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残害他家公子。
“咳咳……”
寒莫言猛的剧烈咳嗽起来,双手紧捂双唇,手上因用力压制咳嗽声响而暴粗的血管清晰可见,与他挨的近的阿芷还能听出他把咳嗽压低的沙哑。阿芷不忍他如得肺痨般咳嗽的样子,抬手轻拍着他的背,暗祈能借此让他把气理的顺一些。
寻也急忙跨过来,焦急的道:“公子,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狠利的眼神剜了她一眼,示意她让开,继而又道:“公子,我先扶您躺下。”
阿芷翻了翻白眼,很自觉得闪开把整个石床让给他,躲到火堆旁的干树叶上刚一坐下,就听得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凛冽的声音响起:“让开。”
她“啊!”了一声看着寻也正扶着他家公子往她走来,立时站起来帮衬着虚扶他一把,安顿他躺下。
之前除了脸色苍白,倒还似个健康人,不过半个时辰就已去了半条命,都伤成那样还指望别人看不出来吗?唉,早知道会死人,之前就应该把态度放坚决点,不就少吃几顿肉么,现在想来不知算不算迟。
第二章 无解之毒
更新时间2011…6…7 18:06:53 字数:2662
寻也从靴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撩开寒莫言玄色带斑斓血迹的衣服,一条新鲜的疤痕静静的躺在左胸间,皮肉微翻,血凝固的让疤痕看上去稍好一些。凝固的血债不似一般的殷红,而是乌黑的似中毒迹象,伤痕间有一个微微隆起的部分。
阿芷猜想可能是伤疤感染成破伤风的原因才会如此。
寻也拿过匕首,冰冷的脸上犹现焦虑,却又故作镇定,道:“公子,您忍忍。”
寒莫言只发出一声单音节“嗯”,便不再作声。
寻也拿过事先寻得的一截小木棒放在他嘴边,让他呆会痛苦起来不至于咬破嘴唇。
阿芷噜噜嘴,暗思直接给他一掌劈晕不就成了,还苦撑受这种掏心割肉之痛,可见这些人喜欢受虐与被虐……难道,这些人皆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
她正打算出于好心的提醒他们有这么一个绝妙的办法,却见寻也拿过在火上烧过的消毒匕首,手起刀落,毫无带涩划过那条伤口,顿见皮肉翻卷,血并未像正常人一样唰的洒满一地,而是微微流出不多的乌血。
寻也一口一口的从他伤口上嘬吮,吐出,再吮,再吐……
寒莫言额头上的汗珠如豆渗出,咬住小木棒的嘴不断发出惨烈压抑的闷哼声,犹如痛入心脾。
阿芷不忍看他们这般自相残杀,自相虐待行径,也不忍看他如此痛处,把头偏向一边,声声苦闷哼声还是不断传出,响彻整个山洞。
阿芷放在膝盖的手不知几时被寒莫言死死攫住,感觉似痛入骨髓,似再加力道便能把她的手捏碎,却也并未抽出手来。
阿芷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去舔他的伤口,以减缓他的痛处,但也可能会暴露自己未知的身份,到时候就换作她痛苦,为了不让自己痛苦,她只能残忍的让别人来痛苦。况且她还未研究透彻她的异处,到时伤口倒是愈合了,那乌黑的毒液不知会不会停留在身体?
三取二胜,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让他继续痛苦吧,待观看观看,再作打算。
寻也从寒莫言微凸起的伤口上攫取出一枚比绣花针稍粗些的毒针后,地上一滩被他吮出的血泛着乌黑的亮色,提醒着他时间迫在眉紧。来不急揩拭嘴的血债,便为寒莫言包扎起伤口来,包扎好后整理了衣衫为他盖上,低声咒骂几句,起身往洞外走去。
阿芷从她的嘀咕声中断断续续能听到一些,大意是他们中了别人的奸计,还中了致命的毒叫什么来着,没听清楚。
阿芷自觉自己的耳朵与眼睛灵敏异常,比一般人好使,这不是她自吹,是有证人的。比如:方墨书夜间挑灯夜读总说灯油少了些看的不甚清楚,开始她还以为是他读书读太多的原因,弄成近视眼了。
又如:有一次晚间过早,她睡不着,就陪在方墨书身边磨叽的看他读书,听到厨房内传出悉悉数数似耗子偷东西的声响,方墨书却硬说她耳疾听错了,还道:“今日唯一的一把米和着萝卜熬吧熬吧成粥下肚了,别惊吓自己。”
结果次日早上,厨房的门却啃了一大块悬掉起,感情兔子急了会咬人,耗子急了会啃门。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是坐如针毡不断的变换坐姿,依然未见寻也回来,无聊的紧却不敢打盹,跟一个半条命都不知在哪里的人呆在一起,心里难免会产生恐惧。
一个念头闪过,阿芷再无念想,踉踉跄跄跑出山洞,站在岩石底荫处,,岩石旁边长满了薇蕨和其它凤尾草,在这绿色世界是格外耀眼,浓绿如黛的松林、青翠欲滴的唐柳林、青岗、鹅掌秋、黑松林……复盖了逶迤起伏的群山,风一吹林涛四起。
如若不是出来找那人,以她的性格定会好好聆听大自然的美。
可惜,除了这点绿再无他色,除了鸟儿虫儿嬉戏聆唱其它动物追逐奔跑穿梭的声音,再无半点人为的声响。
阿芷耸拉着脸瘫坐在地上,眼前的美景也是光彩大失,那些纯自然的声音也成了杂音。他肯定是知道那人无救,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望苍天,瞪大地,唉~不住的摇头叹气。
