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递到她前面,道:“拿去吧,以后用的着的。”
这些银子是老鸨自愿给她的,她本是打着找乐子的旗子来的,却也给老鸨带来了不小的收资,故而会做人的老鸨当然不会亏待她,所以每天都给她送几十百余两银子来,以免捞不到油水的她换到别家去了。
小莙不知她的用意不敢伸手去接,推辞道:“姑娘还是收着吧,奴婢拿着这些银子也没处花的。”
阿芷拉过她的手塞到了她的手上,道:“可曾记得我来时说过的话?”
小莙被阿芷无厘头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但犹怕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仙子,“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道:“奴婢,奴婢……”
阿芷见她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举动实是无奈,摇头叹气,道:“唉,快起来吧。”
“那日我说过,凡是能博我一笑的人,我便满足他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同样对你也有效。”
小莙茫然的看着她,随即摇头摆手的道:“不可,不可,能让姑娘开心是奴婢的职责,姑娘真的不必如此。”
就因为她的不贪,才让阿芷决定了一个想法,反正只是举手之劳,道:“傻丫头。既然你不提,那我就替你作主吧。等哪天,我离开之时便带你一起离开此处,这些银子等你出去后会有很多地方用得着的。”
刚站起来的小莙再次跪了下去,她这是何德何能才遇上这么好一个主啊。她一直抱着等到她人老珠黄,然后被老鸨扫地出门,从此流浪街头的命运。涰泣着道:“奴婢何德何能能遇上姑娘这般菩萨心肠的人,奴婢一定一辈子追随姑娘,当牛作马。”
阿芷暗叹古人报恩的方式莫过于当牛作马,以身相许,道:“起来吧。你只要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的报答,况且,我也为日不多了……”
寻也赶着一匹马,后面却套着一辆破旧的用于拉柴拉物的牛拉车,牛车上是晕厥过去,一身似乞丐般的寒莫言。
那日寻也等阿芷房中没了动静后,便去离阁看望寒莫言恰巧碰到急匆匆前去找他的离洛,在离洛告知他情况后他便快马加鞭的出来找他了,直至今日他才在路边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当时,看到他如此落魄的躺在地上时,作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差点没哭出来,他们家公子何时为谁沦落到如此田地?
此时的寻也对阿芷是又狠又不敢言,最终只能化为无奈,继续拖着他家公子回城找大夫。
牛车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梦呓般唤着阿芷的名字,却被行驶在不平道路上马车抖动的声音掩没。马车不断抖动的感觉让意识浅薄的寒莫言醒了过来,模糊的双眼望着那座座大山一点点的远离出自己的视线,寒莫言急的直接翻下了牛车。
寻也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循声望去便见着寒莫言正艰难的往后爬着。寻也鼻子一酸,他家公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跃而下来到他面前扶起他,哽咽道:“公子。”
寒莫言挣扎着把他推搡开来,继续往前爬着,口中还念叨着:“阿芷还是山上,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寻也瞌上眼帘,再睁开时眼中已清明,道:“公子,阿芷姑娘她不在山上,她,她在牡丹阁。”
“牡丹阁,牡丹阁……”寒莫言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神智不是很清明的他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抓住寻也的衣襟道:“带我去找她,快带我去找她。”没有看到她,他是不会心安的。
马车在寻也熟练的驾车技术中急驰而去……
第五十章 我就是神仙…你又怎么着?
更新时间2011…7…15 2:53:47 字数:2447
入夜,寒莫言跄跄踉踉的往牡丹阁楼上而去,寻也提剑跟在身后小心虚扶衬着,犹怕他不小心跌倒地上。
高朋满座的牡丹阁里因寒莫言这样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引起了瞬间的安静,随即便开始骚动起来,指指点点,谩骂的声音顿时响起,却又被寻也凛冽阴冷的眼神,及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吓的倒退一步,字语之间也失了连贯。
寒莫言有了寻也这道屏障,一路通行无阻的往他感觉有她气息的房间而去,却被门口的大汉伸手拦住了去路。
“啊~”
一声尖叫后,鲜血飞溅,左侧大汉的手臂便被寻也活生生斩了下来,旁边另一大汉见此吓的脸色乌青的跌退在地上。
斜靠在贵妃榻上的阿芷被门外那声凄惨的尖叫声吓的猛然睁开了双眼,而小莙已走到门前想打开门看看外面混乱的场面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还未触到门便被外面推门而入的推力给推倒在地上。
阿芷听到小莙“哎哟”一声,便也起身前来查看到底是怎么会事……刚走出几步便定格在了走近内室的乞丐般的人身上,阿芷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再放大,泥浆满脸看不清楚模样却熟悉的轮廓,及那双痴迷的双眸让阿芷声音颤抖的喊道:“莫言?!”
