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中,两人的衣衫猎猎而动,“白髯客”倒掠而回,人影落地的刹那,脚下的青砖块块碎裂。
单解衣身体摇晃着,不声不响的靠上了身后的大门。
在掌心相撞的瞬间,那股猛烈的力道几乎将她绞成碎块,刚猛的劲气冲入体内,激荡着她的内息,丹田之中的力道暴烈般的激荡着。
刚才那一下,对方带着冲劲,她已是落入下风,不能往旁边躲闪,唯有硬生生的接下。
所有的招式,轻功,都没有用;比拼的是内力。
内力这东西,不像剑招不像武功,可以走捷径,可以严师出高徒,它是靠时间靠勤奋修行出来的。
对方看似公平的打斗,实则占了她数个地方的便宜。
气血在身体里震动,丹田里被压制的气息不住的冲着血脉,锋利的刺割着她的筋络,带着对方刚猛的掌力,一起搅动着她的内息。
眼前一黑,熟悉的疼痛感让她紧咬着牙,默默的忍耐着。
“对方是什么人?”风琅琊的传声至,带着强悍的命令语气,带着铁腕的声调,“打不过就走。”
“‘紫衣侯’可从来没逃跑过。”单解衣轻轻的传声,“后退,马上开门。”
脚尖点地,“白髯客”的身体再度揉上,这一次,他的力量比方才更加的威猛,更加的霸气,地上碎裂的青砖碎石,在掌风中飞起,扑向单解衣。
碎石打在身上,生疼。
双掌再触,狂霸的力量令人窒息,院落中的大树齐齐倒下,而风暴中心的单解衣,靠着门板,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
“轰……”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的推动,弓箭手脚下不稳,齐齐往后倒去,地上出现了一个扇形的深坑,人影哀哀呼痛。
空中的“白髯客”一声怒吼,雪白的胡须上出现了艳红,一道。
单解衣的身体猛烈的摇晃着,一步也不敢垮出,再一次硬生生的接下了。
喉头腥甜,内腑气息一阵乱窜,眼前无数的星星闪烁着,黑色无边。
手指,优雅的捂上唇边,清灵灵的笑着。
当那手指再放下,掌心中湿濡一片。
丹田中,那股常年压制的气息被震动,再度猛烈的窜上她的筋脉,第二次没能忍住,她的唇角边,血色滑下。
而此刻的她,既没有再去开锁眼,也没有拨弄机关,懒懒的靠在门上,慢悠悠的抬起了手腕,葱白的手指,遥遥指着没有出手的“黑衣客”,又点回“白髯客”的身上,勾勾手指头。
这个姿势,是她要两个人同时上的表示。
正文 香艳疗伤
“二十年前,就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了。”“白髯客”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气血不稳。
单解衣没说话,那双明眸却弯了弯,依稀是在笑,而笑意中的表达分明是,二十年前没有我,才让你们托大到今日。
“王爷既然下命一定要杀了他们,夺到他们身上的东西,那就不要再啰嗦了。”“黑衣客”慢慢走到“白髯客”的身边,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扬起了手中的杖。
“黑衣客”望着单解衣,“女娃娃,‘仙翁双客’二十年没有联手了,报个字号出来。”
还给他的,是单解衣淡然轻摆的掌心,悠然而立的身姿。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她怕自己一旦张口,那压在喉咙口的血就会喷洒而出。
她庆幸,庆幸自己此刻有黑巾蒙面,庆幸自己一袭紫衣在黑暗中遮挡了血渍。
两人对望一眼,“女娃娃,真的不报字号吗?”
青葱玉指在空中摇了摇,指尖白色的劲气笼着掌心,冰玉透白。
“‘雪玉掌’?”“仙翁双客”再度对望一样,同时凝神,“百年失传绝学你都会,果然不能小觑。”
她另外一只手掌渐渐提起,掌心中黑沉沉的,轻咤一声,“来吧。”
这是她面对两人时唯一说过的话,两道劲气中,她发丝飞舞,张扬着无人敢比的睥睨傲然,轻纱在身侧翻卷,明眸越来越亮。
“仙翁双客”同时纵起,两人的力量挥起,数百士兵连滚带爬的朝院外奔去,这种窒息的力量,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恨不能远远的离开。
房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的掉着,地上的青砖一排排的碎裂,直奔向门前的单解衣。
同时,两人手中的葫芦震开,无数寒芒如牛毛般弹射而出。
两掌对四手。
瞬间,炸裂。
尘土飞扬,石子乱溅。紫色人影靠着大门,没有躲闪,迎上。
黑色面巾下的红唇,喷出一蓬血雨,湿了覆在脸上的面巾,那双明媚的眸子顿时失了神采。
发丝委顿落回,她靠着门板,慢慢滑落。
那些细针,她躲闪不了,自身的功力震开大部分,还有少数没入她的身体里,刺着筋脉。
“仙翁双客”倒飞回,脚下一连串的倒退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红润的面色上也浮起了苍白。
“‘雪玉掌’‘墨禅指’果然是传说中高深的武功,女娃娃你师承何门?”“黑衣客”的声音很凌乱,“只要你说出师门来历,我们说不定饶你一命。”
但是此刻的单解衣已不能再说话,甚至连动都不能动,身体沉重无比,灵台最后一点清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是说的什么,她已然听不清楚。
内腑中气息狂乱的窜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筋脉被一寸寸震断,侵蚀的声音。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后支撑的大门忽然倒下,没有了倚仗的身体颓然倒下。
倒落的,是一双温暖的臂弯。
她,成功了。
“‘斗转乾坤’?”“仙客双翁”同时一惊,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中的杖,“女娃娃,你刚刚引我们同时出手,就为了将我们的内力引到门上,震开这门?”
