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只是丫头你——”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那一声绵长的叹息,让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那皱起的眉,让我竟然很想用手轻轻抚一下,帮他抚平,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其实那一幕对我来说实在太锥心,即使到现在想起心中还会痛。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爱我,还要与另外一个女人吻在一起,是她太好,还是我分量太轻?为什么对我要有那么多欺骗与隐瞒?是我的心胸不宽大吗?
他能忍受我与濯傲,即使亲眼看见我们在床上亲热,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而他仅仅只是与楚乐吻在一起,我就要与他恩断义绝,是我的心太狭窄,还是他爱得不够深?
“啊——”当那湿布擦拭着我胸口的伤口时,我还是痛的叫了出来,刀刺进心窝的时候,也没有喊出来,但他轻轻拭擦,我却痛得大喊大叫。
“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痛得呲牙裂嘴的,难看死了。”他勾唇一笑,笑容温暖如阳光一般,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阴冷,就如温暖的春风一样,我呆呆看着他,竟然忘记了疼痛。
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胸前的每一片肌肤,当看到他的目光,专注盯着我裸露的胸前时,我的脸还是禁不住红了,原来我还是会害羞,我还是会脸红,即使他不是第一次看过我的身体,即使我们曾经有很亲密的时刻。
“痛吗?”他的声音很温柔,此时的眸子如月色下平静的湖水,微波荡漾,带着脉脉的深情,这样的他让我迷恋,但又让我害怕,我害怕我再次陷进去,迷失了自己,但到头来发现最傻的依然是自己,被人骗得团团转的依然是自己。
“痛——”我本来想说不痛,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变成了痛,真是没用,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难怪竟然被师姐鄙视,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还好意思说痛?捡回一条性命已经算很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肯跟师兄说?私自行动,这次是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眸子却带着疼痛,轻轻地帮我上药粉,其实我对他触摸我的身体,我除了心跳加速,并没有抵触,即使是现在。
胸口的伤处理好,他开始脱我的裤子。
其实是不用将衣服全脱的,用刀子割断裤管清洗伤口就可以,,但他却偏要将我剥了一个精光,不留丝缕。
“其实不用全脱的。”我小声嘟囔着,脸却红若晚霞。
“全部脱了你舒服一点,这衣服也脏得不得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似乎是为我好,但他不知道这样我更浑身不自然。
“其实犯得着脸红成这个样子吗?反正你脱不脱在师兄眼里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我都记得,印在脑海里了。”他很平静地说着,脸连一条红丝都没有出现,而我就被他弄得脸红耳赤,烧得厉害,他不但印在脑海中,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你与楚乐吻在一块,我很介意。”我扭头不看他。
“你与濯傲躺在一起,我更介意。”他继续俯下身子帮我擦着药,微微的痛通过小小的伤口传遍全身,让身体颤抖了一下又一下。
“痛就喊出来,别忍着,反正你最丑的样子我见过。”他轻轻擦拭着,他冰冷的手指到达身体哪里,哪里就一阵烙痛。
“丫头,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不管是什么原因,师兄不会再让别的女人靠近,除了丫头你,信我最后一次。”他轻轻的说着,声音很小很轻,但又在许下铮铮诺言一样,我凝视看着他,依然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但我能再相信他吗?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丫头,濯傲与我注定只能活一个,我活着他就一定要死,他活着我必然要死,不可能会两存,如果死的是师兄别难过,好好活下去,如果死的是他,别恨师兄。”他拿了一件干净的袍子利落地将我裹起,动作依然轻柔,但他的话却让我震慑在当场,身体突然一点点冷了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死,难道不能一起活着吗?”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势不两立。
“不能——”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钢铁一般的坚定。
“师兄,我不想他死,能不能——”听到我的话,他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到最后竟然再看不到一丝神采。
“他不死,你师兄就必死,丫头你还是选了他,你的心牵挂的是他。”他的声音带着点点苍凉,离去的背影也变得孤寂。
其实他不懂我的心,这么多年依然不懂,他一点都不聪明,很蠢。
今晚的夜我觉得特别漫长,这个茅屋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晓,只是从窗边看到了黑黝黝的远山,还有满天的星辰,这里的风很凉爽,清新的味道根本不是皇宫可以比拟,我在这里可以闻到自由的气息,很想冲出去疯跑,如当初在无量山那样。
突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吗?我竟然有着淡淡的期待,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冷佚那冷硬的身影,他的手里竟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本来不觉得饿,但现在肚子却咕咕叫个不停,太响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你失血过多,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吃,起来吃吧。”他直直地将碗端给我,动作僵硬,口气冰冷,对我充满了嫌恶,怎么这家伙那么讨厌我呀?似乎上辈子偷了他的东西一样。
“这粥你熬的?”我笑着问他,无视他的冰冷。
“嗯,有粥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依然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他真是冷得可以。
“他呢?”