随即便急步上前在他倒下的那一刹那接住了他,她的身体在触接他时颤粟了一下,温热的衣服下是滚烫的肌肤,犹如她们初识时身中剧毒般的他,阿芷害怕的摇着他的身体,轻拍着他的脸,喊道:“莫言,莫言,莫言……”
寒莫言微微睁开眼帘,看着模糊不清,却有熟悉清泠莲香的她,嘴角的弧度也扩展开来,细弱柔声的道:“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只为你做几世痴人。”说完便再次晕了过去。
阿芷的心仿佛被抽空一般,不知所措的抱着寒莫言大哭着,四处焦急的寻找着刀剑之类锋利的东西,随即看到寻也手中淌着血迹的剑,一步上前便抢了过来,举手就往胸前刺去……
寻也看到她疯狂举动,之前对她的狠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怜悯着这对苦命鸳鸯,动作却毫无迟缓,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剑,道:“你这是做什么,死就能解决问题吗?公子他为你已经伤成这般样子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阿芷只是怒瞪了一眼不知者不罪的寻也,随即便去屋中找寻利物。
寻也不能明白她为何执意要寻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便去抱起了寒莫言,道:“要死你继续,别拖累了公子。”
阿芷看见寻也抱着寒莫言就往外走,如受惊的母狼想要保护受伤的公狼般,全身戒备的攻向寻也,道:“放开他,我叫你放开他。”
寻也抱着百余多重的寒莫言动作明显慢了几拍,被阿芷几转几绕便有些分不清南北,等再分清东西的时候寒莫言已到了阿芷手中。
寻也对于阿芷莫名其妙的行为深感不解,不过抢不过她只得劝说道:“公子他染了风寒,已高烧了几日,再不把他送去看大夫,恐怕凶多吉少。”
阿芷惊愕的看着寻也道:“风寒?”
“你确定是风寒而不是中毒?”
寻点头了点头应是。
离阁
寒莫言已服用过离洛调配的治伤寒的药睡下了,而她们仨人却表情各异的坐在圆桌前。
寻也从前几日知道离洛是蛮疆人并且有养蛊经验后,便把解除或控制寒莫言体内的血蛊一事全权托付给了离洛,他现在担心的无非是怎么控制眼前的两个女人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商量此事,一个武功绰越,一个下毒高手,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必须要随时注意两人的言行举止才行。
阿芷则是一颗心一直纠结在眼前的女人与寒莫言到底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是插足进来的第三者,还是眼前的女人是插足在她们之间的第三者?
而离洛则一直在悔恨当初为何不好好学习养蛊与破蛊之术,绞尽脑汁的想着破寒莫言体内蛊的方法,然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取得操控寒莫言体内血蛊的人的血,但寻也却一直吱唔拒绝透露关于操控血蛊的人信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也是破蛊最安全之法,便再次问道:“寻也,我必须要知道给莫言下毒的人是谁,否则,我也别无他法。”
阿芷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木讷的看向离洛,喃喃道:“蛊?什么蛊?”
在她的意识里,蛊这样的字是个只可意会,不可体会的巫术,也就是与迷信基本无差异的不真实的东西。
寻也微叹了一口气,对于离洛的问题直接忽略,因为说了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还不如烂在肚子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着阿芷道:“公子在几年前被下了蛊,而现在他体内的蛊从蜀城回来后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大,十天半月便会发作一次,而发作一次的时间从以前的三天持续到现在的五天六天,怕是再发作几次公子就,就…唉~”
阿芷消化了一遍寻也的话,才转向离洛不安的问道:“你可以救他是不是?”
离洛把矛头抛向寻也,道:“你问他。”
阿芷又看向寻也。
寻也左右看了看两人,道:“那人是不会给的。”
阿芷被两人暗中语言搅得云里雾里的,不耐的道:“到底是需要什么东西?那人不给,去偷还不行吗?”
离洛讪笑,冷呵了一声道:“偷?呵,破血蛊的唯一方法就是取得操控血蛊之人的血,而且是鲜血,还冒着热气的鲜血,等你偷到送来血都已经凝固了。”
阿芷沉吟道:“鲜血?冒着热气?”
“一刻钟之内的血算吗?”
见两人傻瞪着她,再次盘算了自己的速度,又道:“半刻呢?半刻也不行吗?”
可两人依旧傻瞪着她,而且眼中还出现了轻蔑神情,阿芷一拍桌子,道:“半刻的半刻总行了吧。”
离洛摇头笑着道:“你别天真了,半刻的半刻?你以为你是神仙啊,一眨眼就能到。”
阿芷眼睛微眯着盯着她,欺近她的身前,道:“对,我就是神仙,我就能在眨眼功夫到,你又怎么着?”
“寻也,说。”
寻也对于两人的天真皆是无奈,道:“那是血,一大碗血,不是一滴血两滴血,更不是搁在那里的东西,不仅会留下痕迹,还会留下疤痕。”
阿芷感觉平时利落的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