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君武看了看沈夜,皱了眉头,“梚初,他是谁?你今儿个回门,怎么你的夫婿不一同前来,是看不起我们木家吗?”
“看样子是在夫家被冷落了,这相公不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吧?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在乎,这以后的日子可是有的受了……”
木梚初没空搭理莲姨娘的冷嘲热讽,只是一脸惊讶的看向沈夜,这沈夜来提亲是见过木君武的,怎的大伯父竟然不认识他,这都把木梚初给弄糊涂了。
沈夜安抚的朝她一笑,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微微拱手,“在下沈夜,见过木老爷。”
木君武倏地起身,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是沈夜,不可能,那日我见过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沈夜并不慌张,不急不缓的道,“那日沈某抱恙,便遣了下人前来提亲,怎的他没同木老爷说清楚?竟让木老爷闹了这么大一个误会,沈某回去以后定当好好惩罚于他。”
此话一出厅中的众人脸色各异,木君武如同吃了黄莲一般脸色难看至极。
大夫人站起身,指着沈夜,声音因为愤怒带上了一抹尖细,“你,你这是骗婚。”那日她也是见了‘沈夜’的,当日她还暗暗高兴,这木梚初嫁了那样一个人家,可是除了她的心头大患了,这些日子的憋屈也算是得以纾解了。
木梚初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沈夜,沈夜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对着大夫人淡淡一笑,“俗话说,捉贼拿赃,大夫人说这话可有证据?”
“证据?”木君武面色铁青,一脸怒意的看他,“那日前来提亲的人并非是你,我们报官,看看巡抚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呵呵…”沈夜轻笑出声,“我今个儿既然来了,就不怕你报官,木老板自己个儿听岔了,巡抚大人自然不会徇私枉法。”
“你……”木君武见他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气的脸都红了,那日前来提亲之人是一个又矮又丑的男子,他说他叫沈夜,在城东开了一家小小的药铺,他派人去查证,确实无误,这才同意了这桩婚事,可是这个沈夜又是谁?
如果这般闹上公堂,不只传出去对木府的名声不好,他也未必能赚的了便宜,毕竟现在连他的底细都还不清楚。
木梚初却是有些明白了,木君武既不想她嫁的好,怎会应承了沈夜的求亲,当日她还不明白,她都能查到沈夜的众多铺子,怎的这木君武却查不到,原来是沈夜在其中动了手脚。
侧眸轻轻看了一眼沈夜,沈夜含笑回望于她,木梚初轻笑,转头对着木君武道,“大伯父,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什么事情,这门也回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莲姨娘冷冷的看她,“怎么,这木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想跟他回去?”
木梚初闻言,倪了莲姨娘一眼,“不跟他回去,那侄女儿去哪?那日大伯父说为梚初选择的夫婿容貌俊朗,一表人才,学识渊博,梚初自是遵从大伯父的意愿嫁了过去,这一见我的夫君,果然与大伯父所述有过之而无不及,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侄女儿可是遵从古训,不给木家丢脸呢。”
木梚初一番话表面谦恭,却句句暗含嘲讽,让木君武白了脸,一时之间下不了台,莲姨娘也是面含怒意的瞪着她。
沈夜含笑的眼眸一直未离开木梚初,看着她淡定从容几句话便将木君武说的哑口无言,嘴角笑意越发深了,握着她的手摩挲了几下,木梚初被他手上的老茧摩挲的微痒,不由嗔瞪了他一眼。
莲姨娘又要开口,被木君武摇手制止了,木君武毕竟老谋深算,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沈夜的底细,他既有胆子愚弄他,定是有什么依仗的。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梚初既已嫁给了你,还望你好好待她吧。”木君武敛了脸上的表情,冷冷对着沈夜道。
“自是。”沈夜抱拳行了一礼,然后便牵着木梚初走出了正厅。
两人如此大摇大摆,不尊礼数,气的木君武抄起桌上的茶杯便掷了出去,‘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大夫人忙上前,“老爷莫生气,她嫁给谁与我们何干,不需动这么大的气的。”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木君武推开大夫人的手,眼中凌厉更甚,“她若嫁给个有心思的人,到时把这家财要了回去,你们就都给我喝西北风去。”话落,气急的甩袖而去。
莲姨娘嗤笑的看了一眼尴尬的大夫人,娇笑着出了正厅。
大夫人看着莲姨娘的背影,眼中浮上一抹恼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坏笑):你说等哪一日阿初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会怎样?
沈夜(冷笑):你不要忘了你写的是一篇宠文。
作者(征愣):呃。。。;好像真是一篇宠文。
亲们可有猜出作者埋下的烂梗?
☆、拥抱
……
回沈府的一路上,木梚初嘴角一直泛着笑意,闪着星光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瞅着沈夜,却也不开口。
沈夜无奈,放下手中的书本,笑睨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怎的知道大伯父不会让我嫁给你?”
