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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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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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此时她很是疑惑,昨日她领受的第六十二条家法已足够让人瞠目,可今日她的开场怎地一下子变成这般简单,只须花一天的时间洗干净这些衣裳?
  想着季凉夜昨日扔她衣裳,判定木匣子中的银针以及两个彩塑泥玩的恶劣情景,云裳愈发觉得今早他的出手实在是太过仁慈,仁慈到她总觉得哪里特别不对劲。
  多想无益,云裳回神将箩筐中的所有衣裳一股脑儿倒进木盆,尔后拿起水瓢,将水缸中的清水一瓢一瓢地倒入。
  清水尚未将衣裳全部浸没,云裳拿着水瓢的手便顿在了半空之中,一双美目瞪得极大。
  蓦地,云裳扔掉水瓢,朝着木盆中的那些衣裳一通乱翻,不消片刻,她便发现了隐藏在这些衣裳中的玄机。
  这一箩筐属于季凉夜的衣裳,无论颜色是白色、玄色,抑或青色、蓝色,每一件都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不容小觑的顽固脏污。
  脏污之处或黄豆粒之小,又或者碗盘之大,形态各异,而那些脏污又不像出自同源,有几处像是墨迹,有几处像是水果汁、酱汁、茶渍,更有几处像是血迹、草渍、膏药渍,甚至还有霉斑、蜡烛油,不一而足。
  季凉夜出手果真不凡……衣裳上的所有脏污显然是刻意为之,而绝非偶然。
  虽然她这两年在渔村洗过不少衣物,尤其冬儿沾上汤汁果渍的衣裳,但却从来没有同时面临过如此丰富繁多的场面,况且,冬儿衣裳上的污渍洗不干净也便作罢,没有谁像今日这般勒令她非得洗净。
  先不提云裳今日接收的污渍总类是否太过繁多,光信心而言,云裳对面前的任何一种污渍都没有战胜的十足把握,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过硬的经验。
  可想而知,今日她的任务若要完成有多艰巨艰难。
  清水很快便将所有的衣裳浸湿,云裳拿起胰子往每件衣裳上的脏污处使劲擦了擦,尔后用力地搓洗。
  有几处污渍逐渐淡了颜色,云裳喜不自禁,可没一会儿,她便沮丧了,淡淡的痕迹无论怎么搓洗总不能消失与周遭的颜色沦为一致。
  云裳最为恼火的是,有几处发黑的污渍遇水且经搓洗之后,非但没有淡去,脏污的范围反而扩散得更为庞大。
  秋阳逐渐升起,和煦地照耀在云裳周遭,本是极为温暖的场景,可从未讨厌过秋阳的云裳竟生平第一次觉得它太过灼人,似比夏日烈日还要毒辣。
  她的脸很红,搓洗的双手则更红,额上的香汗更是淋漓而下,与木盆中的水混合至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开去,季凉夜的九件衣裳却仍顽固地躺在木盆之中,没有哪件能完全摆脱脏污的强势霸占。
  午时临近,云裳又累又渴,又饿又倦,身侧木瓜送来的茶水与饭菜早已放凉,她却没有去触碰的心情。
  她并不是怕洗不去这些脏污遭来季凉夜的家法惩罚,而是她不想总败在他的刁难之下,让他对她的印象更为恶劣,这可不是她进季府的初衷。
  一块肥厚的胰子已经被云裳用去了一半,云裳已不知第几次鼓气勇气拿起它,卖力地将它在衣裳的脏污处狠狠擦拭,然后埋头搓洗,同时竭力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非但不会让季凉夜轻视于她,还可以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歇息一下吧,你这样毫无章法地洗下去,衣裳一件没干净,人倒是先累垮了。”云裳正欲循声望去,原本放置地上的茶壶嘴先于说话人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嘴边。
  立时,她才觉得喉咙渴得似能冒起团团烟火。
  


