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满这样子,是不是越来越象两口子了?
作家的话:
大叔:谁跟你两口子?做梦呢!
阿泰:阿爹,你是越来越象孔雀了。啊!表打,不是偶说的,是老爹教我说的。
小江:儿子啊,你怎麽能就这麽出卖我?大叔你听我说……
阿昙:阿爹,这儿有鞭子,棍子和刀子,要不满意,儿子再去帮你找。
小江:吐血中……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3
刚一进门,勒满就察觉出今日来得不巧了。
李大叔招呼他们的笑容有些勉强,李大婶倒著茶水也有些漫不经心。倒是李奶奶,见了他们也不作伪,气鼓鼓的就拉著他坐下。
“阿勒,你来得正好,你也是读书识字的人,今儿就由你来评评理,看这话是谁说得有理!”
这是赶上人家的家务矛盾了麽?勒满把在门口处才接手的小儿子抱在膝上坐下,先不提自己来意,问起原委。
说起原委,也实在简单得很。就是为了他们家唯一的儿孙,小秀才李淮山。
原来李淮山自受伤回到这个山村之後,多有往日的小夥伴来看他。年轻人嘛,说话没有顾忌,就有人拿他受伤和秀珠之事开玩笑。
风言风语那意思就是说李淮山虽然书读得最多,但却是最倒霉的一个。开个私塾被人砸,从前相好的女孩又跟了赵二嘎这样一个鳏夫。把李淮山气得不行,偏偏不好反驳,於是这几天就闹腾著还要出去。他的意思是打算再托他姑父在有钱人家寻个西席的职位去教,总之是不要呆在家里。
但此事李奶奶是第一个反对的,这回孙子受伤,已经让她担够心了,她坚决不肯再放他出门。而李大叔和李大婶虽然觉得李奶奶说得有理,但他们也心疼儿子,见实在拗不过,便有些松动的意思。反过来帮著儿子劝李奶奶,弄得李奶奶腹背受敌,气得不轻。
勒满微一沈吟,就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他也没说谁对谁错,只是就事论事的道,“李奶奶,我说个公道话,大叔大婶也不是真的想让淮山兄弟离开。只是他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若是一味把他留在村里,农活他也帮不上,难道还要靠你们几个老人养活?那只怕日後的风言风语更多,他的心里也更加憋屈。”
“这话说得很是。”李大叔简直觉得就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娘,咱就这一个孩子,哪里真心舍得他走?只是把孩子留下,他这麽大个小夥子了,又不是闺女,难道让他天天坐在家里?”
李奶奶动了动嘴唇,却找不到理由反驳,末了便开始瘪著嘴抹眼泪,“那我就这麽一个孙子,他要再出点什麽事情,可怎麽办?”
“呃……我有一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半天没人搭理的江陵背著儿子,提著东西在一旁插嘴了。
不顾勒满的横眉冷对,先把礼物送上,这一路提著他可累得不轻,“这是我们家特意来谢谢上回你们家帮忙的,还有给秀才,给李奶奶您配的药,全是我哥弄的。”
讨好的看了一眼大叔,江陵认真给出个建议,“要不,让我哥收秀才做个徒弟吧。往後要是我们兄弟走了,村里也不至於连个大夫都没有。”
“你们要走?”李奶奶一愣,“这好端端的怎麽就说要走呢?”
勒满斜睨了江陵一眼,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心中腹诽,这小子倒是会拿著自己做人情!不过,这倒当真是个不错的建议。算了,让他显摆一回,大叔大人有大量的决定不作计较了。
江陵谄媚的望著他嘿嘿一笑,才正色对李家众人道,“我们不是说现在就走,只是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在这儿常住,将来总要回家的。所以我就说让秀才跟著我哥学点医术,一来可以让他有个赚钱的营生,不至於让人耻笑,二来也不必到外头去谋生,可以留在村里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你们说的,可当真?”门帘一动,拄著拐棍,一直在後门偷听的李淮山进来了。有些幽怨的看了奶奶一眼,再带著几分忐忑与惊喜看著勒满,“勒大哥,你真的……愿意教我?”
