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路?意识到什么,用手电光朝他位置照了照,立即发现了端倪。原来他在进来时,又绑了另外一根绳子在洞口,所以此时回程自然无需再用我的“笨办法”了。
当一个迷局被解开后,似乎原先复杂的就变成了简单。很快我们把人从夹层给拖出了洞口,等我下地后,见陆续在按那人心口在急救,等过片刻我才询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见他神色一窒,顿了两三秒才艰难地点头说:“他是冬冬的新婚丈夫于秋远。”
这个答案当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随便钻个窟窿,也能遇上。。。。。。熟人?这概率不是普通的大,就是没脑子也能大抵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看来是被陆续瞎猫碰着了死老鼠,给撞对了,这个地方正是他所要找的目的地。
其实等看过金属片上的文字,以及粗略览过那地图后,就明白当年他父亲画的地图主要是洞穴内图,而且还是那条他走过的路线,至于洞外的,就是简单刻画了几条线。十几年的风霜岁月,地貌或有了改变,那几条简单的线已经很难辨别出路线来了,也难怪陆续行车很难找到,只能知道大致范围。
问题回到眼前,冬冬的丈夫于秋远在这里出现,是否意味着她也在?进而回想起曾经在黑竹沟里陆续告诉我的一段事,他说冬冬的父亲也就是韩建成在半年前出一趟上级安排的任务,至今没回,家人通过各种关系探听,得知这趟任务名称叫‘死亡之谷行动’,于是冬冬开始搜查死亡谷的讯息。她没有去黑竹沟,一月前又在格尔木看见她,显然是将这处定为了目标。
看来陆续还有事瞒我呢,他追到格尔木,从冬冬那处得到了哪些讯息,后来她去了哪。前一个问题不好答,后一个却已是明朗,她来了这里。
估计我一脸异色被陆续瞧出来了,他轻叹了口气说:“小九你别那样看我,有些事不是我要瞒你,而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另外,于秋远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同时在格尔木的还有韩建成的几个同僚,这于秋远算是他的学生。当时我从论坛里发现了你的照片,就跟疯了一样四下寻找,等反应过来时,他们一干人已经离开格尔木了,稍一打听就知道是往昆仑山口里行进的。后来发现我房间的枕头底下,压了一张胡杨林枯树的照片,心知是冬冬留给我的提示,但当时我真没心思去置理那些。”
微觉别扭地移转了目光,陆续在说到最后时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其意自明,是在说当时他的心思都投在寻找我行踪上面。不得不承认,听他解释后,心里舒服了不少。
默了片刻后开口讲出自己的分析:“那也就是说,他们先一步来了这处,但我不觉得他们是从咱们下来的窟窿口下来的,假如是有好几个人,那就不可能窟窿洞里一路过来一点痕迹都没。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从另一途径进到了这处,假设在冬冬给你照片提示你去胡杨林找地图之前,她已经看过了瓶子里的羊皮地图,依照那条旧时线路的话,应该会遇到我们同样的问题,找不到正确的位置。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们手上还有一副更详细的直达洞口的地图呢?”
“不无可能。”陆续沉吟了下后答,“以韩建成的心思深沉,自绘地图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在这十几年里,他不可能就此沉寂了将此处给搁置,定时刻关注这方动态。”
他没说出口的是,冬冬是韩建成的女儿,既然能摒除黑竹沟死亡谷的可能性而直接来了这处,那么意味着她定从中得知了些内幕。不对,总觉得中间漏想了什么,很是关键。
首先来理一理时间,一个多月前,陆续在黑竹沟时说韩建成参加死亡谷任务一去半年没回,然后冬冬是在黑竹沟行的前两个月与他发生争吵决裂,再离开的。那时离韩建成出任务时间是才四个月。表面上看冬冬负气而走,但实则与眼前这于秋远结婚了,试想下两人结婚,作为父亲的能不出席?
所以我大胆假设:“有没有可能韩建成其实出来过了,要不然在他不归,家人又担忧的情况下,他们能结婚吗?”陆续的嘴动了动,欲言又止,他好一会才说:“他们没办婚礼,就领了证。”
稍一想就明白他意思,“你是想说冬冬是因为负气而在冲动之下嫁给他的?”但见他面色尴尬,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小九,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就别挖我之前的老底了吧。”
横过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底子若清白,何需怕人挖?”
他顿被噎住,那脸色黑白交替的。
☆、136。忽略了的人
不是我有意要挖苦陆续,而是看他自从发现了这个于秋远后,那脸色就是色彩斑斓多样化的,就觉得不舒服。更是得承认,那个冬冬,即便他立场表明,只差指天立誓了,但仍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因为陆续最早接近冬冬时,虽然是抱存目的,但并不知道中间内幕,所以在那个过程中,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否则后来不会动与她结婚的念头。以陆续的性格,都有可能不顾韩建成反对,直接带了人走的,只要冬冬愿意的话。
哼,光这些,就够我时不时地拿话掀他老底了。
陆续是个明白人,知道把话往别处带,轻了轻嗓子后说:“有些事一时间我还没理顺,他们如果早有引路地图,为何要流连在格尔木那么些日子?留下胡杨林里枯树的照片,让我去找旧地图又是什么原因?”
