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李恪念着这两个字,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睛,“吉祥,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李恪生平第一次凭感觉做一件事,留下来吧,陪我,可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却是套用吉祥的话,“我给你发薪水!你就当是在工作吧!包你银子丰厚!”
“可是,那我做什么呢?女红缝纫,磨墨洗笔,誊写抄录,我可是一件也不会!”吉祥心里在合计,真留下来?云清遥还要来找她呢!
“你会说话吗?”他问。
“会!”她猛点头。
“会吃饭吗?”
“会!”
“那就行了!陪我说话,吃饭,喝酒!睡觉!”他撩起暖帐,掌风过处,烛灭。
“等等!不包括睡觉!”
……
皇宫另一处,黑影潜入。“四皇子,他们……睡了!”
“睡了?同睡?”
“是的!”
“这个女子来历不凡,敢直呼李恪名字的婢女,应该皇宫里是没有的,不知是李恪从哪里弄来的,高宦官显然是她杀的,我怕的是,她知道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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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他的体贴
第二日,吉祥刚一睁眼就觉得阳光刺目,把被子拉上头顶,暖意在她周围环绕,深吸一口气,李恪特有的气息便钻入她鼻息,熏得她七荤八素的……
呼呼!这才是生活啊!生活的气息!人的气息!如果一起床就有热腾腾的牛奶,再加两块慕斯蛋糕……那就是她的天堂了……
呃?这气息铁证如山地在提醒她,她昨晚睡在李恪床/上,那李恪昨晚睡哪里?
她是怎么睡着的?记得他们一直在聊天,她还给他讲中国古典四大名著,最后说到林黛玉喜欢武松的时候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际还听见李恪在追问,“吉祥,你刚才明明说黛玉喜欢宝哥哥的,怎么又换武松了呢?”
“呃?因为宝哥哥卖炊饼去了……好想吃炊饼……”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李恪!”她惊叫一声,掀开被子,确认,这间房除了这张床以外,并没有别的床……
“何事?”有人风一般进来,已换了月白的袍子,绣绯色图案,一双清眸愈加炯炯有神。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昨晚后来去哪里了?”她红着脸试探。
他便笑了,双眸水样涟漪,荡开点点戏谑,“睡觉啊!还能去哪里?”
“我的意思是……在哪睡的?”双眸在房间中扫视一圈,小声问。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张床吗?”他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
“啊?你……我……”她面红耳赤,指指李恪,又指指她自己,语无伦次。
他忍俊不禁,慢悠悠地道,“所以……我去了另一间房……”
“啊!”
“怎么?失望了?那今晚我就……”他携着他的香味朝她靠近。
“好啊你!李恪!你故意的!故意逗我!讨厌!讨厌!”吉祥抓起枕头朝他一顿乱拍,“你敢靠近我,我就打你满头包!”末了,她指着他威胁。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样子笑,嘟着唇,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两颊还泛着红晕,亮晶晶的眼睛里波光盈盈……
那一瞬的明媚鲜妍,如窗外的阳光,一丝一缕,渗入他心里,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打”他,没有一个女人的表情能像她这样丰富。民间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便
是这种感觉吗?
他痴了……
“喂!喂!李恪!”他不会被自己打傻了吧?她用枕头碰了碰他。
他回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略微尴尬,“该起了吗?我已下朝了!我叫宫女来伺候你梳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她盯着床头备好的女装,似乎是襦裙,脑中便忆起“粉胸半掩疑暗雪”的佳人形象,很是向往。
李恪出去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唐朝女子的服装穿好,对着铜镜转圈,自觉身材窈窕,比裹在狐裘里玲珑多了,只是……
她很沮丧地提了提领口,好像“太平公主”……
“很美!”有人在身后赞叹。
她赶紧双手环胸,惊道,“你怎么进来了?”
他盯着她,暗暗好笑,“我不进来,你今天怎么出去?”
“什么?”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有暗含的宠溺,纤白的手指拉下她的胳膊,解开她的披帛,重新给她穿了一遍,而后探究地看着她轻叹,“你究竟是哪国人?衣服也不会穿!可是,我该庆幸,
你不是这儿的人!”
“嗯?”她越来越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却盯着她胸口,双眉轻扬,笑容里多了轻佻,“这是宫里最小的一件了,怎么还大了!”
“你往哪看呢!”她明白过来,大窘,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笑声爽朗,长臂一伸,将她卷入怀中,下颌磕在她头上,低喃,“可是,很好,真的很好!吉祥,吉祥,但愿你是上天赐我的吉祥福瑞!”