☆、022:托他的福

  来者是个女子,云裳顺着端茶壶的手臂望去,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笑。
  她不就是昨日与木瓜怒目相对的丫鬟依人吗?
  云裳接过依人手中的茶水,一口喝尽,抿了抿干涩的唇,轻道:“谢谢。”
  依人依旧笑笑,两步走至木盆前蹲下,伸手将每件湿漉漉的衣裳拣起来仔细看了看,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抬头问云裳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可以帮我?”云裳惊讶地问道,她自然明白,依人所说的帮忙并不是简单地帮她洗衣裳,而是说她有办法让衣裳上的污渍消失。
  依人点了点头,回头四顾,确保没有其他人瞧见之后,一边利落地拣着每一件衣裳,一边以飞快地语速说道:“此乃墨迹,你可以在上面涂上些白米饭,用力均匀地反复揉搓,尔后再擦上胰子洗净。”
  “此乃酱油渍,取些白糖撒上揉搓,或者将新鲜的莲藕汁滴在上面,一刻钟之后再用清水清洗即可。”
  “此乃草渍,取二两的盐巴,兑上两斤的清水,将脏污之处在盐水中浸泡近一刻钟。”
  “此乃血迹,可用捣碎的胡萝卜拌盐搓洗。”
  “此乃霉斑,放些绿豆芽在上面揉搓,反复几次。”
  “此乃水果新渍……”
  “此乃茶渍……”
  依人似对每件衣裳上的污渍皆十分熟悉,很快,她便将各个应对的好法子朝云裳倾囊而出。
  “都记住了吗?”最后,依人起身问道,似极有耐心再对她复述一遍。
  云裳点了点头,正欲道谢,依人却道:“不必谢我。”
  云裳又欲开口问其他,依人竟又抢先说道:“你想问我为何这样帮你?”
  云裳一怔,暗想这依人真是聪明得紧,难怪木瓜喜欢。
  “只要你别告诉别人此次是我帮的你,下回你若有任何难处,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愿意偷偷帮你,至于为何,你不必多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依人说完,便速速离开了,似怕被时不时前来监工的木瓜撞见。
  云裳发了一会儿小愣后,立即起身朝着膳房走去,因为依人教她的那些取出污渍的方法,都少不了去膳房取材。
  膳房外,范大娘正忙碌地洗着蔬菜,见到云裳,便大声道:“锅里还有些饭菜热着,你凑合着去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云裳不禁心生奇怪,不由问道:“范大娘怎么知道我没吃午膳?”
  范大娘将手中洗干净的一把青菜重重地扔进一旁的篮子中,“噗嗤”笑道:“瞧你这一身一蹶不振的气色,我便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云裳笑笑,却没有动步去吃的意思。
  范大娘索性甩了甩手上的水,将云裳一把拉进膳房,亲自为她端好饭夹好菜,硬塞至她手中,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男人是个悬壶济世的好郎中,他曾不止一次说过,无端惹病那是老天作弄,怪不得任何人,但若是自己把自己饿坏了,那纯属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见云裳仍旧没有动筷的意思,范大娘继续道:“在范大娘的眼里,霍心月根本算不上害死霍春燕的罪人,而只是一个短时间里将被欺凌的落难小姐,古往今来,落难小姐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命数,如今你有幸碰着了范大娘,范大娘便忍不住想提醒你,越是卑微卑贱地低头,甚至自怨自艾、自残自伤,便越难得到原谅与认同,倒不如美美地填饱肚子,打起精神,高高兴兴地面对一切磨难,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些落难的日子,非但精彩,而且值得你回味一生。”
  范大娘的话让云裳的心与眼同时一亮,曲折泥泞的路上仿佛立时打开了一条通畅大道,她不该为季凉夜对她的各种古怪恶毒的惩罚或生气或气馁,而是该迎难而上、乐观应对,犯不着因为别人的恶行而饿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实在不值得!
  “多谢范大娘提点,我吃。”云裳忽觉得手上的饭菜散发出的香味特别让人馋涎,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才对嘛。”范大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大步走出膳房洗菜去了。
  云裳吃完午膳之后,便问范大娘讨了些膳房备有的材料,范大娘头也没顾得上抬起,让她想拿什么便拿什么,根本不用跟她客气。
  云裳将膳房取来的材料按照依人所说试洗,不费多大的工夫便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云裳脸上绽开了喜悦的笑容。
  云裳一边洗着衣裳,一边想着依人为何冒着被季凉夜惩罚的危险偷偷帮助她,怎奈却得不出合理的解释。
  秋阳依旧高照,云裳的脸与手又变得红彤彤了,额头上的香汗又接二连三地往外冒着,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心情就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十分灿烂!
  “还在洗呐!”木瓜约摸两个时辰过来查看一回,此次他见云裳仍在埋头洗衣,以为她仍在做那徒劳之事,故意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
  “托少爷的福,我快要洗好了。”前几次云裳不是拿眼瞪他,就是故意不理他,但这次,云裳抬头朝着木瓜骄傲地笑了笑。
  云裳这一笑宛如夏日怒放的栀子花,不但纯洁无暇,而且散发着醉人的幽香,惊得木瓜立即意识到事态有了质地转变。
  他快速跑至木盆跟前停下,拎起浸在水中的衣裳一件一件翻看。
  那些顽固的污渍在哪件衣服的哪个位置他最熟悉不过,根本就不用找寻,他便很快捏到了正确的方位。
  云裳冷哼一声,不用问都知道木瓜曾亲自参与到污染这些衣裳的行动中。
  “咦?”木瓜确信自己没有记错位置,可他翻到的位置却已经没了原先污渍的丁点痕迹,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向云裳。
  “咦什么咦!”云裳白了他一眼道,“走开点,我还没清干净呢。”
  木瓜站起身退后一步,愣愣地盯着云裳清洗着早已取出所有污渍的衣裳,一动未动。
  忽地,他似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拔腿便跑,只一溜烟工夫,便不见了人影。
  


☆、023:祖传脂粉

  若非后脚而来的木瓜边走边打了一个喷嚏,云裳不会突地发现,季凉夜已经在她身后不远处悄无声息地站立许久。
  季凉夜那从容且冷傲的气势逆着秋阳的火热张扬地四散而开,似准备与之斗个你死我活,让人忍不住屏短了气息。
  云裳只微微一愣,便继续俯身从木盆中取出一件件已经清洗干净的衣裳,尔后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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