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准备?不过头次当爹而已,激动难免,如果女儿和夫人一样,他会更喜欢。想到这里,名扬是止不住的兴奋,一把拉过缰绳,‘驾’的一声,不再搭理老管家,急往名府方向奔驰而去。
“老爷……老爷……”老管家翻身上马追赶,终于在名府门口追上了老爷,再度跪在了名扬的面前,“老爷,您要保重啊。”
“起来,这是什么话。”名扬激动难捺,早已甩了马鞭到下人手中,急步往自己的寝房而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难道,我见到我的女儿还会乐得晕过去不成?”
老管家再度跑到名扬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叩地,“我等该死,没有保护好夫人,大小姐在卯时出生……未时殁了……老奴奉孟氏之命去找老爷……”
大小姐?他的孩子?殁了?名扬停下脚步,倏地一把抓起老管家,“你说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昨儿晚上,楼府的万灵姑娘奉楼夫人之命给夫人送来海鲜,夫人精神极好,邀着万灵姑娘游园,不想冰雪未融,夫人一脚不小心踩到了冰珠,跌倒在地,提前发作……”
不再听老管家说了些什么,名扬无知觉的往自己的寝房冲去,一见他冲了进来,寝房中的稳婆、丫环、御医、神师跪了一地。一直守护着名扬长大的孟妈妈,自从希雅过门,就被派来服侍希雅了,此时泪流满面的抱着夭折的孩子跪在了名扬的面前,“老爷,妈妈该死、该死啊。夫人摔了一跤,正好趴在了地上,肚子撞击在了地上,胎水流尽,大小姐……大小姐……”
名扬一把将孟妈妈怀中的襁褓抱了过来,看见一张乌黑的小脸,明显是窒息而亡!
因了帝后星出生一事,皇室极为重视,早派有御医前来助产,如今助产的御医已是跪了一地,“大人,夫人提前生产,胎儿……呃……在夫人肚中时间过长……我等不材,未能救活大小姐……大小姐在卯时出生……未时殁了……”
没有听跪着的御医说了些什么,名扬只是抱着冰凉的小身子,感觉到自己的心都结了冰般。意外?意外?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妻子的身边,如果他在身边就不会有这般意外。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囡囡!”
里面传来妻子悲悲泣泣的声音,名扬这才想起妻子,抱着夭折的孩子步入房内,就看见妻子披头散发要冲下床来。当看到他的时候,她猛地痛哭失声,“这是先祖在惩罚我……惩罚我……惩罚我破坏了海岛的规矩……所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囡囡没有了……”
这是他听过的妻子神智清白时的最后一句话……
“大人。”外面仍旧跪着的钦天监的神师一直久未开口,如今却是以头叩地,“大人,是五行宝衣克大小姐的命啊。如今尊夫人神智模糊,只怕亦和这五行宝衣犯冲相克,请大人……”
五行宝衣?犯冲相克?拆开襁褓,看到自己的孩子那乌黑的身子裹在五行宝衣中,名扬咬着牙,轻轻的替女儿将五行宝衣褪了下来,又见晕倒的妻子被孟妈妈等人驾到了床榻上,于是将孩子放在妻子的身边,一把怒气冲冲的将五行宝衣欲撕个粉碎。
“不可啊。”外面的神师、御医仍旧跪着,“国之宝物,不可轻毁。大人节哀!”
“是啊。老爷。”老管家此时爬了进来,抱着名扬的腿,“老爷,快将宝衣送走。神师预言,帝后星不是出在名府就是出在楼府。如今我们的大小姐受不起,老爷,您快将五行宝衣送到楼家,也许可以消除五行宝衣克夫人的劫数啊。”
看着妻子苍白晕睡的容颜,看着御医跪在妻子的床榻前拿着脉而大汗淋漓的模样,名扬一咬唇,“送了五行宝衣,我马上回来。”
时光倒回,青龙殿上的一应人听着名扬的讲述,特别是讲述到他碰到楼致远,亲手将五行宝衣交予楼致远的一幕,众人无不侧目。楼致远却是冷哼一声,“如果说名兄先前的讲述我都相信,可这后面交换五行宝衣到我的手上一事,我绝不苟同。”说着,他看向龙释天,作揖说道:“陛下,五行宝衣尊贵之极,哪有私下交到微臣手上的道理?退一万步来讲,如果五行宝衣真交到了微臣手中,惜君是微臣的女儿,哪有不给惜君的道理?微臣留着那五行宝衣有何用?”
“传当年的御医、神师、名府的一众人来作证。”
“陛下,不可。”久未说话的雪无痕急忙阻止,只听他继续说道,“如果将那些人传来,一定会闹得东傲国人尽皆知,这样一来,人云亦云,只怕有心之人会趁机生乱。”说到这里,雪无痕看龙释天懊恼的神情,一笑继续说道:“再说,就算传来一众御医、神师、名府的人,想必所说和名大人一般无二。”
楼致远有些受伤的看着雪无痕,“无痕,如此说来,你是怀疑我?”
