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韩君梅这是真生气了,李二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一个劲儿地抱着韩君梅急急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我错了,娘子没错。是我乱讲话……”
气极了的韩君梅岂是这两句话哄得住的?李二憨说得越多,韩君梅回的越激烈,哭得越凶。李二憨实在是急了,急出了实话:“我不就是听见有人找你心里不痛快一下么,你干嘛要死要活的?”
所有的一切停止在李二憨的这句话后,韩君梅定在那里许久才转过头来看着李二憨恨恨地骂道:“你不痛快就要诬蔑我吗?”
李二憨自知理亏,低下了头,喃喃地说:“我这不是好面子么!”
“你好面子就可以诬蔑我?!你可知道你说的那话可以置我于死地?”韩君梅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咆哮起来!
“我,我不知道!”李二憨抬头瞄了一眼韩君梅,迎上韩郡梅冲天的怒火又慌张地低下了头,一时吓着了说了大实话:“谁叫那男的长得比俊公子还要好看!”
感情这位是自卑了!韩君梅了然,但并不能代表她就没了怒气:“他长的好看关你什么事?你羞臊过什么?……,就算你羞臊你就该诬蔑我?”
“娘子,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李二憨实在受不了怒气冲天的韩君梅,向韩君梅苦苦地哀求着,那可怜的样子就差向韩君梅下跪了。
看李二憨已经被吓住,韩君梅决定走第二步。她叹了一口气,拉着李二憨坐到饭桌前,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语重心肠地说:“二憨,咱们以后有话可以明明白白地好好说吗?这样猜来猜去,多没得意思。”
这会儿只要韩君梅不再生气,李二憨只觉得比什么都强。“好好好,娘子说得极好。”
“还有,以后你不许乱吃飞醋。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吃得着那醋么?周俊的醋你不是都不吃了吗?何况是那些人的!”韩君梅为自己斟了一杯,缓缓地走到李二憨的跟前,侧身坐在他的怀里,举起杯来浅尝了一小口,再将酒杯凑到李二憨的嘴边,娇嗔着:“胆儿那么大,心眼儿却比针小,不都是男人吗?你还比他高,比他壮,你有什么不如他的?”
一杯黄汤下肚,李二憨晕晕乎乎地飘了起来,他说道:“他比我长得漂亮!”
听着那话韩君梅噗滋一笑,侧身,弯腰,又倒了一杯酒,又以同样的方法喂了李二憨,嗔笑道:“漂亮顶什么用?我又不喜欢!”说罢咯咯一笑,将自己口中的酒渡到李二憨的嘴边,柔胰抚着李二憨的腮帮子,轻吟着:“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嗯?”
李二憨的喉头动了一动,艰难地回答:“知道,娘子喜欢大胡子!”韩君梅在他的怀里笑得打颤,李二憨紧张兮兮地又问:“那下次若是个大胡子怎么办?”
“呆子!”韩君梅伸手戳了李二憨一指头,骂道:“依你这么说天下的大胡子都该是我男人?”
看着韩君梅又起火了,李二憨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虽不满意,但这个呆子能有此悟已属不易,韩君梅伸出柔臂圈住李二憨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了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下边,一边挑着火一边轻声地说:“韩君梅只喜欢二憨!韩君梅只恋着二憨!韩君梅只是李二憨的。”
若是二人是干柴,韩君梅的挑拨是腊油,毫无疑问韩君梅的这一番表白便是火种,干柴上浇腊油本就一点就着,何况点这火的火种本身就是熊熊大火!如此,只能是有多大就燃烧多大!
第78 章
好好的一通饭被韩君梅故意挑火给耽搁了,两个人虽是饿着肚子奋战却是越战越勇,以至于武大婶儿闯进家来还无知无觉。
“啊!”韩君梅和李二憨乒乒乓乓地胡天胡地,被怒气冲冲而来的武大婶撞了个正着,惊得武大婶尖叫连连,转身就跑。
“滚!李二憨,你居然没有关门!”明明挑火的人是她,韩君梅非得倒打一耙!
“我……”李二憨感觉自己很无辜,但是却不敢说半个娘子的不是。“我一着急给忘了。”
“气死我了,你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韩君梅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居然被人撞见做这种事。还好来的是个女的,若是个男的……,真是不敢想象。恨极了,伸手狠狠地掐了李二憨一把:“都是让你给害的!”
“别管了,咱在家过日子,谁叫她闯进来的!”李二憨急中生智,开始找底气。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总不好!狠狠地瞪了李二憨一眼,推开贴上来的人,骂道:“你说得轻巧,我还得收人家的钱呢!敞着门做这事……,人家会怎么看我?”
想想即将面临的眼神,韩君梅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二憨虽觉得委屈,但是娘子事大,使劲地哄着韩君梅。“要不我把东西拿给娘,让她给武家拿去?咱们明早就去城里,躲上一阵子再回来?”
