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扭头就走。
“等等。”不远处传来一句懒洋洋的喊话,祁宝柱一晃一晃的来到李天畴面前。
“小钢柱,你他妈的干嘛?”彭伟华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管你屁事。”祁宝柱随口甩了回去,“杜军放贷从不绑人的。”然后小钢柱在李天畴奇异目光的注视下,又一步一步的慢慢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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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琢磨不透 '本章字数:302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6 02:06: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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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畴有心发笑,却笑不出来,搞不清楚两位师傅到底是在演戏唱双簧,还是真的意见相左。但有两点可以确信,一是绑了吴天宝的人应该是谢富顺,基本验明正身;二是,车行对自己的关注程度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偶然因素。
到底是因为什么,目前并不是李天畴急切要考虑的事情。两天的限期很紧张,如何去打探谢富顺的背景,需要费些周章,但愿成哥能够多提供一些消息。
没在车行多做停留,李天畴再次返回网吧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大伙都在等着他,半路上还收到了红毛的短信,说是一块儿吃饭。这可倒好,穷光蛋们聚在一起通吃网吧,可怜网吧的那点营业款,够吃几顿的?李天畴想想就上火。
一起聚餐并不热闹,主要是红毛哥哥的事儿让大家心里堵的慌。李天畴再次充当了心理调解师,从容、淡定的姿态也充分给予众人以信心,特别是红毛,愈发笃定的相信大哥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件事。
谈笑的背后,李天畴却一直在琢磨从哪里入手去打探谢富顺,坐等成哥的消息显然太被动,也不能再去勉强阿火,给人起码的尊重吧。看来还是要从两位师傅身上做文章,反正明天要去上班,有时间去折腾。
第二天去上班前,李天畴再也不愿顶着头上那坨纱布,于是忍着痛,对着小镜子将纱布取了下来,只保留了额头一小块儿,那里的伤疤还没结痂,不能强行拽掉。
对着镜子再一照,李天畴差点没晕过去,活脱脱一副旧社会地主老财贴了块狗皮膏药的形象,妈妈的,自己的手咋那么贱捏。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作罢。
一路顶着小膏药来到车行,彭伟华当即就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草……哈哈……你这形象坐公车……呵呵,人家司机也让你上?”
于是李天畴的额头就成了彭伟华一上午取笑的对象,谁他妈说这个师傅很靠谱来着?罗军同志有的话也不太可信。李天畴虽然郁闷,但无时无刻都想着从师傅的嘴里套话,难度却超乎想像,彭无赖鬼精的很,除了取笑话题,别的一概装傻。
混混僵僵的过了一上午,李天畴一无所获,几次想接近祁宝柱,均被彭伟华以各种理由拦住。而祁师傅则是又恢复了往常的个性,闷声不响,除了偶尔大骂几句徒弟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午饭时间,李天畴照例和罗军一起边吃边聊。再有一天,罗军就要离开车行,几个关系不错的正在商量给他饯行,李天畴和其他几个人不熟,就提前表示祝福了。
意想不到的是小宋姑娘突然来到了李天畴身边,抿着嘴忍住笑意道:“等会儿吃完饭到耿叔办公室去一下。”说完,也不待答话,便飘然而去。
这倒稀奇了,神秘的耿叔出现了么?刚才似乎没注意呀,他会找我?不但李天畴纳闷,罗军也是一脸迷惑,印象中耿叔从来没有单独叫一个学徒去办公室说事的先例。
很快扒拉完饭,随便洗了洗手,李天畴便敲响了耿叔办公室的大门。“请进。”是那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还真是耿叔。
推门而入,李天畴一愣,发现彭伟华也坐在办公室里,仅仅是眨眼功夫,他便恢复了正常神态,“耿叔,您找我?”
“没错,请坐。”耿叔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意图。师傅彭伟华也在笑,只是有些猥琐。
“来车行有半个月了吧,咱们算第二回见面。”耿叔说着欠了欠身,随手点了一支烟,“你最近的遭遇我刚听小彭说了,所以想找你聊聊。”
李天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下了然,彭无赖告状,耿叔是想敲打我,还是直接辞退我?这样正式谈话有些隆重了吧?