左望右看伸长耳朵听,也未有什么发现。阿芷灰溜溜的站起来,走进洞里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如是还有一口气就不管后果如何,先试试她之前的想法——特异功能疗伤法。
阿芷跪坐在寒莫言身旁,伸手去探他的鼻吸,却又胆怯的怕他真死了该如何如何,终究这人命大。她把包扎伤口的布解开,上下调息,正伸长舌头去舔他的伤口……
“你在干什么?”如果说声音能杀人,此刻的阿芷恐怕被穿刺成了碎片。
他不过是去打野味的时间,回来就循见她像恶狼扑食,魔鬼吸血,伸长了舌头正要吮吸他家公子的身体,如引美味般。
寻也上前一步把她推搡在地,继而去把他家公子的伤口再次包扎起来。如若不是他及时回来,恐怕他家公子已成为她的腹中餐,这妖女……
阿芷看到许久未归的寻也犹如见到亲爹妈似的,猛的扎进他怀里,把之前的坚强与伪装都卸了下来,边啜泣边捶打着他,并把这几天所有的惶恐与憋屈都哭了出来,足像一对闹别扭言和的情侣,随听道:“你怎么才回来,呜……我还以为你把我们丢下不管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呜……”
本想怒诉她,甚至对她起了杀心的寻也,未曾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愕睨的任由她抱着,心底处滑过丝缕莫名其妙的东西,却没能抓住。感觉到她温热的泪,扬起的手转而轻轻放在她背上安抚。
啜泣了好一会,阿芷才将大声放低渐渐抽啜。寻也对上那双红肿而明亮闪着星星点点的真情双眸,暗祷是他误会她了。
傍晚时分,寻也把猎回来的几只野鸡野兔烤干烤熟后,匆匆吃下一只下肚,便独自乘夜离开了这座山林,剩下的食物留给了阿芷维持这几日的温饱,也把她留给了他家公子。
阿芷想出手挽留,把她一个人弃在这荒山野郊中与一个将死之人在一起,她的心在颤抖,在泣血,她只得把心中存了半日的想法问了出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种特效药,能使他的伤口立马消失,他会得救么?”
寻也道:“他中的是腐梦散,与伤口无关,中了此毒的人会陷入自己曾经的梦里不能自拔,七日后便会无声无自的死去。这种毒目前还没有解药,不过有一种药可以延缓它的药性。你放心我会在七日之期回来的,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飞奔出了视野。
阿芷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他飞奔的速度让她惊讶,他的那段话让她惊讶,倒不是为他家公子中毒的危害有多大,而是相处一天他能用眼神示意就绝不说话,没想到冷若冰霜的他能破天荒一口气说出那多长一串,倒有些像临别遗言……?啊,呸呸呸……在瞎想什么呢。
阿芷作势打了自己一嘴巴,转而感叹这山中夜景,独留她一人欣赏。
夜,残月如弓,新月如眉,春色夜幕之下显得淡月笼纱,寂寥夜里,只听得对面半山上淙淙直响的瀑布声,夜风阴冷的吹携而来,沁凉入体。阿芷转身踱回漆黑的洞里,她的眼神并未因没有亮光而感到视角上的阻碍,一丈内的视物清晰可见,她却未知。
阿芷紧挨着寒莫言身边躺下,许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出乎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也不管身旁的人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只管找个稍舒适暖和的地方躺着,与冰凉的石床相比显然她的选择是明智的。
倦意席卷而来,她就这样和一个一只脚,甚至是两只脚皆已踏入棺材的人共同入眠。
第三章 进修猎人不靠谱
更新时间2011…6…8 10:43:43 字数:2301
清晨的阳光,带着朝气蓬勃的气息,把这不算大的洞照的透亮,也没有帘子之类的饰物遮挡一下刺眼的光芒,她只得往他怀中噌了噌,才又迷糊过去。
待到她实在迷糊不下去,肚子也传来咕咕叫声才不得已醒来,洞里明媚的阳光已移出。阿芷踱出山洞伸展一个舒服的懒腰,深呼吸着纯自然的空气,才拿过一只鸡腿,边啃边围着周遭走了一圈。
经过她细心的观察,并没有发现大野兽出没的痕迹,心旌才平静不少。
回到山洞,看着地上如死人一样躺着的寒莫言,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才对。愣怔半晌,阿芷心情突的愉悦起来,在确保没有触碰寒莫言的伤口下,拽起两只脚跟拖尸体似的把他拖出山洞,好让他能借助阳光净化他这个病人身上的毒素。
随又转身进洞拿出昨日寻也烤熟的野味儿,一边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吃着肉干,一边自言自语的和他聊着。她认为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虽说她们没有同床共枕,但也算是同床异梦,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