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疯子也坐不住了,余光中看到那小哥在与一名极像老板模样的人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指向他这边。眼看那“老板”向这边走来,突然疯子眼睛一亮,蹭的一下从椅子里跳了出来,迎面冲了过去。“老板”错愕,这这。。。。。。疯子与他擦身而过了,等反应过来回头时,就见疯子拉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嚷:“小六,你可来了。”
陆续把疯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风凉话:“还没死呢?刚电话里还一副气绝的虚弱状啊。”
疯子哭丧着脸,“你都听出我虚弱了,还来这么晚?”陆续轻勾唇角,笑得风流倜傥,“我来帮你收尸啊。说吧,遇上啥事了?听小九说你在网吧,还真来了兴致,我说你啥时候赶上这时髦了?”
疯子顾不上听陆续的奚落,那边人家老板和小弟都瞪着他呢,把人拉到角落,压低声说:“看到没?就是那边两个,他们守了我一早上了。你说我就坐在那椅子上一晚上,连杯茶都没喝,然后要走时,那小哥就问我要收钱。”
“大清早的装疯卖傻把老子喊过来,就是来付网费的?有你的啊。”虽然这么骂着,陆续还是走到吧台边,把网费给结清了,抬眼看到旁边的小哥,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大哥就是在你家上了一夜通宵网发困了,至于把他当贼一样看着吗?”
小哥一张脸刷的一下红了,涨成了猪肝色,尴尬之极。
疯子跟着陆续出了网吧大门,长长舒了口气后道:“小六,这家会不会是黑店?”
“黑你个头!拜托你也学点常识文化,下次上网记得带钱,一小时至少三块钱,懂不?啧啧,这一身,够人模人样的啊。”
疯子眼珠转了一圈,他约见高人这事,之前小九特意交代过不能跟小六提,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于是嘿嘿傻乐着笑,一个字都没吐。
事后他就去找阿蛮了。说起阿蛮,还真是不打不相识,那回小六喊上他与老梁去寺庙门口蹲点劫人时,可把他兴奋坏了,这辈子还没干过如此刺激的事。
可到了那里,小六安排他的任务就是蹲在后门墙角里。。。。。。学布谷鸟叫!拿小六的话说是伺机而动,可他忧愁的是,好多蚊子啊!蹲了好久,总算听到前边有动静,一个弹跳而起,差一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原因:腿麻了。等他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时,正好看到老梁与个黑长身影在打斗。
左右四看了看,琢磨着要怎么帮老梁,也没找到称手的工具。没办法,从兜里抓起一把驱虫粉,冲上前就对着黑影洒。效果显著,立即战斗就停了下来,只不过他洒时准头不好,连带着老梁也给迷了眼。只听老梁压低声喝:“好了,别打了,他们已经离远了。”
疯子探头往路口看了看,果然小六租来的那辆车不见了,真是重色轻友,劫走了人就不管他们了。黑影这时冷冷开口:“用你们换小九。”
疯子没听出来啥,老梁听出来了,“阿蛮?”当时他还愣了愣,哪个阿蛮啊?这乌漆抹黑的地方,老梁也能碰上熟人?随后听老梁又道:“你从医院偷跑了就是来这?你早知道许玖在这里?”
一连两个问题,疯子总算听出了点端倪,往老梁身旁靠过去问:“他是谁啊?”
“疯子你忘了我们从古洞出来时,一共有四个人的,他是其中之一,后来突然在医院消失了。”
疯子想了想,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后面情势发展挺耐人寻味的,总之最后就是他们三一块离开了寺庙,由阿蛮主导,他与老梁半胁迫的状态下。回头与小六会合时,他看到阿蛮时直接瞪眼:“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疯子正要张口解释,被老梁给拉住,这时听阿蛮道:“就算没他们,我也能找到小九的。”
小六眯了眯眼问:“凭什么?”
“凭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小六直接冷笑了,“我向你保证,一定把她带到你有十个狗鼻子也闻不到的地方。”
疯子听完这对话已经是对阿蛮刮目相看,鼻子真这么灵?倒是与他的花花有异曲同工之处啊。想起花花就觉悲伤,那时候从古洞里出来,脑袋糊里糊涂的,把花花也忘了,等记起的时候他是真有心要回去找的,硬被老梁给阻止了。
这么一想后,顿觉眼前的大长个顺眼了许多。对峙结束在小九出现时,反正阿蛮最终是留了下来。后来某一天,疯子突然把阿蛮与天书给串联重合了起来,真正记起他就是古洞里拿出天书的人。于是多方试探,想从阿蛮嘴里套出点什么。
可耗时半个月,不但毫无收获,他数了下,阿蛮与他说话一共不超过十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回见过高人后又再想起这事,疯子觉得有志者事竟成,一定要攻破阿蛮这道关口。
回头他就去找了阿蛮,届时阿蛮正在小九开的咖啡店里做事。说起小九的店,其实他自个也在里头挂了个职位,明堂很响亮,叫特级顾问。一开始他特兴奋了,每天准时准点往店里报道,然后就等着发挥他顾问的专长,但一天下来,他坐在吧台后面,恁是没人有空与他说过话,倒是做了阿蛮的下手。对了,阿蛮被安排成咖啡师。。。。。。学徒。
隔了几天后,他去找小九询问,小九给了他一个特关切的眼神说:特级顾问自然是除非有重大疑难问题时才会需要用上。听着很受用,可是这活跟他感兴趣想研究的一点都沾不上边,后来就隔三差五地逃班了,居然也没人发现,可见店里的每个人都是忙的,就他一个太闲了。
这日,疯子在吧台前等着阿蛮冲完第九杯咖啡时,朝他嘘了声,引起他注意后压低声音道:“嘿,想知道小九小时候的事吗?”不怪他出卖小九,而是阿蛮这人死脑子,只对小九一人关注。
果然听他提到小九,阿蛮放下了手边的活。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后,“什么事?”
