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说:“昨日两军打仗,我军遭到暗算,堡主为救姬姑娘,受了点轻伤,君大夫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过两天就会康复。”说道最后,炎见她眉头紧蹙,以为她担心赫连漠,安慰她。
“姬姑娘为什么会在战场上?”听到赫连漠是为救姬泽岚而受伤,心梗塞着,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拳头,连指甲深陷肉里也不觉得痛。
“是这样的,前两天姑娘到营外,不小心被敌方捉到了,拿她来威胁堡主,要求堡主退出这里,堡主当然不答应啦,辛苦了将近两年,眼看就要将他们收服了,不能在这个环节出错,于是两军对阵,对方的将领也非等闲之辈。堡主这战受轻伤,但对方受得伤重得比堡主厉害。”
原来事情是这样,只是,想到他是为姬泽岚而受的伤,心底的担忧随即变成了气愤,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朝夕相对,感情一定比以前更深,那她这个堡主夫人是不是要让贤?无来由的,感觉到眼眶有股热源,似乎要涌出来,她深深地呼一口气,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炎,先替我保密,别告诉他我在这里,还有,也别告诉王爷,我是赫连漠的妻子。”她要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赫连漠跟姬泽岚是两情相悦,她会在功力恢复后,成全他们,反正,她并不稀罕堡主夫人这个位置。只是,她心底为什么会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夫人为什么回来这里?”王爷说她是“小羔羊”,他明白“小羔羊”是指绑架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被人绑架?而堡主又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
“你没有听王爷说吗?我被人绑架了,是王爷在中途救下我,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隐瞒了我是赫连漠的妻子,而我不想让赫连漠知道我被绑架了,免得他分心,过两天让他伤好些,我再告诉他。”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很勉强,希望炎不会继续问下去。
“你该不会是想给堡主一个惊喜吧?好,先帮你暂时隐瞒着。”炎也没有多问,快口答应了,不一会,他像想起什么,“那要不要在下为夫人换座营帐?”
这里可是王爷的营帐,万一被堡主知道自己妻子住在别的男人营帐,不知会不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虽然他和夫人认识不深,但在傲龙堡期间,却听闻很多关于夫人的事儿,而且堡里上下都很喜欢她,堡主对她似乎蛮特别,不然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吻她,宣告她在堡中的地位。
“不用了,我相信王爷的人格,他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不会乱来。”原先是不想让赫连漠知道她跟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但这一刻,她却改变了主意。
“好的,那在下去安排下事宜。”近墨者黑吧,跟得赫连漠多,也想看看,当堡主发现妻子竟然在营中,那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等下。”清幽叫住他的脚步,“能不能帮我找一套干净的男装衣服?”
闻言,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有多问,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炎退下后,清幽推开帐门,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铺着名贵皮毛的大床,床左侧有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以及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织着飞禽图案的躺椅,而正中央摆着八仙桌,高度不高,桌子四边摆着软垫,床右边有一只大木柜,有点像是书柜,旁边侧是一只像是衣柜。这样摆设很简单,称不上华丽。
她进入去后,刚坐下,帐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两个捧着食物的士兵和一个捧着衣服的老嬷嬷,他们将东西放下后,又退出去。
清幽拿起衣服,趁着擎王爷没有回来之际,赶紧换上,然后坐在八仙桌前,粗略吃了几口,等了一会,擎王爷还未回来,她起来走到帐外,幸好这营帐并没有士兵守着。
于是,她朝刚才炎带她来的方向走去,小心避开巡逻兵,一步步往目的地前进。方才炎带路时,她已将这里观察了一遍,暗记着什么地方有哨兵,什么地方可以走,再加上他的推断,可以判断出赫连漠的营帐在哪个方向。
夜凉如水,天际隐隐闪烁几颗星星,没有武功护体的她,一阵夜风吹来,不禁打了几个颤抖,她微弯腰,双手环抱手臂,揉搓了两下,鼻尖突然瘙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黑暗中霍地出现一个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遭了!她被发现了。巡逻兵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情急之下,清幽朝最暗的地方走去,转了几个弯,脚步声越来越多,似乎几个路口都有巡逻兵。
怎么办呢?虽然她是王爷带进来的人,可她现在闯进了禁地,他们一定会怀疑她有什么目的,就算她是赫连漠妻子又如何?进来之前,她说谎了,没有及时说出自己的身份,尚且,赫连漠对她这个妻子是否还有感情也不清楚,如果被他们抓到了,她水洗也解释不清。
早知有今天,她就不遣开木英,这下好啦,她将要被当奸细一样抓起来,她的计划全变成泡影。
她一步步往后退,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大营帐前,两眼只专注于前面的巡逻兵,冷不防,她背后突然一空,“啊——”她惊呼,整个人摔倒进虚掩着门的帐篷内。
帐里灯光昏暗,她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慌忙爬起来,转身,然后——她圆瞪着杏眼,在她能惊呼出口前,双手不自觉地捂住樱唇。
045章 醋意狂起
唰地,清幽双颊染上嫣红,老天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中会撞见这种尴尬的事情——
两个男女正在大床上女下男上的纠缠在一起,虽然女人背对着她,可她身上的衣服已滑落半腰,露出雪白的肌肤,而男的仰面躺在床上,正喘着粗气,可见刚才是怎么一番激烈。
此情此景,她退还来得及吗?