这般清新的男子,这般温柔的拥抱,谁能不迷惘,谁能不心跳?他的心跳和着她的节拍一起律动……
忽的,心口一疼,某人冷酷的脸再度浮上心头,她无端颤抖,推开李恪,慌乱不已。
“怎么了?”他有些错愕。
“我……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她仓皇而逃,跑至外间,随手取了只杯子,倒了水就喝。
“等等!”眼前月白衣袖轻扬,杯子被抢走,他微微蹙眉,“先梳洗!再者女子不要喝冷水!先喝点热粥,暖一暖,不会腹疼。”
好体贴!她眼眶一热,便要掉下泪来,唯恐他笑,端了桌上的热粥,也不管是什么味道,低头猛喝。
“先梳洗!先梳洗啊!”李恪急得举扇敲她的头。
她早已将一小碗热粥囫囵吞得干干净净,转身扑入他怀里,“偏不梳洗!偏不!”顺势,将满嘴残渍擦在他月白的新袍上。
他无奈,且欣喜……
轻拥了她,唯恐惊扰这短暂的瞬间,温馨一去不复返。
待眼底感动的泪花渐干,她才抬起头,理理乱发,眼见他白袍一片狼藉,颇为歉意,“对不起……”
他无所谓地笑笑,“荣幸之至!”
她脸一红,目光落在案上,一副未完成的仕女图平铺展开,画中一袭白色狐裘的女子不是她是谁?
李恪居然也脸红了,赶紧将画卷卷起,“这是……上次回来画的……”
她扑哧一笑,“画得不好!”
“怎么不好?”他有些沮丧,重新把画打开。
“把我画得太美了!”她幽幽道。不知为何,和李恪在一起,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心底总有说不尽的忧虑……
'卷'正文 第九十章 冤案
“三皇子!皇上有请!”有宦官来报。
他颔首而笑,“我去去就来,你自个呆着别乱跑,晚上带你去看灯。”
“嗯!”她乖巧地点头。
长安的灯,应是“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几多繁华,几许期待。然而,在李恪前脚跨出寝宫之后,后脚就有人到来,且气势汹汹,皆是侍卫装扮。
“你们是谁的人?胆敢擅闯三皇子寝宫?!”寝宫的宫女将侍卫挡住。
领头的侍卫却长剑出鞘,推开宫女,“怀疑吴王窝藏刺客,奉皇上圣旨搜查!抵抗者格杀勿论!”
刺客?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果然,侍卫直冲她而来,“何时进宫的?宫牌呢?”
她一时慌乱,支吾道,“宫牌……掉了……可是,你们可以找三皇子对质啊!”
“哼!三皇子?只怕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带走!”侍卫头领一挥手,便有手下将吉祥包围。
到了此刻,不走不行!只是不知道李恪怎么样了,走一步,算一步……
她怀疑自己穿越那天是不是日子不好,来这里就没几天消停,不是被赐死,就是蹲监牢,妖界的监牢蹲过以后,如今又进了皇宫的监牢。''
牢头将大锁一落,她又开始了一个人冰冷的牢狱生活。馊饭,稻草,和电视里见到的一样,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提审她。
透过监牢上部的小窗,阳光可以斜射进来,投在地面的影子渐渐由东转西,夜幕便降临了,小窗外,悬挂一弯银月。
她托腮望着银月,陷入遐思。
离开云清歌,她向往自由,可是,偏偏又落入牢笼,如果她会飞多好,就能飞出窗外,真正徜徉在自由的夜空……
依稀,那一轮弯月变成云清遥的脸,从窗口坠落,白光耀眼处,云清遥笑意盎然……
她以为是幻觉,揉揉眼睛,真的是云清遥!
“你终于来了!”她大喜过望,奔入他怀中,挂在他脖子上。
“你说你啊!怎么就像霉鬼上身似的,到哪里都和牢狱之灾有缘!”他拍拍她脏兮兮的衣服。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如释重负,云清遥来了,一切都解决了!呵呵一笑,“不是有你吗?无论我在哪里倒霉,你都会解救我!”
他摇头苦笑,“你以为劫狱很好玩吗?”
“对于你来说当然是举手之劳!快!帮我去找个人!”她示意他趴下。
“找谁?李恪?”他一笑,“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关在大牢里,等候发落呢!”
“为什么?”帝王之家的事,真是旦夕祸福么?
“因为你啊!你打死那个公公,尸体被人找到,尸体周围两块宫牌,一块是公公自己的,另一块必定是凶手的,且铁证如山,证明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李恪就认了,说是他
杀的!因为涉及皇子,现在是皇上御驾亲审呢!”
“啊?那不是我害了他?不行!你帮我救救他!”吉祥愈加着急。
云清遥眸光暗沉,“你很紧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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