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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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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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老了,越发将性命看得要紧。何时何地,都惦记着给自个儿多留一条活路。富贵荣华,俱是虚妄。没了命在,锦上添花的玩意儿,挣得再多,他一个太监。话说得难听点儿,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膝下无子,祖宗香火都续不上,求来何用?
    文王见她不思悔改,等上片刻,念及她侍疾那会儿,令他觉得尤其顺眼的眸子。干净,懂分寸。
    戴玉扳指的手,轻击在宝座扶手上,扣出清脆的嗑嗑声。
    “贺帧曾在寡人跟前替你求情。可叹他一番心意。你且回去,好生琢磨琢磨。”说罢抬手,命她退下。
    她听命,倒退着出门。一转身,被屋檐底下照进来的光,刺了眼睛。手搭在额上,偏头闪躲。待得眼睛适应了外间刺目的光亮,这才跟在冯公公身后,步子虽有条不紊,脑子却乱作一团。
    贺大人为她求情?同为太子心腹,为何那人被囚,而贺大人却能安然无恙?且还能当文王跟前,替她说情?
    七姑娘紧抿着嘴角,素净的小脸上,眉头紧皱。
    冯瑛回头看她,见她一副沉吟的模样,转过身,眼睛望着十几步外朱红的宫门,仿似他两人很有交情,竟好心劝诫她。
    “姜女官年岁尚轻,何必认死理儿,不爱惜自个儿性命。江阴侯世子待姜女官也算宽和。前次在秋节宫宴,不惜开罪惠王,也要为你出头。此番更甚,即便知晓时机不恰当,仍旧于宫外请见,只为保你性命无虞,也不怕招来王上迁怒。”
    说罢摇一摇头,仿佛颇有感概,接着又劝。“往昔如何,自不用说。可这往后么……”门外当值的侍卫,看是冯公公带了之前王上下令关押的女官。心知冯公公必是有王命在身,否则岂能这般堂而皇之,带着人打宫里出来?于是识相的,立在原地,拱手施礼。
    冯瑛点一点头,撩袍子跨出宫门,等她一等,不吝提点。“江阴侯府此番立下大功,这侯府的爵位,想必是要动一动的。既然都是公侯府上世子,女儿家出嫁,挑哪个不是一样。姜女官不妨细细想想,咱家说的在不在理。”
    七姑娘不支声儿,端着的两手,十指紧紧相扣。
    老奸巨猾!竟随口一事,便想探她的反应,看她是否对那人依旧坚定不疑。这老太监实在谨慎得过了头。竟想透过她,试探那人是否一招被擒,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她抬起头,装出抹愠怒。“公公好意,下官心领。”言罢冷了脸,显是没有再搭理人的打算。
    冯瑛眼角眯了眯。深看她一眼,暗自琢磨:她哪儿来的底气,到如今,还这般不肯服软?于是心里越发迟疑不定。
    按理,举凡朝廷要犯,该关了在廷尉衙门里的地牢。可偏偏,他获罪之前,整个廷尉府,他一人说了算。于是这关押之地,由宫外,挪到文王眼皮子底下,换做内廷一处守备森严的院落。
    她静静等看冯公公命人开锁。吱呀一声,结实的木门,缓缓向后退去。她从向两侧延伸的缝隙里,迫不及待,举目张望。一眼没瞧见人,她抬手推门,提着裙裾,一步迈进去。
    这许多日子以来堆积的思念担忧,尽数展露在她眼中,满满的,似要溢出来。一览无余。
    她慌乱的眸子忽而一顿。怔怔望着东墙下,正背对她,回首,灼灼盯看她之人。来之前多少话想对他讲,真见了人,这才体会到,纵使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一句也吐不出来的滋味。
    自昨晚得知他被文王囚禁宫中,她一整夜,翻来覆去,想象他如今是何处境。他这般考究之人,吃穿用度,无不精致。骤然被囚,是否会像传言中那般,宫里常动用私刑,一想到他或许被人拷问,形容狼狈的样子,她便难过得无以复加。
    如今看他,已是去了朝服,只着一身月白绲暗灰银边的深衣。除去衣衫下摆起了些褶皱,他整个人瞧起来,仿似安好。依旧是玉面高冠,因着素日鲜少穿白衣,通身上下,少了威严,多了分文人的尔雅。
    她眼前因了不争气,腾腾弥漫的水汽,渐渐变得模糊。除了方才那一眼,竟是再瞧不清,他脸上神情。
    还好。她只晓得在心里,反反复复,默默念叨这么一句。
    眼前湿漉漉的,没看清他怎么就到了她身前。她只觉得他握了她肩头,拨开她胡乱抹眼睛的小手,握了在掌心。
    不知是否错觉,她竟觉得,他仿佛在动怒。
    顾衍手上微微使了三分力道,手腕一提,将她调转个身,带到他身旁。他大半身躯挡在她身前,幽深的目光,落在因着她让开,露出身形的冯瑛身上。
    “咱家便在门外侯着。姜女官有话快说,莫耽误了时辰。”冯瑛似对他有些个忌惮。越过他,径直给七姑娘提个醒。说罢,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侧身立在门外。
    他听了这话,面色更沉。欲行抬步,脚下却顿了顿。回身牵了她手,与她十指交握。带她一道过去,当着冯瑛面前,无只言片语,抬手合上门扉。
    这事他做来行云流水,仿佛此地依旧是他一手掌控下的廷尉府衙。爱如何,无需与人知会。即便“落难”,这个男人身上,如常带着一股从容不迫,沉稳硬朗的气度。
    *********
    
    第二九七章 怎么看,怎么疼不够
    
    “阿瑗,怎会到此?”他嘴上严厉,到底,掩不住眼底关切。带她坐上他膝头,这屋里也封了窗户,外间刺目的日头,透过钉死的木板,再隔了层窗纸。照进来,已黯淡许多。
    她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像浸了墨。乍见他的欢喜,与他冲她,莫名其妙发脾气而感到的委屈,通通都写在眼里。紧抿着唇与他对视,泪珠子欲坠不坠。
    他面上的严肃有些绷不住。搂她的手臂也有些僵直。
    她素来是淡然的性子,极少大悲大喜。笑也浅淡,静静的,像绽在角落里的芝兰。伤心亦如是,蜷在他怀里,一个人,悄然垂着眼眸,楚楚可怜,包着眼泪。
    他着紧她还来不及,怎么受得住她这般默默垂泪。怜惜涌上来,他本欲说教的念头,无奈,分崩离析。
    一物降一物,真就奈何她不得。任他在政事上如何强硬,只她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每每见了,逼得他脑门儿生疼。
    拇指沾了她眼角泪珠,他俯身,欺近些,小心翼翼吻她额头。那般轻柔。
    温热的鼻息扑在她面上,他哑着声气,好好与她讲道理。“哭甚?见冯瑛带你来此,竟挑在这当口,猜也能知晓,定是你不老实。可是又背着本世子,干了何等犯险之事?”