我似笑非笑地道:“这还有什么原因,自然是想你追上去呗。”
“不是这样,我有种直觉,胡杨林那个枯树处他们是没去过的,因为若是。。。。。。若是冬冬想要我追过去的话,她没必要留个老旧的地图给我,直接画一张他们现有的就可以了。”
我失笑着摇头,语带讽意道:“陆续,你就别再乱找借口了。想要原因是吧,我给你解释,可能是他们拥有的地图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她不方便抄画下来,但她看过瓶子里的羊皮卷后就猜是同一处地点,于是拍下枯树的照片,暗中提示你去寻找。”
合情又合理,陆续没法反驳,闷闷地又去探那于秋远的呼吸,嘴里道:“我们就别在这里瞎猜了,把他弄醒了后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刚才他就检查过于秋远身上各处,并没发现有伤,对其也按压了几下心口,应该心脉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昏厥的原因。
只见陆续两指掐他人中,连我看了都觉得疼,他这可是下狠手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夹藏私仇伺机报复。我正要酸他两句,却发现那于秋远还真的悠悠醒转过来,顿时噤声。
于秋远缓缓睁开眼,当视线飘到我们身上时,只听他低呼一声:“鬼!”眼皮一翻,眼见又要晕过去,被陆续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眼皮总算又翻回来了。
我对其很是同情,不怪他指我们是鬼,实在是黑暗的空间就亮了陆续那个手电筒,他刚才为施救而把它给竖在了地上,于是光束从下而上地照向我们的脸。亏得是黄光,若是弄个绿光什么的,估计更渗人,得把这于秋远直接吓昏过去。
陆续语带恼意地低吼:“把眼睛睁亮了看看爷是谁?还指老子是鬼,你全家才是鬼呢,这世上有我这么帅的鬼吗?”我听着实在觉得汗颜,真想假装不认识他,这是有多自恋呢。
倒是挨了一巴掌的于秋远终于认出他来:“你是陆续?”
却听当事人很贱的回:“正是你爷爷。”于秋远的瞳孔缩了缩,微有惧怕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续把在我这积聚的气全撒他头上了:“这山洞是你开的还是你家别墅啊,有规定老子不准进来?”我听不下去,拿脚轻踢了下他,“能说正事吗?”
陆续扭头看我,嘿嘿一笑,“这不正在说正事嘛,他刚苏醒,要慢慢引导才行。”
他这叫慢慢引导?更像恐吓吧,我看那于秋远身体都有些微颤了。陆续回转头时已经板起了脸:“说!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昏倒在这里?”
于秋远立即眼露恐惧,语无伦次地说:“他们都不见了,就剩我一个,我在里面爬了好久,忽然来了一条大蛇把我给缠住,越缠越紧,然后。。。。。。”
“然后你就吓得昏过去了?”陆续鼻子里哼着气,语带不屑地质问。于秋远不服气地辩解:“我不是吓昏的,我是被勒昏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原本握持着手电筒在探路的,那大蛇是突然从背后撞上来,一下就把我的手电给撞脱摔坏了,在一片黑暗下你试试被大蛇从脚到头给缠绕试试。”
我从中听出了语病,问道:“你有亲眼看到那是蛇吗?”
于秋远看了下我,不答反问:“你是谁呀?”陆续扬手拍他脑袋,“问你话就答,哪那么多废话。”于秋远吃疼,敢怒不敢言,只得道:“哪里需要亲眼看?还有什么动物能一圈一圈像滚麻绳一般将人给缠起来呢?倒是它的外皮不是那种光溜溜的,带了点沙质,估计是从洞外沙漠中游下来。”
我大抵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与陆续对视了一眼,从他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洞螈体型像龙,自古就将蛇比成是地龙,可见两者有着极其相似。估计那条引我们到窟窿口的洞螈,下来后就直奔这夹层中,以它的能力自然是知道出口点在哪,在行进途中“巧遇”于秋远,顺便将其缠绕致昏。
这些事也没必要解释给于秋远听,示意陆续问重点。
陆续了然点头,单刀直入询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来这处又为何事?”于秋远似有犹豫,生硬地说:“这是地质局内部机密,不能对你们外人讲的。”
我在心中轻叹,这人是书呆子吗?这么不懂识时务的,等着吃某人的排头吧。果然陆续没让人失望,他冷笑三声后拿掌轻拍于秋远的脸:“内部机密?外人?于秋远,你现在长脸了是吧,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嘴牙齿都不见,走出去没人认识你?”
野蛮人!心中暗暗埋汰。但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