勒满和煦一笑,“这开的什麽玩笑?只是让你这个大秀才跟著我做土大夫,只怕你觉得委屈了。”
“不委屈!”李淮山书呆子气上来了,极其认真的道,“我们村祖祖辈辈都没有大夫,平常有些不舒服,都只能硬撑。万一出了什麽事,运气好的送出去还能得救,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尤其这回我一病,感受更加明显。要不是有勒大哥你在,说句不怕笑话的话,我们家连抓药的钱都出不起。我知道自己没那麽大的本事,考不了状元也做不了大官,要是能跟你学一技之长,做个山村里的大夫,这一辈子也不算虚度了。”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勒满倒是当真动了几分爱材之意。能在这样的乡村教个老百姓用得上的土大夫,可比炼几枚绝世药丸还让人有成就感。
眼见事情有了柳暗花明的变化,李家人不止高兴,还反过来要感谢他们一家。尤其是感谢江陵,出了这麽好的一个主意,所有矛盾迎刃而解了。得到夸奖的某人却不敢太过得意,一直瞧著大叔,笑得很狗腿。
既然李淮山学医的态度非常认真,李家叔婶就说要择个良辰吉日,给勒满正式行过拜师礼,才开始学习。李奶奶捧出本老黄历算了半天,算准两日後行礼。
至於江陵他们带来的礼物,李奶奶除了药,是什麽都不肯收,“你们真要谢我,不如去谢谢二牛家。那天我在家里,怎麽知道出了这麽大事?是胡大嫂让她家二牛来给我报的信,又悄悄推车把我和两个孩子送来的。之前怕给她添麻烦,我一直也不好说。这会子你们既然上门了,我就得告诉你们一声,等个天黑悄悄去她家好生谢谢才是正经。”
勒满夫夫又感谢一番,这才抱著孩子回去。回去的路上,自然又是某人肩驮手扛做苦力,某人袖著两手优哉游哉作老爷。
当晚,他们就悄悄提了份厚礼去了胡大嫂家,再三道谢。
胡大嫂也不邀功,只告诉他们几家平常走动得近的,在当时也给打了掩护做了埋伏。就是李奶奶来不了,他们也不会真让村长当时就处置了江陵。
回去的路上,江陵很是感慨,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要不是平日里勒满总教他与人为善,和睦亲邻,关键时刻哪来这麽多人帮他们?
勒满鄙视了他一眼,“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是平素行得正,坐得端,少招惹些麻烦,岂不更好?”
听他话里的醋意,江陵干笑著道,“那跟我可没关系,全是那丫头一厢情愿而已。”
“那岂不是说,你自己还挺有魅力?”不屑的瞥他一眼,勒满继续再接再厉的拈酸吃醋。
江陵无法,只好做小伏低。
於是,阿昙阿泰就猴在老爹身上,四只眼睛瞪得溜圆,看他如何讨好阿爹。
繁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睛,月亮也笑弯了眼。
乡村的夜色,也很美丽。
为了李淮山的拜师礼,李家还郑重惹事的特意整治了一桌酒席。请了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让李淮山给勒满跪下磕了个头,正式确认师徒关系。
村长家虽然出了秀珠那样的丑事,但因为他事後认错及时,改正得当。平素处事也很公道,所以村民们後来商议,还是决定将他留任为村长。
李家趁此机会,特意将他请来,也是想让勒满一家和村长有个见面缓和的机会,别弄得以後生分了。
彼此都是明理之人,见了面,很快就消除了那些小小芥蒂。村长还代表全村特别感谢勒满,肯帮他们靠山村教个大夫出来,往後可是造福全村人的大好事。
既然徒弟领进门,勒满就得认真以待了。
因李淮山身子还未全好,便拿了些药材让他先学会辩认,然後打算著赶集时买两本医书给他看看,这样学起来就能快上许多。
江陵听著这话笑了,“你要医书买什麽呀?回一趟京城,找罗大夫家拿去!他家多少好医书找不到,可不比市面上买的强?”
勒满算算日子,也是该回侯府报个平安了。念在江陵近期表现还算不错,他就计划著赶集那日过後,便和他一起回趟侯府,也带俩孩子见见寿春,省得老人家总是惦记。
“真的麽?”江陵一听可就喜出望外了,抱著俩儿子一通猛亲,“咱们要回家罗!去看奶奶,臭小子高兴不?”
高兴!俩臭小子很高兴的在老爹身上拳打脚踢,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的兴奋与喜悦之情。
勒满横了没大没小的三人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哂笑。还说不知道儿子象谁?明明就象极了他自己!一样的三个大小疯子,懒得理他们了。
盘算著要给家里带些什麽土特产礼物,勒满去了自己的药房。眼角无意瞧见墙角空著的小窝时,又想起伏神来。这家夥在家休息了两日,恢复生气之後,又不知上哪儿了。别是恋爱了吧?
大叔正在这儿不怀好意的暗自给自己逗趣,江陵忽地两眼放光的挟著俩孩子过来。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高举著阿昙面向著他,“再说一遍。”
勒满心下愕然,就见阿昙看著自己,小脸憋得通红,非常用力的吐出一个字──“贴(爹)!”
呵!大叔也不能淡定了,一把举过儿子,激动万分,“好儿子,会叫爹了?再叫一个,再叫一个听听!”
接下来,小阿昙就轮流在夫夫俩的手上,无限循环著这个字。受到冷落的阿泰不满意了,口齿伶俐算什麽?咱不稀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著瞧!
小家夥咬牙切齿的把小脚一跺,摇摇晃晃的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夫夫俩再次惊喜了。
不用等三十年,小阿昙很快发现风头一转,俩爹双星捧月的对象迅速换成了哥哥。不要不要!看我看我!
於是,这一天就在小阿昙越来越清晰的喊爹声,和小阿泰越来越稳健的脚步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