浪费,急忙导入正题。
「臣妹有一事相求,不知皇兄」
「哦?说来听听。」自小他便极为疼爱洛儿,对她的要求可说是有求必应,只不过她鮮少向他要求什么,今日难得她开了口,岂有不允之理?
「臣妹想要冰晶果,不知皇兄可愿割爱?」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
宣宗挑了挑眉,「你要冰晶果有何用处?」
洛儿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措词,「臣妹出宫与杏儿走失后,幸遇一名侠士相助,这段日子以来,若非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臣妹決计无法安然回宫。
「数日前,他为了救臣妹,一时大意,遭人暗算,导致双目失明。如今,惟有冰晶果能助他重见光明,因此,臣妹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宣宗聞言,陷入了沉思。
没错,冰晶果是十分珍贵,人家既有恩于皇妹,若知恩不报,难免招惹他人笑话﹔更何況,他亦不忍让皇妹失望。
「好吧!我命人去取来便是。」
她笑逐颜开,「多谢皇兄!」*****早在洛儿回来之前,杏儿便已先行回宫负荊请罪。知晓来龙去茫蟮拿餍冢毕铝照鹋佣蛉肓舜罄危蛩愕妊盎芈宥笤傩写χ谩
而洛儿回来后,自然是费尽唇舌的替杏儿求情,在拗不过洛儿的撒娇加威胁之下,他才赦免了杏儿的死罪。
「既然皇妹无恙,那么接下来也该合计皇妹大婚之事了。」
「皇兄!臣妹绝不嫁给夏昱堯!臣妹此次出宫,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他成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以强权欺压百姓。此等放浪形骸之人,臣妹岂能安心托付终身?请皇兄三思。」
宣宗听得拧紧了眉。莫非他真错信了南阳王?「此事朕会查明,若真属实,此事便就此作罢,改日朕再为皇妹择一佳婿。」
什么?这还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摆平夏昱堯,怎么能让第二个麻烦有机会冒出来?心急之下,她脱口道:「皇兄!此事不勞您费心,臣妹此次出宫,已寻着有绿人,就是那位为救臣妹而受伤的侠士,我们已私定终身了。」
「什么?」宣宗一听,神色大变,「朕不准!」
「为什么?」洛儿聞言,委屈的扁着嘴看他。
「这简直是胡闹!皇妹乃是娇贵的凤体之躯,区区一介平民怎么配得上你?」
撇开身分问题不谈,洛儿自小娇生惯养,若跟了这亡命天涯的江湖人,岂非要随他居无定所、飘泊四方?再说,这人已然失明,也不晓得能不能医治得了,他怎能让她如此委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朕将冰晶果賜予他,已算是还了他对你的恩情,从此你们两人再无瓜葛。你的婚事,朕自有安排。」接着,不给她任何反駁的机会,他直接下了结论,「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呀!摆驾回宫!」
「皇——」望着宣宗毅然离去的身影,洛儿洩气的跌坐回椅子上。*****自洛儿离去之后,任飞宇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一整天说不上一句话,只有在入夜之后,他才会着了魔般的吹着一首又一首的曲子,彷彿想藉此来发洩內心无限的伤痛
不远的暗处,一双相依偎的身影同时感慨的收回目光。
「洛儿走后,飞宇变得好消沉。」净寒低低的一叹。那悲涼的簫音,让她觉得好心酸、好想哭。
自从曲慕文告诉他,洛儿已离去的消息后,他什么话都没说,整个出奇的平静,像个行尸走肉似的。
于是,他向他吐露洛儿的真实身分,期望能激起他的反应。但他只是闭了闭眼睛。用着没有高低起伏的语调,缓缓地吐出,「这样也好至少,我再也不用挂心她」
净寒的声音拉回了曲慕文的思绪。「慕文,你说——飞宇会去找洛儿吗?」
洛儿回宫之后,曾命宫中侍卫送来冰晶果。那时,任飞宇已是万念俱灰,根本就不愿接受医治,无奈之下,他对消极的任飞宇说了一句,「这是洛儿的心意。」
任飞宇在怔仲了好一会儿之后,竟出乎意料的点头答应。明日,等拆下覆于他眼上的布条后,便可知道结果如何了。
叹了一口气,曲慕文再度将目光投向任飞宇,「一切就端看明日了。」******洛儿靠坐床边,出神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珮。
「公主,该用晚膳了。」随侍在侧的杏儿恭敬的问道。
她真是愈来愈不了解公主了。自从公主回宫后,就成天对着那块玉珮发呆,也不晓得在想什么,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我吃不下。」洛儿头也没回地答道。
「那怎么行呢?」公主近来瘦了一大圈,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想了想,她又道:「不然奴婢去准备你平日最爱吃的——」
「不要!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别烦我行不行?」她烦躁地吼出声来,在看见杏儿委屈的垂下头后,她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算了,你下去吧!」
「可是皇上说——」
「难道我连想独自静一静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奴婢不敢。」杏儿战战兢兢的回道,再也不敢迟疑的退了下去。
洛儿再度将视线移回掌中的玉珮,指尖轻轻抚过玉珮苍劲有力的「宇」字,彷彿想将它牢牢地刻画在心版上似的。
她情不自禁的低喃,「飞宇你在哪里?为何不给我一点消息?你可知我是多么的想你」
此时此刻,他是否也在想她呢?
自回宫后,她与任飞宇之间便断绝了音訊。她只能在宫中不安的猜想着他的近況,不晓得他过得如何?他的双目复明与否?不晓得他是否也会想她
突然,一阵清扬的簫音,将她已飘远的思绪拉回。
老天,这是她不会认错的,只有任飞宇的簫音,才能令她如此心魂震撼!
她跳了起来,急唤道:「飞宇!是你吗?你在哪里?」
同一时间,一道飞影跃窗而入,果然是她朝思暮想的任飞宇,她没有犹豫,旋即往他怀抱飞奔而去。
「飞宇」她喃喃地低唤着,两手紧紧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也是!洛儿我的洛儿」他亦用力地拥着她,然后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她没有片刻迟疑,热烈的启唇回应着他。两人狂乱而又急切的汲取彼此的温热与甜蜜。
良久,任飞宇终于依依不捨的离开洛儿娇艳欲滴的诱人双唇,看她正喘息着调勻呼吸——因为她还是没能学会如何在接吻中巧妙的换气。
好不容易平缓了气息,她仰首望他,「你双眼恢复正常了?」
任飞宇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不,是恭喜『我们』!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洛儿,「你是怎么进来的?」边说,一双眼还紧张兮兮的上下打量着他,深怕他受了什么伤。
看穿了她的心思,任飞宇愉快的低笑,「你可别小看了你的相公,这世上还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呢!」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相公了?你不是狠心地想把我嫁给别人吗?干嘛还来找我?」她噘着小嘴轻哼。
「还在生气呀?」他食指轻点她娇俏的鼻子,「我这不就乖乖地自动前来请罪了吗?更何況,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吹一生一世的簫,如果没有你,要我这扬音神簫情寄何处呢?」
其实洛儿从来就没生过他的气,但表面上仍不肯轻饒他。她微含瞋怨地道:「谁晓得你哪天会不会又说我厚着脸皮,死缠住你不放?」
任飞宇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你真的不肯原諒我?」
「哼!」
他耸耸肩,「既然如此,姻缘一事是强求不来的,很抱歉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