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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口鲜血从阿芷口中吐出，情绪随之也清冷了下来，呢喃的道：“南哥哥，你这又是何苦？你以为帮阿芷受下天劫，阿芷就能逃过这次劫难么？阿芷，怕是大限将至了。”
随后，阿芷面前的人慢慢变成了一只老虎，紧接着便是一阵烟熏雾绕的化成一点点粉末，随风而去。
身心疼痛难忍的阿芷目送着华南的消失，微微瞌上了眼帘暗道：南哥哥，一路走好……
“阿芷，阿芷……”燕浩振的声音在山下不远处响起。
小白看着阿芷瘫软在地上，焦急的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或用头去噌她的脸，而她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闻得熟悉声音的它迅速的跑到一块大石上，对着往上而来的燕浩振发出难得的“咕咕”叫声。
燕浩振抬头便看见石头上的小白，凌空几跃来到了山上。待看见阿芷满身血迹的躺在地上时，心旌摇摇的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吸，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时才稍心安，抱起她紧张的喊道：“阿芷，醒醒，阿芷快醒醒。”
阿芷无力的睁开眼睛，雾蒙蒙的一层让她辨不清来人的相貌。好半晌，才被他拍打着脸清醒过来，露出一丝笑意的对上眼前的人，缓缓的道：“浩振，今天是那日？”
燕浩振查看着她的情势，道：“今日是三月初七。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御医。”
阿芷喃喃的重复道：“初七，初七？”
“浩振，我，想莫言了。”
燕浩振边抱起她边往山下跑去，道：“我这就带你回去找他，这就回去。来人啦，快去把寒莫言给本王找来，再叫上几个御医，快——”
“别担心，你很快就能看到他了。”
阿芷感激了的笑了笑，道：“不用找御医的，他们，修缮不了我的护灵珠的。”
“浩振，以后，以后我不在了，麻烦你帮多照顾一下莫言，好吗？”
奔跑着的燕浩振，耷拉着脸不悦道：“放心不下你就不要离开，他整天一副死人脸，除了你没人愿意照顾他，你还是自己照顾他吧。”
阿芷苦笑一下，道：“我又何尝不想这样，只是，天命难为。我，已经为时不多了。浩振，求求你答应我好吗？求求你让我走的安心些好吗？求求你，呜呜……”随即悲痛欲绝的哭声一片。
第七十三章 为你而生，也为你而死
更新时间2011…7…29 22：48：41 字数：2676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着喜婆的“送入洞房”声起，一行人把新郞与新娘拥簇的往洞房而去。新郎面无表情的牵着红绸拉着新娘，不时转头往回望，像似在寻找谁的身影。
被红盖头遮住面目的新娘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但从她平时对寒莫言的表现便能想象的出她此时一定即高兴，又紧张。初为人妻的她早已把公主的身份抛到了九宵云外，坐在床沿上的她娇羞，怯弱的拧着衣角，等待着她的相公为她揭取盖头，然后举杯相交，从此便是一生一世的相守……
“砰”的一声巨响，让独自坐在洞房中饮酒的新郎停止了动作，也吓的坐在床沿焦躁不安的新娘自己揭下了盖头，随后便听到一个声音：“凌玉，快给本王滚出来。”
如血残阳的背景之下，燕浩振一身锦繁紫袍的蹲在门楣边，怀中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白影静静的躺着，像似已离开人世。燕浩振脸色难看的拍着她的脸，喊道：“阿芷，阿芷，我们到了，快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阿芷，快看，莫言就在这里，快醒来啊——”
奄奄一息的阿芷听到莫言两个字才悠悠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一身大红袍刺的她眼睛微闭，眼角犹自滑过泪滴，缓缓的把手伸到半空想要去牵住他的手，因为相信牵手便能一辈子，无声的喊道：“莫言，莫言。”
燕浩振对着呆愣的站在房中的寒莫言大吼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
阿芷在他怀中轻摇着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轻声道：“扶我站起来。”
屋内的文谣不可思议的看着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现的人，喃喃喊道：“阿芷？”随之神情逐渐惶惶不安起来，原来，阿芷在院中飘然舞动。
周围密集而来的花蝴蝶，随着白影的舞动而越集越多，被蝴蝶采摘而来的花瓣娇艳欲滴，一片片飞舞满天，她袖中的雪色软白菱宛如花仙子般挽在手腕，带着斑斓血迹的白衣在她的每一个舞步中渐淡一分，至直最后剩下一片纯白，唯美唯幻的闪现在众人面前。
