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令解衣不致伤怀,楚濯漓唯有以‘摄魂术’抹去其全部记忆,一旦触及其内心深处的记忆,便会头疼如裂,楚濯漓奉劝阁下之名最好隐藏,切勿引解衣神动。”
信,在手中被捏紧,渐皱,当拳头死握指节泛白之际,纸张碎成末,簌簌而下。
他一石三鸟,楚濯漓奉还一石四鸟,当真如楚濯漓所言,未有输赢。
望着狗儿期待的表情,单凤翩侧脸平静,“你叫我凤凰哥哥好了。”
狗儿乖乖的点点头,巴拉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喊了句,“凤凰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我前几日回留言的时候发现,有人将楚濯漓中间的濯字念成耀字,特别解释下,此字念ZHUO,2声,同音啄,谁念了耀的站出来面壁,我想看看墙角能站多少个人。哈哈哈
正文 回忆
对于眼前的凤凰哥哥,黄狗儿有着说不出的信任感,就像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指挥着他跟随着眼前人,红衣飘扬间淡淡的香气,更是犹如无形的手,让他亦步亦趋在左右。
他身上的味道,有种莫名的熟悉,莫名的亲近,莫名的让他心头抽抽的隐痛,但是偏又想跟着,粘着,没有理由。
他抱着大大的包袱,努力的想要将包袱背上身,却在红衣公子冷然的目光里讷讷了,随之而起的是憨厚的傻笑。
平静的脸面对着他的傻笑,狗儿挤着表情龇牙咧嘴,抖着高低起伏着的嗓子,“凤凰……哥哥……”
讨好、谄媚、狗腿,都在脸上写的淋漓尽致,刷刷的长睫毛眨着,怎么看都像是问主人要食物的狗儿。
“怎么,舍不得你的包袱?”轻易的看穿他写满脸的想法,单凤翩看着破旧的包袱,还有狗儿死死抱着的爪子。
“嗯嗯。”忙不迭的点头,狗儿依依不舍的揪着大包袱。
“丢了。”一声令下,狗儿下意识的撒手,包袱落地。
才跌到脚边,狗儿又很快的俯身抱起了包袱,“这里还有先生的东西,不能丢的。”
狗儿显然清楚,眼前的凤凰哥哥比先生还难说话,那冷漠的脸上总有一种令她望而生畏的疏离。
偏偏,某人小胸膛深处,贼心不死。
手指勾勾,凤凰哥哥没反应。
小指头碰碰,凤凰哥哥还是没反应。
两指头捏住红色的衣角,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又一次抖动,“凤凰……哥哥……”
这一招对付先生有效,虽然凤凰哥哥难些,那他只能更多加几分功力试试了。
单凤翩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在脸颊微转间飞快的掩饰掉,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握上他的小爪子。
指头挠挠他的掌心,堆满笑容的脸转到单凤翩的面前,“丢了东西狗儿被打屁股的,难道凤凰哥哥舍得狗儿被打?”
撒娇,往往对象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就连狗儿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才见过两面的他如此姿态,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如果你不听话,不用你先生动手,我先打你屁股了。”唇角轻绽,刹那柔和,“现在的你,倒是懂得讨好献媚了。”
狗儿看着他的脸,迷茫着,眼前忽然闪现一幕模糊的场景……
梨花嫩蕊香满地,红衣妖艳金丝绦,白玉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如果你不好好练功,不用爹娘动手,我就先打你屁股了。”
笑容映着身后飘飘梨花瓣,杨柳低垂,小桥庭院,不似人间。
这画面突兀的闯进他的心底,仿若前世的记忆般,在眼前渐渐清晰。
“凤凰哥哥,我是不是见过你?”不等思绪清楚,狗儿就这么冒出一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凤凰哥哥刚才说现在的自己,难道他真的见过曾经的自己?
单凤翩不答反问,“你说呢?”
思量,摇首,“不记得了,先生说我忘性大,可能狗儿忘记了。”
牵上他的手,他没有再强迫他丢下手中的包袱,“走。”
狗儿背着他的大包袱,抱着他的胳膊,看他飘然如仙的姿态,欣赏着金丝缀带在身后扬起的辉晕。
“你的腰坠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冲口而出。
为什么他觉得,那束约腰身的腰带下,应该坠着镂空的金片,如同凤凰的翎羽一般的金片。
脚步停下,深瞳含笑,“你记得?”
狗儿捂着嘴,只觉得自己放肆,“随口说的,凤凰哥哥不用放在心上。”
“头不疼吗?”他熟稔的口吻让狗儿更加诧异。
“凤凰哥哥知道我会头疼?”他心底的崇敬又多了几分,“先生说,我若是仔细回想忘记的事,就会头疼,让我莫要多想。”
“我不仅知道你头疼,我还知道医治你头疼的方法。”他口气缓缓,脚步亦是缓缓。
狗儿的眼睛亮了,乞讨似的表情又挂在了脸上,“凤凰哥哥,怎么样、怎么样才能不头疼又不让狗儿老忘事?”