“你既然能想到暗中调查我,我自然也能调查一下你。”
沈夜的话很直白,却没有恶意,木梚初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尴尬,他连她查他都知道,倒是实在厉害。
不过在这件事上两人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怪不得谁。
“你在木家的境地明理人稍微动动脑子便不难想通,你那爱财如命的大伯父怎会允许你嫁一个可能和他争夺财产之人。”沈夜又道。
木梚初皱皱鼻子,微眯眼眸看向他,“···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你自己呢?”
沈夜摇头失笑,他这娘子的小脑袋转的也未免太快了。
沈夜调侃,“…你若这般理解,我自是不会反对。”
木梚初撇嘴,又想起一事,“那我查到的你拥有很多家药铺也是真的了?”
沈夜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木梚初皱眉,“你既知道我找人查了你,你就不怕我是为了你的钱财而嫁给你?”
沈夜抬手按了按眉心,无奈的看了一眼木梚初,叹气,“你这般说你自己,好似在彰显我没有脑子一样…”
木梚初被他脸上那无可奈何的表情逗乐了,清亮的眼珠转了几圈,自己个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调皮的看他,“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我呢?”
沈夜静静看这她张扬灵动的小脸,眼神微暗,突然伸手扯住木梚初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扯,木梚初毫无防备跌倒在沈夜怀中。
入鼻的淡淡药香让木梚初俏脸微红,小手抓着沈夜胸前的衣襟想要直起身子,却不料沈夜紧紧揽着她,她动弹不了,小手不由推搡着他,轻咬下唇,“沈夜…”
头上传来低沉好听的笑声,沈夜将她的身体一提,木梚初便被他安置在了腿上,邪魅的双眸与她对视。
沈夜这样的目光木梚初见过两次,一次是在酒坊初见时,一次是在新婚之夜,而这是第三次。
木梚初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热气,心下有些慌乱,下意识的低垂眉眼,小手抵在沈夜的胸前。
沈夜微微靠近,近到呼出的气息打在木梚初的脸上,薄唇轻轻擦过木梚初的面颊,然后用力将有些抗拒的木梚初拥入了怀中,唇在木梚初耳边轻声道,“别动,只是抱抱你。”
木梚初微微挣扎的身体在听到沈夜低沉温和的嗓音后渐渐安静了下来,见沈夜只是抱着她并无旁的动作,小手从他的胸前渐渐往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头轻轻枕在了他的肩头。
他的怀抱温暖而又宽阔,仿佛容纳了她所有的心思,她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替她做了,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她很喜欢,尤其这个人是他。
黄昏的阳光透过浅灰色车帘的缝隙挤了进来,在两人周身上洒了一层昏黄的光晕,伏在木梚初身上的人微微阖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暗影,脸上带着柔和舒适的淡然。
一路无言,两人就这般相拥着,直到小斯在外边唤道,“爷,到了。”
木梚初微微动了动身体,身上的人却是毫无动静,木梚初微微用力将沈夜推开,就见沈夜抬起头,有些迷糊的问道,“怎么,到了?”
木梚初见他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显刚刚是睡着了,又羞又恼,站起身跺了跺脚,撩开帘子便跳了下去。
沈夜按了按眉心,低低的笑出了声,幽静的眸子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温柔,原来这些年过去,在她身旁他还是可以这样毫无戒备的睡着。
奶娘等人见木梚初下来,还未来得及上前,木梚初已经分开众人急匆匆的进了府,离得最近的紫檀看到木梚初脸上明显的红晕,又听到马车内沈夜愉悦的笑声,心中了然,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早晨的青石板的地面上还微微有些湿润,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也越发清新,花木也显得更加青翠。
早晨就盛开了的桃花被雨水打掉了一些,还剩下一些在枝头上,继续颤巍巍的开放着,含羞带怯。
木梚初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的账本,眼角却是是不是瞥向窗外,昨儿个两人从木府回来后还未坐下,沈夜便被药铺里的人唤走了,晚些时候,沈夜遣了人回话说晚上不回来了。
紫檀见木梚初神不守舍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夫人若是觉得无聊,不如让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木梚初抬眸,尚未答话,便被风风火火推门而入的汀兰打断了,“小姐,不好了…”
汀兰见紫檀在,一下子闭了嘴,紫檀看了一眼木梚初,拱手行了一礼,识趣的退了下去。
木梚初皱眉,“怎么了,这般急匆匆的?”
汀兰上前一步,小声道,“刚才老管家遣人来说,表少爷回来了,正在酒坊里闹着呢,姑爷就在对面的药铺里,老管家不敢闹大了事情,怕让姑爷知道了心生嫌隙,就差人来问问小姐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