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四不主义’给我闭嘴。”
“我不想把婚姻当成一场交易。”江觐声音很淡,顾悠想他眉头一定又深锁。
“什么交易不交易?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你不是还爱着她吗?”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听见江觐的咳嗽声,“喝酒,喝酒,那些烦心事抛到一边去。”
顾悠一共吊了三瓶药水,吊完最后一瓶已经是半夜二十点多,江觐把两位朋友送走后给她盛来了一碗白粥,粥熬得很稠,米粒圆润透明。
“喝完粥后再吃药。”
顾悠以为这粥肯定没味道,但入口却爽滑香甜,也不知他放了什么配料,“好吃。”
“那当然,终于知道你煮的那种粥是粥水是水的东西有多难吃了吧。”
“怎么煮的?”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江觐揉了揉她的头发走进卫生间。
顾悠喝完粥吃完药江觐也从卫生间出来了,躺在她身边,她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
“又怎么了。”
顾悠摇了遥头,“没有。”
“那睡吧,烧已经退了,睡一觉明天就好。”江觐伸手关掉床头的灯。
“江觐?”过了好久顾悠在黑暗里轻轻的唤。
“嗯?”
“我想你。”
江觐“噗哧”的笑了,“满脑淫色不利于病人康复。”
“……”终于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了。
45。有你相依
出院后夏影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后又把店里的生意安排妥当,就开始了她的环球之旅,临走之前三个好姐妹不免聚上一聚,依然是那家川菜馆,包厢要最大的,二锅头兑着干红葡萄酒喝,两小丫都喝得有点高,吵着要去KTV唱歌,顾悠不肯,两个人就抱头痛哭,大有就此一别永不相见的悲伤,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发涩。
去娱乐城的路上顾悠还是忍不住问,“夏影,你和许劲南真的没可能了吗?”
夏影定定的看着她,醉眼里带着朦胧的笑,“大姐,都什么年代的事了你还问这个问题?这不是给祖国和人民带来负担吗?这事咱不干。”
“可你们明明还有爱啊?”
“爱?”夏影大笑起来,掏出香烟点上,“那又怎么样?现实教会我们两个人光有爱还是不够的。”
“那还需要什么?”
“理解和包容,而我和许劲南恰恰没有。”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夏影打断了她的话,“姐明天就要去浪迹天涯了,以后会有无数的艳遇,光想就觉得兴奋。”
“夏影,那你会去找‘小白鼠’吗?”赵子柔也忍不住问。
“找他干嘛?嘿嘿,他最好的时光都被我骗了,想想也不是很亏。”
“……”
“……”
“子柔,你嘛,”夏影伸手去揽赵子柔,“好好跟徐峰过日子,争取快点生个胖宝宝,我回来也可以捏捏,至少你……”夏影回头瞪着顾悠。
“我怎么了?”
“最不让人省心。”
“我怎么让你们不省心了?”顾悠不服气的问,她想不起什么时候让她们操心过。
“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快乐也罢不快乐也罢,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微笑,你真以为自己是蒙娜丽莎啊?因为总猜不透你的喜怒哀乐,我和子柔很是担心,你知不知道……”
夏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赵子柔也跟着哭了起来。
“对不起。”顾悠叹了口气说。记得大二那年,她和一个女同学发生了争执,夏影什么也不问,上去就给人家一巴掌,打完后还骂道:我的悠悠从来不跟人争执,现在她竟然跟你吵了起来,那说明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在旁边哭笑不得,从此以后有什么事她都很少告诉她,就怕发生暴力事件。
“我可以保护你们的身体不受伤害,但又怎么能保护你们的心不受伤?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像子柔一样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了?”赵子柔作势要打她。
“有什么不开心就说,有什么痛就哭出来,有什么不满就对我吼,而且她现在有了徐峰,不用我再操心了,可你呢?悠悠,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连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
“说什么呢?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顾悠转过头,悄悄的擦掉眼泪。
“我们三个人,不,子柔你不算,你现在是个幸福的小女人,我和悠悠,表面活得很风光很得体,其实要多失败就有多失败,算了不说了,”夏影把烟头弹出车窗外,“总之,你们两个要保重,有时间多给我打电话,想你们时我会回来。”
“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事要小心。”
“看到帅哥也别忘了我们。”
三个人抱成团,连的士司机看了都不忍,“你们这是生离死别呢?”