床上的男女意识到有人进来,他们停下动作,女人两手一扯,将滑落的衣服拉回身上,霍地转头,视线正好与清幽的双眸对上,当看清对方是谁时,清幽顿时怔住了,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她誓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姬泽岚,这么说,她无意间闯进了将军营帐,那么,躺在姬泽岚身下的,会不会就是她将近两年未见面的丈夫?目光忍不住向下移,想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上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
像应验她的想法般,男人也觉察到异样,坐了起来,抬头,顺着姬泽岚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清秀的男人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然而,当他看清眼前这个男人时,瞳孔倏地收缩,猛地推开姬泽岚,顾不得上身赤裸,胸膛、腰间、手臂还缠着带血的绷带,狂喜地胯下床,大步冲向清幽,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霍地将她紧搂入怀。
一股熟悉却久违的男性气息漫入鼻腔,清幽骤然清醒过来,对上姬泽岚阴鸷的眼神,意识回笼,猛地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手掴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帐内响起,瞬间,三人都呆了,四周的气流仿佛也停止流动,静得只听到呼吸的声音。
噔噔噔,巡逻兵聚集在帐外,首领在帐外高声问道:“禀将军,刚才刺客进营了,您是否安好?”
刺客?是她吗?赫连漠挑高眉,抬手抚了下被打痛的俊脸,幽深的黑眸贪婪地盯着眼前这张清丽的娇颜,可嘴里却轻挑地说:“娘子,别来无恙吧!”
看出赫连漠所有心思都放在眼前这个假男人身上,姬泽岚朝帐外扬身道:“骋副领,将军很好,刚睡了。”
闻言,骋云扬手,带着卫兵离开,到别处找人。
“对不起,打扰了两位的雅兴。”两手紧紧握着拳头,极力忍着朝这张过分俊美的脸孔挥下去的冲动,咬牙迸出话语。
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拿着那双脏手碰她,想是一回事,可当真见到他碰别的女人,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让她没有办法呼吸。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美色当前,连自己受伤了也不懂得节制,这种没有贞操的男人根本不配当她的丈夫,没有武功又如何?如果让这种男人碰她,那她宁愿没有武功!
“娘子,你在说什么呀?”赫连漠嬉笑的凑过来,拉着她柔荑,“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太想念我?”天啊,刚才乍然见到她,他还不敢相信,思念已久的人儿竟然腾空冒出来,若不是刚才她一巴掌掴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是你的娘子,拿开你的脏手。”清幽脸色一沉,蓦地甩掉他的手,转身走出营帐,像把所有怒气发泄在这扇门,狠狠地将门摔上,这种烂男人,她才不稀罕!背叛了她还装作无事一样,对她嬉皮笑脸。
生气的清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像个吃醋的妻子,也许,她还没有发觉自己对这个烟雾弹丈夫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吧。
“娘子,你想去哪里?”赫连漠急切地追出来,拉住她的手腕,喘着气问道。
“都说过了,我不是你的娘子。”清幽倏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他,“放手!”
“你……生气了?”赫连漠小心的观察她愤怒的小脸,柔声道:“我并不想离开那么久,但……”
“你如何关我什么事?”她用力地想挣脱他的手,可她像没事一样,紧紧地握着她。“放开我!放开我!”
望着这张威怒娇颜,成亲以来,虽然相处不久,可这是赫连漠第一次见到她发脾气,以前,她总是敢怒不敢言,此刻的她,多像一朵怒放的花儿,娇艳欲滴。原来他的娘子发起怒来是这么引人注目!
优美唇畔扬起了一弯别富深意的笑容,他运力把她扯近一点,眼神有点得意,“娘子……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怎么会?清幽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嗤一声,“怎么可能!放开我!你这个坏蛋,你弄痛我了!”
双手被抓得好疼,明明是他受伤了,为什么他的力气还这么大?听到走远的巡逻兵又朝这边走过来,情急之下,清幽抬起脚朝赫连漠的小腿用力踢了一下,趁他因疼放开她瞬间,又在他渗血的胸膛拍了一掌,虽然她没有内力,可对于未愈合,只轻一碰也会扯疼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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