单解衣无法回答,她甚至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这赌博似的一次,她赢了。
疼,无边的疼从丹田深处涌了上来,她再也不能控制,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这疼痛,即便在昏迷中,依然拉扯着她的甚至,让她呼吸艰难,每当那沉闷的感觉涌上胸口的时候,一道清凉的劲气浅浅的渡入,护住她的心脉。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想说话,奈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个感觉的。就连唇,都控制不了。
这一次,伤大了。
眼前,破屋烂草房,四处漏着风,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一张虬髯大脸在她面前,神情复杂的望着她,熟悉的面容不熟悉的表情,紧张中带着深沉的疼,默默的望着她。
“你怎么这么蠢?”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你可以跑的。”
——跑了就没搭档了,以后更麻烦。
她说不出,但是她相信他会懂。
“以一己之力对抗昔日‘风云录’上第一的两人,我不信你不知道他们葫芦里有毒针。”他的声音,轻颤。
——知道,死不了。
她既知道“仙翁双客”的名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暗器?只是若要以“斗转乾坤”引他们的内力,就不能躲。
毒,毒不死她,换来风琅琊的安全,是合算的。
“我为你启针。”他垂下脸,唇贴上她的耳畔,“下次,别再如此冲动,学人赌博不好。”
她冲动吗?
床榻上的单解衣默默的想着,似乎有一点吧。
风吹过身体,冰凉。
她看到,他的手指慢慢解开她的衣衫,从肩头,到腰身,当手指探上她的兜衣时,她清晰的看到,那手指在颤抖。
掌心,贴着她胸前的高耸,几是全部包裹,掌心的热度透入,似在抚着她的心脏,将那缓缓的跳动掬在手心中。
肩头,小臂,胸口,腰身,都有几处黑点。
“你的武功很怪异,我没办法引动你体内的气息,也没办法侵入,唯有这个办法了。”他苦笑,她轻轻眨了下眼睛。
单家的武功自成一派,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无比,她知道他说的没错,也猜到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启针。
只怕,在她昏迷期间,他已经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依然束手无策,才会等她醒来告知他的方法。
那双星子朗眸静静的望着她,将她瘫软的身躯抱在怀中,双臂拢着,沙哑的嗓音徘徊在她的耳边,“真不希望这是疗伤。”
声落,他俯低脸颊,轻轻含上她的耳垂,细细的拨弄着。
心跳,更快,她轻轻的吐着气。
那唇,从她的耳畔划过,留恋在她的脸颊边,纤细的颈项上,慢慢吮吻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上的筋脉,因为他的吻而渐渐扩张。
这家伙,**很有一手。
此刻,单解衣居然还有心思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好笑。
“你若敢笑,我便要了你,而不用这么折磨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涩中的假愠。
她的武功排斥一切可以侵入的外力,风琅琊不能以自身的武功助她逼针,而她所有的功力都被那丹田散开的内息逼住无法动弹,所以他用了一种最古老,也最香艳的办法。
当情|欲贲张到顶点的时候,人体的血流会加速,穴道会自动打开,以他的功力,在那一瞬间,将停留在穴道上的针弹出。
他的唇,带着清晰的感知能力,轻轻落在她的唇边,蝴蝶般的轻轻触碰了下,痒痒的,是他胡须擦着娇嫩肌肤的感觉,热度,则是他喷洒的气息。
含上她的唇,辗转吮吻,那舌尖轻巧的勾开她的唇齿,探入。
他的味道,带着天空大地的温暖,青草露水般的爽朗,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呼吸,轻柔的勾上她的舌尖,慢慢拨弄着。
这是疗伤,但她必须投入,才能引动身体里的欲念,将穴道打开。
单解衣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回应,舌尖才动,很轻的碰了碰他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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