耿叔的身份和背景,李天畴也知道了个大概,虽然佩服其霸气,但并不怯场。对他来说,所有人都一样,吃饭屙屎样样不能少,谁也没有三头六臂。如果仅仅因为彭无赖的告状而辞退自己,那他也无所谓,不可能阻止他心中的想法
“事情的起因就不谈了。谢富顺不好惹,但并非惹不得。我只想说一个原则,既然想做,那就要做得彻底,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那就最好别做。”烟雾后面,耿叔的脸变得冷峻,还带有淡淡的肃杀之气。
什么意思?连暖场的话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这是在警告我还是在教唆我?一连串的问题从李天畴的脑子里飞出,有些混乱。
偷眼一看彭伟华也变得严肃,李天畴知道耿叔不是在开玩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耿叔,我只想救出吴天宝,并没想着要做其他事儿。”
耿叔点点头,“都一样,你说的是事件的一部分,不可能单独拆开的。”
李天畴心头一震,这话直白,谢富顺自然不可能说放人就放人,谈不拢就必然有冲突,甚至有伤亡,而且谢富顺到底是何等样人,自己一无所知,如果不似阿火那样爽气,那一定是后患无穷。耿叔这是在指点我么?
沉默了片刻,李天畴突然直视耿叔,“问个问题可以吗?”耿叔点点头。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教唆我?”李天畴的问话更加直接,彭伟华闻言一惊。
耿叔神色不变,很惬意的吐了口烟圈,“都有一点。”
“为什么?”
“帮你,是因为你是我车行的人;教唆,是为了让你下定决心。呵呵,知恩图报有时并不那么好做的。”耿叔依旧语气平淡,回答的也很艺术,说了跟没说一样。
“谢谢耿叔的好意,我自己的事儿,不敢连累车行。”李天畴的性子也倔,摸不清楚耿叔的意图,是暗示自己离开呢?还是纵容员工打架、砍人?似乎无论怎么去想都有道理。
耿叔笑了,“跟车行挨不着,只是跟你聊聊办事的原则,你就当闲扯听听。所谓谋定而后动嘛,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收手了。”
李天畴明白了,耿叔是在暗示谢富顺绝非阿火可比,想要动手救人,就要做好将对方连根铲倒的心里准备,否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还有一层意思,耿叔似在给自己打气,难道他和谢富顺也有矛盾?想假借自己之手?
嗯,耿叔不爽快,刚开始很直接,现在又不把话说清楚,李天畴仍然感到很乱。但不管怎么样,从侧面了解了谢富顺的性格,聊胜于无。“谢谢耿叔,我明白了。”
“呵呵,你不明白。我和谢富顺没有瓜葛,也不会怂恿你跟人干架。但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缘分一场,给你提个醒而已。”耿叔似乎看穿了李天畴的心思,很随便的一句话,让他脸红不已。
一阵短暂而尴尬的沉默,至少李天畴是这么认为的。耿叔掐灭了烟头,“如果你决定了,谢富顺的情况可以问他。”说着,耿叔伸手一指彭伟华,“好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办公室出来,小宋姑娘正在外边张望,似乎在等待耿叔吩咐什么。看见李天畴的样子,小宋又泯起了嘴,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样子,将李天畴弄了个大红脸。
彭伟华突然变得沉默,一言不发的回到工作间,便立即指挥李天畴干活。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工作指令外,彭伟华什么话也没有,甚至连半句玩笑也没开过。而李天畴也沉默寡言,让干啥干啥,似是有意在赌气,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彭伟华突然伸了个懒腰,“到点了,考虑清楚没?”
李天畴一愣,随即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没有犹豫的点点头,“不用考虑了。”彭伟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晚上一块吃个饭,有什么要问的就在晚饭时间。”
让李天畴想不到的是,晚饭地点就在师傅的宿舍,那个他刚呆过的猪窝。按彭伟华的说法,晚饭顿顿是要有酒的,他不太喜欢在外面喝酒,二人买了很多熟食,李天畴暂不能喝酒,彭伟华自斟自饮,吃得倒也尽兴。
彭伟华也不食言,有问必答。让李天畴大为吃惊的是,师傅对于谢富顺的了解可谓详细之极,从其混迹江湖一直到凭借高利贷发家,从其兴趣爱好到家庭成员,婆娘二奶,再到吃喝拉撒,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这是要干嘛呀,闷声不响的将别人研究的如此透彻,如果不惦记着什么,鬼都不信。还说没有任何瓜葛?
晚饭过后,一身酒气彭伟华硬是要用他的大摩托将李天畴送回城中村,怎么说也拗不过,一路上车子像被开的飞起来一样,李天畴真担心师傅会带着他冲进沟里,好在是有惊无险。
网吧里平静如常,问过红毛,成哥一天也没有来电话,李天畴随便跟大家闲扯了两句,回了大黑门了,今天脑子里收纳的信息实在太多,要好好静静,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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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山雨欲来 '本章字数:308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6 21:08: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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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师傅的消息,谢富顺为人心狠手辣,狡诈而又贪滑,背后还有飚七撑腰,很难对付。看来耿叔所言非虚,对付这种人,如果真要动手,那就必须干净利落,斩草除根。否则,不但救不了吴天宝,把自己搭上去也属正常。
这要是换作半年前,李天畴断然不会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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