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头就是佞臣!如今这般都是他们魏家的错!”
“可不是么,若不是他们,咱们宣地原本有两位战神,如今一个都找不到了!”
“听说好些武官还下狱了。”
“这些该死的书生,穷酸还不说还老想着陷害忠良!”
“就是就是!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习武!”
明月香握住秦蛟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秦蛟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孔家到是好算计,黑窝都是魏家来背。”
“他们家可都是精明人!”一提到孔家,明月香就不高兴,若不是他们弄出个孔贵人,宣王还好好的呢!他们一家也不会窝在偏僻的城镇里!
“只是可怜那些将士了……”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冷眼旁观的恶人罢了。
“又不是你的错!你何苦往身上揽,就算你在,人家也不会用你!”秦蛟本事太大,哪怕魏家知道只要秦蛟上就能守住一方,他们也不敢用!
秦蛟看着好容易补回点气色的明月香,心里纠结着怎么把话和她说。
明月香见菜吃完,刚想站起来准备离开就觉着脑袋一晕,人就靠在了身后的秦蛟身上。
“香香!来人,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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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香摸着小腹,她简直不能相信刚刚大夫说的话,她居然怀孕了?只是她前段时间着实养的不好,才会在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她以为她是不会怀孕的,或者说会在几年后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因为她的姐妹中已经生了或是怀了孩子的就有两位,指不定明安灵现在也有了。
秦蛟已经是秦家的独苗,何公公自然不可能再生,明月香就怕自己不能给秦家留后,更怕的是为了子嗣何公公将来会逼着秦蛟纳妾。虽然她相信秦蛟不会妥协,但终究她不希望秦蛟为她与何公公闹的不愉快。
还好……果然老天还是爱护她的。
秦蛟一直站在花园门口,保持着刚刚大夫离去时的姿势,脸上似笑又带着苦涩,如同一座雕像。
他从来都觉着自己配不上明月香,所以每次赵陌想要接近明月香,他就会张开全身的刺,哪怕吓也要将他吓走,甚至不惜与他背后做着交易,他自卑明明想要明月香过的好,可却又忍不住将她捆在自己身边,他希望明月香心甘情愿与他白头到老,所以孩子……是可以拴住一个母亲的。
然而,成亲这么长时间明月香一直都没消息,他虽然着急可是看着明月香为这个担心,原本心里的想法也就淡了,只要香香开心留在他身边,那么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但,就在他不在乎以后,孩子突然来了……还是在他有可能将要离开明月香之前。
“恭喜啊,这是要当爹了!”江河吃着碗糕,过来拍拍秦蛟的肩头。
秦蛟一动不动。
“怎么,看这样子你不高兴?”江河到有些意外了,秦蛟对他夫人是什么感情,他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还是说,他是喜当爹了?应该不能吧……
还好江河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不然估计会被揍的半死,往后半个月是别想起身了。
“宣地眼看要守不住了,最迟也只能挡住三个月,而我要从赵陌手里取过一支完全不了解的军队……时间太短了。”秦蛟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邵时那边会帮你的。”江河也是无奈道。
“宣地的兵不能动!”秦蛟摇摇头道:“只有他与我里应外合才可以制住那些世家,包括孔家!”
“可惜,孔家是靶子,但他手下联络的世家不知道有哪些,若是有名单,哪怕只有一部分的也可以提早做准备。”江河觉着他们的力量实在太小了,若不是赵陌爱惜人才,秦蛟估计就只能带着明月香去赵地了。
“左右都是文官那些人,给玉柱消息,让他直接来找我。”秦蛟转过身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练兵的事情他比我熟。”
江河将最后一口冷掉的碗糕扔进嘴里,笑着点头。
宁地与番邦果然不止他们互相有联系,甚至还与宣地一些官员私下勾结,原本被守护的固若金汤的宣地一下变成了筛子,私底下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将宣地的布防还有财政泄露出去,更有一些在军中试图反抗的低位武官,不是被抓进大牢就是被毒死在家中。
宣地的百姓终于在一个月后彻底的明白了过来,他们原本居住的地方早就已经不安全,尤其越靠近战乱的边境越容易出事,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出不了宣地就只能往国都附近来,流民越来越多,反抗越来越多,光是这一个月宣地就有三四个地方暴动,更别说想要进国都刺杀魏家老爷子的了,甚至姓魏都不敢随便在街上走。
魏文光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明明他与本家政见完全相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宣地一定会毁于一旦。”徐大人头发都白了好些根。
“那也没法子,王上的孩子不是病重就是残疾,孔家太狠了。”周公子脸色不好,近些日子到处奔走,尤其是书院,他们这些学子不能看着文官毁了宣地。
“可惜没有证据,不然我定然是要杀去王宫的!”装病的邵大人气的满面通红,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若是秦将军在就好了。”瘦子被邵书晴打的鼻青脸肿,龇着牙说道。
徐大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家毕竟曾经出过先代宣王之师,也很明白若是此时不争,恐怕日后宣地就再没有徐家的立足之地。
“老夫立刻去一趟田家!”
