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快,拜见公子爷和楼大少。”
绿罗闻言,急忙作福,“奴婢绿罗,拜见公子爷,拜见楼少爷。”
“免了。”楼宇烈接到龙睿的暗示,伸手示意绿罗不必多礼,又指向何英韶处,“他是我朝的户部尚书何大人。”
绿罗急忙参拜,“草民绿罗,拜见何大人。”
何英韶似乎没有注意到绿罗,眼睛仍旧看着岁岁。知道主子一惯冷面,何小福早已上前扶起绿罗。“我们大人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以后免了罢。”
绿罗怯生生的看了何英韶一眼,对何小福报以一笑,“知道了!”她认出了,眼前这个扶她起身的青衣男子在大街上曾经愿意为小主人做证人。
“你是冷面公子何英韶?”岁岁早已震惊的走到何英韶的面前,直指着何英韶的俊脸,“真的?假的?”
龙睿总算是从先时的疑惑中走过来,拍了拍岁岁的脑袋,“在何大人面前,不可无礼。”
“无防。”何英韶向来不见笑容的俊脸居然抹上了一抹笑容,他看向岁岁,“怎么?怀疑本公子?要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本公子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是阿睿的那个失而复得的小书僮。”
“啧啧啧……”岁岁不自觉的将眼光停留在何英韶的脸上,围着何英韶转了二圈,“人家都说你是冷面阎罗,怎么我觉得,你是冷面帅哥啊。”这番气韵,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京城中的姑娘?
“岁岁!”龙睿好笑的看着书僮,心居然莫名的生一股涩味,小书僮似乎从来没有夸奖过他这个公子爷啊。
不待龙睿话说完,何英韶出手阻拦,挡开龙睿欲拉岁岁的手,“本公子喜欢岁岁这一成不变的个性。”说着,仍旧以一副不带任何神情的神情看向岁岁,“你真的是小岁子?”
从来不怀疑她是岁岁,怎么现在居然怀疑她是不是小岁子?岁岁不明白的看向何英韶。
“真成宦官了啊……”何英韶上下打量着岁岁,继而露出可惜的神情,看向龙睿,“真是可惜。”
何英韶的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令人摸不着头脑。却闻里间一声笑声,卢雨桐掀帘而出,“我看不可惜。”
卢雨桐?当今的翼王侧妃!岁岁眯眼看着容颜未有改变的卢雨桐,急忙作揖,“拜见夫人。”
又是夫人?看来,谁都知道她是侧妃的命。卢雨桐{“文}含笑的嘴{“人}角再次不{“书}自觉的抽{“屋}搐着,却是十分欣喜的扶起岁岁,“让我看看,当年的王牌书僮有什么变化。嗯……模样有几分,头发未变,只是这个子长得太高了点……都超过我了。”
被卢雨桐看得有些不自然,岁岁看向绿罗,“还不拜见夫人?”
“好了。”卢雨桐眼明手快的拉住绿罗要下拜的身子,“在外面,还讲什么礼仪。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了。”说着,直是拉过绿罗,“好丫头,在外面,无需多礼。不要搅了我们十年寒窗的相聚之乐。”
卢雨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还讲那么多干什么?是以,聚会仍旧算是热络,都未谈公事,讲的多是这些年来的家庭锁事,谈得倒也融洽。
一时间,只闻脚步声急急而来,紧接着是卢怀瑜一身官服的跪拜在了一众人面前,“拜见太子殿下,微臣卢怀瑜见驾来迟,望请恕罪。”
龙睿盯着卢怀瑜瞄了眼,终是抬起手,“免了。”
卢怀瑜仍旧跪着,不敢起身,“微臣错擒殿下的人,罪该万死。”
“错擒?”龙睿好笑的看了小书僮略显脏兮兮的脸颊一眼,又看向卢怀瑜,“莫非,此案已是定了?”
卢怀瑜急忙以头叩地,“微臣不敢怠慢,连夜审理。杨浦闹市纵马在前,对民间女子调戏在后,最后居然恶人先告状。”说到这里,他掏出手巾,在额间擦着,“是微臣不慎,因了……因了……”
“因了大皇兄的关系,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人?”
卢怀瑜闻言,不敢作声,仍旧是跪着。
“好了。”龙睿笑着摆了摆手,“这些是非,不是本殿此时想知道的。本殿只要知道本本殿的人完好无损而且没有卷入是非中去即可。至于如何治那杨浦的罪,卢大人按照东傲律例办案即是。”眼见卢怀瑜要回声,龙睿又摆了摆手,“本殿此番前来是为了游玩和怀旧,这案子是如何判定的本殿不想多听。”
“爹。”卢雨桐知道龙睿对岁岁的宠溺,父亲此次受此一劫也是必然,她见龙睿似乎再无心事关注杨浦一案,是以急忙上前,扶起父亲,“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说着话,她指了指何英韶等人,“我们一帮多年不见的同学聚会,您偏偏因了公事来凑热闹?岂不是扫了我们的兴?依女儿看,您就快些回去的好。我想着,殿下也好,何大人、楼大人也罢,他们都不会关心杨浦一事的。”
卢怀瑜又用手中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这……”征询的眼光看向龙睿等人。
“雨桐说得极是。”龙睿终是站了起来,“今天也玩够了,依我看,散了吧。”
卢雨桐本想和龙睿等人再多待一会子,不想龙睿起了休息之念,她也不能反驳。只好作福,“如此,雨桐就携老父回去了。”
龙睿轻点了点头。
回卢府的路上,卢雨桐对父亲不无责备,“爹,您就不知道多留个心?明知道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个红衣近侍?看岁岁一身红衣,也该警醒警醒。”
“为父只知道太子身边有一个红衣小子,可不想这个红衣小子就是岁岁,更不想就是闹市闹事的主。只能说是误打误撞了罢。”卢怀瑜轻叹一声,拍也拍卢雨桐的肩,“再说,本来想通过此事来讨好你们王府的正妃娘娘,让她对你放下戒心,不想……”
不想差点因此失彼?“好在殿下一如原来般喜欢游玩,对这些事不上心,否则,看爹如何收场?”