“他有事出去了。”简短的话,似乎说多一句会短命几年一样。
“喝粥,没听到吗?我熬了很久了。”他见我不接,很是不耐烦,似乎恨不得扔在地下就走人一样。
“我的手受伤了,吃不了,要不你喂我?”我突然想捉弄一下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不过我的手的确是被伤得很重,行动不便。
“真是麻烦的女人,女人没见过你这样——”他脸黑云密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肯喂起我来,这让我意外,我只是随便说说。
“烫——”他直接将粥送进我的嘴里,像灌一样,恨不得我一口喝完,等他塞进我嘴里,我才发现烫得厉,舌头估计也烫肿了,吞咽下去,连喉咙都烫坏了。
“烫你不会吐出来?怎么那么蠢?”居然他反过来怪我,这个男人真难相处,以后哪个女人跟着他,一定凄惨得很,那个柳若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她真是没眼光,千挑万挑,居然挑了这个男人?我神游完,抬起头,竟然看到他轻轻吹着那一小勺粥,竟是那样的专注,这样的他我第一次见,所以愣了一下。
“来——应该不烫了。”他的声音虽然也是很冷,但却没有往昔的硬。
他一勺一勺地喂着我,直到那粥已经凉了,他还要习惯性地吹一口,我一口一口地吃,吃着吃着禁不住唇角上扬,这样的冷佚真是百年难得一遇,一开心居然粥水竟然沿着嘴角滑了下来。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他嘴里骂着我,但竟然用衣袖帮我轻轻拭擦着,动作甚是轻柔,我实在无法将这个冷佚与那个冷血的杀手联系起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依然是那张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依然是那个冷血的他,但他居然会帮我拭擦嘴角的粥水?简直比看到太阳从西方出来还让我觉得震惊。
“你这个女人越看越傻,都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他收起碗筷,转身就走,本来我对他刚才温柔的举动感激涕零,但想不到这个男人临走还要说我傻,真是生气,怎么不懂说一句好话?
银狼用在我身上的药都有奇效,虽然手脚动一动依然疼痛,尤其是胸口大声说话会扯着痛,但感觉却好很多了,我这条小命还是捡了回来,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依然冷佚端着粥过来给我,他究竟去哪了?
经过第一次,他的动作娴熟了很多,并且更是温柔,就连眸子我也看到一抹柔情,我真怀疑我是眼花,他一口一口喂着,我一口口吃着,竟然觉得很温馨。
“手好点没?”他冷冷地问我。
“你关心我?”莫非这家伙也不是特别讨厌我?我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心情突然很好。
“我关心你?我还恨不得你被人砍断双手呢?到处闯祸,害得我要熬粥服侍你,要不是他吩咐,你饿死变成白骨,我也不会瞧你一眼。”我简直就是被他气得胸口发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誓这男人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整他一顿,看他的嘴巴还敢不敢那么损?
晚上静静躺在床上,吹着窗外凉凉的风,我竟然想起了濯傲,想起他那声撕心裂肺的晴儿,想起他那疯狂朝我奔来的身影,我的心就觉得很堵,很酸。
其实我很希望能温暖他那冰冷的心,我很想握住他冰冷的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全是算计与欺骗,但据我所知,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在算计他的人,他的身边布满了阴谋,如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即使是银狼也说两人势不两立,想起他声声温柔的晴儿,我总会心痛。
他其实对我极好,明知我带着目的接近他,他依然选择了信我,其实我对他也很好,明明是想害他,但在不知不觉间不但下不了手,还处处替他着想,是因为他那温柔的眸吗?是因为晚上搂住我的怀抱吗?是他那颗孤寂的心?抑或那颗与我一样渴望爱的心?我说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奇妙,斩不断理还乱。
晚上银狼也没有回来,我频频发梦,梦中竟然银狼与濯傲两人立于悬崖绝壁上,风很大,他们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他们双眼都发出嗜血的光芒,那森冷的剑滴着血,一滴滴往下滴着,似乎不会停息,那一抹鲜红刺伤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
当他们刀剑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