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世尧脑中立刻闪过一个俏丽身影。
“汤朵朵。”孙启然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份文件:“这次共有十家公司竞标,其中不乏NormanFoster这样的大牌设计师,以及法国的贝聿铭事务所。本来也只是重在参与,因为宾州政府和本公司一向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这次才会有机会受邀参与投标,其实没投入太多人力物力。所以真的能够中,实属意外。”
刘世尧低头翻看着文件,那是一本缩小版的投标方案,草图上是设计师用钢笔勾勒的设计方案,那样凌利的线条着实不像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刘世尧哗啦啦的翻着文件,蹙眉问道。
“据我所知,方案和idea都是她个人的成果,当然后期的施工图和标书也借助了一些团队的帮助。但是……”
“唔——”刘世尧点点头:“有意思。那么她现在是职位是?”
“工程部见习设计师。”
“嗯,那么Tony你对她现在的职位和她所具备的能力有什么看法?”
孙启然顿了顿抬眼吐出四个字:“大材小用。”
☆、忘情,音符被剧终
一个月来第一次正常下班,汤朵朵拎着两大袋超市购买的东西回家,踩着高跟鞋的她双脚疼的几乎都要废掉。
和平常一样,一辆熟悉黑色的平治就停在她所居住大厦的楼下,停步,叹息,绕过。她将右手的袋子递到另一只手上,艰难的掏出钥匙去开门。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她手上的重量却也随之变轻,那个扑面而来的熟悉的味道,她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
·文》“朵朵。”世界上只得一个人能把她的名字叫得这样动听。
·人》“贺隆。”汤朵朵退了两步,对上他的眼睛:“袋子还我。”
·书》贺隆的手收向身后,慢慢的摇头:“不要任性。”
·屋》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他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具有诱惑力的表情,汤朵朵又逼着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不行,不行,她感觉自己又快要沦陷了。
为什么他对她,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冷血还是多情?
“贺隆,不要再玩逗小孩子的把戏了行么?还是我让阿星转告你的话他没有对你说?”汤朵朵心神紊乱,只好提高了嗓门,话说的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贺隆沉默,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没人关注在这个小角落里发生的事情,贺隆只说:“你瘦了。”
他温柔的眼眸笼罩着这个女孩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他年少时最美的风景。
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打算要失去她,从得到她的第一天开始。
“你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么。”汤朵朵打断他的话:“我们分手了好么,分手你明白什么意思吧。我们都知道是为什么不是么。如果今天我们的位子换一换,难道说你还能够和我在一起么?不可能,贺隆,真的不可能。”
泪水在她的眼底打转,又被她逼回心里去,她似乎都能品尝出泪液往心中倒灌的苦涩滋味。快三年了,一直是苦的,只是从未像今天会让她感觉尤其的苦,齁住她的喉头,粘腻无比,同时,那种心痛也无法言喻。
她一直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贺隆的记忆中,她鲜少有像现在这样,会在脸上出现这种欲言又止隐忍到极致的表情。
三年了,物是人非。可是她却依然是他最想要得到和呵护的那个小女生,在这一点上,他的内心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朵朵,我爱你。”贺隆看着她,认真的说。
如此平凡的三个字,却让汤朵朵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击中,此时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隆停了停,观察她脸上的变化。
沉默,良久。
“我家的公司破产了,我爸爸心脏病发作去世,我妈跟别人跑了,我唯一的姐姐也把我赶出家门。”汤朵朵忽然抬头看他,一时间眼中含泪,脸上却在微笑:“你现在是要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么?贺隆,你是生意人。任何物品,任何人在你心中都是有价值的,对不对?那么,你来告诉我,你所谓的爱值多少钱?”
☆、绝望,爱如一场梦
汤朵朵的电话就是在此时响起的,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与贺隆之间尴尬的对峙,恐怕是最好的方式,她接起电话,往旁边走了两步:“喂,你好。”
“我是孙启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总裁助理公式化的声音。
“您好。”唇齿开阖,两字之间,这个女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混乱的情绪:“请讲。”
“今天晚上恒隆地产的舞会,总裁想邀请你做他的女伴。晚上8点钟准时去你家楼下接你,有没有问题?”