“不是的,伯父。”雪无痕急忙作揖,连连告罪,“无痕听着方才名大人的讲述,似置身那天的情景之中。名大人既然讲得如此透彻,又讲出这么多人来,想必是定有此事了,要不然,那些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否定,名大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这一段,名大人没必要哄骗我们。”
眼露赞赏的神色,何英韶点了点头,“微臣也是这么认为。”
楼致远的脸有些黑了,“英韶,你也怀疑我?”
“不是的,楼大人。”何英韶向来不露笑脸,仍旧淡定的说道:“下官此说,也是就事论事。”说到这里,他看向名扬,“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五行宝衣在名大人出府至楼府的途中,是否交到了楼大人手中?”
闻言,名扬一声长叹,“说起来,这事只怨我。当初念及囡囡夭折,希雅病重,心焦之下也未讲国法,只身送到楼致远的手中。导致现在楼致远不承认。”
“我从未接过五行宝衣,如何承认?”楼致远显然也有些生气,看向名扬,“名兄,令媛出生即夭折,我也心痛不已。再说虞儿和尊夫人情如姐妹,我又何必做那令尊夫人伤心、令虞儿怨恨我的事?我若真收了五行宝衣,不给惜君却要给谁?难道要卖了不成?”
事情至此,似乎又陷入僵局。何英韶眯了眯眼,突地一亮,“名大人,您确信令媛夭折了?”
“我从孟妈妈手中接过囡囡的时候,囡囡已是浑身冰凉。且小脸乌黑。御医和神师均已证明囡囡已是离开了我。脱囡囡的五行宝衣的时候,我都不敢凑及囡囡的身子,生怕吓着了她……”说到这里,名扬的眼中泛出泪花,颓废的倒在太师椅中,“我将五行宝衣交毕后,赶回府中,希雅仍旧在晕睡,孟妈妈等人仍旧跪在希雅的床榻前在哭,而我的囡囡……囡囡还躺在她的母亲的身边,仍旧是乌黑的小脸……”
“好了,名大人。”何英韶似乎听不下去了,只觉得再听下去的话,似在给人的胸口捅刀,他走到名扬的身边,揖手,“下官错了。”
错了?
看着一众人不明白的看着他的眼神,何英韶整了整嗓子,“陛下,这件事,微臣已得出结论了。”
“结论?”又是异口同声。
何英韶点了点头,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件事,可能有三种情形。”
龙释天有些迫不及待,“哪三种?”
“第一:名大人将五行宝衣交到了楼大人的手中。”耳闻楼致远的一声冷哼,何英韶仍旧淡定的说道:“第二,名大人没有将五行宝衣交到楼大人手中。”
这二种都是废话。雪无痕越来越感兴趣,不自觉的问道:“那第三种情形呢?”
“第三种情形就是,名大人以为将五行宝衣交到了楼大人的手中。”
以为?这是什么意思?
何英韶见众人都有些愤怒了,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江湖上有一种奇门遁术,名唤‘易容术’,如果微臣猜得不错,有人化装成了楼大人的样子,从名大人的手中接过了五行宝衣。”
易容术?龙睿有些震惊,再看其他的人,亦如他一般震惊。只听何英韶说道:“看现在名大人回忆十五年前的事仍旧悲痛有余,而且两鬓变白……唉……想必十五年前心痛更甚。所以,在神智恍惚中,若有人易容成楼大人的话,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名大人手中取走五行宝衣的。”
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名扬是名震东傲的战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有说谎的必要。楼致远也是言出必行的热血汉子,也没有说谎的可能。那何英韶的第三种猜测,极有可能。龙释天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二个爱将兼兄弟为什么如此针尖对麦芒了,也许名扬和楼致远都被那易容的人算计了?“可是,那个易容的人得到五行宝衣有何用处?”
“用处可就大了。”何音韶的嘴角终于抹过一丝笑,显得诡异之极,“一来,也许他早就算计好,我们无了五行宝衣会有强行替太子大婚的事,到时候,若我们真替太子举行大婚,他一定会站出来,唆使国人图热闹一睹五行宝衣的风采。到时候,我们拿不出五行宝衣,也就是说,上至天子,下至太子、臣子都在说谎。那个时候,引起的动荡不安不可估计。”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楼惜君佯病,很好的解决了这个困挠。
何英韶又伸出第二个手指头,“再者,也许他也算定我们不敢剑走偏锋会谨慎处理的事,他更估计到我们会打开名大人千金的墓以求真相的事,是以,在十五年前就盗走了名大人的千金尸骨。所以,这也是我们这次开墓的时候发现封土仍旧是十五年前的封土的原因。”
“可是,他要盗走囡囡的尸骨做什么?”
名扬的话,正是大家心中的疑惑。何英韶极为赞赏,“问得好,这才是此案的关键所在。”
关键?龙睿的心猛地跳了跳。本一直在努力思索着‘万灵’二字在什么地方似乎见过的人,回神听着一众人的分析。
“陛下。”何英韶对着龙释天再度躬身作揖,“微臣的第一种、第二种可能情形估计是不可能的。因为名大人是名震四方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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