“爹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太子殿下不悦,爹就算得罪那个翼王妃,也得给那个杨浦好果子吃。再怎么说,此事公开的话,最没面子的是那个翼王妃,爹不过是秉公办事。如果太子殿下不过问此事,爹就好说歹说的将杨浦哄了回去,此事不提也罢。”
不提最好。免得被人利用,说出什么翼王爷得罪太子爷的话来。卢雨桐轻叹一声,掀过软轿的窗帘,看着外面天空的一弯弯月,默默的出神。
自御香湖归来,理所当然,绿罗和岁岁住在了一间房中。龙睿眯眼看着长期陪着自己的小书僮居然抛他而去?心中起了一丝不爽。
“阿睿!”楼宇烈拍了拍龙睿的肩,“我有话和你说。”
步入楼宇烈的房间,只见他四下看了看,又掩上了房门,这才悄悄的靠近龙睿说道:“你不觉得,那个绿罗来得太巧了些?”
龙睿点了点头,只是慵懒的倒在床榻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打算收留下那个绿罗?”
“如果绿罗果真是不怀好意的来我东宫……”龙睿将手枕在脑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我的丽人阁中又有多少人是可信的?”
“那岁岁那里……许多事最好是不要让他知道。”楼宇烈有些担心,龙睿对岁岁无所不说,只怕会引起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龙睿蹩了蹩眉头,闭上眼睛,唯一一个可以讲心里话的人也信不过了?
“我看,最好是依了岁岁,放他出宫。我们也少了应付绿罗的麻烦。”
等了半晌,久不见龙睿回答,楼宇烈行到床榻边撩袍坐下,耸了耸龙睿的肩,“这对你和惜君都好。”
“我知道。”龙睿闷闷的翻过身,想到要岁岁离开他,心中终有一丝不舍和不忍,“这件事,看一段时间再说罢。”
闻言,楼宇烈轻叹一声,看来,岁岁是龙睿的死穴,一旦事及岁岁,龙睿就会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115章五行宝衣现谜局
大家既然碰上了,又逢龙睿的大婚喜事,何英韶等人是以随着楼宇烈等人一起回京。
一路上,令龙睿郁闷的是,小书僮再也不和他休息在一处了,似乎那个小书僮相当的宠爱那个绿罗,无论是吃喝还是住行总是不离左右,真正是做到了如影随行、焦不离孟。一惯喜欢和小书僮抵足夜谈、倾诉心事的人一时间似乎无了着落,眼神变得阴郁了许多。
“诶。”楼宇烈看了再次阴郁的看着小书僮的人一眼,打马上前,用胳膊肘儿拐了拐好友的胳膊,马鞭直指共骑的岁岁、绿罗二人,“很亲热啊。”如果岁岁不净身,十有八九会娶了那个绿罗罢,那花儿……想到花儿,楼宇烈撇了撇嘴,花儿的眼睛肯定会哭成包子。
龙睿冷哼一声,却是悄悄的将马鞭指向何小福的方向,“瞧瞧小福的神情。”
楼宇烈闻言看向何小福的方向,长大后的何小福一扫小时身胖的体型,再加上这么多年在何英韶身边的潜移墨化,已是翩翩公子一枚,是许多女孩追逐的对象。可如今,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迷茫,亦是盯着前面共骑的岁岁和绿罗二人。
“瞧出来没?”龙睿凑近楼宇烈耳边,“一路上,小福有意帮助绿罗,但绿罗不买帐,只粘着岁岁。”
呃?什么意思?何小福对绿罗留心了?楼宇烈又看了何小福一眼,仍旧是那般迷茫的盯着岁岁、绿罗二人。现在楼宇烈终于明白,何小福的眼光为什么迷茫了,肯定是迷茫岁岁的太监身份为什么还要将绿罗‘骗’在身边?
“阿睿、宇烈,上来罢。”
龙睿和楼宇烈同时回头,见后面的马车车帘已是掀起,何英韶挑着车帘继续说道:“既然那帮小子们喜欢骑马看风景,我们三人不如好好的喝喝茶、叙叙话。”
喝茶?叙话?看了眼前面情形诡异之极的三人,龙睿点了点头,飞身下马,上了何英韶的马车。
马车上,何英韶早已备好荷花茶,阵阵荷香扑鼻而来,见龙睿和楼宇烈二人相继上了马车,他替他们二人一一斟上荷花茶,笑看向二人,“怎么?关心起我的小书僮的事来了?”
“岁岁终是太监。”
看了楼宇烈一眼,何英韶不屑撇嘴,“东傲有律例,太监亦可结‘对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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