“万万不可,如今魏家与孔家正盯着咱们的动作,如今相聚已是不易,若是再有动作,怕是……”邵大人站起来拉住他道。
“若是不能打破这种僵局,难道咱们还等着孔家成事之后看咱们各家的下场么!”徐大人痛心疾首的说着,想他祖父那般的人物,他却窝在这里连昏迷的王上都见不到,若是宣地就此消失,那他死后如何去见徐家祖先!
“我看有理,不过最好隐蔽一些,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一直没有说话的魏文光说话了,大家都知道他最近的难处,“最好还能找上齐家旁支。”
“齐家本家都认怂了,旁支有用?”瘦子脑袋一涩问了一句。
魏文光瞥了他一眼道:“你说我有用么?”
瘦子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对他来说还不如在外头和那邵家小娘们对撕呢。
“来消息了!来消息了!!”邵时只刚刚出去一会儿,进门时便一扫阴郁,满面是笑。
“怎么了?”魏文光道。
“玉柱说带着家人投奔秦蛟了!”
“将军找到了?”
“宣地有救了!”
“千万别让他回来,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现身。”
屋里一群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虽然为了安全玉柱并没有说出投奔何处,可秦蛟的出现就如同一颗定心丸,让原本已经被逼得穷途末路的新贵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邵时,就在今夜,你带着徐老去一趟田家!”如此便是要夜探田府了。
玉柱一知道秦蛟的消息几乎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带着苗氏跑了出来,所以他们到了秦府上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准备,苗氏也知道明月香怀了身孕。
“别想的太多,我之前也是着急,可是现在该来还是来了。”明月香一见苗氏黯然的神色就知道她想起之前她曾经流产过的第一个孩子。
苗氏强笑道:“老天总是保佑好人的。”
“可不是么!”明月香忙是点头,只要人有希望就不会往坏处想。
明月香正给苗氏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暖语走了进来道:“夫人让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出来的,香炉什么的也都收好了。”
“我之前的那些行李还在么?”明月香之前只是大致问了问,现在在这种穷乡僻壤,她原本带出来的东西就很重要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这里躲好几年,她可不想她的孩子缺衣少食。
“有些路上没了,不过上次清点了一些,还有不少是在的,尤其是重的布料。”暖语说道,那会子逃难布料都没舍得扔,就怕以后没钱,布料都可以当银子花。
“对了,我三姐给我的那个香囊还在么?”明月香有些害怕的问道,她真的不愿那个香囊丢掉。
“奴婢去找找,应该是在马车的暗格里。”说着暖语就出去了。
明月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和苗氏说话,苗氏也懂得她思念家人却不能告知的心情,就尽量往孩子身上扯,孩子几个月的时候会怎么样啊,怀孕之后又有什么情况啊,还要避讳什么啊,明月香到入了迷。
等着暖语找到那个香囊回来,明月香已经满脸笑容。
“夫人,看看可是这个。”香囊在暗格里,可是外头马车太过颠簸,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刮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损伤。
明月香接过香囊,心疼的翻了翻里头,然后就被衬布吸引住了。
衬布是花的,看起来本没有什么,只是因为其中一个角被勾坏了,就露出衬布的一小块反面,明月香原先只是想将衬布边折回去重新缝好,却见那反面的一点点边缘居然有墨迹。
“拿剪刀来。”明月香沉声道。
暖语与苗氏都闹不明白,只好递了剪子在旁边看。
明月香小心的沿着线拆开衬布,里头的墨迹越来越多,明月香稍稍扯开一看,就发现衬布的反面居然慢慢都是人名。
“去叫将军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明月香心沉到谷底,又想起那日三姐产女时的艰难,令家如今不会又故技重施想要将姐姐灭口吧?
王宫之内,田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底下跪着的舒简,然后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你可知道,你如今来找本宫,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舒简下意识护住小腹道:“舒家满门被冤如今只留下三哥一人,身为人女奴婢无能为力,夫君莫名横死,身为人妾奴婢亦然束手无策,如今,奴婢又要当人母了,难不成就看着夫君的血脉继续被奸人所害?”
田王后也明白