汤朵朵比谁都明白,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
“没有。”
“很好,晚会所用的礼服和鞋子在一小时后送到府上,其他方面如果有问题可以找合适的地方解决,明日来公司报账。”
“完全可以自理。”汤朵朵简单明了的回答。
孙启然在电话那头明显的顿了顿,随即到:“那好,晚上见。”
“谢谢,再见。”汤朵朵挂掉电话,一瞬间失神。
很好,一切都按照她设定的路线在行走。
一月后再见刘世尧,她的身份又有不同。相信她在这个男人心中已经不是“稍有印象”这么简单。
“朵朵。”第一次,贺隆完全的感觉到她忽视了自己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哦,我公司还有事。贺隆,你走吧。不管在你心中我们之间的爱情的价值如何,总之,”她咬着下唇艰难的说:“你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我的家人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么?”这是两个人之间纠结了三年的疮疤,一朝被撕开,汤朵朵居然还能感觉到那种鲜血直流的疼痛。握住胸口,忍住难过,汤朵朵微笑着开口道:“其实我不怪你,同时我也恳请你放过我。你不觉得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么。”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所有复杂的情感,伸手将他手中的袋子拎回自己手里,开门上楼,她的速度又快又猛,就像是在逃离一场梦魇。
贺隆怔怔的站在防盗门外看着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跑上去,灵敏又仓促,直到那个决绝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转身上车。
汤朵朵趴在阳台上,看着那辆黑色的平治消失在街角处,每眨一次眼睛,那一种莫名的痛都会缓慢又深入的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
放弃真的很痛,可是痛一时总比疼一世来的好一些。
爱情的价值,她已经测试过一次,它被人们说的那么伟大,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却又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回头想三年前她是怎么样尴尬的手足无措的站在贺家大宅里,冰冷的地面,奚落的言语,鄙视的眼神。她自尊都不要,命也可以不要,却换不到半点儿的怜悯与抚慰。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约了,他没有来,汤朵朵当时伤心又绝望的想,那么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一艘游艇,太便宜他了。
当时的汤朵朵,想要一把火烧掉那座半山豪宅。
三年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更平静还是更疯狂。
她只知道现在的汤朵朵,要的更狠更多。
最后,她望着快要下雨的天空幽幽的说一句:“sorry。”
只是不知道这一句,是对人还是对己。
☆、倒流,时光如沙漏
濛濛细雨中,夜色婉转,昏黄的路灯更映着那细雨绵绵,孙启然从车上走下来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护着身着礼服的汤朵朵入车,严严实实。
刘世尧并没有亲自过来接她,当然,他只是需要一个出的了台面的舞伴而已。
汤朵朵坐在车内,看着窗外流光闪过,雨点朦胧了城中的光影,为这里的一切附着上一种凄迷的美感。
“待会儿可能会遇到的人,有些是我们争取的项目合作对象。”孙启然坐在副驾座上,转头向她一板一眼的交待:“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汤朵朵的思绪被他拉回现实中,扬手把一缕长发掖进耳后笑了笑:“我明白。”
“总裁从公司赶过去,可能比你晚到,所以,他没到之前,你可能需要自己应付一下。”
“啊,”汤朵朵怔了怔,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好的。”
也许是看出了她脸上的迟疑,孙启然沉默了一会儿,状似随意的说了句:“总裁今天询问了美国宾州刚接下的项目,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今天晚上么,只是一场地产界寻常的晚宴而已,也并非那么重要的。不过,如果表现的好,当然对你自己也是很有好处的。”
汤朵朵弯起眼睛,点点头由衷的说:“孙助理,谢谢你。”
孙启然耸耸肩,不习惯似地,手放在唇边,轻声咳嗽了两声:“没关系。”
送她的车子和另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几乎是同时抵达的,汤朵朵下车眼睁睁看着前面的那辆车子钻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贺子乾。”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声念出了那个名字。
胸口处,似有一把火焰,越少越大,她紧紧的攥住手,指甲恰进了掌心里。任由手心中的疼痛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冷静、冷静。
汤朵朵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如果只是看到这个人,她已经要崩溃,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夺回那些应该属于汤家的东西。又要凭什么,才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在这条艰难的路上走下去。
贺子乾隐约着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一回身灯火阑珊处看到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转身入场。
为她撑伞的孙启然看着那个人走了,才提醒已经静止如雕塑的汤朵朵:“你该进去了。”
“哦哦,”她如梦初醒般撩了起裙角:“对不起,我马上进去,sorry啊,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孙启然小心护着她,走入前厅。
入场,汤朵朵一袭宝蓝长裙,衬出她高贵又带有神秘妖冶的气质。
“朵朵。”目光直视前方,倒是贺子乾身边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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