“没事进城去做什么?你娘还不骂死我!”韩君梅问道。
“不会的。”李二憨悄悄地跟韩君梅说:“上头我去城里卖货,私扣下了些银子咱们存了起来。娘不知道,只当我把东西卖贱了,说我来着。明天你去,我就说你陪我去卖货。娘一向都说你聪明,有学问,肯定不会反对。”
真是难为他了,这呆子居然想得出如此好的办法!韩君梅不得不对李二憨刮目相看!
就这么商量了,李二憨完事后便拿着东西去李凤娘家,第二天一大早便与韩君梅赶着李凤娘家的驴车去了利州城里。
从茅坪坝到利州,至少要走上两天。李二憨为怕韩君梅受苦,被褥洗漱准备得很是齐全,晚上也不在野外露宿,投了脚店。
这一条路李二憨很熟,这条路上的店家也很熟习李二憨,所以,一路上倒是没有遇着什么难事。
在利州城走了一遭,李二憨忙着跑买家,很是藏了些私房钱,而韩君梅却在无所事事的时候遇着了一个大东家,倒是解决了以后绣品出路的问题。
韩君梅对绣花针有着天生的驾驭能力,从苏绣到湘绣,从蜀绣到粤绣她都精熟,就连滇黔的绣法她都略知一二。更绝的是,韩君梅能将这些绣法融会贯通,将多种技艺合理地运用到一副绣品当中,让绣品更加地生动、华丽、耐用……
所以,那位大东家对韩君梅的绣品满意得不行,给韩君梅的价格出奇地高。
“五十两银子啊,咱可以好吃好喝半年了!”看着手上白花花的银子,韩君梅心花怒放,她再也不用为了武大婶的几钱银子劳心劳神了。就是说嘛,她韩君梅的绣品怎么可能卖不出价钱。
“韩娘子咱们到底该向哪个方向走?”跟在韩君梅身后的是绸缎庄派来送货的伙计,跟着韩君梅弯弯曲曲来来回回地转悠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停下来喘着粗气朝韩君梅喊。
被伙计唤醒,韩君梅顿时脸红,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被屈屈几十两银子迷昏了头!想当初,别说几十两银子了,就是几十颗鸡大那么大的东珠放在眼前她韩君梅也会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拿弹珠玩儿!
哎,果然是物极必反,人要受过穷才知道金钱的可贵。
“回永福楼!”那是她与李二憨暂住的地方,韩君梅恨不得胁生双翅快快回去在李二憨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
李二憨每次进山都得小一个月,挣回来的钱也就十几二十两,还绝对部分被李凤娘搜走,他们只余私自藏的几两银子而已。
想起李二憨挣的那几两银子,韩君梅就想起他那满身的伤!叹了一气,韩君梅觉得为了自己终身幸福,还是有必要让李二憨换一种职业。
可是换什么职业好呢?比较安全的职业恐怕就要数做教书先生了,但是李二憨就只认得几个字而已……
要说李二憨的本事,韩君梅倒还是想到了一样,那就是一身的武艺!
“莫不成让他去给别人看家护院?”韩君梅摸摸脑袋,想着别人喊她“嘿,那就是那种李护院的老婆!”抖了抖,怎么听怎么像下等人的称呼!
“韩娘子!”韩君梅又在走弯弯绕了,小伙计不堪重负,又在后面叫了起来!
“啊?”韩君梅觉得莫明其妙,这个家伙在鬼叫什么?转过头瞪着小伙计,见他满脸大汗又大喘气的样子着实可怜,心生内疚,抱歉地一笑:“就在这里了,进去吧,天字第一号房!”
果真是做个人上人的,就是喜欢这天字号房间,而且还是第一号!
听着到了小伙计长舒了一口气,抱着一撂的绸缎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将东西嘣地一声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太没家教了!”韩君梅朝小伙计的背影骂了一声,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瞄着手上的花样。
富贵吉祥,益寿延年……
全都是一些俗气的吉祥话,韩君梅颦了颦眉,她实在是不想绣这样俗气的东西,但是……
哎,为了李二憨身上少几道伤她就忍了吧!韩君梅叹着气,拿出笔墨将图样改了一改,然后开始给每匹绸缎分线搭色。
李二憨上街上办事去了,待他回来,韩君梅已经将该分的分好,该配的配好,分了花样分别包好。
“哪里来的这许多绸缎?”李二憨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绸缎,便诧异地问韩君梅。
“从富贵来那里接的活儿!”韩君梅随口答着,转头看着李二憨问:“我饿了,咱们去哪里吃?”
李二憨回答:“跑了半天也累了,就让伙计端到房里来吧。”说罢欲言又止地看着韩君梅。
这分明是有话要与自己说,韩君梅便问他:“有事?”
点了点头,李二憨说:“方大哥给我介绍了个好活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一听有好活儿韩君梅比李二憨都来劲,一个劲儿地问李二憨:“什么活?在哪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