疯子环看了四周,跟做贼似地凑到阿蛮耳边问:“我见过她小时候驱唤老虎,想听不?”诱饵抛得好,鱼儿很快就上钩了,五分钟后,疯子已经与阿蛮到了后台仓库。
见阿蛮巴巴地望着自己,疯子心里就觉特爽,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意味。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从贴身兜里摸出青铜片,“我们做个交换,你给我翻这上面内容,我给你讲小九小时候如何威风的事,如何?”阿蛮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淡淡开口:“你先说。”
疯子眼珠骨碌一转,没含糊的真就讲起来了,可讲到一半时突然停下,过去十秒钟,阿蛮忍不住问:“后来呢?”疯子嘿嘿两声笑,“讲得有些口干,你让我缓缓,先换你给我讲解这天书。”
阿蛮不疑有它,拿过天书就开始讲述他理解的符文内容。疯子听着认真之极,不放过任何一个字,正入神时阿蛮突然顿住了,他连声追问:“还有呢?”
阿蛮回:“你口不干了吧,换你说。”疯子为求尽快得到后面符文讯息,二话没说把遇见小九那件事,看到她怎样召唤老虎狮子的场景解说完毕,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阿蛮。却没想阿蛮调转身就走,疯子急了,从后去拉阿蛮胳膊:“诶,你还没说完啊,还有一段符文没翻呢。”
寒凉的视线盯在疯子的手上,下意识地把爪子缩了回来,听到阿蛮清清淡淡一句话:“自己想。”随后人就消失在门背后了,徒留疯子一人僵在原地。
正好小九进仓库拿东西,看疯子在里头就问干嘛,疯子一股脑把刚才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小九笑了,拍了拍他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说:“为难你了,跟阿蛮斗智,我跟陆续加起来都难有把握。”等小九走后,疯子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他被阿蛮耍了,而且阿蛮讲述的那段符文翻译,他记住了,却囫囵吞枣,完全没懂。
疯子也不气馁,更没生气,一觉醒来就又有主意了。他没懂符文意思,高人一定懂啊,把阿蛮带到高人那边去不就行了嘛。这事还得去求小九,不过阿蛮那关先打通了再说。竟没想事情格外顺利,跟阿蛮一说去找当年与小九在一块的高人,他当下就同意了。
小九也给力,很快就联络上了高人,地点仍是那家网吧。但由于店里事多,她要盘账没法跟他们一块去,就把具体操作给讲述了一遍,还写在了纸上。
疯子满口应下,称包在他身上。与阿蛮两人来到同一家网吧,疯子本想要同一台机器的,可那里已经坐了人。迎面而来的小哥将两位客人引去了两台连机处,回走时又看了眼那个穿了中山装的男人,好眼熟啊。差不多五分钟后,他一拍大腿才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前几天西装笔挺却没钱付通宵网费,还喊了朋友来救济的那位仁兄?
这头疯子凑在电脑前捣鼓了半天,屏幕一直也没亮,额头微微冒汗了。小九说得步骤都是从屏幕亮了之后才开始的啊。旁边伸过来长臂,在他脚边的黑箱子上轻轻按了一下,蓝光一闪,二十秒后,眼前屏幕就亮了起来。
疯子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阿蛮也懂这东西?喜的是总算可以与高人再次“亲密”接触了。
脑中翻转一圈后,他就开始操作了,先登录个企鹅,再找到那个名字,然后打开。咦?要在哪里连线?长臂又伸过来了,抓住桌上的鼠标就那么点了几下,然后就显示请求对方同意,等了近两分钟,终于镜头一闪,连上了!
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那只戴了黑指环的手,这回没有在翻书,就是随意地放在桌上。疯子激动地戴上耳机,这步骤他没忘,毕恭毕敬地喊:“庄先生,你好。”
静默半刻,耳机内始终没声音传来,难道高人没听见他喊?扬高了八度音量,再次打招呼,却依旧无回响。这时屏幕上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耳机没开。
疯子正自纳闷,发现阿蛮的手又伸过来了,在他耳机某处按下了什么,立即就有沙沙声出来了。这次他试探地唤:“庄先生?”结果耳机里立即就有了回应:“什么事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