在包厢内夏影和赵子柔又唱又跑,简直像两个疯子,顾悠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们,偶尔也和她们闹一会。
一些友情能陪你一辈子,真的何其幸运。
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次是纯正的白酒,顾悠拦也拦不住,无奈之极也只有叹气的份,算了,大不了醉上一回。
夏影和赵子柔跳累了唱累了就坐下来拼酒,把麦克风塞给顾悠,“小样,大爷要喝酒,唱一曲来祝兴,唱好了赏银子。”
“可不可以赏美男?”顾悠嘻嘻的问。
“恩准。”
都说音乐能使人心灵净化,让人忘却烦忧,顾悠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好好的唱歌了,其实她嗓音不错,小时候还参加过歌唱比赛,只是长大后羞于表现。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等她回过神来身后那两个女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的向她走来。
“小样唱得不错啊。”
“来,大爷赏你一杯。”夏影忽然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说的把半杯白酒灌入她口中。
“咳,咳……”顾悠用力的挣脱她往卫生间跑,后面的两个疯女人哈哈大笑。
被酒呛进了鼻子,顾悠撑在梳妆台上咳得泪流满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后她们还在笑,但深深的醉意已经染上了她们的双眸。
夏影迈着八字步的走过来抱她,“悠悠,你听姐说,呵呵,姐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考验江觐的时候到了,如果……假设,他在这时候选择了你,嘿嘿,我们悠悠是最好的……你就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但是,如果他选择那千金,嘻嘻,我们这辈子再也不穿她衣服……你就来找姐,姐陪你流浪天涯海角。不过,你要打他一巴掌,狠狠的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忽然停了下来,好像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然后一脸的恼怒,“姐,你说我当时怎么就忘了煽许劲南一耳光?呜呜……许劲南是个混蛋,许劲南是个混蛋,许劲南是个混蛋,……”
顾悠皱着眉头看着夏影语无伦次,她把脸埋在她颈间,灼热的液体落入了她脖子,打湿了她肩头,她的低低而哽咽的重复着一句,最后沉沉的睡过去。
顾悠把她扶到沙发上安顿好,掏出纸巾帮她擦干泪水,很是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她老说她不快乐,可真正快乐不起来的是你啊,夏影。这时赵子柔也爬了过来,躺在夏影的身边。
顾悠静静的看着她们睡着的容颜,这是她一生中最好的两个朋友,不禁微笑起来,心里却苦涩的想:于一栋别墅,女人算不上什么;于一个企业,一栋别墅算不上什么。这是一道简单的算数题,小学生都会。所以夏影,无论他选择谁我都理解,就像当初理解吕木一样。
KTV零晨两点要清场,,顾悠开始发愁怎么把这两醉鬼弄回家,打出租车都不安全。徐峰?刚好出差;许劲南?明天夏影不把她给杀了;还有……只能硬着头皮掏出手机。
“你睡了没有?”
“准备,刚从公司回来,”江觐的声音尽是疲惫,“有事?”
“我……”顾悠咬下嘴唇,“你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里清脆的传出钥匙的撞击声,“你在哪?”
顾悠头靠在沙发上,发觉握手机的手竟在微微的颤抖,泪随之也弥漫了眼眶,她用力的吸着鼻子,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爱哭。
巨大的荧幕,绝佳的音响,缓缓的就响起了流水声和钢琴声,接着是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空捷、优雅的噪音,是她最喜欢的《ScarboroughFair》(斯卡布罗集市)。顾悠屏气凝神的听,但不知为什么,屏幕上忽然就跳到了下一首,是FaithHill的《thereyou’llbe》(有你相依)。
记得那年和吕木去电影院看这部影片——《珍珠港》,没记住里面的消烟弥漫烽火连天,也没记住里面的俊男美女,倒记住了这首歌,撕破的声音像是从胸膛里呐喊出来,所以当飞机飞过原野,当凯特?贝金赛尔美丽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顾悠不由得拿麦克风。
when i think back on these times(当我想起从前)
and the dreams we left behind(还有那些我们没有完成的梦想)
i’ll be glad cause i was blessed to get,to have you in my life(我很高兴因为在我的生命中有你是多么幸运)
when i look back on these days;(当我回忆过去)
i’ll look and see your face(眼前就会浮现你的脸庞)
you’re right there for me(你总会在那守候着我)
in my dreams i’ll always see you soar above the skies(在我的梦里我总是看见你架着飞机直冲云霄)
in my heart there’ll always be a place for you;for all my life(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i’ll keep a part of you with me;(我会珍藏对你的记忆)
and everywhere i am there you’ll be(不论我到哪里你都会如影随形)
and everywhere i am there you’ll be(不论我到哪里你都会如影随形)
well;you showed me how it feels;to feel the sky within my reach(你让我知道触摸到头顶的天空是什么感觉)
and i always will remember all;the strength you gave to me(我会永远记得你让我感觉到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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