单凤翩的手指从怀中掏出,金色凤翎坠在指尖摇曳,他将坠子挂在玉带钩上,看金色摇曳在腿边,高雅中透着风情几许,“不要刻意的去回忆,如果猛然间有什么勾起了回忆,就藏在心头,总有一天所有的片段都会串联起来的。”
是啊,刚才他的头就不疼呢!
狗儿惊喜的连连点头,“那我真的见过凤凰哥哥了,我记得哥哥有这个坠子。”
“所以,没有人可以笑你的记性差,你也不笨,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巅峰,让万人景仰。”他平静的语气里含着深沉,温雅的声音却有着无边的说服力,这一刻就连狗儿都深深的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如他所言。
那话,像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涌动在他的身体里,驱散所有的自卑,骄傲的面对一切。
挺起他瘦弱的胸膛,狗儿开心的走着,一只手紧紧勾着凤凰哥哥的手指,那掌心里的温度,是他坚定意志的源泉。
金色的凤翎坠在他的行走间晃动,偶尔打上狗儿的手背,一点凉意还不及感觉就倏忽消失,才放下乍起的好奇心,它又拍了上来。
她低头看着,那坠子晃啊……晃啊……
狗儿的心,也摇啊……摇啊……
手指戳戳那枚坠子,单凤翩的手指将凤翎坠取下,放进她的手心里,“送给你。”
狗儿没有推辞,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无意识的握着坠子,从三指到五指,将那坠子扣在掌心里,捏紧、再紧,直到坠子的边缘印在掌心,手中传来微痛的感觉,他还在不断的用力。
“你又想到了什么?”狗儿的失神不仅没让他不悦,反而有种喜悦,只是惯了冷漠的他,少有容颜上的变化。
红色。
红色的床帐,红色的烛火,红色的衣衫,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然后烛火灭了,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满目的红色。
喘息,床帐在摇晃。
呻吟,流转着抑制不住的激情。
俊美的容颜就在头顶,发丝散开在他的脸颊边,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发搔过脸颊的麻痒,能感觉到汗水打在自己身上刹那的温热。
热,如火般的热从身体里炸开,弥漫到全身四肢百骸,唯一的凉是手掌中,那一方金色的凤翎。
“我看到……”狗儿呆滞的抬起眼睛,“凤凰哥哥没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你动啊动啊,床摇啊摇啊。”
“还有……”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单凤翩红色衣袍遮挡下的双腿间,愣愣的目光仿佛要透过那件丝袍看到里面般,“凤凰哥哥你那里……”
“好了。”一声清朗的喝声将她从古怪的画面里震醒,握着狗儿手的掌心突然一紧,“别想了。”
“啊?”狗儿好奇的眼神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仍然有些不甘,“我头不疼,你刚才不是说头不疼就可以想嘛,凤凰哥哥为什么我会不穿衣服和你抱在一起?”
“这个不用记着。”黑暗的小径中,万年冰封的容颜上浮现赧然,只可惜无人见到,“还有,忘记你刚刚看到的画面。”
“为什么?”迟钝的狗儿撅起了嘴,“刚才不是你让我牢牢记着自己看到的画面,以后总能串联起来的。”
再是聪明的人,在面对呆瓜的时候也会无语凝噎,尤其那呆瓜还闪着好奇的目光期待解答。
“走。”他拽着狗儿行着,注定了问题只能到此为止。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狗儿很有点落寞,默默的应了声,提步跟在他的身边,只顾着回味他刚刚看到的怪异画面,没有看到也看不到牵着自己的凤凰哥哥,唇角有些许笑容,欣慰深深的笑容。
她终是记得的……
无边的月色拉长着两个人的声音,偌大的天地中只有他们彼此牵着,依靠着。
狗儿抬头看看他的凤凰哥哥,又低头;再抬头看看,又低头;当他自己也不记得是第几次抬头的时候,单凤翩终于在安静中开口,“你刚才看到的画面中,有没有什么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快乐还是难受?”
“呀!”狗儿的眼睛顿时睁的圆溜溜的,一嗓子直接扯了出来,“痛哇,好痛哇。”
冷漠的脸上僵了僵,红唇紧抿。
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狗儿手舞足蹈,“还有,凤凰哥哥你喘的好像……”脑海中努力的组织着措辞,狗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夏天中午家门口的狗吐舌头的声音。”
“咔!”
一声脆响,狗儿突然有种危险的感觉,眼睛瞄瞄四周,这声音似乎从凤凰哥哥的脚下传来。
低头,借着月光,他看到凤凰哥哥的脚下已陷下去数分,青石板的碎裂成数块。
“凤凰哥哥……”他探头探脑,“怎么了?”
“没有。”润泽如玉的嗓音平稳,听不出半点思绪。
狗儿拍拍胸脯,刚才刹那感觉到的危险一定是他的错觉,一定是的。
提步再走,他眨眨眼睛,凤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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