随后，风中夹着一首悠扬，凄美的歌声，曾夜夜伴在他梦中的歌声……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述
青山雪崖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苦
功成花烛却是天崖茫茫陌路疏途
曾经的一幕幕相识，相依，相偎……的画面历历在目，每一个画片都能让他心疼的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作你的狐……
一曲终了，阿芷对着寒莫言露出一丝足矣的笑脸后翩然倒下，瞌上眼帘的她珠唇微启，声音轻弱蚊蝇的道：“莫言，来生来世，阿芷还做你的狐。”
倒下之际，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中，或许，这便是她死前的幻境吧。
“阿芷，阿芷，我是莫言，我是莫言啊。快醒来看看我，看看我，我是莫言啊，阿芷。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泣不成声的寒莫言抱着怀中的人，撕心裂肺的喊着。
阿芷蓦然睁开灵动却暗淡的眼睛，对上眼前三行眼泪两行鼻涕的寒莫言时，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个她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今日终于如愿了。可是，他以后也要经历她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在幸福之际却又悔恨不已，道：“你不该记起我的，不该记起的。这样的痛让我一个人带入轮回便好，为什么要记起来，为什么要让自己痛苦？”
寒莫言把她的手捂在心间，悲恸的道：“不记起就能遗忘么？你怎么那么傻，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这里，生生世世，都忘不了了么？”
随即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道：“阿芷，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一定会的……”
阿芷绝望的摇了摇头，道：“莫言，阿芷不值得让你如此待阿芷的。阿芷自私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阿芷是妖，不是人，阿芷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妖。你一定会惧怕阿芷，讨厌阿芷的对不对？”
寒莫言道：“我早已经猜到了，已经猜到你并非凡人。我不在乎你是人还是妖，我只要你，只要你活着。阿芷，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带着你给我的幸福就那样死去，为什么——”其实，他早在离开洛阳之前燕浩振就告诫过他要小心防备她，从侧面告诉他她并未凡人，当时他理解为并非普通人，后来在剿杀龙五那群人时她的表现让他大概已猜到燕浩振口中的此凡人并非彼凡人，可惜再后来的他已经……
阿芷道：“阿芷是为莫言而生，也为莫言而死，所以，让莫言活着是阿芷存在的意义。兴许，你早已遗忘了千年前我们相识的场景，那时你和一行人出来守猎，我一眼便从人群中看到了英姿飒爽骑在马上的你。你当时为救下还是狐狸的我毫无畏惧的得罪公主替我挡开了致命的一箭，最终箭尖偏离中心，射在了，我的腿上，你，看……”
阿芷拉起裙摆撩开裤脚，小腿肚上一个历经千年却依然夺目的菱形印记清晰可见。随即又道：“莫言，阿芷，阿芷不能再，再守护你了。”
“莫言，阿芷还没有阅尽，世间繁华，你替阿芷记下，记下这一切，好不好？”
“阿芷，阿芷……”
阿芷已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是一味喃喃的独自说着，她怕自己再不多说几句，就再也没机会念叨了，道：“莫言不能喜欢比阿芷漂亮的人，不然，阿芷会，难过的。”
“阿芷……”
“莫言以后，要自己经商，不要再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阿芷会，担担，担心的。”
“莫言，莫，莫言，来生来世阿芷，还做，做，你你，的狐，好，好……”
“阿芷——”寒莫言只感觉紧搂在怀中的人在渐渐流失，随即便化成一片片时隐时现的花瓣，随风而去直至消失，最后只留得一件空荡的白衣。
“啊——”寒莫言痛不欲生的抱着那件白衣，撕心裂肺的仰天吼叫。悲恸的大声对着阿芷消失的方向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狠心，连一副躯体也不留给我？为什么？阿芷，你真的好恨心，好恨心呐……”
凄美的歌声再次随着飞舞在半空中打着旋旋的花瓣响起：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述
青山雪崖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苦
功成花烛却是天崖茫茫陌路疏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