    她那点儿心计,怎么瞒得过他。他在屋里,听得她一行人脚步声渐近,再听冯瑛对房门外看守的侍卫,低声提了个“姜”姓。他立时抬眸,在她未进门前,目光已紧紧攫住紧闭的大门。
    果然,房门被推开,当先跨进来一抹娇俏的身影。他瞳眸一缩,没想,还真是她。加之之后冯瑛对她非同一般的态度,被他一眼瞅出端倪。
    那一刻,他惊怒交急。
    眼下,他已是“身陷囹圄”,成了文王砧板上的鱼肉。为之后大事,不为文王察觉蛛丝马迹。他舍身为饵,自断臂助,算是彻底断了与外间联系,束手就擒。身处宫中,她若恰逢此刻有个好歹,他身旁无人可用,如何护得住她。
    “临进宫前如何叮嘱,可还记得?”
    见她闷不吭声,他沉着眸子,捏捏她下巴。“怎地,心虚不敢回话?”
    “您命下官安分老实,王命如何,只管听命办事,无需顾虑您这头。”她被他掰着小脸,避无可避,顶着他注视,瓮声瓮气喃喃。
    原来他是担心她,这才发火。有了这层认知,她心底的委屈一扫而空。挪一挪身子,缓缓靠过去,贴他近些。就着他捏她下巴的手,别过脸,拿脸蛋儿蹭蹭他指节。依赖他的模样,像足了平日缠他的阿狸。
    之于他问罪,她装傻充愣。她若不使计与冯瑛周旋,这会儿怎么能亲眼确定他是否安好。
    这男人心思太沉,将她护得极好。好到了溺爱的程度。惯常都是报喜不报忧,怕她多想,不欲叫她跟着受累。
    “怎地瘦了?”她环胳膊绕到他身后,在他腰间乱摸一气。扑闪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就这么盈盈看他,目光如山涧清泉,丝丝缕缕,淌进他心里。
    这深衣摸起来舒服,比朝服软和。她自顾往他怀里钻,寻个舒服的姿势。待会儿,她有话要说。
    他眉心跳一跳,被她这般抵赖的模样,勾得他多日相思,疯狂上涌。埋头堵了她跟他东拉西扯的小嘴儿,他微眯起眼,眼里尽是贪婪。手掌在她背后游弋,乌黑的瞳眸中,自始至终,恪守着一分清明。
    他舔她唇角,呼吸略显浑浊。诱她将她私下里干的好事,与他交代清楚。薄唇缓缓后移,含了她耳朵,轻轻啃咬,仿若催促。
    她如何与冯瑛有了牵连,他需事无巨细,了然于心。冯瑛老谋深算,她虽聪慧,却远不及冯瑛狠辣。他忧心她反被冯瑛算计。
    她嘤咛躲闪,既来了,便没打算瞒他。她与他,总归是要通气的。捶捶他肩头,让他放开她稍许。墨玉般的眸子转一转,顾忌隔墙有耳,于是转身勾了他脖子,附耳低语。
    久未与她亲近,甫一挨了她身子,他难免有些个心猿意马。随着她一字一句,吐露出极为大胆的话,他眼里倏而掠起抹精芒。
    “胡闹!”他拍她屁股,心头震动,竟不知,她还有这般胆色。“要不要命了?”越说越来气,放她离了他身边,这才多久?她便这般胆大妄为,若火中取栗。
    这时候知道着急她小命了?七姑娘撇一撇嘴。勾他脖子的手松开,脑袋向后仰。玉白的指尖戳戳他心窝。她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下官倒是想着长命百岁来着。可是大人,您着做上峰的被人给拿了。您与下官又缔结了婚约。下官这命,您说,还能保得了几时?”
    她咬咬牙,如今见了他,哪里瞧不出,这人分明没有做阶下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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